第73章
當樊夜吐出“不必”兩個字時,Benson已經在心裏準備好無數說服樊夜的理由。比如公司可以不幹涉藝人的私生活不代表可以允許他們亂來。所有藝人都知道那種高級娛樂會所埋伏的狗仔最兇,而且是圈內藝人衆所周知的性/交易場所。既然桓熙明知故犯那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從這通短短不到一分鐘的電話能發現桓熙并不想讓人知道這苦衷。
桓熙現在的事業扶搖直上,通告更是接連不斷。正是緊要的節骨眼,空降到《古董》劇組擔任男一號已經惹來不少圈內人的閑話,可想而知背地裏有多少藝人對其虎視眈眈。再聯系到這次會所的事件,Benson陡然背脊發涼,越發擔心起桓熙。
于是他想通過天王的勢力去會所,他甚至想以之前公司的某位女藝人漠視規定結果被人拍下裸/照威脅的先例來說服樊夜,他在心裏準備好一堆盡可能能夠游說成功的理由。
就在他準備好拿出十二萬分的馬力開始時,樊夜竟然開口了,而且說要親自去。
大大出乎了Benson意料,樊夜竟然要親自帶人去熹香會所,這讓Benson喜出望外。而當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調出了會所賓客的名單并且找到了桓熙所在的房牌號而趕到那裏時,侍應生手裏那帶血的杯子令他心頭一驚。他立即下令讓人沖進去,看到桓熙被架出來時他才松了一口氣,然後立刻把桓熙送到車上。
樊夜坐在副駕駛席等了很久,偶爾不耐煩的向會所富麗堂皇的入口大門看去。直到桓熙被帶出來時,那微蹙的長眉才略松。
Benson在兩名下屬的幫助下才将桓熙拖到車後座上,其他人則警覺的護在外圍防備狡猾的狗仔隊。
還好後車廂足夠大,幾個人有條不紊的在為桓熙受傷的右手清理包紮。那觸目驚心的血手掌讓樊夜的美眸瞬間冷了下去,樊夜冷冷的問道:“誰幹的?”
Benson只覺後背陰風森森,他不由的縮了縮脖子:“不,不清楚。”
“那就給我調查清楚。”
“是,老板。”
樊夜收回冷眸,深色的車窗外人流湧動。忽然一聲尖叫從身後響起,桓熙一巴掌拍在一個助理臉上,大哭着喊疼。原來是清理傷口的酒精刺激到了他的傷口,助理一臉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臉。最後是Benson和另一名助理死死按住桓熙才能給他順利清理傷口,為避免桓熙的嚎叫惹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車子很快便發動。
終于為桓熙包紮好傷口,對方則醉暈暈的捂着自己的手小聲自言自語。喝醉了的桓熙屬于話唠型,不過是善于對自己話唠,神經質似的念念叨叨,這種酒品其實在很多人裏算不錯的了。
Benson抹了把額上的汗,抻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問副駕駛席上的樊夜:“老板,接下來咱去哪兒?”
“把他送回家。”樊夜頭也不回的道。
Benson其實并不贊同,但是他點點頭小心道:“可是沒有人照顧可以麽?他似乎喝了很多酒,萬一半夜又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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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夜沉默了一陣,突然轉頭對着司機命令道:“回霧海香山。”
Benson猛的倒抽一口氣,這這這!!老板剛剛說了什麽了??他沒有聽錯吧??霧海香山??樊夜東皇區的家??Benson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瞪着樊夜的後腦勺,就連自己的後腦勺被桓熙不老實的爪子揮了一拳也無瑕顧及。他的本意是要老板把桓熙送回自己家啊!老板要是再沉默下去他就自己開口要求回自己家了!可是老板卻先開口了!還是回別墅區的家!!原來老板的家是真的存在的麽??有極端到變态潔癖的老板不是從來不允許任何人去他家嗎??桓熙這幅吐了好幾頓的邋遢樣子真的進的了老板家的門??進了門之後呢??
在Benson還處于震精狀态時,身後一名助理也伸過頭來小小聲的問道:“那我們呢?……”辦公室新泡好的泡面早就泡發了吧……
樊夜清冷的眸子看着車窗外快速而過的五光十色,對身邊的司機漫不經心道:“在最近的地鐵站停一下。”
Benson+衆助理:“……”
霧海香山別墅區位于東皇富人區最奢華的地段附近,無論是從建築還是到景觀,無疑處處都是典藏級的經典作品。優美的棧橋河流,高大密蔭的橡樹群。精心栽培的高級植物需要專業人員每隔數小時來精心栽護,小到一處跌水景牆都是出自頂級景觀設計師的精心手筆。而樊夜的別墅則位于霧海香山別墅區的盡頭,遠離東皇區奢華喧鬧的中心,傍山而依。但地價卻是霧海香山裏最昂貴的,因為這裏的建築及景觀體充分的融合了山體的設計,不光是精巧絕倫高端大氣的建築設計,最重要的是耗費大量工程打造的活水瀑布與三層的別墅建築體巧妙的融會貫通。關于這處別墅的百度詞條,桓熙毫不誇張的說他可以一字不落的背出來。有生之年沖到事業巅峰娛樂圈的頂端然後擁有一套霧海香山的傍山別墅是他畢生的夢想。所以如果他現在是清醒的,那麽他一定會興奮尖叫到範心髒病,可惜他現在是不清晰的……
桓熙張牙舞爪的對将他架進別墅的一男一女暴力相加,這一男一女一個是跟随樊夜二十多年的管家老傅,一個是樊夜家專門負責樊夜飲食的仆人,來自愛爾蘭的熱情老太太Mardoro。兩個人均是六十上下,說實在的要不是實在嫌桓熙身上髒,樊夜絕對不會讓兩個老人将桓熙拖進來的。桓熙的身上那叫一個缤紛漂亮,臭氣熏天色香味俱全。樊夜在車上已經忍了一個來小時,下了車是已經完全忍不了。
最重要的是桓熙的身上不知被別人怎麽摸過,一想到這個,樊夜簡直不能忍受的皺起眉頭。打心底的厭惡起桓熙,但是卻依舊将他帶回了自己的家,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他從來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自己的家,從來沒有。
樊夜心煩意亂的叫老傅将桓熙帶去浴池洗務必幹淨,語氣态度極差,陰着的一張漂亮絕倫的臉堪比地獄羅剎,當然是美貌的羅剎。此時這美貌羅剎恨不得要老傅給他消毒。
手機不适時的響起,拿出手機掃了一眼來電,是滕堂萱。樊夜一時間更加心煩,直接按了關機鍵扔到了客廳的軟包沙發上,然後上樓去換衣服。
等他換好居家休閑的大領口V領薄襯衣下樓時,剛巧遇上正欲上樓找他,表情複雜的管家。
樊夜面無表情猶如高高在上的王者,漂亮的面部線條沒有過多的感□彩:“洗幹淨了?”
管家勉強點點頭,原本筆挺整潔的西裝此時濕了大半,可見為桓熙洗澡時沒少折騰。接着他表情複雜的道:“洗是洗幹淨了,只是……”
樊夜長眉一挑:“只是什麽?”
“您……您親自去看看吧。”
樊夜跟随管家來到二樓的客房,房門一推,只見仰趟在白色的歐式大床上,身穿寬大浴袍頭發濕漉的桓熙臉色發紅眼神迷離,身體如蛇一般磨蹭着柔軟的床。寬大的浴袍褪到了胳膊肘,露出雪白的鎖骨和香肩。修長的白腿高高擡起彎曲,跨間挺立的東西随着他難耐的翻身的剎那在浴袍下面若隐若現。
樊夜微微眯起雙眼:“這是……”
“剛剛一直用的冰冷的涼水為他洗澡,現在看來他似乎是嗑過藥。”管家在一旁回答道。
樊夜淡淡道:“再給他潑點涼水,熬點粥給他暖暖胃,想辦法哄他睡覺。”接着轉身就走。
一個人在書房安靜的翻看文件,卻怎麽也靜不下心來,思緒裏都是在擔心桓熙現在怎樣了。終于,他忍不住合上文件來到客房。在門口剛巧看到慈祥的Madoro端着來了一碗白粥走來。
樊夜破天荒的心頭一軟,他伸手将Mardoro的粥拿過來道:“我來。”Mardoro微笑着遞給他後離開。
想到桓熙被包紮成粽子般的右手,樊夜無奈的輕嘆一聲。他剛一輕輕推開門,一個不明物體向他襲來,他反應敏捷的一手端着粥一手捉住不明物體……是一只法蘭絨抱枕。然後下一秒,又一只不明物體襲來,這次正中他的腦袋。手裏的粥灑出一半,樊夜忍着燙感沒有将粥摔了。他擡起陰沉的臉看向站在床上如同小孩子般歡快的桓熙,後者如同打了雞血似的在柔軟的床上又蹦又跳:“耶!正中紅心!”
樊夜感覺自己的脾氣在不斷的經受着考驗。他将粥放在床頭櫃,抽出紙巾細細擦拭着潔白如玉的手,對着桓熙命令道:“給我老實點!”
別說,桓熙果然老實的停止跳蹦。他暈暈乎乎的眯起雙眼看向那碗粥,然後晃晃悠悠的想要下床道:“那是什麽?酒嗎?”
震耳欲聾的笑聲如穿耳魔音,桓熙突然抱住樊夜大聲笑道:“果然還是你最好了!”在樊夜的臉上“啪噠”一下落下濕濕的一吻,想要去拿粥卻被攔住。
桓熙頓時撒起潑來:“啊啊啊給我酒!老子要喝酒!!”樊夜緊緊鉗制住桓熙,桓熙氣的拳腳招呼,“老子就是要喝酒!你丫的趕緊滾粗!老子要喝酒!!”桓熙即使再拳打腳踢當然也抵不過有武術功底的樊夜,樊夜一個翻身将桓熙牢牢壓制在身下。桓熙見敵不過人了,瘋了一般的撒酒瘋,沒過多會兒就體力不支的敗下陣來。一時間二人都氣喘籲籲的面對面,而由于之前肢體的劇烈摩擦導致剛壓下藥效沒多久的桓熙現在身體一熱,臉越來越燙。壓在他身上的樊夜明顯感覺到桓熙跨間某樣東西硬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