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18)
人修複好目前記錄在案的所有位面裂縫,那麽乾星任務中心就能得到升級成A級任務中心的機會。
這個承諾并不能讓冀北感到滿意。
一如之前楊杉所言,在二級位面中,B級的乾星任務中心只排在中後段,就算升上A級,他們也不會得到太多的話語權,冀北直接就提出修複位面裂縫的同時,接受暗能量感染者的治療任務,不同數量等級珍惜度的異能者得到治愈後,他們将可以得到一定數目的積分。
在冀北的試探中,星盟暴露了他們對于感染者數量完全不了解的事情,在對方一口承諾下治愈每個特殊異能者可以得到大量的任務積分後,乾星任務中心所有人都如肆負重。
緊接着救援工作開始如火如荼地展開,按照位面感染情況的輕重程度,任務中心将救援順序排序完畢後,開始由各個任務小隊通過時安的位面芯片傳送到各個位面,尋找位面裂縫的準确位置,以及和當地任務中心達成聯系,确定将有多少尚且還有理智的感染者将要接受治療。
另一邊正等着冀北還擊的樂音在準備好一堆臺詞後,卻收到了通用幣集團完全不理會她的消息,差點沒把肺給氣炸了。
官網上的輿論戰依舊轟轟烈烈,在樂音的風向控制下,幾乎所有的輿論上峰都在她那邊。然而就在這時,通用幣集團發出了另一個公告,看起來和樂音方沒有任務聯系,但卻直接掀起了位面任務小隊的創建高|潮。
通用幣集團宣布,所有在任務中心登記過的任務小隊,只要接受了任務中心發布的跨位面任務,都将得到通用幣集團的援助,免費傳送到其他位面,通用幣集團還備注道,任務小隊将可以攜帶兩名後勤人員。
這說明什麽?這些年在任務中心登記過的任務小隊數量可不少,雖然大多都只是幫乾星居民找只小貓小狗抓抓小三的性質,但也都算得上是有編制在身的,而這些人現在全都擁有帶人到其他位面旅游的權利!
這下那些位面旅游家們也不站隊了,直接就找到鄰居家、小學同學、初中同校等登記過任務小隊身份的人攀關系,通用幣集團這個舉動可以稱是讓利于普通消費者了,立場無比不堅定的網民這下又開始懊惱起自己曾經罵過通用幣集團是奸商了。
這麽幾個來回,光網也開始徹底歇了下來,有些人也看清楚自己就是被輿論戰當槍使了,開始選擇安靜看戲。當樂音發現自己再怎麽煽動卻沒人支持時,這下才徹底傻眼了。
更令她傻眼的是,她找不到那位先生了。
任務中心靠着通用幣集團的宣傳造勢開始漸漸壓過洲務廳的聲勢,這個以前一直被人以為只是用來抓貓抓狗的委托中心,通過哪些任務小隊們的積極宣傳,大家仿佛在一夜間知道了這是個什麽組織,以前本來只在高層間口口相傳的星盟,也一下子進入到民間人的口中。
這下一直觀望樂音的舉動,一開始任命她為黃洲洲務廳代言人的洲務長也站不住了,他們和任務中心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樂音之前的舉止沒有牽扯到洲務廳的政治地位,而且明顯讓黃洲的聲勢壓過了其他幾個洲,他們才一直選擇聽之任之的舉動,但這下怎麽感覺把任務中心給擡起來了呢?
他們當下心急火燎地打算去找樂音算賬,并且火速對外宣布,暫時撤下了樂音的代言人身份。
他們做處這個決定是想的是暫時息事寧人,倒還沒有真的放棄樂音的打算,畢竟之前樂音的表現也算可圈可點,在天賦方面雖然并非特殊異能者,但看她最近的異能等級進展,短短幾個月內就升到了七階,也算個可造之材。
但樂音明顯不是這麽想的,在遍尋不到之前的貴人冀午先生後,又直接慘遭撤職,這似乎意味着她這段時間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她又成了瞬間被抛棄的人。
而害她變成這幅慘狀的冀北幾人,卻依舊還是通用幣集團的董事,甚至他們還和所謂的星盟扯上了關系!
如果當初他們帶走她,她完全也可以成為星盟成員,而不會像現在一樣,無論做出了多大努力,依舊分分鐘被別人抛棄!
另一頭冀北搞定了星盟,又配合着任務中心搜刮了一堆人手後,開始騰出手來解決一直上蹿下跳的樂音。
“話說,我們有得罪過樂音嗎?”看到樂音在光網上一波波放出的消息,冀北有些愕然,他倒是沒想到他們讓人物小隊免費進行位面傳輸這件事把樂音逼成了這樣子。,自黃洲洲務廳宣布暫時撤下樂音的代言人職務後,光網上關于通用幣集團的消息便開始愈發離譜起來。
時安已經通過光網的數據源直接摸到了樂音的個人終端,他看着對方還在不停地向網上發布一些編造的消息,整個人都有些莫名,但在看到樂音個人終端中的某些消息後,他的表情終于嚴肅起來。
“我猜我知道他所謂的四代位面來自哪裏了。”他說到,“我之前曾經在樂音相關的數據中,找到一張她和一個很像你背影的人的合照,那個人現在看來應該是冀午。”
“……如果是冀午的話,他的确可以幫人進行位面傳輸,但是他已經把這份異能還給時微了。”冀北皺眉,“也就是說其實現在樂音可能根本沒有辦法對人進行位面傳送。”
“所以她在說大話,”時安沉吟,“……你和冀午在位面縫隙中,究竟說了些什麽,他又去了哪裏?”當時冀午的表情是在太怪異了。
冀北一頓,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直接就跳了一個話題,“……反正他應該不會幫着樂音再來對付我們,至于他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看着樂音一條條消息往外傳,那潑髒水的架勢已經讓光網上的人都快驚呆了,這下之前閉嘴的人開始暗自慶幸,他們之前幸好沒有再站隊,眼前樂音的舉止明顯是失控了。
感覺似乎到時候了,冀北放出了一條消息,直接了當表示想要見識樂音的第四代位面系統,并且承諾如果樂音真的能拿出來的話,通用幣集團願意以後和樂音共享位面旅游市場,接受物價局的統一調價。
在黃洲洲務廳的一間小辦公室內,看到這條消息的樂音徹底暴動了。
她不明白冀北為什麽一直要針對他,她也不明白冀北他們明明還在忙着任務中心的事情,還要騰出手來和她唱對臺戲,不過就是用了和他們一樣的位面當噱頭,他們為什麽就是不放過她!這個世界為什麽就是不願意給她一個小小的容身之處!
辦公室內一片黑暗,此時已經臨近黃昏,但沒有人為她點上一盞明燈,周圍只有黑暗陪伴着她。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仿佛傳來了一聲輕笑,樂音恍惚之間擡眼,便看到黑漆漆的牆壁上似乎裂開了一道縫,她感到自己體內的能量似乎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吸引,這種吸引讓她不由自主地往前,随後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她聽到耳邊似乎有人在和自己說話,那聲音中帶着無限的誘惑力,告訴她只要靠近前方,打開那個通道,她便能徹底改變這個苛待她的世界。
體內的能量在不停地喧嚣着,當初冀午給予她的能量,讓她得到了曾經最風光的位置,曾經欺負過她的人也被她踩到腳底下……就是這個能量,這個熟悉的氣息。
她猛地一步向前,體內的能量和裂縫外的生物終于達成了相應,細微的裂縫在瞬間被張開到最大,無數在其他位面開始被驅趕,被擠壓了生存空間的縫隙生物一擁而入,不過眨眼間全部充斥了整間辦公室,一只體型奇特的暗蟲趁機進入了樂音的身體。
樂音只覺腦中轟鳴,眼中的整個世界似乎變得不同了。
洲務廳的中心會議廳內,數十個洲務官正在召開緊急會議,讨論如何解決樂音的這件事。這些年來洲務廳一直壓制着任務中心,不讓任務中心在公民面前有太多出現的機會,就是擔心任務中心的聲望壓過洲務廳。本來四個洲務廳的權利分配就不均,讓他們再接受一個任務中心來搶權,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就在他們的讨論進入□□的時候,會議廳的大門忽然被推開,衆人猛地望去,就看到樂音單獨站在那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冀北:好怕怕啊,小安求抱抱~
☆、137
萬衆期待的洲務廳首席大選日終于到來。
上一次前往洲務廳大樓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任務中心的一幹人等作為公務人員,同樣需要出席這一次最終大選的會議。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都在忙着修補位面裂縫,順便在網上和樂音極其支持者們打嘴炮,這次會議權當做他們的一次休閑計劃了。
乾星的首席大選每五年一屆,今天作為大選年,洲務官們在大選一事上已經幾近耗費了一年的時間,從年初開始,四個洲務廳便需要推出各洲的洲務長,再由洲務長及代言人們開始進行拉票活動。
比起美洲總統的個人大權,乾星的洲務廳行政制權力更加分散,各洲推出的洲務長雖為首席候選人,但行政權最終其實是落在當選的洲務廳上面的,很多時候洲務長只起到一象征作用,就如同眼前似乎已經要成為首席繼任的黃洲洲務長,他半只腳都快邁進棺材裏了,但依舊以九階異能者的身份,擔着黃洲洲務長的名頭。
整個乾星目前的九階異能者并不多,高階異能者們主要還是以八階為主,大選之日算得上是乾星五年一度的盛會了,幾乎所有公職人員都來到了大選現場,場內還有四個洲的代表選民,他們将為最後的兩位首席候選者,黃洲洲務長和地洲洲務長投上最後的決定票。
上次的大選預選因為天洲和玄洲的洲務長爆出的醜聞而徹底崩塌,整個洲務廳在民間的聲望本就跌到了最低,如今再拉起大選的旗子,衆人心中的期待卻已經沒有那麽高了,畢竟看現在的地洲和黃洲兩個洲,黃洲前段時間因為樂音鬧出了一堆幺蛾子,但洲務長卻還是衆人已經沒有任何新鮮感的現任首席,而地洲如今的班底幾乎都是玄洲前洲務長夫人的,玄洲的手段選民們也見多了,期待值只低不高。
就在衆人都毫無期待感的時候,這屆大選卻爆出了一件足以承載進乾星歷史的大事。
會議自早上九點開始,所有與會人員開始入場。冀北和時安兩個人又是通用幣集團董事,又有任務中心成員的身份在,自然而然得了一張門票。盡管洲務廳的人員多麽不歡迎任務中心,他們還是擺足了架勢上門,就連還沒有恢複成人形的何晏川都有專屬的位置。
會議的開始一如往常的無聊,直到主持官宣布由兩位候選人發言後,衆人才堪堪提起精神,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臺上,就在他們以為自己會看到那位已經在任五年的老首席出現在他們面前時,臺上卻緩緩走出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臺下,冀北正在捏時安的耳朵玩,在女人出現的一瞬間,他和時安的身體都不由一僵,随後齊刷刷地望向臺上,便看到樂音正站在那裏,面無表情地看向他們,一雙眼黑得完全看不到眼白,盡管站立在明亮的燈光下,整個人依舊顯得非常陰沉。
他們的臉色齊齊一變,而臺上的樂音看到他們的表情後,竟微微笑了笑,然後緩緩朝臺下伸出了手。
下一秒,無數暗蟲從她的手心竄了出來,須臾間所有人的眼前便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鋪天蓋地的暗蟲瘋狂地沖向臺下的參會人員,坐在前排的一些重要人物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身上便沾染上了暗蟲,暗能量在瞬間便侵蝕到他們的體內。
沒有人想到暗蟲竟然會直接這麽大規模地侵入位面,在場的盡管大都是異能者,但基本都是洲務廳一派的人馬,對于任務中心人員已經熟知的暗蟲之事完全不知,一個猝不及防之下便成了暗蟲的感染者。
越來越多的官員被無孔不入的暗蟲感染,時安當下将自己的夥伴都保護起來,冀北也幹脆地站出去,看着漫天的暗蟲,倏爾直接放出了體內的吞噬能量。
看到有人開始反擊,一些異能者也反應過來,直接開始使出自己的手段,一時間,各系能量供給在場內開始轟炸起來。
時安剛擋住了一只巨型暗蟲的攻擊,就感到身後襲來一陣能量風,他的空間壁運用得已經非常得心應手,下意識就擋住了攻擊,轉身就看到樂音正一臉仇恨地看着他,眼底的殺意幾乎快要化成實質。
他不知樂音哪來的對他這麽大仇恨,但對方明顯已經被暗能量感染得非常嚴重了,對于暗能量的感染者,時安已經沒有任務手下留情的想法,直接就一道空間刃反擊回去。
就在空間刃飛出的瞬間,時安的異能等級也終于水到渠成,突破到了七階,一下子就和樂音成了同階的異能者。
看到這一幕,樂音那黑漆漆的眼珠子一下子紅透了,攻擊也更加淩厲起來,無數夾雜着暗能量的子彈被快速地發出,密密麻麻的子彈一次次地2襲來,瘋狂地撞擊時安的空間壁。
對方的這幅模樣就如同已經徹底暴動的暗能量感染者一般,時安皺皺眉,心底的最後一絲同情消失,他倏爾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閃到了樂音的身後,一記空間刃無情地劃向了對方的脖頸。
直到最後一絲意識徹底消失之前,樂音依舊無法明白自己怎麽會從一個天之驕女淪落到這個地步,也不知道,她一心想要扳倒的仇人,實際上完全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同等地位的對手。
猶如跳梁小醜一般在時安和冀北的生命中快速出現又快速消失的樂音并沒有讓時安多賦予一絲關注,他輕描淡寫地看了眼樂音的屍體後,再望向依舊還在控制吞噬能量的冀北,直接開啓了位面交流模式,試圖尋找到乾星的位面裂縫出現在了哪裏。
這件事情于他而言算得上輕車熟路,他獨自一人便循着暗能量的濃度和氣息,摸到了黃洲洲務廳的辦公樓,順勢到了樂音之前所在的辦公室,看到了他曾經在其他位面看到過的裂縫,就在他想要按照往常的方式修複位面時,他卻感覺自己恍惚間聽到了什麽聲音。
那個聲音似乎是從他的心底發出的一樣,誘惑着他跨進那個位面裂縫,似乎只要他跨進那個位面,他就能改變這個世界。
改變這個世界……這個念頭一出現,時安便倏地怔住了,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我并不想改變這個世界啊!”
那個聲音頓時被噎住了,直接就順着話鋒繞過去,勾人的氣息再次發出,這次的誘惑借口成了只要時安走進那個裂縫,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時安開始認真地和對方談起交易來,“事實上,我也沒有什麽想要得到的。”
……只要你走進來,你就可以得到你最心愛的人……
時安:“可是我已經有伴侶了。”
……只要你走進來,你就可以得到最強大的力量……
時安:“我已經七階了,但我才二十歲。”
……
對方終于沉默下來,時安隐隐約約似乎可以聽到在裂縫的另一邊,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他皺皺眉,再次閉上雙眼,試圖查看另一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些話明顯不像是那些生物結構簡單的暗蟲可以發出來的,一時之間他有些猶疑,之前他明明追尋過一只暗蟲的來源,得知了這次暗能量感染事故發生的原因,但現在看來,事情又好像沒那麽簡單。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冀午可以單獨生存在位面縫隙,或許是因為他具備吞噬異能的原因,那麽其他人可不可以在位面縫隙中生存呢?
時微曾經說過,當初他送冀午到位面縫隙,是因為他在九階晉升十階的時候出現爆體現象,所以才送進位面縫隙,以通過暗能量來進行修複。會不會有其他人也想到這個辦法?畢竟有多少人都在九階晉升十階的時候失敗了。
他的心中有許多猜想沒能被一一驗證,看着眼前仿佛跨過去就能得知一切的裂縫,他沉吟了一番,緩緩往前跨了一步。
在那一刻,他仿佛聽到了那邊傳來了一陣竊喜的笑聲。
時安當即停下了腳步,随後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本來已經徹底平靜下來的位面裂縫突然竄出了好幾個人形黑影,無數只黑手眼看着就要将時安拉進縫隙中,陰森森的位面裂縫,看起來就像張着一個血盆大口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時安吞吃入腹。
人形黑影的動作極其迅猛,看起來時安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偷襲一樣。那黑影隐隐發出了一種即将得逞的喜氣,只是在下一秒,那數只黑影全部撞到了一面看不見的空間壁上。
他們立即反應過來對方的時安是一位時空異能者,随即便要轉身離開,只是一轉身卻發現自己的四周全部都被圍了起來,時安竟然不知在什麽時候制造了一個空間盒!
黑影們這下終于慌張起來,看着之前毫無所覺的時安轉過身來,明明是板着的一張臉,他們卻感覺從上面看到了陰險狡詐——這個人竟然設計他們,簡直就是大寫的不要臉啊!
看着陰險狡詐的時安步步朝他們逼近,黑影們終于急了,其中一人倏爾往下一震,地面當下被破出了一個大窟窿,所有黑影紛紛從窟窿出竄了出去,一下子變鑽進縫隙中,不見蹤影。
餘下時安站在那裏,後背已經徹底被冷汗浸濕。
作者有話要說: 大魔王:為什麽主角這麽壞!還要埋伏我們!好壞壞啊!讨厭~~~~
時安:……你們開心就好。
☆、138
在确定那些暗能量波動漸漸遠去後,時安身體內的能量終于繃到了極限,随即徹底軟了下來,在他堪堪倒下的時候,在前面擊殺暗蟲的冀北适時趕來,扶住了他。
剛才一次性困住那些黑影,對于時安而言是一種過重的負擔,如果黑影們沒有被時安故作鎮定的表情吓住,即使他們沒有沖破地面,時安的異能也支撐不了多久。
他靠在冀北的身上,感受到從對方身上自發送來的治愈異能,在能量稍稍恢複後,二話不說就堵上了眼前的位面裂縫。
看到裂縫在眼前一點點閉合,他方輕輕緩了一口長氣,然而就在裂縫就要徹底封閉的時刻,那裏忽然漸漸浮出了一個人影。
時安二人神經繃緊,那人影從裂縫中走來,蒼白得過分的臉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分明,那張和冀北一模一樣的臉讓他們又放下心來。
“冀午?”
冀午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額上全都是汗水,整個人仿佛經歷了一場大戰,看起來非常狼狽。在他走出裂縫後,那道裂縫終于徹底的閉合上去。
“現在可以告訴我,時微在哪裏了嗎?”冀午看着冀北,聲音十分沙啞。
時安聽得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麽?”
冀北沉吟不語,許久才緩聲開口,“……你真的找出了所有的位面裂縫?”
“……”時安怔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冀北說了什麽,在看到冀午竟然真的點頭後,整個人都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在他記憶裏,冀午還是個神經質的反派角色,怎麽一下子就成了他們的助攻?
還幫忙找出了位面裂縫?
他錯過了什麽?
忽然間,時安想起之前冀北和冀午在位面縫隙中的交談,所以那時候冀北和冀午的交談內容就是這些?
在知道時安不是他要找的人之後,冀午在面對他時候的神态也自然許多,他看着冀北,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相對着,有種詭異的美感。
抛卻了之前那種神經質的表現,冀午看起來還是比較正常的。冀北看到對方點頭後,頓了頓忽然接通了時微的個人終端。
在聽到那一端傳來熟悉的聲音後,冀午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會議廳的騷動已經控制下來,你們那邊怎麽樣?”時微的聲音在通訊器中聽起來有些失真,但卻讓冀午激動起來。
“我們這邊出了一點問題。”冀北面不改色,“你方便過來一下嗎?”
那邊時微和其他人說了些什麽話後,完全沒有生疑,直接就應諾下來。個人終端靜下來後,整個空間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三人相對無言,直到辦公室門被輕輕推開,時微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裏。
下一秒,冀午猶如出膛的炮彈一樣,眨眼間便沖向了時微,但卻在即将抱住對方的前一刻止住了腳步,眼眶在觸及時微的輪椅時紅透了。
“你的腳……”
時微在看到冀午的時候,臉上并沒有太過明顯的表情變化,只是微微皺了眉,随後看向冀北二人,“方便給我們一個單獨的談話空間嗎?”
冀北秒拉着時安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冀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有些不敢觸碰對方的腳,“你的腳……”
“沒事,我就是懶得走路。”時微神色淡淡,看着并不熱絡。
冀午張了張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最後只冒出一句話,“……你這些年還好嗎?”
“還不錯。”
“……”場面又冷了下來,兩人明明相距不到半米的距離,但之間卻仿佛隔開了一個天大的鴻溝。
但伴随着氣氛越來越凝滞,冀午忽然向前跨了一步,猛地把時微摟進了懷中,那力氣好像要将對方揉進自己體內一樣。
時微的動作一僵,在感覺的自己的肩窩微微濕了以後,懸在半空的雙手最後還是輕輕地放在了冀午的肩上。
離開了辦公室的冀北二人回到會議大廳的時候,大廳內的混亂已經被徹底制止下來了。
在大選開始之前,樂音就已經感染并控制了一定數量的黃洲洲務官,在暗能量的加持下,她的異能等級已經直壓八階,基本上已經可以睥睨大部分的異能者,黃洲洲務官們在猝不及防之下遭受了樂音的襲擊,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做出有效的反抗。
樂音選擇在大選時候發出襲擊,如果不是他們反應得當,幾乎乾星所有的公職人員和各界代表都有可能在此一役徹底陷落。但所幸任務中心的人在面對暗能量感染者時已經有了大量的應對經驗,這讓乾星不至于經受一次襲擊就徹底陷落。
但這次突如其來的襲擊還是讓洲務廳系統陷入了崩塌狀态,其中黃洲洲務廳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幸存者,同為候選廳的地洲在這次大選會議中也來了大半的參加人員,這下也幾乎折了個幹淨。
四個洲務廳一下子去了倆,剩下天洲和玄洲在之前的大選中也跌盡了名聲,乾星的行政系統徹底癱瘓,這時唯一健全的任務中心終于被人想起來,在無奈之下,餘下洲務官只得推舉任務中心作為行政代理廳。
任務中心一下子就從編外人員成了實權機構,冀北他們回到會議大廳的時候,楊杉已經拿過了首席的代理章。
就在楊杉得到代理章,正式開始接管乾星的行政大權的同時,星盟忽然主動地聯系了他們。
乾星任務中心這段時間來的努力終于得到了成效,星盟宣布乾星即将晉升為A級任務中心,但更主要的目的,卻是慶賀任務中心成為了乾星的實權機構。
從那方人的語氣中,冀北可以明顯感受到,那方在對于有無星域實權的任務中心态度上的截然不同。
“他們這次突然這麽大方,直接讓我們升級為A級位面,”冀北對星盟這次這麽利落存疑,商人的本性讓他對這種莫名的示好表示不信任。“不會有什麽陰謀吧?”
“擁有星域實權的任務中心向來倍受一級位面的青睐。”人群後傳來時微的聲音,衆人望去只見他被冀午推着走了出來,臉上表情泛泛,但可以看出眼角有些微微發紅。
而他身後的冀午全身都散發出一股喜悅的氣息。在場的無數單身狗不約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比較受一級位面的歡迎?”冀北詢問。
“你們的任務積分已經累積得差不多了,暗能量感染涉及了太多位面,作為主要的任務完成組織,你們本來就已經進入了某些人的眼中。剛好又在這時候得到了星域行政權。”時微知道的事情明顯遠比其他人多,“你們現在又晉升為A級位面,估計過段時間,會有A級位面邀請乾星成為附屬位面。”
“附屬位面?”
聽到這個詞,楊杉皺了皺眉,“附屬位面雖然可以得到更多的資源,但依舊為二級位面,而且要接受上級位面的指揮,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我并不建議你們成為附屬位面,”時微直言,“但你們如果已經被一級位面注意到了,有一級位面想跟你們交洽,你們想拒絕是拒絕不了多少次的,一級位面的綜合實力遠高于你們。”
“……所以?”
“你們需要滿階異能者。”時微看向冀北和時安,“這話主要是向你們說的,我希望你們能達到滿階。”
被點名的時安二人一臉懵逼,“什麽意思?”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一階階晉升,順水推舟就能晉升到滿階,”時微看了眼冀午,“但實際上到了八階後,應當直接一舉突破到十階滿階。”
冀午眼神微閃,沒有說話。
“從八階突破到十階?”
時微點頭,跟一衆人大致講了一級位面的異能規則。
相較二級位面将高階異能者捧上天的作勢,一級位面的高階異能者幾乎是遍地都是,其中大多數都是八階晉升十階失敗後的半步滿階,也就是他們所說的九階。
九階異能者在一級位面并不稀奇,而滿階異能者雖說和九階異能者只有半步之差,但地位卻天差地別。
目前的時安和冀北都是七階,時微的意思是讓二人直接遁入位面縫隙進行異能修煉,暗能量對于其他人是劇毒,于冀北卻像是異能增長劑一般,而位面縫隙中的時空能量也能讓時安有更多的修煉助力。
為了讓乾星得到更多的話語權,時安和冀北接受了時微的建議,二人再次打開了位面裂縫,共同進入了位面裂縫中。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進入位面縫隙,這次二人顯然輕車熟路許多,時安一手牽着冀北,一手觸碰位面,慢慢地感受位面法則……漸漸的,他的手融入了位面壁,二人一點點地跨過了位面屏障。
但這一次明顯不像上次那麽簡單,二人剛走進位面縫隙,視線還未完全适應,周圍便已經圍上了一圈人影。
無處不在的暗能量瞬間包圍住了他們,時安又聽到了那熟悉的誘惑聲,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
伴随着那些細細碎碎的聲音,那些人影也變得影影綽綽起來,在他們的周圍飄忽着,尋找着可以下手的方向。二人對視一眼,倏爾默契轉身背對背。
戰鬥一觸即發,而他們的修煉正在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小天使大寶貝們!!!
2016年的最後一天啦!!!!
大家對自己的2016還滿意嗎?
啦啦啦在這裏給大家拜個早年~嘿嘿嘿~
2017,我們再會!!!
麽麽麽麽麽噠!!
☆、139
一如時微所說,乾星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果然迎來了好幾波來自一級位面的客人。
這些人的來訪方式千奇百怪,他們似乎都探聽好了乾星的情況,不約而同地到達了乾星。
第一批到達乾星的是一群穿着一襲及踝白色長袍的人類生物,全身上下只露出了在陽光下璀璨發亮的銀色長發,以及一張張清隽的臉蛋,總體看起來只讓人覺得無比舒适。
長得讨喜的生物在第一印象上總是比較占便宜的,就連一向對外來者嚴苛的孟千千對上他們,态度都溫和許多。
楊杉之前已經得了時微的提點,在來人報出他們來自一個一級神術位面之後,直接就擺出了最高的接待規格,迎着他們進了接待室。
這些來自高級位面的神術師們姿态高傲,一身白色的裝扮讓他們看起來聖潔無比。在被楊杉他們迎進接待室後,依舊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但是這種姿态在看到孟千千迎進來的第二批來訪者後,當即收斂了不少。
第二批來訪者是來自一級妖修位面的妖修們,他們并不像巫術師們一樣,齊刷刷的都是白色制服加上同樣畫風的清秀五官,看着無比統一,反而是每位妖修都有着各自的種族特色,狐妖族的妖豔和梅妖族的淡雅,各有各的賞心悅目。
更令神術師們感到不喜的卻是第三批來訪者,那是來自一級科技位面的異能者們,這些異能者都是絕對的科學主義至上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