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心上貓
01
我是只貓，括弧成精了，括弧完畢。
現在肚子底下有個蛋，雖然不是我生的，但要負責孵出來。
我舔了舔爪子，憂傷的想，自己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只需要孵蛋的貓了。
而且是強制性的，不孵不行。
為啥？
因為偷吃人家的魚，被抓住了呀！
不行，想起來有點生氣，那水潭又沒寫名字！我又不知道那是別人家的魚！
至于知道了以後，還吃不吃……
額……大概是……還是想吃的……
我不由得就又想起了，那寒潭裏的靈氣化成的大肥魚，一時間口水嘩嘩的。
光是吃了一條下去，就漲了我十多年修為，關鍵是還那麽好吃！
可惜只吃了那麽一條，就被讨人厭的鳥人抓住了！
我正想的出神，就有個什麽小東西砸了過來，弄的瞬間回神。
讨人厭的鳥人如是對我說：“好生孵蛋，莫要走神。”
我敢怒不敢言，只得收好爪子重又卧好，繼續孵蛋。
心裏卻是忍不住哼哼。
哼！這個蛋也是偷來的呢！你倒是不怕被別人抓去孵蛋！
但是這話我只敢在心裏想想，不為別的，純粹是因為打不過他。
對面那鳥人名叫鳳修，乃是成精千餘年的大妖，從化形以後一路腥風血雨，不知道多少跟他作對的妖怪道士都折在了他手裏。
我這種才成精的貓妖，除了老實給他孵蛋，還能怎麽辦？
鳳修說：“東西記的吃，別餓死了，孵壞了本座的蛋。”
我下意識的扭臉去看他剛才砸我的東西，圓溜溜，紅通通的一個小果子。
我：“……”
不知道貓是吃肉的嗎！給個果子算怎麽回事！
我只恨自己修為不夠，不能撓的那大孔雀滿臉開花，只能含淚把果子吃了。
唔……別說……
雖然有點小，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有點好吃……
02
對于偷蛋這回事，鳳修很是光棍的表示：“本座又不會生，不偷一個，哪來的蛋？”
我簡直驚呆了，這什麽強盜理論？
我不小心吃了他的魚都道歉來着，現在還被壓着孵蛋呢，他偷了別人的蛋竟然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大妖跟菜貓的區別嗎？
我想了想，終究是沒忍住，問：“你就不能找個母孔雀先把蛋生了嗎？”
就非要偷別人的？？？
這後半句，我到底是沒敢問出來。
鳳修用他那雙漂亮眼睛掃了我一眼，然後說：“本座喜歡的那個，不會生蛋。”
我：“……”
我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解決的辦法了。
不會生蛋這種事情，大概就跟不會生貓崽子一樣，勉強不來的……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偷別人家的蛋啊！
偷別人家蛋那就是偷別人家孩子啊！跟偷魚吃不是一回事啊！
關鍵是現在孵這個偷來的蛋的是我！
蛋都偷來了！他就不能自己孵嗎！
想要別人家孩子，他連自己孵個蛋都不肯！
這麽想着，我更想撓他一臉了！
但是一想到打不過這個鳥人，更氣了！
氣着氣着，我就有點困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最近好像特別容易困……
睡醒以後，我就看只閃着金光的斑斓大鳥趴我面前，看起來又壯實又美麗。
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的眼睛在發光，我從心底裏真摯的，熱切的想要擁抱他！
然後在他修長的脖子上咬一口！
……那麽大只鳥，應該夠吃好久了！
我忍不住伏低了身體，撅起了屁股，做出了想要攻擊的姿态來。
就在我想要撲過去的那一刻，大鳥睜開了眼睛，口吐人言：“你要做什麽？”
我從對鳥肉的向往中回過味來，意識到這金光閃閃的，讓人看着就饞的大鳥，是鳳修……
03
這應該是我不算長的貓生中，第二回面臨如此危險的情況了。
頭一回是因為不小心偷吃了鳳修的魚……
我想了想，偷吃了魚，跟想吃鳳修本人這件事比起來，好像是想吃他比較嚴重。
于是我決定死扛到底，想要說點什麽來辯解一下。
但我本身化形才沒多久，情急之下，一張嘴就“喵”了一嗓子……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已經重又化作了人形的鳳修臉上表情十分的微妙。
我覺得有生以來，所有的臉，都因為剛才那一聲“喵”給丢盡了。
一時間沒把持住，嗚嗚咽咽的聲音就從喉嚨裏出來了。
鳳修臉上表情更微妙了，我卻沒心思看。
我只覺得自己十分可憐，才化了形，就因為不小心吃了人家的魚，被抓來孵蛋。
被抓來孵蛋也就算了，還整天被喂些樹葉草果的！
要不是因為這樣，我剛才也不至于看見個大鳥，就口水嘩嘩的想吃啊！
想起鳳修那攪風攪雨的名聲，我更委屈了，想着小命怕要折在這裏……
如此這般，我也不管丢臉不丢臉了，趴在那盡情的嗚嗚起來。
反正沒有肉吃，反正打不過，反正也就這樣了，早死早投胎，只盼着下輩子能當個修為高深的大妖才好！
想通了以後，我嗚嗚了個盡興，冷不丁的有只手落在我頭頂。
有些溫暖。
我下意識的就蹭了一下，委屈的一陣狠嗚。
鳳修說：“別哭了。”
我擡頭，氣呼呼的“喵”他！
呸！才沒哭呢！我就嗚嗚！我就不哭！
鳳修問：“你要如何？”
我：“喵喵喵喵！”
我要吃肉！
鳳修：“可以。”
我一愣，覺得這事情的發展有點不對。
于是我：“喵喵喵？”
給吃魚？
鳳修的手又在我頭頂摸了一下，動作輕輕的：“可以。”
我覺得這裏有陰謀！
至于什麽陰謀……
等我吃到了魚再繼續想！
04
魚真好吃。
我現在才知道，之前吃的魚，是鳳修的靈力所化。
大妖的靈力什麽的，最滋補了！
連吃了兩條，幸福的簡直想哭。
只可惜想吃第三條的時候，鳳修不給了。
我舔着爪子，期待的看着他，想着怎麽着也要再吃一條才好。
鳳修卻用他白皙的指尖輕點我的鼻子：“你也不怕撐破了肚子。”
他指尖還有殘留的靈力味道，那是魚的味道。
我忍不住伸舌頭舔了舔他，有些讨好，有些饞。
鳳修瞬間縮回了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棄我舔他手了。
但我不怕了，反正魚都吃到了，死了也是個飽死鬼！
鳳修只是看着我，許久以後才幹巴巴的說了句：“吃多了不好。”
我對大妖的這種瞎講究嗤之以鼻，我還是只野貓的時候，有的吃就不錯了，哪回不是塞到肚子裏塞不下了才算了的。
鳳修似乎有些好奇：“當野貓的時候，過得不好？”
我舔舔爪子洗洗臉，回憶了一下：“也不能說不好，就開始的時候吧。”
一開始的時候，剛離開母親，根本抓不到什麽吃的，還要小心被別的野物抓了吃了，是過的比較苦。
但後來習慣了，捕獵也熟練了，就過的很好了。
最重要是比現在自由到天邊去了！想去哪去哪！
硬要說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吧，就是冬天太難熬了。
我把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到了一邊去，昂了昂脖子，有點驕傲：“我抓鳥可厲害了，少有抓不到的時候！”
說完我就覺得自己藥丸……
當着鳳修的面，說什麽抓鳥可厲害了……這不是找死麽……
鳳修卻只是看着我，露出了個笑容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
大概就像是朝陽撕破了雲層，露出第一縷光線一樣，整個天地都因為那道光變得不一樣了。
鳳修聲音輕輕的：“現在，卻是你落到了我手裏。”
我沒空想他這是不是嘲諷我，鳥抓多了被鳥抓這個事情。
我只知道，自己的視線落在他帶笑的臉上，根本挪不開。
05
我覺得自己可能是有病了。
要不然怎麽會只看着鳳修的臉，就覺得好像不吃魚都可以呢？
當然了，要是能看着鳳修的臉，順帶着吃魚，那是更好的。
但就是……就是感覺，好像他再對我笑笑，不吃魚也是可以的……
如此想着，我默默地把肚子底下的蛋翻了個個，想孵的均勻一點。
說來也真是奇怪，本來我對孵蛋這件事情是有點抵觸的，但自從鳳修對我笑了那麽一下以後，我就不由自主的想給他孵好點了。
因為那是鳳修的蛋啊……
額，雖然是偷來的……
但能被鳳修偷來的蛋，肯定也是個好蛋，說不定能孵出只跟鳳修一般好看的小孔雀來！
我這麽想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頭回覺得鳥除了好吃以外，還好看……
但話說回來，我孵這個蛋，好像已經孵了蠻久了，前前後後算起來，有一個月了吧？
我仔細想了想從前看到的那些鳥兒究竟要孵多久的蛋，想來似乎也都是個把月時間。
只是不知道孔雀蛋是不是也跟那些鳥一樣，還是孔雀蛋要孵的時間格外久一些。
然後，我就不由得想。
要是孵好了蛋，鳳修是不是就要趕我走了。
想到這個可能的那一瞬間，我是有點開心的，畢竟被抓來孵蛋也不是我這自己情願的啊！
但下一刻，我卻又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鳳修喜歡的那個不會生蛋的家夥是誰呢……
也不知道這蛋被孵出來以後，鳳修是不是要跟那人一起養小孔雀。
只這麽想着，原本空落落的心裏，頓時就有點酸溜溜起來了。
憑什麽啊！
都有喜歡的鳥了！怎麽不找那只鳥來孵蛋！
憑什麽我給鳳修孵的蛋，他要跟別的鳥一起養！
06
魚變得不好吃了。
我只感覺這魚吃一頓少一頓，于是越發難以下咽。
今天只吃了一條，我就默默地趴好了，繼續孵蛋，不動了。
鳳修看着還剩下一條魚，便問：“怎麽不吃了？”
我又不好跟他說，想到他要跟別的鳥一塊養我孵出來的小孔雀，我心裏就難受的吃不下魚。
所以我只能說：“有點吃膩了……”
鳳修眉頭皺了皺，說了句：“養貓真不容易。”
我覺得爪子有點癢，想要撓他的沖動越發大了。
我心裏無名火起：“這算什麽啊！你都沒給我摸撓過下巴，沒給我梳過毛呢！”
說完我有點後悔了，我是什麽啊。
我只是被他抓來孵蛋的，又不真是他養的貓。
我想我大概是最近幾天日子太好過了，所以忘了鳳修是個什麽樣的妖了。
鳳修卻出乎意料的，伸手撓了撓我的下巴，然後問我：“這樣？”
我一時不妨，被他撓了下巴以後，就仰着脖子，眯着眼睛，喉嚨裏舒服的直呼嚕。
我想，他要是再多撓一會，我就原諒他了。
至于原諒什麽，我也不知道……
反正再撓撓，我就繼續好好給他孵蛋。
鳳修不負我所望，果然接着撓了，撓的我直呼嚕，感覺渾身都軟綿綿的，最後怎麽睡着了都不知道。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我給鳳修孵了兩個月的蛋了。
但是蛋，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有點慌了。
我不知道鳳修清楚不清楚，但我是知道的，有些蛋是孵不出來的。
難不成鳳修偷了個孵不出來的的蛋回來？
他會不會覺得是我沒好好孵，所以才孵不出來的？
07
鳳修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把梳子，說是給我梳毛用的。
我有點受寵若驚，但想到肚子底下老沒動靜的蛋，就覺得這會的好日子，很可能跟被鳳修發現蛋孵不出來之後的日子，形成強烈對比。
說不定知道蛋孵不出來以後，我就沒以後了呢……
這麽想着，我就跟個死貓似的，癱在蛋上任由鳳修給我梳毛。
鳳修梳了半天，停手了。
我正想着好日子估摸着要過到頭了，就聽鳳修問：“為什麽沒呼嚕？”
我：“啊？”
鳳修看着我，一本正經的問：“不是舒服了，會打呼嚕麽？”
我：“……”
我想鳳修一定是覺得我不呼嚕是在質疑他的技術，但是我現在有心事，呼嚕不出來啊！
鳳修又看了看梳子，問：“真不舒服？”
這話聽在我耳朵裏，鳳修就是在問：“我技術真那麽差？”
我覺得這問題要是答不好，可能會是一道送命題。
但對目光對上鳳修的雙眼之後，我忽然就豁出去了，把心一橫，問：“蛋要是孵不出來，怎麽辦？”
鳳修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我。
我感覺問題一旦問出來以後，後面的就好開口多了。
我繼續問他：“你為什麽不讓你喜歡的那只鳥孵？”
不能生蛋，孵一孵總可以吧。
為什麽要讓我來孵呢？
我看這鳳修，等着答案。
鳳修許久都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極好看的眼睛看着我。
我被看的有點慫，但最後還是挺住了，看着他，想要知道答案。
鳳修卻忽然側開臉，開口時候聲音有些輕。
“孵不出來的，我騙你的。”
我覺得我可能是耳朵不太好，不然怎麽會聽鳳修說他知道蛋孵不出來，還成心騙我……
我定了定神，想要開口再确定下。
鳳修：“我喜歡的不會生蛋。”
嗯，這個一早我就知道了。
鳳修：“我喜歡的不是鳥，是貓。”
嗯，這個我也……嗯？？？
鳳修的耳朵根子有點紅了：“一只被我騙回來孵蛋的貓。”
08
我覺得這應該是我貓生中，最輝煌的一刻了。
在鳳修說完喜歡我以後，我立刻竄起來給了他一爪子。
這還不是輝煌的頂峰，頂峰是鳳修這個傳說中攪風攪雨的大妖，竟然一下都沒躲！
看着鳳修臉上那道爪印，我感覺自己腿都軟了。
鳳修卻頂着挂了彩的臉湊了過來，問我：“下回我們真去偷一個孵怎麽樣？”
我條件反射的就想問憑什麽偷蛋啊！為什麽不偷貓啊！
但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不管偷什麽都不對啊！
我頭一回對鳳修底氣那麽足，聲音那麽大的吼：“不怎麽樣！”
吼完以後，我就縱身一躍，竄起來就化作了人形，按着鳳修就是一頓胖揍！
叫你騙我！叫你還想偷別人蛋！
打完以後，鳳修一點事情沒有，我胳膊疼手疼……
果然修為是不可跨越的鴻溝嗎？
偏偏鳳修還問我：“手疼嗎？”
直問得我恨不得再往他臉上撓一下！
要不是看他臉上那道傷還在，我肯定忍不住！
然後我就過上了……額，有點作威作福的日子。
萬萬沒想到，我竟然也能有讓大妖給我端茶倒水的那一天……
鳳修倒也不生氣，除了讓他滾，或者我自己滾這兩點以外，基本都能順着我。
我撐着下巴看他用靈力，在虛空中緩緩凝結出一汪泉水，泉水中漸漸又浮現出一尾靈活的游魚。
這情形一出來，我就曉得不小心吃了他的魚，也是他給我挖了坑等着我自己往下跳的。
我哼哼了兩聲，卻忍不住又去看他的臉，那上頭還頂着我之前撓出來的傷痕呢……
他倒是進進出出的都不抹掉，也不嫌丢人。
我估摸着是沒人敢當面笑話他的關系。
09
然後我就狠狠見識了一下鳳修到底有多不怕丢人，額，丢鳥？
反正就這麽個意思。
他也不知道怎麽搞得，反正是招來了不少大妖小妖，把山頭都給占滿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要打群架呢，我剛偷摸着往外看了眼，好家夥，門口老槐樹上蹲滿了鳥，我好怕樹枝會折了！
原型出場的基本都是小妖，大妖們一個個都還是人形上陣，互相嘲諷。
這個說那個人形顯胖，那個說另一個眼睛吊梢，總之很沒營養。
我搞不清楚鳳修想幹嘛，便扯扯他衣袖。
結果鳳修直接就拉着我出了洞府，好家夥，一瞬間感覺幾千幾萬道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我脊背一僵，就感覺鳳修松開了我的手。
在場的幾個大妖都是氣勢逼人，我算是知道為啥那麽多圍觀群衆都是原型了，感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但就在我還沒變成貓的時候，面前忽然金光一閃，鳳修忽然變成了只五彩斑斓的漂亮大鳥。
我就看着面前的孔雀在面前的空地上走了一圈之後，就面對着我，抖了抖尾羽。
然後我就看着鳳修化成的大鳥，對着我，緩緩地展開了尾羽。
孔雀開屏。
以往我只聽說過孔雀好看，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好看。
然後我就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就算我不是孔雀，但我也是知道，孔雀開屏，那是求偶的意思……
鳳修輕輕抖動展開的尾羽，原本就絢爛漂亮的羽毛，這下顯得更加光彩閃爍。
我知道他這大概是在催我表态。
我不由得想起他之前騙我孵蛋的事情，又想起他這些日子的伏低做小，再看他此刻不顧大妖的面子，在一衆妖修面前化形求偶的舉動……
心裏不禁有點甜。
鳳修似是等得有些急了，仰着脖子，發出一聲清脆的鳥鳴。
我：“……”
要不是怕鳳修事後會揍我，我現在可能已經笑場了。
因為真的是太像貓叫了！！！
10
我不知道其他在場的妖修們是什麽反應，反正我是憋笑憋的不行。
我強忍着笑，對鳳修說：“你先變回來。”
鳳修依言變了回來，化作一位舉世無雙的美男子。
他墨色的瞳孔泛着一點藍，長發間像是有星光閃動，一身羽毛化作的錦袍顏色絢爛，把他襯的更加好看出衆。
我耳朵尖，當即就聽到幾位大妖小聲酸溜溜的交談。
不知怎的，就有點驕傲……
我收回思緒，低聲問鳳修：“你為什麽喜歡我啊？”
這件事情，總要先弄清楚才好。
鳳修看我的眼神有點高深莫測，我堅持不懈繼續追問。
鳳修才笑了一下，好看的讓我有點眼暈。
鳳修說：“那日你化形，我恰好在雲上瞧見了。”
緣分這種東西，又哪裏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
他那時只是無聊中閑閑的一瞥，想看是哪個小妖在渡劫，只當做看戲一般。
卻見一只粉白的貓兒縮在滿天雷光之中，軟軟小小的一團，看着便讓他心弦顫動。
不等他想清楚為何如此的時候，便是幾道雷光齊齊落下，剎那間那貓兒蜷縮着的地方化作一片亮白。
鳳修只感覺本來顫抖的心弦被狠狠勒緊，一時間竟要喘不上氣來。
好在雷光片刻之後便散去了，露出了裏面的人影來。
只那樣一眼，鳳修便想，大道長生，若沒有這個人相陪，還有什麽意思？
我聽他這樣一句句說着，只覺得心裏一陣陣的泛起甜來。
“還騙我嗎？”
“不騙了。”
“還偷蛋嗎？”
“……”
“嗯？？？”
“……想偷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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