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隐形守護者
因為是要回到母校“追憶青春”,所以楚歌今天穿得也很青春——短袖襯衫搭百褶短裙,她甚至還配了根和裙子同色系的領帶。
但她其實不怎麽會打領帶——因為實在是不怎麽用得上這個技能,于是早晨出門的時候,是樂胥半是無奈半是好笑地把她按坐在床沿上,彎腰低頭給他打好了領帶。
——樂少爺就算再怎麽不愛出席社交場合,這項技能的使用頻率總還是要高于楚歌的。
場面一度非常溫馨,盡管樂胥隐約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因為他打領帶的時候,楚歌就坐在那兒、仰着頭擡着下巴配合他的動作,眼底卻隐約帶着點調笑的意味。
直到他成功打好了領帶、收回手的時候,才有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似乎在大衆印象裏,總該是妻子替出門工作的丈夫打好領帶。
怪不得楚歌是那種眼神。
但他也不生氣,只是因為想到了“妻子和丈夫”這樣的字眼,越發又覺得害羞和甜蜜了起來,低頭親了親她。結果又沒意識到楚歌已經塗完了口紅,這一親就把她口紅都給親花了。但楚歌也不在意,不僅不在意,甚至還伸手勾住他的肩膀,湊過來把自己的口紅全都蹭到了他的唇上,末了才又掏出自己的口紅去了鏡子前、不緊不慢地補好了妝。樂胥也跟着過去,對着鏡子面紅耳赤地趕緊用紙巾擦幹淨自己的臉和嘴唇。
樂胥牽着楚歌走在校園裏,莫名其妙地又回想起早上出門前的情景,一下子忽然又覺得天氣更熱了——但或許也不是真的那麽莫名其妙,楚歌長得高挑,百褶短裙下就顯得腿越發筆直修長,再加上她的身材,本來是好好的JK風格,硬是又穿出了點誘人的情趣,惹得路上來往的校友們頻頻轉頭看她,還是有男有女。樂胥被她牽着,又忍不住想象她中學時候的模樣。
幸好三中的校服并不是襯衫和百褶裙,而是樸實無華的運動服,至少這樣他就不用擔心看到她的時候,會不好意思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路過學校圖書館的時候,一旁有一對母女正手挽着手親親熱熱地在說話——兩人容貌上有些相似,樂胥猜想應該是母女,看女孩子的年紀應該還是三中在校的學生,就讀于母親曾經的母校,也算是一段佳話了。但樂胥又隐約覺得那女孩子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連帶着那位母親也好像在哪見過似的,他不免多看了兩眼,随即一下子愣住。
他确實見過那個女愛孩子,是在前不久季家少爺的生日宴上,陳紹旸曾經指給他看過,是張家的大小姐,也就是……楚歌同母的妹妹。因為和楚歌有關,當時他也就是記住了人。而那位母親,與其說是和張绮長得像,倒不如說和楚歌的相似之處來得更多一些,只是比楚歌多了些幹練和淩厲的氣度,少了些慵懶美豔的風情。
樂胥下意識去看楚歌。
楚歌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那對母女似的,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卻輕輕捏了捏他的手,笑了一聲:“不要看無關緊要的人。”
還是看到了。
樂胥握緊了她的手,遲疑着低低應了一聲,沒有問出什麽。但……他确定,剛才那邊的那位母親,不經意間擡頭看過來的時候,确确實實是意外地和他對視了一眼的。
她不可能沒有看到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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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的時候,附近已經訂不到飯店了。還是晏清時出面,給三人的班級各在晏氏旗下的酒店訂了一個包間,錢是每個人AA自己付的。楚歌覺得這樣不錯,席間也沒有人喝酒,自然更沒有令人作嘔的酒桌文化——就像曾經的學生時代,喝着果汁或是肥宅快樂水,聊着單純又清爽的話題。
晚飯後老父親晏清時又任勞任怨地把兩人送回了楚歌的公寓,照例檢查了一番門窗和水電煤氣,之後就幹幹脆脆地回自己公寓去了。
其實樂胥有時候也覺得總是麻煩晏清時很不好意思、他自己也是可以開車的。不過楚歌也沒提起這一點,他轉而一想,又意識到晏清時這人實在是太體貼了,自從他和楚歌在一起之後,晏清時主動過來找楚歌的次數就直線下降,反倒是這樣的“接送”,又給了他們之間多一點相處的時間。
其實樂胥也和楚歌提過,并不介意晏清時過來。當時楚歌只是挑眉笑了一下,一邊親他一邊輕聲嗤笑:“不用理他,他就是想太多,讓他去。”
知道自己并沒有影響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樂胥也就安心下來不再提起。
兩人到家之後挨個去洗澡——其實客卧裏也有浴室,不過自從樂胥住過來,就沒用過客卧,哪怕是要多等一會兒,他也更願意在主卧的浴室裏洗澡,這讓他覺得好像自己渾身都沾滿了楚歌的氣息。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楚歌正倚在飄窗上看風景——窗外看出去,就是小區裏的人工湖,這裏是最好的觀景位置,算是小區裏的“樓王”了。
但楚歌其實很少看景——她覺得沒有意思。
樂胥站在浴室門口,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其實他好像是可以猜到一點的。
和楚興恒的忽視與利用不同——因為楚珩的處境也并不很好,這全都可以歸結為,楚興恒本來就不是個東西。但是張家……張绮卻受盡了母親的關心和疼愛,也許楚歌現在已經不在乎了,但在曾經還年少懵懂的時候,是不是也曾經惶然不安過,會在內心一遍又一遍地叩問着自己,母親對妹妹百般寵愛、卻對自己不聞不問,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又或是有什麽不如妹妹的地方?
樂胥走到窗邊擁住她。
楚歌回過頭來,笑着過來親他。
這個吻,慢慢地從窗邊移到了床上,又在差一點要繼續向下發展的時候,被乍然清醒的少年險險叫停。
楚歌這時候正把人壓在床頭,見他偏過頭躲開自己的親吻,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結。
少年的喉結猛然滑動了一下,開口時的聲音滿是隐忍的沙啞:“不行。”
楚歌好笑,又用指甲輕輕地刮了一下他的喉結:“那什麽時候才行?”
猝不及防的少年人急促地低喘了一聲才能答話:“到你肯負責的時候。”
盡管聲音裏滿是壓抑隐忍的欲-望和熱情,但還是不難聽出其中的委屈。
楚歌沒轍,又想去親他,就見少年抿着唇又把臉別開了些許。
看起來好像是很抗拒的模樣——如果貼着她大腿的地方不是滾燙得灼人,可能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楚歌嘆了口氣。
樂胥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從心底裏升出了一點“不妙”的直覺——作為衆所周知的人形錦鯉,他的直覺一向是很準的。
于是下一刻,他就看見楚歌探着身子随手撈過了先前解下來放在床頭的領帶——就是她白天打的那一根,然後又回過身來,把領帶最寬的部分蒙在了他的嘴上。
樂胥本來是可以躲的,再怎麽樣,楚歌也不可能和他比力氣。但他沒有躲——他怎麽可能真的躲開楚歌?
于是,他眼睜睜地看着楚歌用領帶蒙住了他的嘴,又繞到腦後打了一個松松垮垮的結,最後湊過來,隔着領帶親了親他的唇,語帶嘆息:“年紀不大,怎麽這麽固執。”
他想說話的——楚歌系得很松,他并不是說不出話來,但下一刻,他一開口,就只剩下了低喘和悶哼。
滑膩柔軟的手,從腰帶下探了進來。
是他從沒體驗過的刺激和歡愉。
少年人額頭有汗水彙聚成珠、從俊秀的眉眼滑落下來,他咬着唇、連眼角都像是泛起了紅色,楚歌卻遲遲不肯給他一個痛快。直到他終于認輸,伸手扯下了領帶,啞着嗓子低低叫了一聲:
“姐姐。”
楚歌輕笑了一聲,湊過來和他交換了一個吻:“我在呢,小朋友。”
……
第二天是周日,楚歌照例睡了個懶覺。起床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樂胥已經不在房間裏了。楚歌洗漱完出來看了眼,廚房裏還有早飯在保溫壺裏裝着,應該是樂胥早上買的早飯、特意留給她的。不過她剛起來沒什麽胃口,只倒了一杯牛奶就端着走了。
樂胥也不在客廳。楚歌不免有點兒疑心他是還在害羞昨晚的事,一邊喝着牛奶一邊慢吞吞地在家裏晃了一圈,最後推開了書房的門:
“桑妹?”
楚歌一邊叫他的名字,一邊已經推開了書房的門,看清屋內人的時候,随口招呼道:“在直播啊?”
樂胥一見她就想起昨晚的事,好看的臉上一下子又燒得通紅,又見她因為剛起床,睡衣還穿得皺皺巴巴的、露出大片的鎖骨,想看又不敢多看,垂着眼簾點頭應了一聲,卻立時擡起頭又問:“早飯在廚房還熱着,你吃了嗎?”
樂胥已經很久沒直播過了,粉絲們“嗷嗷待哺”天天催促。他想着今天上午沒事,幹脆就播一會兒。幸好楚歌因為自己直播從不露臉,這裏也沒有攝像頭,粉絲也看不到這會兒書房裏的兩人。
楚歌含糊地應了一聲,端着牛奶在他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了,視線掃過電腦的屏幕,“哦”了一聲:“《隐形守護者》啊?”
《隐形守護者》,是近來一款浸入式的國産新作,玩家扮演的是抗戰時期的地-下-黨-情報人員,根據不同的選項,會觸發一百多個不同的結局。楚歌玩過之前的原作《潛伏之赤途》,因為原作多少有些敏-感因素,現在已經找不到了,倒是新的工作室買下了劇情版權,重新找了演員和配音,又調整了部分情節和人物,也就成了現在的《隐形守護者》,是個不錯的游戲,楚歌前幾天還做過抽獎,抽二十個粉絲每人送了一份。因為是純劇情類的游戲、不涉及動作元素的操作,因此樂胥玩起來也沒有什麽障礙。
楚歌一看,也沒有要他結束直播的意思,幹脆就倚在沙發上看他:“沒事,你繼續。”
樂胥應了一聲,回頭去看屏幕,一看彈幕,這才意識到,雖然沒有攝像頭,好像……也不是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是女朋友嗎是女朋友嗎是女朋友嗎!”
“什麽已經同居了嗎!桑妹動作也太快了叭!”
“雖然但是,這聲音,聽起來有點像狂哥?”
“u1s1,真的有點像狂哥,連講話語調都像……”
“不是狂哥吧?要不這大早上的,桑妹還在家直播,狂哥出現算怎麽回事?”
“雖然有嗑到,但這樣說不好吧?桑妹有女朋友了啊?那天特展直播,小姐姐盛世美顏太殺我了!”
“是女朋友的話豈不是更……?就,桑妹找了個聲音有點像狂哥的女朋友?”
“這不好吧?萬一女朋友也在看直播呢?打住打住!”
作者有話要說:
狂哥:謝邀,确實在看呢感謝在2020-04-29 20:53:12~2020-05-04 19:38: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你好啊某L 10瓶;綠生涼 3瓶;臭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