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腦殘粉形象
Benson看了眼手表捂着胃口想到了此通電話的目的,他呲牙咧嘴道:“我說哥們,你就算不願意為樊夜工作,作為朋友一場,你也好歹給我送點宵夜過來吧,見死不救小心遭天譴啊。”
桓熙回過神,頓了頓問道:“你想吃什麽?”
“什麽都行,能吃的就行。”
今晚一起加班的是慶叔的團隊,由于大家連續加班一周實在很辛苦,Benson破天荒的要他們正點回去休息,現在整個辦公室只剩下他和老板樊夜。
平時大家用來通話的都是公司配備的專業對講耳機,所以當他當想要打電話叫手下買點宵夜時卻悲催的發現慶叔團隊的電話他一個都沒有。外賣這個時間早就下班了,他又做了半截的數據庫抽不開身,想了半天,能随傳随到的也只有桓熙了。
“好,你等着吧,我盡快。”
“OK!帥哥你過來給我做後勤的話我還可以考慮給你加薪。”
桓熙直接挂掉電話,轉身看向坐在樹下的信和雲。信和雲有些寞落的的凝望着遠處的海岸線,微弱的路燈雖昏黃黯然,但給他原本俊秀的側臉增添了一絲柔美。清涼的海風微微吹起他額前的劉海和一角,這靜谧的畫面看上去出奇的美好。
桓熙緩緩走到信和雲面前,信和雲擡頭,桓熙緊抿着唇,欲言又止卻又不願開口。
信和雲了然,桓熙接電話時他大概就猜到他可能得離開。他溫和一笑:“你如果有急事的話就先走吧。”
桓熙的眉蹙的更緊,最終無奈的開口道:“……可是……我還想和偶像多呆一會兒……”
信和雲溫和一笑:“改天我聯系你。”
桓熙驚喜的笑逐顏開:“真的?”
信和雲點點頭。
桓熙笑的合不攏嘴:“那我走了喲。偶像你不準耍賴!”信和雲莞爾一笑。
“我走了哦。”桓熙邊走邊一步三回頭,對信和雲十分的戀戀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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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熙跟信和雲告別之後立刻叫了黑出租車往市區趕,順便跑了趟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買了些便利食品就直奔帝國娛樂的大樓。原本被小雨澆得渾身潮濕,等他到達帝國娛樂時雨開始越下越大,落湯雞再所難免,用Benson的話說簡直感動的想哭。Benson接過桓熙的購物袋道:“你再晚來一步我真的要歸西了我。”
打開袋子卻是一個油紙包,先開一看,裏面全是黑黃黑黃的東西。Benson眉頭一皺:“這是什麽黑暗料理?”
渾身濕漉漉正在用Benson的紙巾擦臉的桓熙一看,搶過袋子立刻遞上另一個塑料袋:“那個不是給你的,這個才是。”
Benson急沖沖的拆開袋子,臉再次黑了下去:“泡面餅幹?連面條都沒有嗎?泡面這東西我都多少年沒吃過了。”
桓熙翻了翻白眼:“是你要我立刻馬上的,這個時間了你要我到哪兒給你整正餐去?”
Benson汗顏,抓過一袋餅幹瘋狂一拆就開始吃。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串鑰匙扔給桓熙:“17層的試衣間裏有的是拍攝用的模特服裝,你去瞅瞅然後換一件。”
桓熙接住鑰匙表情怪異道:“這樣不太好吧……”
“公司的模特沒有病,你放心。”
桓熙汗顏:“我說的不好指的不是這個--”
Benson挑眉:“你是怕男模的衣服你身材挑不起來?”
“……”
桓熙打算不繼續跟這貨廢話,他磨磨唧唧的收好鑰匙打算向門口踱步,卻在走了兩步之後突然停下。他默默的側過頭輕聲問道:“他吃東西了沒?”
Benson道:“哪個他啊?”桓熙回過身眯起眼睛看着他。
Benson立刻了然:“哦,老板啊,他加班從來不吃東西的。”
桓熙哦了一聲,拎着煎餅袋子出門,卻忍不住向樊夜辦公室的方向望去。
屋內的燈光十分明亮,桓熙隐約能想象裏面的人正專心工作。
內心像是煩亂的繩結在糾纏,桓熙掙紮到最後,還是忍不住悄悄溜進了樊夜的辦公室。
他原本的打算只是想看那人一眼。
依舊是之前白淨的裝潢設計,弧形辦公桌上擺放着鮮豔嬌嫩的白玫瑰,室內角落裏随處可見雪色花朵盛開在雅致的水晶花瓶裏。屋子裏靜的仿佛能聽見喘息的聲音,內室的門微微開啓了一條縫隙。他大膽的從門縫往裏看,暖色的燈光舒适的長沙發,牆壁上超大的液晶屏幕上顯示着《戰王令》各個演員的定妝照,水晶桌面的茶幾上兩臺電腦顯示着不同的東西。整個室內依舊空無一人,只有裏側的浴室隐隐傳來水的聲音。
“把資料放在茶幾上就行。”似乎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樊夜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桓熙吓得一哆嗦,忙退到門邊。想了想,又大膽地上前幾步,将手中剩下的煎餅放到茶幾的電腦旁邊擺好,然後才退出房間。哪知剛走到門邊,浴室裏又傳來樊夜極富有磁性的聲音。
“副本應該快打印完了,你去檢查一下頁碼順序,順序不對的話再重新排一遍。”
桓熙原本想默默退出去,但恰巧發現辦公室門口擺放着一部微型打印機,打印機出紙端趟着厚厚一疊打印好的副本。
這根本不是他的工作好吧?
可是要是假裝沒聽見沒看見,Benson又不知情的話,樊夜很快就會知道自己來過這裏。
桓熙硬着頭皮撚開副本第一頁開始認真檢查,沒一會兒他就聽到樊夜從浴室裏出來的動靜。桓熙立刻背過身怕被看見正臉,此時的他心跳迅速揪緊,每一個毛孔都處于緊張狀态,全身心戒備的關注着房間內的動靜。
樊夜似乎倒了杯水喝,似乎又在室內走了幾圈,然後就沒了動靜。桓熙越發的緊張,這時褲子裏的手機傳來震動,桓熙拿出來一看,是一條短信息:謝謝你的煎餅,明天有一場我的歌友會的彩排,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加在了彩排嘉賓的名單中,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一看。桓熙将手機裝了回去,實際上剛剛緊張的連短信上說了什麽他也沒仔細看。他感覺身後強大的氣場太熬人了,緊張之餘他幹脆扔下副本拔腿就走,管他會不會被樊夜知道,也總比當場被抓住的要好!
樊夜坐到沙發上擦着濕潤的頭發,突然發現電腦旁邊放着一只塑料袋。他用食指挑開袋子的系口,裏面黑黃黑黃的東西讓他不禁皺起眉頭,他撚起一塊拿到鼻尖前聞了聞,蟹黃的香味竟然輕易的勾起了他的食欲。然後居然鬼使神差的放進了嘴裏。樊夜的長眉皺得更深了,他突然站起身朝門外走去。穿着雪白的浴袍走到外部的辦公室,辦公室的玻璃門微微晃動着,明顯剛剛有人進出過。最令樊夜詫異的是地上的水漬,髒兮兮的從外走進來又走出去。他盯着地上的水漬,眉頭皺得更緊。
接下來的日子,桓熙恨不得自己是會□□術的忍者。
他嘆口氣,為了節省出去見信和雲的時間,工作方面是各種摻水。出錯必然是難免的事,他按照Benson短信上的要求直接打電話跟商家和機場聯系,并沒有時間去做現場确認,以至于有一輛車子和一班飛機的航班被弄錯。
不過還好所有錯誤都會被及時發現并且解決。接下來的幾天都是相同的狀态。桓熙繼續出席着信和雲也會出席的場合或者通告,無論是什麽,桓熙都會通過一切手段得到時間和地點。信和雲也發現這個叫桓熙的可愛男孩次次都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在臺下為自己加油打氣,一直堅持不懈着。
但是卻再也沒有一次親自站到自己面前和自己說句話,再也沒有。
然後他漸漸的發現桓熙雖然依舊次次都會來支持自己,但是他有時會用另一種眼神看自己。那是一種淡淡的幽怨,那種眼神裏帶着濃得化不開的傷與痛,并且越發的悲涼。
信和雲不知不覺中有些擔憂起了桓熙。
桓熙覺得最近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除了他的新工作。他經常會被要求去某個片場送道具,或者給某位導演送重要文件簽字,聯系某個演員等等。工作會經常跑片場跑通告,只不過全部都是別人的通告。唯一欣慰的就是他能在等待期間看看拍攝現場,看看別人的演技總結自己的心得。
有時他甚至能見到樊天王本人,只不過都是在遠遠觀望着。桓熙明白樊夜讨厭自己讨厭的要死,而且自己也對他也是讨厭大于好感。
但是,有些時候某些事情總是能讓他抛開一切厭惡,對樊夜升起一種崇拜感。這種崇拜無關他們兩人的恩怨,一如他以往死心塌地的崇拜着他一樣。
就像現在,《戰王令》的拍攝現場。帝國娛樂花費巨資打造的群國争霸的史詩大劇的第一幕,将由樊夜客串整部劇的重要人物——三百年前與古墓一起消失的戰王。
劇本的時間軸定位于一千多年前的群國争霸的架空歷史,三百年前的俪川古墓是旌國的象征,亦是旌國最大的財富。作為最為富強的群國之首的旌國強盛的同時亦是其他國家虎視眈眈觊觎許久的目标,偏偏旌國又出現了一代昏君。昏君荒淫無度聽信讒言,繁盛富強的旌國終于一步步走向滅亡。而戰王則是一種象征,是世世代代誓死守衛着俪川古墓的将軍的統稱。俪川古墓作為旌國最大的財富亦是旌國人民最後的精神支柱,哪怕國破家亡,戰王也要死守住這片土地。這是一個戰士的忠誠,一個戰士的信念。
樊夜擁有得天獨厚的一張完美的臉,帥氣的盔甲和鋒銳的武器更加增添了他身上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魅力。即使化妝師化的妝盡可能的削弱了樊夜的臉的過分美麗,也依舊阻擋不了他天生吸引人的魅人氣質。
劇本一開場便是緊張激烈的打戲,拍攝現場是劇組投入重金專門打造的古墓,工作人員力求最大程度的還原出一個“沙漠中的古墓”的逼真場景。
當然,打戲的拍攝難度也是非常大的,樊夜和其他幾名群衆演員穿着沉重的铠甲,尤其是樊夜的那一套金縷甲,重達幾十斤。他被威亞一次次吊入空中,每一次揮刀每一次旋身每一次落地,都像是活生生的霸氣威武的戰王之王,動作都标準到位得令人佩服。但是吊威亞的痛苦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知道,穿了铠甲的演員并不比不穿铠甲的演員輕松到哪去。然而拍了整整一上午,樊夜的眉皺都沒皺一下,零NG零出錯的拍完古墓中的激烈打戲。
接下來便是重頭戲,戰士們寡不敵衆,敵國将軍率領着将士們殺入了古墓的核心墓,墓中只剩下穿着浴血铠甲的戰王一人。他坐在古墓古老的盤龍金椅上,發絲略微淩亂卻不顯狼狽。白皙的右臉頰上多出了一條細細的傷口,那是浴血奮戰留下的印記。厲精沉着的眼神直視着一個個沖進來的敵國士兵,臨危不懼不慌不亂,像一個真正的戰士,真正的将軍。
就連敵國将軍都為戰王的精神所敬服,就在他勸戰王投降之時,突然激烈的地動山搖,然後迅速恢複平靜,當然地動山搖的效果最終要由電腦特效制作。沙壁斷裂黃沙松落,神算子的預言成真,古墓三次崩動過後會沉入地底,敵國将士們吓得落荒而逃。将軍卻發現戰王絲毫不動腳步,而是懷念似的用布滿傷痕的手輕輕撫摸着龍椅。
敵國将軍不禁問道:“旌國大勢已去,将軍何苦死守古墓,置自己于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