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思考做任務的二十七天
被這明示的邀請弄得一僵,顧越還沒來得及反應, 就被面前的人擁入了懷中。
兩人的身體隔着衣物緊緊貼住, 恍然間, 顧越似乎感受到了顧朝水的心跳, 撲通撲通地跳得很厲害。
他僵着身子,任由顧朝水摟上了他的腰。
小、小可愛這樣會不會太主動了點?
滿腦子不和諧思想的他,此時陷入了矛盾之中,現在的他,既想發生什麽, 又害怕事情真的發生。
期待吧, 是因為他從來沒嘗試過想要試試, 擔心吧,又是因為他沒有經驗, 并且顧朝水此時還在病中, 實在不宜再在他身上增添傷口。
正當顧越糾結着該如何委婉拒絕顧朝水的求/歡時, 顧朝水一只手貼上了他的胸膛。
顧越:“……”
等等, 這情景似乎, 好像,大概,的确有些熟悉?
想到自己當初在浴池裏顧朝水對他到處非禮最後就像現在一樣摸他胸口的事情, 顧越心情突然變得十分複雜。
無論顧越此時的心情如何,都影響不了顧朝水的行動,他用一只手仔細地感受着顧越逐漸加快的心跳,眉頭微舒, 随後,他在顧越的目光下,将自己的耳朵貼在了顧越的胸膛上。
顧越:“……”
望着卧在自己懷中乖巧得像只小貓一般的顧朝水,顧越已經發現面前人不可能再來對他做什麽。
小可憐對他沒有任何想法,只是因為自己先天心髒病,單純饞他健康的心髒和柔軟的腹肌而已。
想着自己剛剛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拒絕顧朝水求/歡的樣子,顧越默默尴尬兩秒,迅速将這個想法埋進了腦海深處。
他望着眼前貼在他胸口聆聽心跳的人,百無聊賴之下,試探性地摸了摸小可憐看起來似乎很好摸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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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摸了一下,伏在胸膛上的顧朝水擡起頭,警告地望了他一眼。
并沒有理解到其中含義的顧越反射性感受到了一種危險的感覺,但這種感覺随着顧朝水再度低頭聽心跳而飛快出現又消失,讓他只以為那是錯覺。
以為顧朝水沒有什麽意見的他,又忍不住摸了兩下顧朝水的頭。
沉迷于小可愛柔軟好摸的頭發之中,顧越完全沒發現,在自己摸顧朝水頭的時候,顧朝水到底看了自己多少眼。
只能說,有的時候敏銳得不像話,有的時候又遲鈍到飛起的顧越真的沒救了。
無數次警告還沒有用,一直被人摸頭的顧朝水拉住顧越還在摸的手,幽幽道:“摸夠了嗎?”
望着面前人深不見底的眼眸,顧越尴尬地咳了兩聲,飛快地點了點頭。
“摸夠了。”
這回輪到顧朝水無語了。
他定定地與顧越對視,在發現顧越非但沒有半點害怕,反而還一直用一種奇怪眼神盯着他時,在詫異的同時,對于面前人的興趣越發濃厚。
他很想知道,面前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并不知道自己再度讓顧朝水對他更感興趣了一點的顧越與面前人似乎還帶着水光的眼眸對視,想着暴君堅強外表之下柔弱的心靈,顧越滿懷父愛,主動抱住了面前的小可憐。
“陛下病還未愈,一直醒着不利于休息,還是先睡覺吧。”
說着,顧越摸了摸顧朝水的頭。
在顧朝水複雜的目光下,他拍了拍顧朝水的背,随後發揮自己鹹魚多年的優秀睡覺技能,眼睛一閉,不過半分鐘,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顧朝水幽幽地觀察了顧朝水片刻,在确定他是真的睡着後,才重新躺回顧越懷裏,慢條斯理地聽着懷中人富有韻律的心跳聲。
“進來。”
心痛已漸漸平複下來的顧朝水,此時還帶着疾病中的蒼白,導致他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但僅僅是如此,對于武藝高強耳聰目明的大太監來說,也已經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片刻,輕緩的推門聲響起,大太監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在床邊停下,彎着腰,禀報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陛下,那些人以為自己的計策成功,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下一步了。”
顧朝水半閉着眼眸,話語也因為身體的虛弱而變得格外輕緩。
“是嗎?”
大太監眼眸低垂,似乎對于床上的事情毫無所覺:“不知陛下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置這些人?”
顧朝水靠在顧越身上,周身的氣勢似乎都因此變得格外柔和,沒有了氣勢的鎮壓,顧朝水相貌中的柔弱無害便十足十地顯現了出來。
仿佛此時的他不是登上帝位時屠遍半個朝廷的暴君,而是被暴君豢養在深宮中備受寵愛,但卻與世無争的妃子一般,只是他說出的話,可就不是那麽柔弱了。
“既然他們這麽喜歡找死,那就随他們的意算了。”
似乎是覺得意興闌珊,他輕輕地咳了一聲,才慢悠悠地開口。
“退下吧,別打擾孤睡覺。”
“是,陛下。”
大太監低着頭退出房間,“吱呀”一聲,門又被重新關上。
顧朝水低下頭,含着笑望了面前還在熟睡的顧越一眼。
他再度貼上顧越的胸膛,感受着其中健康的心跳,半晌後,他彎起眼睛:“希望……”
漸漸地,顧朝水的聲音變得低不可聞。
……
在顧朝水突發的心疾下,原先已經确定再過半個月就要回宮的行程拖延,變得不可預知起來。
對于大太監告訴他顧朝水犯病是因為有人下藥這件事情耿耿于懷,在這幾天中,他一直盯着行宮中來來往往的太監宮女們,想要保護顧朝水查找出下藥害他的人。
奈何所有太監宮女他都不認識,神色似乎也非常自然,以顧越的眼力,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誰很可疑。
于是他只好放棄尋找,開始專心照顧朝水來。
也不知是不是顧朝水被下了一次藥,行宮內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衆多侍衛源源不斷地被從皇宮中調出來,守衛在顧朝水的身邊。
到了現在,顧越粗略估計,光是圍在這件寝殿外的侍衛就不少于二十個,更別說更外圍重重包着的人了。
托了戒嚴的福,顧朝水再也沒被人下過藥,原先虛弱至極的身體漸漸好轉起來,不過幾天,便快要恢複到了之前生龍活虎非禮他調侃他的狀态,除了臉龐依舊白得吓人,力氣也小了不少外,和之前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經過了這幾天的侍疾,顧越開始習慣老是壓在自己胸口想聽心跳的顧朝水,在兩人過于貼近的相處下,不由自主産生了幾分旖旎心思。
俗話說,人自己思考的事情,總是會深信不疑,對于顧朝水其實是下面這一方這件事,在根深蒂固的自我認知下,顧越已經把這當成了不可撼動的常識,從未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滿腦子都想着該如何鍛煉身體機能,等顧朝水病好了要他侍寝時争取第一次持久一點,來個二三十分鐘的顧越望着面前摸着他胸口的人,身體有了正常反應,但是心中卻一片悲涼。
暴君果然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可憐,無論顧越在這幾天中如何暗示,他都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般,連一些越界的親密行為都沒有。
等等,為什麽他會如此在意這種事情?他明明是個直男!
對于自己是否還是個直男這件事的認知搖搖欲墜,顧越坐在床上,望着正枕在自己膝上看奏折的美人兒。
美人一頭青絲斜斜地散落在床上,一雙漂亮的眼眸盯着面前的奏折,漂亮的手時不時翻過一頁,仔細地查看着,似乎是察覺到了顧越的目光,顧朝水微微擡眸,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默默收回視線,顧越感受着面前的美色,将他其實是一個直男的話收回。
其實吧,喜歡男人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自己這輩子的爹娘對他很好,想要斷袖肯定不困難,現在其實最重要的事,還是得查清楚下藥人的動向,但……以顧越身邊只有兩個太監并且還是顧朝水給他的勢力,他查不出來。
每次顧越詢問顧朝水有沒有查出來,顧朝水也只是搖搖頭,說一句“并未找到”。
能讓一國之君都查不到的事情,說明了幕後之人心思不僅十分缜密,後臺還是一頂一的強大。
這種未知的強大,讓顧越不由得擔憂起來。
與顧越的憂心忡忡截然相反,顧朝水對于這件事情,倒是出乎意料的淡定,這種淡定讓顧越一度以為顧朝水其實什麽都知道,但每次問他,只會得到一個不知道的答案。
總覺得顧朝水态度有哪裏不對的顧越想了想,也只歸咎于小可憐其實心中很慌,但是為了穩定朝廷,不能将自己心中的慌亂表現出來,才會如此鎮定。
至于佐證……沒看到最近小可憐找借口要他侍寝的時間明顯增多了嗎?肯定下藥事件後顧朝水心中十分害怕,這才叫他過來壯壯膽,每次小可憐睡覺前,都會把自己的頭縮進自己胸口呢,這還不是害怕是什麽?
喜歡上顧越健康的心跳,這才每天都要叫顧越侍寝并且感受顧越心髒跳動的顧朝水并不清楚顧越心中奇奇怪怪的想法,要是知道,恐怕早就教暢想自己如何将他壓在身下的顧越做人了。
美麗的誤會就這麽持續着,一直到顧朝水身體馬上就要恢複正常的一天。
那天中,顧越照常在寝殿中百無聊賴地看美人批奏折,不知為何,四周無比安靜,顧朝水翻紙張的聲音回響在寝殿中,莫名空蕩蕩的。
察覺到了一絲不對,顧越警惕地望着四周,發現似乎沒什麽異常又放下心來。
外面圍着那麽多侍衛,寝殿裏肯定無比安全,總不能之前下藥的幕後黑手挑今天來,想要刺殺他們倆吧?
甩開這個漫無邊際的想法,顧越活動筋骨,坐下頭部運動。
他的視線不經意往上移,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房梁上露出的一小片衣角。
顧越:“……”
他說的話,不會成真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是的沒錯,小顧你的嘴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