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抱
“這不就是腎嗎?”系統清冷的聲音有些散漫。
“……”白羽,像炸彈一樣的兩顆腎。
地上的屍體被糊了滿臉血,他垂下眸子,摸出一張手帕擦拭雙手。
繼剛才從天而降的屍體之後,一個粉色的身影從天邊極速墜下,伴随着女子略有些痛苦的呻吟聲。
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白羽确定這是一個活着的高空辣雞,沒有再過多猶豫,躍身而起伸手一撈,将她身上的沖擊力道完美的化解。
“帝羽!”流瑤看清接住她的那人面容時,毫不掩飾內心的欣喜,自上次被蘇輕裳橫插一腳後,她半年未曾見到他。
“大小姐。”白羽淡淡道,将被他順手撈起的女子扶着放在地上,女子身體柔軟,唇角挂着刺眼的血跡,将拿來擦手的帕子正好遞了過去。
“謝謝。”流瑤将自己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靠在少年的懷中,一副極為虛弱的樣子,略羞澀地道謝。
墨淡隐在暗處極淡極美的臉上一片陰戾之色,雪色輕紗衣袖下的手指緊緊握在一起,他仿若沒有痛覺一般,鮮紅的血滴順着手掌心滴在塵土中。
身體瞬間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他不願再去看那能夠灼傷眼睛溫馨的畫面,墨淡無力地靠在身後的山壁之上,眸中一片晦暗無光。
他以為他對他是特殊的,但此時他才發現原來他能對其他人一樣好一樣溫柔。
他好像他眼中只有他一個人,只對他一個人好。
墨淡緊抿着唇,都是那些肮髒的賤貨的錯,只要他們死了就沒問題了!
按耐住內心翻滾欲要将他吞噬的狂暴情緒,墨淡從懷中摸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繡着奢靡的金色牡丹花紋,他在花心輕輕親了一口,嗓音低沉而奇異地喚了一聲,“帝羽。”
“你要小心蘇輕裳,她對你不會善罷幹休,我最了解她了,因我的緣故她定想狠狠羞辱你來打擊報複我。”流瑤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鮮血,語氣急切地道。
對于注定會被她娘怒發便當的流瑤,白羽倒是有些惋惜,他淡笑道:“無妨,我未曾遇到過她。”不論是蘇輕裳還是流瑤他都并不想插入她們之間這些麻煩的恩怨。
Advertisement
“她就在附近,方才我們還一起比鬥,不過沒關系,我會保護你!”流瑤神采奕奕地道,水潤的眸中一片溫婉柔情,“方才的比鬥中我雖然有受傷,但是她也絕對沒讨到好,我們趕快走吧!”
流瑤話落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因太過激動的緣故不知何時早已站得筆直完全沒有剛才裝出來的虛弱樣子,方才攬着她的少年正雲淡風輕唇角含着清淺笑意地望着她。
流瑤面上泛起羞窘的粉色,雙手絞着手帕有些不知所措,不敢與他對視,“我并不是怕蘇輕裳,只是怕波及你。”
流瑤微微偏過頭去,她覺得上次未說完的話現在正是一個好時機,像他這麽溫柔、漂亮的人一定會接受她的心意吧!
秀麗的容顏之上粉色越發濃郁,她在心底醞釀着該如何鼓起勇氣把那話對他說出來,突然看到他們所處的環境,頓時什麽表白的心情都沒了。
一具被糊了滿臉血慘不忍睹、死不瞑目的內門弟子屍體直挺挺躺在血花中,腹部兩個空蕩蕩的大洞,宛如兩只被挖去的眼睛一般。
“這裏是怎麽回事?”流瑤大驚失色道。
“不是我做的,我走在路上,它和你一樣從天上掉下來就這樣了。”白羽極為簡潔地道,進入秘境後幾乎每次遇見這個擁有半魔半人血脈的掌教千金,他都身處詭異的兇殺案現場。
言語的解釋極為蒼白,白羽覺得這樣的解釋難以讓人相信,若別人對他這樣說他是不信的。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流瑤看都沒看那具屍體一眼,指尖撚起一張符箓,青色的火焰将符箓一口吞下,幾縷青煙飄向遠方,她面色嚴肅恢複了一直以來溫婉端莊的姿态,伸手去拉帝羽,“我已叫人來收拾這位師弟的屍身,他們馬上就到,我們先走吧!”
離蘇輕裳太近,她總是覺得不安,從小到大她被蘇輕裳搶去無數東西,就連他哥哥也不放過,蘇輕裳還不要臉地打着喜歡的名義去騷擾他哥哥。
流瑤想到這裏心裏冷笑一聲,蘇輕裳現在最怕的人恐怕是他哥哥了,像她哥哥那種一心只有修煉與變強身為流芳風雲榜第一天才的人才不會把她放在眼中,被其糾纏直接出手一劍将蘇輕裳滿頭長發斬斷,脖頸之上留下一道淺色的劃痕,只要劍身再深入一分便能讓她屍首分離。
白羽避開流瑤的手,溫笑着道:“大小姐,我不欲與人同行,在此別過。”
“我覺得我們應該是朋友了,你卻依然生疏地叫我大小姐。”流瑤微笑着有些不滿地道,門內幾乎所有弟子都稱她為大小姐,從她出生開始這一切都理所當然,但她唯獨不想在他口中聽到這樣的稱呼。
“流瑤師姐。”白羽微微颔首道。
流瑤立在原地看着少年遠去的背影,以她的尊嚴與教養不容許她做出那種死皮賴臉糾纏的事情來,她可不是蘇輕裳那種人。
一襲柔美粉衣的女子笑容溫軟甜蜜,若情窦初開的少女,将一枚戒指放在眼前細細打量。
“好想将爹娘的定情信物送給他。”流瑤有些遺憾地輕聲道,今日的氛圍确實不适合說那種話,将戒指收在腰間。
白羽剛與流瑤分開沒多久,他的腳步突然頓住了,他是應該當做沒看見呢,還是沒看見呢?
一襲素雅墨梅衣裙的少女捂着胸口難受地喘息着,一腳步虛浮、油頭粉面穿着粉色錦衣的青年男子帶着兩個手下在一邊堵截着。
“美人,你就從了我吧,我會對你好的,我家可是流芳大陸最富有的蕭木商會,我爹可是蕭侯,商會會長,你跟了我蕭瑜要什麽沒有!”蕭瑜輕挑的臉上挂着淫邪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追着那身體單薄看上去立馬要倒下的少女。
“美人要跟我晚點情趣,我也不能不依不是嗎?”蕭瑜放聲大笑道,不耐煩地對旁邊四個手下,“你們一邊去,把周圍守好,別讓不相幹的人打攪公子我的興致!”
“是,二公子。”四位黑衣下屬領命。
沒有人能占到黑化男主的便宜,更何況是這種辣雞一般的配角,在他面對墨淡時,來自本能的直覺他的實力與修為并非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若他與其交手勝算極小,被淫賊調戲什麽的,白羽是不信的。
最初面對這一幕時,白羽整個人都是懵的,黑化男主在給自己加什麽狗血戲,纨绔少爺調戲可憐小白花嗎?
本不想打擾黑化男主演繹羸弱、可憐白蓮花的性質,他只是路過,但就在他猶豫着離開時對上了那雙宛若能将人靈魂都吸進去的漂亮眼睛。
白衣少女将病态、柔弱的美感發揮到極致,身形極為狼狽,像是突然踩到什麽腳下猛地一滑,倉促地扶着旁邊的樹幹,但那雙眼睛卻執着地與他對視。
現在當做沒看到已經晚了,白羽無奈地一笑,還能不去救嗎?
“又來一個美人,看來公子我豔福不淺。”蕭瑜色眯眯地盯着遠處的紅衣美人,舔了舔唇。
墨淡扶着樹幹的手指深深陷入樹皮中,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眸中赤裸裸的殺欲。
然而,他卻保持沉默隐忍着,像是體力不支一般搖搖欲墜。
白羽輕身一躍落在墨淡身邊,将其扶住,溫聲道:“墨淡師姐,你怎麽樣?”
墨淡抿着蒼白的唇搖了搖頭,順着紅衣少年的力道倒在他的懷中,鼻尖盡是他特有的暖寒幽香。
但是還夾雜着一絲不屬于他的味道,極淡的溫軟柔香,若是一般人絕對分辨不出來,但是對于嗅覺與味覺皆極為靈敏并非人族的他來說,只要聞過或嘗過一回就絕對不會忘記,雖然他的純正血脈被封印住,但一些本能卻是與生俱來的。
不是他的味道,他抱了那個肮髒的賤貨,是那個賤貨的味道!怒意與殺意在他胸腔中激蕩,極度不穩定的情緒對他身體傷害極大,宛若毒藥。
但在遇上他之後,他的情緒變動極大,本就殘破的身體負荷越大,但因為有他,能夠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看着他,他甘之如饴。
白羽将懷中的人推開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系統,講真的,抱着黑化真男主,我好忐忑。”
那個雷文中吃人又變态的真男主依在他肩頭,簡直就像一個定時炸彈綁在身上,除了驚恐還是驚恐。
“你覺得他為什麽會靠在你懷裏?”系統換了個溫和的口氣循循善誘道。
“紅衣美人,你居然是男的!”蕭瑜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一身豔麗紅衣的美人,在聽到他開口屬于少年的聲音後不敢置信地道,這麽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是男的!
最讨厭別人把他當女人的白羽心情很凝重,五個內境後階。
他面前自稱蕭木商會二公子的蕭瑜,以其腳步虛浮來看,絕對是縱欲過度,且根基打的并不紮實更像是用丹藥堆上去的,不足為懼,但他身邊的四個手下的修為絕對是實打實的,他一個人恐怕應付不過來,還要抱着裝柔弱沒有戰鬥力的黑化真男主。
“系統,真男主在坑我吧,不好好跟僞男主相愛相殺,來坑我做什麽?我又不能像僞男主一樣給他帶來光明未來。”白羽沒好氣地道,他一點都不想代替僞男主的位置。
“……”系統無語了。
墨淡只是想證明他是否在他心中是特殊的,在自己陷入險境帝羽他本身不敵的情況下,他是否會不管不顧冒着生命危險來救他。
答案是他來了,他方才分明看到他有機會逃跑的,可以乘着金色的漂亮鳳凰飛向高空,将在泥濘中掙紮的他扔下,但他選擇了擁抱他。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墨淡唇角的笑容是說不出的滿足,他雙手緊緊勒住少年的腰身,要将其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腰被勒得難受,白羽沒好氣地在腦海中道:“系統,真男主這演技太差了,剛才還裝體力不支的柔弱白蓮花,此時就這麽大的力氣,腰都要被他給勒細一圈了!”
“你就是這麽想的?”系統語氣怪異地詢問道。
“我還能怎麽想!”白羽涼涼地道。
他神色戒備地掃過蕭瑜的四個手下,看似站在不同位置,卻極為巧妙地将他們逃跑的路都封死了,配合默契,定是經過專門訓練培養的死士。
白羽推了推把他抱得那麽緊一動不動的墨淡,“師姐,這裏不安全,你別睡過去了。”其實他更想說能別坑他嗎?
“公子我一般都玩女人,美人你長得比女子還漂亮,公子我可以勉強嘗嘗味道,正好你們兩個認識,一起在床上玩玩男女雙飛呗,怎麽樣?我一般不勉強人,但其實最愛勉強美人,勉強來的才帶勁!”蕭瑜不懷好意地笑道。
“……”白羽,其實他們兩個都是男人,能不勉強嗎?。
墨淡垂下的眼睫毛輕顫,像脆弱的蝶翼一般,深沉的眸內一片狂風肆虐,該死的肮髒賤貨!
氣血在胸中激蕩,他松開環着少年細腰的手,虛虛靠在他身上咳嗽着,垂下的眼簾中閃過糾結之色,若是可能,他不願在他面前讓他看到那個染滿血腥肮髒的他。
白羽手快速地在墨淡染血的唇上抹了一下,後者蒼白美麗的臉一臉驚異地盯着他。
“原來是一對苦命鴛鴦啊,那玩起來更有意思了!”蕭瑜撫掌大笑道,饒有興致地盯着兩個味道不同各具風情的美人。
鮮紅的血液沾在少年白皙的手指上額外好看,白羽歉意地道了一聲,“師姐,冒犯了。”
有現成的心頭血正好可以用用,就不用自己放血了,白羽極為随便地将手指上的心頭血抹在手中的葉片狀符箓上。
他估計打不過那五個內境後階,沒有完全把握帶着硬要将自己僞裝成柔弱白蓮花的真男主離開,只能叫其他幫手了,流瑤和蘇輕裳剛才還在附近,以那兩姐妹之間相愛相殺的恩怨情仇一聚頭應該一時半會離不開。
墨淡眨了眨眼,眸色深了深,閃過一絲失望。
那柔軟溫熱的手指擦過他唇邊時的那種觸感激起心中強烈的渴望,讓他想要将他整個人都吞下去,嘗一嘗他美味的味道,他在想他對他做出這種動作是不是也和他一樣。
墨淡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是這個意思。
“二公子,他們是第一修派的弟子。”一黑衣屬下眼尖地看到那紅衣少年的動作,立即向蕭瑜提醒道,“他們已發出求救訊息,二公子還是讓屬下将他們迅速解決送到您身邊的好。”
蕭瑜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大笑道:“若第一修派的弟子都是這樣的貨色,再來幾雙都沒問題,公子我盡皆笑納!”
“好一個盡皆笑納,我倒要看看誰這麽大的口氣!”猛烈的破空傳來,一女聲淩厲地道,話音未落,一粉衣女子輕身落在一棵高大的樹頂上,當她看到被圍在中心的紅衣少年時,毫不猶豫地從樹梢躍下跳入包圍範圍。
“果然又是一個美人!”蕭瑜樂得不行,“看來第一修派比只有女修的洛凡門美人還多。”
一黑衣屬下看清來人之後頓時大驚,“二公子,那是第一修派掌教千金。”
“大驚小怪地做什麽,待我将她玩了,上門提親就是,以我蕭木商會二公子的身份還配不上她嗎?娶回放家裏就是,又不是養不起。”蕭瑜不悅地道。
“帝羽,你受傷沒有?”流瑤柳眉微蹙,憂心地道。
“我沒事,墨淡師姐受傷了。”白羽面不改色地道,雖然他完全沒看出黑化真男主哪裏受傷了,他本來就動不動吐血,多吐幾口似乎也沒什麽。
流瑤看到帝羽攬着面色慘白氣息微弱的少女時,心底猛地一陣失落,她不願看到他的懷裏有其他女人,還是一個擁有絕色容顏她比不上的女人,卻維持着端莊大方微笑着道:“你沒事就好!”
一着鵝黃色華美衣裙的女子旋身落在流瑤身旁,高傲地道“流瑤,要比嗎?看誰先解決這些渣滓,我贏了的話把你喜歡的人讓給我!”
流瑤看了一眼帝羽,急忙撇開眼睛,姿态端莊笑容明媚,她同樣高傲自信地道:“蘇輕裳我是不會輸給你的,我喜歡的人你不可能搶走,你不會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公子我就喜歡美人,不用争了,你們都是我的!”蕭瑜目光炙熱地盯着四個性情不一、氣質不同的美人。
“二公子,我們還是盡快走吧,來人是第一修派世代守護門派的第一世家蘇家蘇輕裳,不管是掌教千金還是蘇輕裳我們都不能招惹。”另一黑衣下屬苦口婆心地勸道,家主肯同意二公子到千淵秘境歷練,就是想讓收收心。
不論是蘇輕裳還是流瑤都是傲視丹境以下修為名頭極為響亮的人物,且他們身後的分量極重,就算是蕭木商會也惹不起,目前二公子身邊就只有他們四人,其他下屬死了,有的被派往別處,不一定能敵過。
蘇輕裳扁了扁嘴,不屑地輕笑了一聲,鵝黃色的身影一閃,瞬時對準其中兩個黑衣人出手,流瑤不甘示弱朝朝另一邊沖去。
與此同時,白羽不着痕跡地推開墨淡,“師姐,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去對付剩下的那一個。”
白羽二話不說沖向蕭瑜,他覺得摟着黑化真男主就像抱着一個燙手的山芋,還不如讓他痛痛快快地跟人幹架,受傷都無所謂。
墨淡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發出清脆的“咯嘣”聲,用看死人一般陰鸷的目光睨着那粉袍男人,抑制住想把他挫骨揚灰的強烈殺欲,唇角溢出淡笑,他享受被他保護和照顧的感覺,也只有他不會嫌棄他,仿若回到他們最初的時光一般。
“美人好熱情,對公子我投懷送抱嗎?”粉衣錦袍男子笑容猥瑣,出手便是一截十分透明的血魂。
一截看似枯木的樹枝,平淡無奇,但對于家大業大傳承上千年的蕭木商會來說絕對不簡單。
清風拂過,草葉枯黃,落木蕭蕭,血魂枯枝的黃色越發濃郁,虛影越發凝實。
“美人,有什麽都沖我來啊!”蕭瑜神色輕挑,“公子我好好疼你!”
白羽神色冷凝,數十只金色鳳凰發出尖銳的鳴叫猛地沖向那截看上去極為普通的枯木樹枝,卻被其攔截在半空,金色光澤流動。
體內凝實的血脈之力正在流失,白羽袍袖輕揮,金色的鳳凰陡然崩潰消散為金色的雲朵。
血魂枯枝應是吸收外來力量,雖然蕭瑜的修為并不紮實,但他境界畢竟高兩階,純粹的正面硬拼到底是他落了下風,讓其吸收了自己的血魂之力,壯大自身。
白羽欺身向前,不再拖泥帶水,出手就是一線封喉,燦金色的光線接近他的咽喉時,一道血氣護盾從其胸口翻騰而出,将白羽的攻擊反震回去。
蕭瑜脖子上一條赤色的頸鏈飛起發出紅色的光芒,阻攔住所有外來攻擊。
體內血脈之力被輕微反噬,白羽撚住金色的四線,極為珍貴還能反攻擊的一次性防禦法器,他覺得有些不太好下手,蕭瑜自稱是最富有的蕭木商會二公子,一次性消耗法器這種東西他應該是不缺的,身上還極多才是。
蕭瑜滿意地笑了,他扔出金色形狀的小塔法器,用血脈之力催動,猛然化作一道金光撲向紅衣少年,将其籠罩在金光浮動的塔身之下,将其完全束縛住,提不起絲毫血脈之力。
“其他人帶不走就算了,帶你一個也夠了,畢竟你最漂亮啊!”蕭瑜有看到旁邊的戰況,那四個忠心耿耿的死士已堅持不了多久,與那兩個女人對上必落不到好下場,只能退而求其次帶走一個。
貪戀的目光掃過被父親給他的防身至寶給困住的紅衣少年,越看越滿意,一道長距離瞬移符出現在指尖,準備将其一起卷走。
“羽師弟,你別怕,我來救你!”申屠天稷被這邊驚天動地的激烈打鬥所吸引而來,當他猛地看到帝羽被困的場面,之前那些郁悶糾結的思緒完全不見,心下一緊,他只有一定要救他一個念頭,救了他後,他一定會對他另眼相看吧!
一道漆黑如墨的光芒閃過,金色破碎,塔身崩潰。
紅影一閃以極快的動作欺身而上在蕭瑜來不及撕裂傳送符之前,一柄如墨如夜的匕首無視他所有防禦無物送入他的小腹。
申屠天稷奔襲而來的身體猛地一僵,神色莫辨。
來自上古千淵天劍的力量在插入皮肉捅穿腎髒的那一刻粉碎那個鮮活的靈魂,只餘一具還溫熱着的空蕩蕩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