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餘奸商[位面]

第37章 051 (3)

法販售人體的組織嗎？”

“何烽川先生，您想對那些受害者家屬說些什麽……”

她的問題猶如毫不停歇的炮火，對準何烽川一頓攻擊。何烽川終于聽清了對方的話後，只感覺眼前忽然一黑。

而光網上對于何氏的攻擊一刻也不曾停下，何氏的水軍正拼命地向光網傾倒“陸女士和時博士是一丘之貉，都是科研界的老鼠屎”這個話題，試圖轉移和分散網民的攻擊目标。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自稱熟知內情的民政局工作人員站了出來，在光網這鍋滾燙的火鍋裏加上了一盤肥牛，試圖讓這鍋素火鍋散發出別樣的香味。

民政局工作人員時安面無表情地發出了一個“痛心疾首”的表情，噼裏啪啦地告訴網民——

@結婚只要九塊九的老夥計：當年時博士和陸女士的離婚手續還是我經手的，他們的離婚原因是科研理念不合……時博士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你們沒發現信息庫中，陸XX在他們結婚的那幾年停止了實驗嗎？

衆人恍然，紛紛表示時博士雖然科研能力不怎麽樣，但三觀還算标準。然而就在這時候，又有眼尖的網民發現，前幾天扒出來的時博士資歷信息似乎被人删除篡改了。

@甲字洲高等學院檔案館老湯姆：時博士當年在學校裏頭就是出了名的天才啊，都檔案館裏頭都有單獨的檔案區，誰說他是水貨博士的？

這條微博下頭是時博士從小到大發表過的論文名單截圖，以及曾經拿過的科研獎項、成功研發出的科技産品等等，密密麻麻簡直亮瞎了無數學渣的钛合金狗眼。

被學霸光環刺激到的網民們憤怒地發現，之前簡繁事件中，那些人扒出來的時博士資歷完全是被篡改的，而且篡改手段非常粗糙，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他們竟然就那樣相信了！昏頭轉向的網民們一部分跑去華乾官網的時博士主頁道歉，一部分忙着罵肯定雇了水軍的何氏。

就在這時，有人在老湯姆的這條微博中發現了亮點。

他們發現時博士竟然從十幾歲就開始發表論文了，但那時候他的大多數論文都是以“SZ”這個名字和“SL”這個人共同發表的，有熟悉科研圈的人表示這個“SL”是位面之父時老先生的代號，他們立即了然，紛紛感嘆“虎父無犬子”，時博士竟然在少年時期就開始發表論文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發現時博士前幾年的論文很多也并非獨自發表，而是和一個代號為“S2”的人共同發表的，這些論文中提出過大量關于位面系統的相關理念，論文發表時間卻都早于何氏一代位面的發布時間。

他們頓時疑惑了，這個S2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小劇場

作者偷懶了

不要打臉

☆、057

有一個小衆論壇的會員出來認領了“S2”這個代號，表示他們對此人非常熟悉。

這個名字就叫“我愛位面”的小衆論壇成立多年了，是一個位面科技的愛好者論壇，在當年時老先生提出位面技術這個概念後，這個論壇便建成并且慢慢吸引了許多有着一定空間物理理論知識的愛好者。多年過去，這些愛好者們變成了資深愛好者，他們中許多人慢慢長大，很多都成為了空間物理或者相關領域的專家學者，他們的年齡普遍都不小了，這個論壇在何氏發布一代位面之前的那幾年，幾乎沒有再出現過新面孔，只有一個人令他們印象深刻的，那就是S2。

據論壇成員所說，S2一開始出現在論壇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他一開始是在別人讨論要如何用現今科技實現位面通訊的帖子下面回複的，後來因為論點奇特，手法新奇引來衆多愛好者圍觀，後來他就開始自己發帖，向衆人講述自己的位面系統設計思路。

那時候他們都當這個S2是異想天開，因為就當時他提出的設計方案，核心部分的功能是無法實現的。他們在精神上表示了支持後，這個S2也不氣餒，慢慢地改進自己的設計方案，直到三年前他在論壇失去蹤跡之前，他那個帖子已經蓋了上萬層樓，每一層都有着他詳細的設計思路和改進方案。

在S2最後發言的樓層中，三代位面傳輸系統的設計雛形都快出來了。要是來個人搞定了系統核心，分分鐘能照着那套方案設計出位面系統來。

經過這位論壇成員的科普，網友們湧進論壇觀摩了這位S2的壯舉，再比對了時博士和S2共同發表的論文後，得出了這兩位是同一人的結論。那麽，這位S2究竟是誰呢？

這個問題得到了論壇成員們的統一口徑，“S2就是陸曉允。”他們還翻出了當年陸曉允上一個節目時的視頻，那時候他們一個成員被選中向陸曉允詢問問題，他翻出了這個帖子，陸曉允親口承認了她就是那個S2，還真誠地為自己年少時天真不成熟的想法道歉。

就在這個視頻被放出的同時，神通廣大的一些媒體沖破了中心醫院的層層防線，把采訪的話筒送到了住在頂層療養區的時博士面前。

時博士一臉不耐煩地回答問題時的采訪直播放在了一起。直播中，時博士不屑地回答了記者的問題，“S2，S2是我家臭小子時安啊！”

“他的那些理論我都會背了！”時博士滿臉嫌棄，“每次吵架都跟我宣揚他的位面系統設計方案，我自己發表的論文他還要往裏頭夾帶自己的私貨，然後死皮賴臉地填上自己的名字。”

随時警惕會有醫生沖進來的記者小心翼翼地詢問眼前這位看起來脾氣不大好的時博士，“那麽為什麽您和時老先生的代號都是名字縮寫，而小時先生确實S2呢？”

“哦，你知道我家臭小子叫什麽嗎？”時博士板着臉，忽然又沖着記者瞪大了雙眼，“他叫時安！名字首字母縮寫是SA啊！臭小子不樂意說自己傻，才改成了S2——”他冷哼兩聲，“不是傻就是二，臭小子。”

正在冀北身邊，面前的光屏分成七八個分屏方便同時監控不同平臺的時安眼一眯，面不改色地把自家老爸的那一塊分屏給滅了。

冀北不敢嘲笑自己債主，憋了好久才努力變成一本正經臉，“啧啧”兩聲看向陸曉允早年的采訪視頻，“這人那麽積極上節目出風頭，真的不擔心後頭被人家翻出來當做打臉素材嗎？”

陸曉允自然非常擔心被人家翻出來打臉，所以這會兒已經徹底僵住了。

在剛才第一位記者狂轟亂炸了何烽川一通，最後被主持人強硬地以“與發布會無關”的理由拒絕了一切回答後，第二個站起來詢問的記者就非常貼心地詢問了位面系統相關的問題。

這位記者看起來非常和善，“陸小姐，請問您方便透露一下這三代位面系統的設計理念嗎？”

陸曉允漂亮的臉龐一滞，她僵硬地笑了笑之後，搬出了萬能的答案，“這個事關何氏的機密……”

“只是設計理念而已，陸小姐不覺得位面系統太神秘了嗎？而且您不是在幾年前，就曾經在光網上發表過相關信息了嗎？現在說保密……”記者笑得非常意味深長，“而且只是設計理念，又不是具體的設計方案，陸小姐不會這麽小氣吧？”

一旁的何烽川皺了皺眉，抛給陸曉允一個眼神。

“……當然不會。”陸曉允只能硬着頭皮往下接，她拼命地回憶時安留下的那些手稿中的內容，磕磕巴巴地回答，“位面系統的設計理念主要是新奇的用戶體驗……追求準确的功能定位、以及完美的跨位面傳輸……”

她的話還沒說完，下面忽然有人大呼了一聲。“她說的和論壇裏頭的不一樣啊！”

陸曉允僵住，那人似乎發現自己此舉有些不妥，連忙低下了頭。

“臭小子說過他的設計理念主要是給世界更多的可能性。”

中心醫院裏，時博士持續自己的臭脾氣人設，“他每天都在試圖向我灌輸他的那套說法……”他說到這裏時忽然安靜下來，慢慢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儀器，“他四年前設計出來的第一代位面系統雛形還留在我這裏，可是他人……”

光屏前的時安看到那個熟悉的小儀器，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而網友們卻是再再再一次陷入了震驚中。

何氏的第一代位面系統三年前才發布！所有觀看這場直播的網友感覺自己好像有了一個可怕的發現，如果說四年前時安已經制造出了第一代位面系統，随後何氏在已經制造出一代位面的時安進入何氏後，才公布陸曉允研發出一代位面系統的消息——這其中……

貓膩可就大了喂！

那名記者也發現了這個爆點，他試圖靠近時博士将鏡頭對準那個一代位面雛形，卻不小心碰開了旁邊的病床隔斷簾，這時他才驚訝地發現，時博士的病房裏竟然還有其他的病人。

這時，病房外傳來了年輕男子的怒斥，“你是誰，在這裏幹嘛！”

觀看直播的觀衆們驚訝地發現，來人竟然是大明星簡繁！

只見簡繁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記者手中的攝像儀，他頓時睜大了好看的雙眼，迅速地跑進來将剛才僅出現在他們面前半秒的時博士病房另一位病友的隔斷簾擋回去，然後推着記者往外走，“走，有什麽話出去說，不要打擾病人。”

簡繁作為一個非常熟悉鏡頭語言的人，此時推着記者出了病房後，情緒很快就“平複”了下來。他看着記者面色複雜，眼底有着淺淺的悲傷，這幅憂傷王子的模樣瞬間讓屏幕前的粉絲們小心肝都碎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對着記者說道，“這幾天網上……”他說到一半表情更沒落了，似乎是不想提到這幾天他在網上被無數人的攻讦，抿了抿唇邊轉換了話題，“想問什麽問吧……不要打擾病人。”

簡繁此刻的模樣簡直像是個被傷透了心的王子，這些天網上一直有人攻擊他，但是他的粉絲們沒有幫他說話，他憔悴他落寞他心灰意冷，無數被“何氏水軍”删評論導致不能為自家愛豆出戰的粉絲們淚都落下來了，順手做出了以後堅決抵制何貨的決定，并無比羨慕這位能親密接觸他們愛豆的直播記者。

這名走大運的直播記者正在跟着小耳機傳來的聲音詢問簡繁問題，“簡先生，請問您和時博士是什麽關系呢？我剛才注意到病房內另外一位病友床頭貼的病因好像是生物波沉眠，您……好像也認識那位少年？”

眼尖手速快的網友已經将剛才直播畫面中一閃而過的時安的臉截圖出來，冀北第一時間保存下來後，繼續遠程指揮這名記者的采訪。

簡繁深吸一口氣，自己二十多年來鍛煉出來的演技在這一刻傾盆而出。

“那位……是我的好朋友時安。”簡繁話剛出，眼眶就紅了，“我們一起長大，後來還曾有幸一起在同一家企業工作——數月前，小安從何氏離職，結果卻和時叔叔發生意外，他們共同乘坐的飛行船墜毀，時叔叔因此陷入了生物波沉眠中。”

“……可是在飛行船的墜毀地點，我們卻找不到小安的身體。”說到這裏，他緊緊咬住了下唇，“後來，我和我們共同的朋友冀北在郊外的一所療養院裏找到了他，那是小安媽媽旗下的療養院……可是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醫生告訴我們，他的生物波已經消亡了……”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了背過身去，觀衆們只看到他不停顫抖着的背部，和聽到他帶着鼻音的聲音，“……後來我就離開了何氏。”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了聲抱歉後回到了時博士的病房，留下了那名記者呆呆地站在那裏，許久後怒罵了一聲，“狗屁何氏！”

随後，直播徹底結束。

簡繁的采訪雖然短，但信息量卻大得可怕。

而這場全民讨伐何氏的戲，随着直播記者情不自禁的一句“狗屁何氏”終于完整地補全了所有情節，串聯出了完整的劇情。

何氏盜用了時安的發明後，還在時安離開何氏後都不放過他，時安那個瘋子親媽甚至親自充當了劊子手……

何氏發布會的觀衆席上随時關注着事态進展的人們終于壓制不住內心的憤怒，一個巨幅的海報光屏被人狠狠地摔向臺上，直直往何烽川身上扔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反派直播間

主播一號何烽川：啊，謝謝時博士的臭雞蛋~哇，這位冀北朋友送上了一個爛番茄诶，太感動了謝謝謝謝~

主播二號陸曉允：【隔壁家小婊砸人氣好像比我高！逼我出絕招！——狂扇自己三耳光！】謝謝謝謝簡繁寶貝砸的拖鞋！感動麽麽噠！

主播三號陸夫人：……默默地表演起了切腹自盡。

直播間老板時安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058

伴随着那個憤怒的觀衆将手中的海報光屏扔出去，全場都發出了哄鬧聲，現場的安保人員剛擋住了左邊飛來的光屏，右邊又飛來了一束熒光棒，場面瞬間就混亂了起來。

何烽川面色終于變了，從光網上爆出陸女士的信息庫到現在不過才幾個小時時間，這段時間內他一直處于媒體的燈光下，完全沒有時間關注光網上的情況，以至于到了現在這個情況，他仍然一頭霧水，只能拼命地讓安保人員控制住現場。

一開始失控的幾名觀衆已經被快速地控制住，發布會發展到這種場面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何烽川當即宣布今日的發布會提前結束，但如狼似虎的記者們卻不會輕易地放過他，仍然不屈不撓地沖向何烽川和陸曉允，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前赴後繼，完全沒有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們幾乎是狼狽地逃向後臺，臨走前何烽川下意識地望向文先生的那個方向，最令他恐懼的事情果然出現了，那幾個審查團的人員看到這幅場景後互相讨論了一番，皆露出了不認可的表情。

何烽川只覺心頭一重，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許多。他鐵青着臉，被安保人員擁簇保護着上了飛行船後，秘書的通訊信息立即就傳了過來，他一看，差點沒直接暈了過去。

在他身邊滿臉惶惶的陸曉允看着何烽川接到秘書的訊息後，立即就連接上了光網。她湊過去一看，被那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吓得花容失色，“……怎麽會這樣！”

那些被時安和冀北一點點放出來的信息引導着，慢慢地自己開始抽絲剝繭，将何氏的爛底子都起光了的網友們正在發起一場網絡征伐，其中最主要的攻擊目标既不是做出瘋狂人體實驗的陸女士，也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何烽川，反而是在這場扒皮行動中，更像個小炮灰的陸曉允。

原因無他，陸曉允的光網素材太多了。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乙字洲科研界最具有神格的人，頭頂着跨時代科技産品位面系統發明人的光環，隔三差五上個節目刷存在感，比起科研界其他人士，她更像是娛樂圈的人，故而粉絲也特別多。

當這些粉絲們全部轉黑，攻擊力絕對呈幾何式的暴漲。

陸曉允看到自己的個人主頁上面全都是不堪入目的叱罵，透過這些，她仿佛看到自己所愛的一切榮譽和光環一點點地消失，頭頂上的皇冠也在瞬間掉了下來——她當下整個人癱在了飛行船上，渾身都不禁顫抖了起來。

而何烽川在大驚過後卻是快速地冷靜了下來，甚至他這輩子從沒有這樣冷靜過。他非常清楚這場光網上的戰争，自己是沒有辦法再翻身了。他的眼神慢慢地冷了下來，飛行船的導航方向卻瞬間一拐，直直往中心醫院而去。

這次光網大轟炸過後，何氏肯定會元氣大傷，但是那又怎麽樣呢？何烽川冷冷一笑，他的目标，從來都不是何氏。他現在只要趕到中心醫院，完全有機會讓陸女士給他進行生物波移植——

到時候他就是一位異能者，完全可以抛棄乙字洲、甚至華夏兌星的一切，去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他将飛行船的速度飙到最高，很快就到達了中心醫院附近，這時，他的私人導航系統提醒他醫院的幾個入口都有大量的媒體圍堵，何烽川眼中閃過狠意，直接繞到了中心醫院頂層療養區最近的入口附近，獨自下了飛行船，回頭冷冷地看着陸曉允，“你将飛行船開到正門去。”

渾身都在發抖的陸曉允立即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你、你……不行，我會被所有媒體圍堵住的……”她的尾音漸漸消失在何烽川嗜人的眼神中，陸曉允緊緊地咬住下唇，慢慢地挪到駕駛座。

飛行船的門在何烽川面前關上，随後緩緩升空離開往醫院正門的方向而去。他往附近的隐蔽處一躲，等了好一會就看到周圍跑出了一些媒體記者，“……何烽川的飛行船在正門出現了，快過去……”

待到人全部離開了，他才半遮半掩地從頂層的一個側門進入了醫院療養區，直接就奔向了陸女士的病房。

而在他進入病房後，冀北慢慢地從外面的拐角處緩緩走出，時安虛虛地漂浮在他身邊，看着何烽川那堪稱狼狽的背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該收尾了。”

冀北笑眯眯地連接上光網，這次他沒有披任何馬甲地放出了最後一個消息。

@冀北V：編號H1生物波沉眠者喚醒藥劑已研發成功，定于三日後上市。

他的這條微博非常簡單，丢進此時沸騰着的光網中一開始絲毫不見水花，但在英明神勇的時安指導下，廣大水軍隊伍強大的執行力之下，不到幾分鐘時間，立即就有人注意到了這條微博。

忙了大半天的網友們又辛苦跑到冀北的個人主頁下觀光，順便誇贊了一下冀北不愧是時博士的學生，在全網騷亂中猶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純不做作，這時候還一本正經、默默無聞地為人類生物學做貢獻。他們想起前兩天自己罵過冀北是個沽名釣譽的位面技術偷盜者，現在想起來……那些果然都是何氏的水軍可以誤導的！

冀博士是什麽人！他是商業圈一股清流啊！

緊接着，很快就有人發現了這條微博中有亮點。

冀北在這條微博下方附上了臨床試驗數據，其中受試者包括了時博士、陸女士和時安這一家三口。“有心”的網民們發現，時博士和陸女士都成功了，而時安卻失敗了。在時安的臨床報告上，H1藥劑的失敗原因非常清楚——“該病患的生物波已經消亡，疑似事先遭到過強行移植手術。”

夭壽了！明擺着的證據啊！時安果然被他媽動了生物波啊！親媽啊！

而這個臨床報告一出，某些執法部門也終于得到了命令，開始行動。

就在網友們忙碌着罵完何氏誇華乾，順帶還為時安抹淚點蠟燭的同時，何烽川正站在陸女士面前。不過短短幾個小時，他合身的禮服被揉搓得像一塊抹布，下巴也冒出了一些青茬，看起來整個人老了十幾歲一樣。

此時他的眼中已經有些癫狂了，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壓出來，“給我移植時安的生物波。”

陸女士淡淡地看着他，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仿若一潭死水。二人對視許久，她才發出了幹澀嘶啞的笑容，感覺好像是很多天沒有進食過水一樣，“現在來找我……遲了。”

“不遲！”何烽川一把就握住陸女士的手，強硬地想要将她往外拽。陸女士不過一個偏瘦的女人，被一個壯年男子一拽，直接就從病床上跌了下來，不由痛呼一聲，“遲了，已經太遲了！”

說着她忽然大笑起來，“我早就讓你給我做實驗，多麽完美的容器，再加上時安的生物波——那絕對将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此刻她的表情一變，猶如中世紀黑色城堡內陰暗詭秘的地下傳來的巫婆，發出了猙獰的笑容，“可是你不聽，活該你不聽！”

她的笑容中帶上了嘲諷，何烽川還想說什麽時，大門卻倏地被人大力踢開，幾名身穿制服的執法人員手執光槍對準了房內的兩人，面色異常冷峻，“有人向我們舉報陸女士私下進行非法人體實驗，請陸女士跟我們回局裏協助調查。”

何烽川的瞳孔陡縮，他身為乙字洲龍頭企業的首席執行官，對乙字洲的執法機構再熟悉不過。乙字洲向來都是個拿錢說話的地方，政府機構的存在感一直為零，更別談管到何氏頭上了。他将被他拖曳到地上的陸女士拽了起來，同時跟來人說着話，“各位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一名手執光槍的執法人員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走過，直接就拷住了陸女士往外走。何烽川腮幫一緊，“你們……”

“再妨礙公務，我們連你一起帶走。”一名站在門邊的執法人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快速利落地帶着冷笑着的陸女士離開了病房。

何烽川站在原地，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快冷凍住了，這時候他再猜不出陸女士已經被何氏的董事層放棄，那他就枉做了何氏首席這麽些年了。何氏壯士扼腕放棄了陸女士，也就意味着要一刀切掉旗下所有的涉案療養機構……那麽他呢？

他的父親，陸女士的丈夫在董事會的地位舉足輕重，能迫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絕對不僅僅只有何氏內部的壓力——

“因為我的父親已經對何氏發起了狙擊。”

何烽川怔住，他緩緩地擡眼，就看到冀北斜倚着病房門框無比閑适的模樣，“何氏現在的股票已經快要跌停板，乙字洲的商業圈誰都想要上前咬一口，華乾胃口大消化能力好，一口下去咬大了點，可能何氏肉疼了，不得不舍棄掉一些沒價值的部位吧。”他頓了頓，“就何氏療養機構如今的名聲，早早舍棄掉，說不定何氏還有救呢！”

“……是你。”看到冀北這幅模樣，何烽川再傻也知道冀北之前是在扮豬吃老虎了。他的眼中閃過濃厚的恨意，很快便隐忍下來，“……如果是為之前向冀董讨要H1時我表現的不敬的話，我願意道歉。”

這何烽川可算是能屈能伸了。冀北勾了勾唇，“如果我說我是替天行道呢？學長你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吧？你……”

“……一般反派都死于話多。”旁邊的時安冷不丁地說了一句話。

冀北半張的口默默閉上，随即擺出了一個帥氣的姿勢後，留給何烽川一個深沉的眼光讓他自己體會，接着轉身準備給何烽川展示一下正面人物英俊的背影。

豈料他一轉身，背後猛地撲來了一陣冷風。

有人攻擊他！

作者有話要說： 《反派死于話多》劇集第一鏡，開始！

标準反派何烽川：我告訴你我為什麽殺你啊那是因為我出生那一天陽光明媚我鄰居家正在做糖醋裏脊我覺得好香balabala……

正派高貴冷豔主角冀北面無表情地使出一招空間刃！KO！

時安：cut！這一條過了。接着下一條——

☆、059

說時遲那時快，時安眼角的餘光快速掠過，一塊空間壁當即憑空出現在冀北背後，堪堪擋住了他身後突如其來的攻擊。

小心髒漏跳了一拍的冀北看着面前給了他一個鄙視眼的時安，無聲幹笑了下，承認自己作為一個小弟需要自家老大保護實在太窩囊了，轉身立即切換成高深莫測的高人表情，挑高下巴，用俯視的眼神，冷冷地看着手執一支收縮光槍的何烽川。

“學長，在乙字洲可是不允許私人攜帶光子武器的。”他冷哼一聲，“作為一名良好市民，我可無法因為你是我的學長而徇私，放棄舉報你這種非法行為。”

何烽川同樣回了他一個冷眸，語氣無比肯定，“你果然是異能者。”

時安聞言皺了皺眉，何烽川卻不等冀北開口，慢慢地收回了手中的光槍，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異能者又如何呢。”

即使陸女士被逮捕了，何氏還供養了她手下一整個研究團隊，何烽川完全可以找到熟悉生物波移植的專家。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冀北，眼底深處是隐秘而濃重的瘋狂，仿佛是一只被逼到了絕境的兇獸。他獰笑一聲，直接就轉身離開，然而他想要離開中心醫院，卻不是一個輕易的事情。

醫院正門已經被堵得水洩不通，先是陸曉允駕駛着他的飛行船被媒體堵在了大門口，後又有執法人員們逮捕陸女士的行動被神通廣大的記者們捕獲，直接又被堵了起來。

與此同時，何氏收到了專利局宣布陸曉允的位面系統專利重新進入審查程序的通知，得知這個消息的陸曉允直接暈倒在了醫院門口，媒體的圍堵之中，直接被送進了醫院的急救通道。

何烽川始終緊繃着一張臉，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左右躲藏着回到了何氏，直接就上了頂層闖進了研發部，強行進入了時安以前的實驗室，将那個封存着生物波段的箱子帶了出來，沖到了陸女士的實驗中心，堵着她的副手要求她給自己動手術。

他顯然已經陷入了癫狂狀态，那個副手快要被他吓哭了，顫抖着将那個生物波段放進了檢測系統中，得出的結果卻讓他整張臉都煞白了。

“首席……這、這個不是人類的生物波……”

何烽川面孔猙獰，“我自然知道，這不是一般人類的生物波。”

“不不……我是說，這只是一段普通的數據波段，不屬于生物體……”那人說着不停地顫抖着往後退，在他眼前的何烽川聽到這段話後徹底僵在了原地，腦中閃過那一天陸曉允跑來告訴他實驗室出了問題的畫面。

那個副手不停往後退，試圖逃離面前這個精神明顯不正常的何烽川，身後卻忽然撞上了一堵肉牆，他渾身一震，顫顫巍巍地往後一看，“……何董。”

來人正是何烽川的父親何董，他看着何烽川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垃圾。

何烽川注意到眼前出現了一個陰影，擡頭看到了自己父親和文先生，他強撐起精神，“父親，文先生……”

何董卻收回了視線，淡淡地看向文先生，“他已經廢了，今年何氏的名額……随便讓我小兒子頂上吧。真是浪費了這五年的謀劃。”

文先生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何烽川立即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棄卒，不由地睜大了雙眼，“讓那個廢物上——”他的聲音近似嘶啞，随即他意識到什麽，沖着文先生喊到，“文先生，我還可以為你提供位面系統……”

“如果這五年間我們保持聯系，位面系統的事情，我們好說。”何董朝文先生笑了笑，随後不再多看自己的兒子一眼，而是招了招手，示意手下将何烽川控制起來，自己則和文先生兩人慢慢往外走。

何烽川定定地看着自己父親和文先生的背影，他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徹底完了。這時候他反倒冷笑了一聲，對着他們兩人的背影緩聲開口，“你們以為，位面系統只有何氏有？沒有我，沒有位面系統，何氏……何氏算什麽！”

何董的腳步一頓，随後緩緩地開口，“何氏首席在任期間利用職權進行以及庇佑了很多非法勾當，之前是何氏監管不當，現在媒體朋友們幫我們履行了監管職責，我們也是時候該處理了。你們幾個，送我們的前任首席到執法部門去喝杯茶吧。”

何烽川面色一變，整個人終于徹底衰敗下來。

和何董并排離開的文先生此時心中卻微微一動，他想起來之前何烽川跟他說過關于位面系統被偷的事情，眼神微微一動。

在實驗室的後方，時安看着何烽川那已經喪失了所有鬥志，癱倒在地上的模樣，慢慢地收回了視線，從他們身旁一個個走過，一步步地踩過何氏的每一寸土地，搭乘光梯往下而行，看着那個在三年後成為位面交易信息公告的位面大廳中央光屏屏幕黑着，向來人來人往的的位面大廳此時透着一股衰敗的氣息。

他一步步地往後走，徹底離開了何氏的地盤。剛走出大門，他就看到冀北吊兒郎當地插着褲兜站在那裏，看見他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大步地朝他走了過來。

時安感到心中沉甸甸的東西，在看到冀北笑容的瞬間，全部消散得無影無蹤，他唇角微微一動，扯出了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

冀北立即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睜大了雙眼湊到時安旁邊，“小安，你果然還是笑起來好看啊！”

不笑的時候一點都不好看的時安立即恢複了面無表情臉，冷冷地瞟了冀北一眼，“你不說話的時候最好看。”

“但還是沒有你好看啦。”冀北深谙拍馬屁的原則，不留痕跡地誇獎自家老大，“好看的債主大人，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呀？”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