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吹簫
墨淡這句話出口,屋內的另外兩人樂正辰與申屠天稷皆朝這邊望了過來。
白羽被一起睡這句話驚到,和樂正辰一起睡沒什麽,但和一直扮作僞娘的黑化真男主一起睡簡直是太有什麽了!
“師姐,這不太好吧,我畢竟是男子,有損你的清譽。”白羽以極為複雜的心情說出這樣一句勉強的話。
“無妨,我相信你。”墨淡平靜地道,強壓着內心激動的情緒。
“……”白羽,他也相信自己啊!別說是一個真的妹子他不會做什麽,一個假的妹子真漢子他更不會做什麽了!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那個吃人又變态注定要睡天族聖帝老婆的男人要跟他一起睡,簡直不要太驚悚!
未瀾平原出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人族頂端的高階修者已在迅速調查原因,他們懷疑與千淵秘境有關,每一個從千淵秘境中出來的修者暫時不能離開分配的房間。
在千淵秘境中半年多時間大家身心都很疲憊,并未好好休息過,數人一間房的用意不只是因為房屋資源緊張,還有互相監督其行蹤與觀察是否可疑的含義。
“要不然就委屈一下師姐,你一個人睡一張床,我們三個人擠一擠,反正我們三個都是男人也沒什麽!”白羽竭力維持着淡然的姿态建議道,将真漢子的墨淡推到妹子堆裏面也不太好。
“可以。”申屠天稷冷淡而勉強的聲音響起,于此同時響起的還有墨淡冷沉的一聲,“不行!”
申屠天稷與墨淡互相對視,争鋒相對。
黑袍病态少年方才還一直是內境初階的修為在與申屠天稷對視後,周身氣勢猛地一變,修為極為輕松沒有任何預兆地提升到內境中階,氣息穩固。
修為是說突破就能随便突破的嗎?白羽看着墨淡的目光若有所思,他究竟隐瞞了多少實力。
“不如還是按剛開始的安排來吧,帝羽師兄已經答應跟我一張床了。”樂正辰将自己的瑤琴收起來微笑着提議道,湊到帝羽身邊,“帝羽師兄,你确定他是師姐嗎?我感覺看上去像師兄。”
不同于以往的那身素雅的輕紗墨梅長裙的打扮,如潑墨般的長發未束自然地披散在肩頭,将本就病态、美麗的臉顯得越發小巧,引人生憐。
墨色的衣衫将他的肌膚襯得越發蒼白與透明,但也勾勒少年勁瘦、單薄的身形,一頭如黑瀑般的長發利落地束起,雖面目過于陰柔與病氣,但卻增添了幾分屬于少年獨有的氣宇軒昂,沒有絲毫女氣。
白羽笑了笑,只有樂正辰真相了,他拍了拍樂正辰的肩膀,将其拉到旁邊的椅子上。
換上一襲白色錦袍眉清目秀的少年仍然不知道他剛才那句話的危險性,雖然是無意,但他卻真的當着僞娘黑化真男主面說出這般揭露他真實性別作死的話。
“師弟,不要想太多,怎麽會是師兄呢?”白羽溫笑着道。
敲門聲響起,一道柔媚的女聲傳來,“申屠師兄在嗎?”
申屠天稷撇開頭将屋內所有人無視,大步打開房門,俊朗的容顏上扯開如往常一般風流恣意的笑容,“才一會沒見,霏兒和霖兒師妹這麽快就想我了?”
兩個面覆白紗的白衣女子站在門外,從衣着打扮一看便知是落凡門的女修。
“确實是想了呢!”柔媚的女聲大方地承認。
“姐姐!還有其他人在呢!”旁邊的女弟子嬌嗔地喚了一聲,有些羞澀。
從兩女露在其外的眉目來看,确實是一模一樣,但兩人氣質卻不同,一人成熟妩媚,一人青澀清純。
雙胞胎姐妹花,僞男主這次又獵豔到新的尤物,可真會玩,白羽了然。
申屠天稷左擁右抱攬着兩人進屋,目不斜視,與屋內人一句招呼都沒打,旁若無人地與懷中兩女調情,其中那青澀清純的女弟子還有些放不開。
“帝羽,你就放心我跟那種人睡一起嗎?”墨淡坐到紅衣少年旁邊的椅子上,沉靜的眸中一片愠怒之色。
“……”白羽,他很放心,以雷文的尿性,僞男主不可能睡到黑化真男主的,就算墨淡把僞男主睡了他都是相信的。
當然,話不能這樣說,白羽沉吟了一下,無奈地道:“好吧,我和師姐你一張床。”大不了坐在椅子上修煉一晚上好了,反正他不累,以虛空之力煉體時就已經睡了半年。
樂正辰正欲說些什麽,房門被人敲響。
“師姐,請問你找誰?”樂正辰開門看到來人微笑着詢問道。
“你們屋內的人都在吧?”女人手上拿着一個冊子公事公辦地翻了翻,問了一句,正要進門。
“馮師姐,這間房的人交給我吧,裏面有我相熟的人。”一個粉衣女子叫住欲要進門的女人,溫婉地道。
“那就交給大小姐了。”女人颔首轉身離去。
流瑤對樂正辰笑了笑,進門後例行視察一般地掃了眼房內的人,看到其中一個左擁右抱風流輕浮的男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帝羽,後者對她颔首溫笑。
“兩位洛凡門的師妹為何在這?”流瑤柳葉眉微蹙,聲音帶着些不悅,“雖說這是洛凡門的地界,但也不能公然違反長老們定下的禁足規則。”
“這位師姐,我們并沒有進入千淵秘境,就連未瀾平原都未曾踏入過。”古霏低柔地笑道,手指在申屠天稷胸口輕輕劃着圓圈,“我和妹妹只是來找這位師兄敘舊的。”
申屠天稷抓住古霏的手在她被除下面紗的臉上親了一口,笑着罵了一句,“小妖精,就會誘惑我!”
“師兄可別忘了我妹妹,霖兒她可是會傷心的!” 古霏媚眼如絲地看了一眼另一邊與她容貌相同氣質卻天差地別的女人。
申屠天稷勾起旁邊在沒有面紗遮擋後,此時臉紅如朝霞的女人的下巴,“霖兒這嬌羞樣子,我也喜歡!”
話落,在其唇上狠狠親了一口,唇齒相連,暧昧的水聲響起。
眼前這一幕十分刺眼,流瑤本能地不想讓那漂亮的紅衣少年看到,走到那纏在一起的三人跟前,站在能夠恰好擋住帝羽的視線,維持着端莊大方的姿态,提高聲音提醒道:“申屠師弟,請注意自己的言行,你畢竟是第一修派的弟子,在外代表的不僅是自己,還是第一修派的臉面,如此輕浮孟浪的行為師弟還是關起門來私下做的好!”
申屠天稷從古霖的唇間退出,他懷中的女人雙頰緋紅、嬌喘連連,十分幹脆地松開兩女,富有情色意味地舔了舔自己濕亮的唇,“很甜。”
他擡頭望向流瑤,俊朗的容顏上是風流灑脫的完美笑容,他歉意道:“抱歉,大小姐,只是一時情難自禁,下次會注意的!”
“你們先回去吧!”申屠天稷意有所指地安撫道,“等禁令解除,我們再好好敘舊。”
“帝羽,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流瑤神色柔和,溫婉明媚,沒有之前訓斥申屠天稷的嚴厲。
屋後有一片清雅的竹林,流瑤在一棵綠竹前停下腳步,她剛才只是怕那輕浮孟浪、左擁右抱的師弟教壞了帝羽,本能地升起危機感。
“你對剛才申屠師弟不端的行為有什麽看法?”流瑤将心中所想問出了口,有些猶豫地道。
“習慣就好。”白羽不以為意地道,剛才那根本不算什麽,簡直就是開胃小菜的前戲,還沒啪啪啪呢!
他安慰了一句,“方才的事情流瑤師姐你不要太在意,申屠師兄就是那樣的,當做沒看到好了。”
這樣的回答完全分辨不清他的意思,流瑤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會像那位申屠師弟一樣嗎?”
立于人族頂端的高階修者以及許多世家大族子弟、青年才俊不乏妻妾成群者,流瑤只想像她結為道侶被公認為鹣鲽情深的父母一樣。
“不會。”白羽果斷地否認,他自認為修身養性,根本就不會是那種人,像僞男主一樣豪放不羁摯愛是最烈的酒以及最野的狗的人生完全做不到。
流瑤松了口氣,絞着自己粉色的衣袖,有些羞澀地道:“我爹娘是人界極為有名的一對神仙眷侶,他們當初是在同心節上相識的,我一直很羨慕他們,我也想找一個——”
流瑤說完這句話羞意難當,看了一眼那殊麗、精致的少年,他墨色的眸子一片潋滟,醉人至極,雙頰越發緋紅,一片灼熱,她咬着唇轉身跑着離開。
流瑤話沒說完就跑走,白羽也沒在意,他猛然想起雷文的劇情,流瑤那對神仙眷侶的爹娘正是悲催的掌教和以為自己是百合的掌教夫人,若有所思。
白羽正要推門回房,畢竟有禁足令在。
“哥哥。”少女飄渺輕柔的聲音響起,白影衣衫,臂彎已被人攬住。
“白憐。”白羽輕輕喚了一聲,聲音溫柔。
“竟然讓哥哥跟別人一起住這麽小一間房,哥哥跟我一起回洛凡門的聖女峰,想住哪件就住哪間,好不好?”聖女憤憤不平有些讨好地道。
“不用了,白憐,我畢竟是第一修派的弟子,要服從門派的安排。”白羽婉拒。
“有我在,我可以帶哥哥出去,沒人敢攔你。”聖女猛地一把抱住帝羽,親昵地道:“我不想和哥哥分開。”
被白憐撞進懷裏在前世就十分習慣了,白羽拍着她的背,語氣熟稔輕笑道:“都多大了還撒嬌!”
白羽猛然意識到現在他懷中的這個人是人族第一美人,流芳風雲榜排名第二的天才,在人前高冷聖潔的聖女,修為比他高許多階,她并不是那個被他作為一個好兄長寵了十八年的丫頭。
自從看到她的臉後,兩人似乎在重合,白羽眼皮跳了跳,太違和了。
而且懷裏攬着的那個人與前世攬着的那個丫頭手感似乎完全不一樣,簡直跟抱着墨淡那個黑化真男主差不多,一點都不柔軟,胸還都一樣平,細思極恐!
“我從小就是洛凡門培養的聖女候選人,要從其中脫穎而出必然要恪守作為一個聖女的準則,一言一行皆要高冷、聖潔,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在成為聖女後,那些師妹和師姐越發疏離我了,沒有人知道我也想要一個人關心我。”聖女哭泣着道。
那張美麗的臉被神聖的光芒籠罩,看不清她淚眼迷離的臉龐,但有透明的淚滴滑落,打在白羽的手上,濺開細小的淚花,溫熱一片。
白羽心下一軟,好不容易将她哄住,總算不哭了,遞過去一張手帕,“自己擦擦,哭得跟個花貓一樣!”
“才不會有人看到!”聖女不服氣地道,卻依言接過手帕。
四只淡紫色輕蝶從她袖口鑽出,灑下夢幻而斑駁的粉末,一卷銀色的紙顯現。
聖女伸手撈過,将其打開一看,不樂意地道:“今天不能陪哥哥了,門主召我。”
白羽站在仍留有蓮花清香的原地,望着少女離去早已無人的方向。
“系統,我有了一個貼心的便宜妹妹。”白羽淡淡道。
“我知道。”系統懶散地道。
“你竟然不發表點意見?”白羽驚訝,不像辣雞的風格。
“我發表意見你會聽嗎?”系統反問道,輕嘆一聲,“總有人會後悔的。”
“我在遇到你的那一天就已經後悔了。”白羽平淡地道。
“貼心的便宜妹妹啊,難道你忘了你還有過一個貼心還時不時害羞的黑蛋弟弟了?”系統意味不明地道。
“好一個妹妹和哥哥!”墨淡從月色下的陰暗處走出,嗓音低沉,情緒莫名。
白羽望向那個從花樹背後的濃重陰影中走出來的黑袍少年,極美的臉卻也極冷,幾枚粉白色的花瓣落在少年他黑色的發絲上,可見其已經在那站了許久。
“你多少歲了?”墨淡墨色的眸中泛起猩紅的血色,隐在袖子中的手指死命地攢在一起,指節泛青,他以為他是獨一無二的,他仍記得那個男孩對他說黑蛋,你是弟弟,我是哥哥,等你以後會說話了可以叫我哥哥。
他卻又有了一個妹妹,他對她是那樣的溫柔與寵溺,在她哭時會輕聲軟語地哄她開心,他又成了別人的哥哥,那一刻他仿佛從雲端再次落到深不見底的深淵。
理智正在崩潰,但在想起他嘗過他的味道時猛然打住,他不能對他生氣,都是那些妖豔賤貨的錯。
白羽不知道墨淡在那偷聽與偷看了多久,他隐匿氣息與蹤跡的本事不只是他就連流芳風雲榜上第二丹境的白憐都未曾察覺,這一手倒是極為漂亮。
“十七。”白羽給出了這個答案。
“那你知道洛凡門聖女多少歲嗎?她成為聖女都已經幾百年了!”墨淡竭力維持冷靜地道出這個事實,那個女人叫白憐,他曾經對他說過他叫白羽,那個女人不可能是她的妹妹,不要被她蒙蔽了,“你認為她會是你妹妹嗎?”
“這不關師姐你的事吧。”白羽輕飄飄地回道,唇邊笑容依舊溫和,他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
墨淡沉默地盯着那個美如妖孽的紅衣少年,陰沉的神色盡是說不出的落寞,捂着唇輕輕咳着。
“墨淡師姐,我出來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我先回房了。”白羽疏離有禮地道。
墨淡在月色下盯着自己沾染着鮮血的蒼白手指,他覺得他離他是那麽遠,似乎永遠也抓不住他,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冰封住,一種從心底而生的寒意冷的刻骨銘心。
只要回去就能抱住他,與他在夢裏一般躺在一張床上,少年如死水般深沉的眸子突然泛起光亮的神采。
墨淡立即回去,不無意外地屋內只有兩個人,樂正辰早已被他用迷丹放倒躺在床上沉睡,而他坐在椅子上阖着眼睛在修煉或者假寐。
墨淡也不打擾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前,盯着那張眉目如畫般精致的容顏,他只覺得怎麽都看不夠。
在外面并不絕對安全的環境修煉白羽不可能将全身心全部沉入其中,會分出一些來注意周圍情況,他被那道灼熱的視線擾得靜不下心,索性睜開眼。
他還未開口,便聽到墨淡認真地道:“該睡覺了。”
黑衣少年擡手一道勁氣打滅掉屋內的明珠,強硬地執起帝羽的手朝床邊走去。
“我還不想睡,師姐,你先睡吧。”與黑化真男主同床共枕什麽的,白羽有些抵觸。
墨淡不語,只是定定地盯着他。
白羽嘆了口氣妥協了,“好吧。”
白羽将曳地的繁複外衣脫掉,一回頭墨淡站在床邊沒動。
“你睡裏面。”墨淡愉悅地道,顏色淺淡的唇邊挂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白羽無所謂地貼牆睡到裏面,将木床的一大半位置都留給墨淡。
為了說清楚他對他不可能有意思,擺脫僞男主以及掌教夫人悲慘的命運,“師姐,你放心地睡,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白羽為證明自己的話将自己整個人像貼煎餅一般貼到床上。
墨淡輕笑一聲,他不怕他對他做什麽,反倒是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畔,一只手掀起他身上的被子,一具帶着寒涼氣息的身體擠了進來。
“師姐,你做什麽?”白羽驚訝地道,他都貼到牆上沒位置了好嗎?
“我沒有被子,好冷。”墨淡無辜地道,神色可憐,身體輕顫着,那個叫他哥哥的妖豔賤貨不就是裝可憐得以被他輕言軟語哄着嗎?
“……”白羽,這拙劣的謊言,難以讓人相信,明明他走時每張床上都有兩張被子的。
白羽起身正要戳穿墨淡的謊言,他一看才發現真的只有一床被子,牆角的另一邊同樣只有樂正辰身上蓋的一床被子。
“方才你出去的時候,被子被幾位師姐拿走了,我們門派被分到的暫時駐地剛發現是建在陰穴上的,一些修為低的師妹身體受不住,便從修為高些的師兄那裏勻了些棉被過去。”墨淡解釋道,蒼白的臉上泛起些薄紅,伸出手環住那抹纖細的腰肢,将其帶着躺下。
白羽本能地全身緊繃,他強調道:“師姐,這樣不太好,你松開我,被子給你蓋,我身體好不用。”
“別動了。”墨淡聲音有些沙啞,手收緊了一些。
白羽莫名地感到一絲危險,僵住了身子。
“兩人一起睡暖和。”墨淡從身上摸出一枚丹藥塞入口中壓下體內的躁動,身體被藥性以及亂竄的力量沖撞,痙攣起來,他咽下喉頭的腥甜,如願以償地抱着懷中的人閉上眼睛,氣息并不平穩。
鼻尖萦繞着暖寒香氣外,還有那兩個女人的味道,尤其是讓他厭惡的蓮花香氣,他要将他的身上染上他的味道,墨淡将攬着的人從牆邊帶出來了一些,兩人挨在一起更親密。
“牆邊冷,睡出來一些。”墨淡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一股難言的壓抑。
白羽感覺到那具身體像是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沒有再亂動,但仍然緊繃着身體戒備着,有些複雜地開口道:“系統,真男主竟然要抱着我睡!”
“宿主,你是感到榮幸嗎?要知道只有天族聖帝的枕邊人才有的待遇!”系統詢問道。
“滾!”白羽郁悶地罵了一句,他本以為自己睡不着,但意外的是他居然很快就睡着了,還一覺睡到大天亮,模模糊糊地被腿上的熱度燙醒的,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羽腦內閃過許多念頭,然而他忍了,還是裝作呢喃了一句輕輕翻了個身繼續睡。
那個女人會有又硬又燙的粗大棍子,立即醒來不是要作死地揭穿真男主的僞娘身份嗎?
由于白羽翻身的動作蹭到那抵着他的東西,墨淡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手臂收緊了一些,兩具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抱着懷裏的人蹭了蹭。
“系統,我覺得我要忍不住了。”身為一個男人被這樣用,白羽是生氣的,但他仍然盡力維持着平穩的呼吸裝睡根本沒有發現,咬牙切齒地道,“黑化真男主畢竟二十一了,他也是有氣血方剛的青春期的,難怪雖然讨厭肮髒的歡好之事,卻仍然義無反顧地睡了天族聖帝的老婆!”
抱着他的那人動作越來越過火,白羽實在忍不了,就在他考慮不管不顧給他一腳怎麽樣時,那個把手伸入他衣服滑向他小腹的人突然頓住了。
墨淡感覺特別舒服,但是還想要更多,就像夢裏做的那樣,突然想起這不是夢,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他熟睡的容顏,在他纖細的腰間摸了一把,不舍地松開手。
有些慶幸還好他睡得很沉沒有發現,他盯着自己隆起的下身看了一眼,掏出一枚丹藥服下,壓下那股興奮燥熱的感覺。
服下藥後,墨淡手指顫抖地拿起衣服穿在身上,目光卻不願離開那人的臉。
白羽有些裝不下去了,他從床上假裝剛睡醒的樣子,神色自然,完全沒有被一個男人雄性的兇器頂着還蹭着那回事。
“師姐,早!”白羽面上雖溫笑着道,心底卻極為不悅,他穿上衣衫,看了一眼牆角那張床上,樂正辰仍然熟睡着,似乎保持着昨晚的姿勢沒有動過,另外半張床沒有睡過人的痕跡。
“樂正師弟有些貪睡呢!”白羽輕笑着道了一句。
“是啊。”墨淡附和道,“可能是在秘境中累着了。”手指微動,那邊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房門被猛地推開,申屠天稷攏了攏淩亂的衣衫一言不發、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麥色的胸膛上映着幾個暧昧的紅色唇印以及被劃傷的爪印,滿臉饕足之色。
一陣女人身上的脂粉氣息從他身上帶進屋子內,可想而知,他必定是經過激烈而風流的一夜。
刺鼻的氣息讓他極為不舒服,墨淡眉頭緊皺,嫌惡地看了一眼那人。
因為第一修派是人族舉足輕重的首派,排在第一個接受高階修者檢查。
進入千淵秘境的全部弟子皆排隊站在廣場上,高階修者比是魂境以上修為,魂力與神識掃過在場諸人,很快便全部通過,安排登上回派內的寶船。
白羽再次回倒自己的小院,慶幸終于不用在第二天晚上和墨淡睡一起,那種被蹭蹭、摸摸當充氣娃娃還裝睡的難言日子終于不複存在了。
白羽前腳剛進門,院外的結界被觸動,他揮袖打開院門與結界。
“帝羽師兄,我一定要追随于你。”樂正辰目光熱切,手一回,那把晶瑩剔透的瑤琴出現在手中,他的情緒極為激動。
“進來說。”白羽沒有絲毫猶豫,總覺得會有丢人的事情發生。
樂正辰興奮地抱着自己的琴跟在紅衣少年身後進了花廳。
“你修為已經提升到內境中階,該我叫你師兄了。”白羽淡淡地望向樂正辰。
“都是因為師兄你的緣故,我才能進階到內境中階,我隐隐有所感覺,帝羽師兄,你一定要收下我當小弟。”樂正辰目光狂熱,将手上的瑤琴往地上一放,雙膝跪在琴弦上。
“……”白羽,雷文中為救申屠天稷才跪琴弦的劇情居然提前到這裏,還只是為了當小弟。
“帝羽師兄,自從遇到你在你身邊以後,我還剛覺醒了第二血魂,給你看看。”樂正辰跪在琴弦上,白色的衣袍被鮮血浸染,他卻像是察覺不到疼痛一般,十分歡喜地道。
一柄并不太凝視有些虛幻的碧綠長簫出現在樂正辰的手中,他湊到唇邊輕輕吹了吹,發出嗚嗚的悠揚聲音。
樂正辰皺了皺秀氣的眉毛,有些不滿意,“帝羽師兄,我會勤加練習吹簫的,會給你吹的更好!”
白羽挑了挑眉梢,吹簫什麽的聽着怎麽這麽有歧義,掃了一眼他膝下的鮮紅血液,“你都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就要追随于我。”
“不管師兄你是怎樣的人,我都下定決心要追随于你。”樂正辰極為堅決地道,跪在琴弦上的身子挺得筆直。
“那我就讓你看看好了。”白羽輕嘆一聲。
“宿主,那樣鬼畜的事情不适合你,請你不要違心地去做,我以及被你打擊到了,你滿意了吧!”系統第一時間察覺白羽要做的事情,無奈而寵溺地道。
白羽輕笑一聲,手指微動。
美如冠玉的少年白色錦袍被瞬間撕碎,碎片散落在花廳的地毯上。
啪啪清脆兩聲響起,白羽親手将那張美少年的臉毀掉,只有紅腫的雙頰與手印。
撕完衣服打完臉白羽莫名地心情舒爽,一直卡在瓶頸的心境修為猛然松動,一躍而上進階到內境中階,水到渠成,完全無任何障礙。
白羽扣住跪在琴弦上全身赤裸整個人散發着一種淩虐美感的少年下巴,笑得溫柔而多情,“還要嗎?”
一連串動作,樂正辰完全呆愣住,正待回答時,門口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小羽。”
一個紅衣與帝羽有五分相似不辨喜怒的男人站在門口。
手裏還輕挑地捏着別人下巴的白羽扭頭朝門口一望,瞳孔猛地一縮,他整個人都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