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簡單的辦過了照英的喪禮, 魔宮又變得冷清了起來。孤虹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待在照英的房間裏,哪也沒去。
天氣漸漸轉為寒冬,在照英喪禮結束之後王盡雪也收到了, 明霜的靈蝶傳信。
內容只有寥寥幾筆,先是為她懷疑王盡雪而道歉,然後是說了風錦雲的事。兇手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被風錦雲欺負過的凡人。大家都知道這只是個擋箭牌, 哪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可以把人剁的那麽碎,還把皮給剝下來。
這很明顯就是靈虛宗并不想實話實說,或者是他們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 先把這個事情搪塞過去, 作為外人,她們是沒有理由去深挖事實。
寒冬紅梅開, 枝丫上堆積了厚厚的雪, 今日是個難得的晴天, 豔陽高照。
王盡雪剛剛又收到了明霜的靈蝶,都是詢問她何時可以見面的事情。
算一算時間,王盡雪離開朝陽城也快兩個月,她這兩個月沒見明霜, 對方的靈蝶來的倒是比較勤快。
王盡雪笑嫣嫣的端起一杯酒, 看來該收網了, 這人已經是她口中肉。
又腳步聲接近。
王盡雪一擡眸,是孤虹。
罕見的, 孤虹穿了一身白裙外罩粉衫,腰間層層疊疊的垂下墜着各種叮呤當啷的小玩意頗為童趣。
王盡雪的笑容僵在嘴角, 原因無他,這是照英最慣常的狀态。
現在的孤虹可以說是另一個照英,王盡雪眉心微蹙, 沒由來的覺得一陣心疼。
“坐吧。”王盡雪對這一切閉口不提。
孤虹笑了笑,“尊上。”
“今日怎麽想起來我這兒了。”王盡雪對她撒嬌的口氣,也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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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虹喝口酒道,“昨日做夢,突然之間想到一些細節過來和你說說。這兩個月身體裏那個人雖然一直沒有找我,但是我能感覺到她的存在,昨天做夢好像是在一個叫什麽霜雪殿的地方。我好像看到尊上您了,但是這個景象不一會兒就被一個人影給打破了,緊接着就看不清楚了,所以過來和你說一下,看你知不知道什麽。”
霜雪殿?
很耳熟。
王靜雪皺着眉思考,突然之間猛地瞪大眼睛一拍桌面,恍然大悟,怪不得覺得這個名字這麽耳熟,前段時間她從水鏡中看到的明霜做華霜帝君的時候不就有個霜雪殿嗎?
難道這裏面有什麽關聯?
王盡雪蹙眉,“魔宮最近交給你看管,我有事要走一趟,我會留莫億思在這裏,可有問題?”
孤虹搖搖頭,表示沒問題。
王盡雪颔首,立刻用靈蝶給明霜回信,表示自己最近會到朝陽城。
回過信之後又立刻起身。
王盡雪的确是虛報消息,她今天就去朝陽城,給明霜的消息卻是要過幾天才能到,她就想利用這個中間差先去靈虛宗的後山看一看,然後再讓明霜帶她去看一看,看一下這兩者之間會有什麽區別。
馭風到朝陽城也不過半個時辰。
由于朝陽城密布各種靈虛宗的眼線,王盡雪特意喬裝打扮一番。
靈虛宗清風環繞,處處郁綠蔥茏,眼見着就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由于靈虛宗的後山有禁制,王盡雪為了不被別人發現,特意在靈虛宗山下弄暈了一個弟子,拿着他的腰牌才上來。
到了後山的奇險峰,王盡雪左右看看,都沒有發現水鏡的影子,不由得有些奇怪,明明上一次就在這,怎麽沒有?
她試着催動一下陣法,也發現并沒有任何屬于水鏡的靈力波動,這就奇怪了。
王盡雪正在思考怎麽能找到水鏡的入口,突然覺得身後一陣風來襲,她立刻錯開,反手就是一鞭子。
對方抓住她的鞭子,二人勢均力敵,來人正是淡漠的婵月長老。
“魔尊,擅闖靈虛宗,你很厲害啊。”蟬月冷着臉,唯獨眼尾可以窺探一點紅,更襯得眼下紅色花瓣紋路妖冶無雙。
王盡雪一笑,“本座自然厲害,我可是光明正大進來的,說擅闖二字,嚴重了。”
王盡雪挺好奇的,她上來之前明顯的可以感覺到這裏沒有任何屬于化神期的靈力波動,那麽蟬月是從哪裏竄出來的。
而且看她這副樣子似乎哭過,眼尾那麽紅鼻子也有一丢丢的紅,該不會,她是從水鏡中-出來的!?
現在可以知道水鏡能映照出人的前世記憶,那麽蟬月在裏面看到了什麽讓她感觸的記憶,她是主動進去的還是被動進去的,她和水鏡和靈虛宗還有自己明霜之間又有什麽關系?王盡雪眼眸微眯,蟬月可真是讓她看不透的一個人。
“婵月長老,我覺得咱們兩個沒有必要在這裏動手,我來靈虛宗也只是過來看看,現在修仙界和魔界屬于休戰期間,我來肯定不會做什麽的。”
王盡雪率先放手,以示自己的誠意。
随後蟬月也收手了,道:“休戰期也要以防萬一,不是嗎?”
“是,是。”王盡雪笑着,眼底是不易察覺的惡意。
王盡雪又道:“蟬月長老這是又精進了修為,沉浸某種感情中都可以這麽快發現我這個入侵者。”
“胡言亂語!”蟬月蹙眉瞬間目露兇光。
王盡雪這話本來就是個試探,她也不知道蟬月到底是不是去了水鏡,但是現在看這個反應八成是去了,而且真的看到了自己的某一些回憶,根據這個反應也可以判斷蟬月很有可能是主動去的。
“那就當我胡言亂語吧,我此次來是有個事想找蟬月長老幫忙,不知可否啊。”
蟬月揚沒,“說。”
“我要進水鏡。”
聞言蟬月到了笑了一下,很短促。
“成全你。”
她随手一揮,巨大的水鏡立刻浮現在半空中,散發着悠悠的銀光。
這次都沒等蟬月做什麽,王盡雪就自己進去了,她需要弄清楚那些到底是什麽情況。
看着她進去,炒作一笑,很快她的阿翡就可以重見天日,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既然魔尊自己送上門兒了,那她真的就沒有辦法不接受。
蟬月随手在這裏布下禁制,保證不會被任何人發現才離開。
王盡雪進入水鏡中,場景陡然發生變化,原本黑漆漆的一片被白色取代,緊接着就是舉國哀悼的場景。
視線穿過擁擠的人群,王盡雪看到,最前排的少女,一身白衣雙目哭紅,正跪在地上雖然哭着卻神情堅毅。
能讓一國公主跪下哭的這麽傷心,那死的人就是她的父母或者最親近的人,這裏沒有出現國君和皇後,那就是她父母死了。
随後,王盡雪的猜測被證實的确是阿雪的父母死了,這是國喪。
由于國君死亡,柳國子民都讓阿雪繼承皇位,可她一心修道加之現在小有所成,于是把皇位交給了一個位忠臣,便在國喪結束的當日徹底離開柳國。
沒了父母的牽絆,阿雪可以更加無所顧忌地追求修道之路,她很清楚地明白人有生老病死,父母注定會有一天離開她,可是心情還是沒有來的沮喪。
仿佛做什麽都沒勁。
是夜,林間清風送爽,阿雪随意找個破廟想對付一夜,明日去哪裏明日再決定。
夜裏,沉入夢鄉的人不自覺皺着眉,有眼淚自眼角滑落。
挨得近了,可以聽到,她小聲的喃喃着阿爹阿娘,卻怎麽也得不到一個回音。
看她哭,王盡雪也不禁鼻子微酸,仿佛想到自己的母親。
緊接着便見一陣白光閃過,随後是明霜突然出現,安安靜靜的坐在她身邊,半晌才伸手抹去她眼角眼淚。
“別哭。”明霜手指一動,兩個神魂狀态的人立刻顯現出來。
正是柳國死去的國君和皇後,也是阿雪的父母。
國君和皇後抱着女兒痛哭一場,又對明霜千恩萬謝,還懇求她一定要照顧好女兒,才依依不舍的被送去鬼界。
迷迷糊糊中,阿雪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睜開眼,就看到雪白背影,她下意識道,“明霜上神……”
對方一愣,随即停住腳步轉過身。
這一刻,阿雪才有失去父母的樣子,整個人撲進她懷裏,哼哼唧唧的哭着。
“我沒有父母了,嗚嗚嗚我好想她們,嗚嗚嗚我不想長大。”
明霜愣了愣,随即伸手撫摸她的後背,“人都會長大,生老病死乃是常态,你該慶幸她們是正常且健康的離開。”
“哪有你這麽安慰人的。”阿雪埋怨,卻不由自主的笑出來。
明霜不會說話,只是呆呆的站在那。
“我以後會繼續修道,你覺得我修什麽道比較好呀,我想快點成神。”
明霜略一思考,“都可。”
“那你修的是什麽呀?”阿雪又問。
明霜道:“劍。”
阿雪不喜歡劍,便轉而和她聊起了其他的話題。
兩個人就這樣在山野裏的破廟坐了一夜,直到破曉時分,天邊旭日東升,阿雪才在她懷裏沉沉的睡過去。
明霜撫摸着懷裏人的秀發,垂眸看她,眉眼間不自覺帶上一點笑意。
小姑娘,我也期待你成神那一天。
明霜輕輕把她放在幹草上,随即脫下外衣給她披上,然後才離開。
之後的日子可以說很平淡,兩個人并沒有太多的時間見面,阿雪一心修道已經到了廢寝忘食的地步,王盡雪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心一意的想要追逐明霜的步伐。
大約過了八百年之久。阿雪的廢寝忘食總算得到了回報,她終于晉升成仙了,雖然說只是第一步,一個地仙,但是這對于她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二人在摘星臺再次見面的時候,阿雪那一句話差點兒沒讓王盡雪笑出聲來。
“你是神,我是仙,剛好天生一對。”
王盡雪心想,月兩個人能在一起嗎?
明霜跟一根木頭似的。怕是阿雪也撩不動啊。
然而事實總是讓王盡雪大跌眼鏡,兩個人居然真的在一起了。雖然明霜那個意思是試一試。
試着試着,不就是一個意思了。
看着阿雪每日開懷的笑臉,王盡雪也不由得為她高興。
可能是因為相貌,名字,生辰都如此相像的原因,王盡雪對于這個阿雪非常的有通性,就好像她們彼此可以共情一樣。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算太久,但是她們真的很甜蜜,偷偷摸摸的在天界個個隐蔽角落纏綿親密,有的時候一起去下界,去游船賞花。
不得不說,王盡雪很羨慕。
然而變故來再一次下界去處理雙面狐事件。
二人處理完這個事情返回天界的時候就被天帝傳召,說要見面。是明霜自己去的,在那兒不僅有天帝,還有妖族妖皇餘盈微。
阿雪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知道明霜去了天帝那整整一天都沒有回來,第二天回來的時候,身上的白衣都被鮮血染透了,整個人蒼白的搖搖欲墜,好像一陣風吹過去就能到似的。
“阿霜!?這是怎麽了?”阿雪焦急的扶住她,都害怕不小心會碰到她的傷口。
明霜搖搖頭,“無事。”
“到底怎麽了?這還沒事!?”阿雪不依不饒,眼眶通紅。
明霜只是忽然占定,看着她,随後張開雙臂把人摟緊懷裏,死死抱住。
“沒事。”她貼着阿雪的耳朵說道。
任何事都不足為懼,既然當初答應了和你在一起,即便未來的路漫長且艱辛,我也不會放棄。
阿雪也回抱着她,“無論什麽,我都願意和你共同承擔。”
“好。”
明霜這次傷的很重,保守估計也得一個月左右才能全好,于是霜雪殿閉門謝客,任誰來了也不見。
大約過了半個月。
一日有人遞了拜帖,霜雪殿的侍女明白阿雪等于這裏的另一個女主人,于是先把拜帖拿給她過目。
明霜還在卧床靜養,阿雪吩咐過,沒有什麽天大的事不要打擾她。
收到拜帖,阿雪眉心一簇,立刻去了卧房找明霜。
拜帖上寫着妖族妖皇餘盈微特來拜會,落款沒有“代”字,餘盈微的身份特殊,阿雪不好擅自拒絕。
只是,天界和妖界向來互不幹擾,為什麽餘盈微會突然來拜會明霜?
因為餘盈微的身份特殊,看到拜帖時明霜也是愣了一下。随後點了點頭說見,妖皇的身份下拜帖,不見就是給天界和妖界添堵。
阿雪也挺好奇這個妖皇,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于是就吩咐了下去,說和妖皇約個時間,她的拜帖咱們應了,人咱們也見。
三日後的正午,阿雪正躺在霜雪殿偏院的葡萄藤下,悠哉悠哉的吃葡萄,明霜就在一邊看書喝茶。
滿天刺眼的陽光從葡萄藤的縫隙斑駁成細碎碎的碎片落了二人滿身,像是磨平了所有棱角只剩下一腔愛意。
偶爾明霜從書中擡眸看了一眼躺在搖椅上搖啊搖的人,嘴角會情不自禁的彎一下。這樣的日子就很好。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她想和阿雪一直這樣下去。
當名聲沉浸在這種靜好安穩的情緒中時。霜雪殿前當值的小仙娥跑了過來。
“帝君。”
明霜颔首,“說。”
“妖皇駕臨,正在前廳。”
明霜捏着書的手指一緊,随後點點頭,讓小仙娥先招待,她立刻過去。
“妖皇來啦?”阿雪立刻從搖椅上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明霜則道:“她是妖皇,難免高傲,萬事學會忍耐。暫避她鋒芒。”
“放心啦,我懂。”阿雪親昵的纏上她的胳膊,笑的讨喜又甜蜜。
二人并肩向正會客廳走去。
這是阿雪以及王盡雪第一次見到妖皇這個人,除非死亡除非記憶輪換否則誰都沒有辦法把這樣的人,從記憶中抹去,誰都做不到。
餘盈微背對着二人,站在會客廳,仰頭看着那副畫。
從背影可以看出她是個女人,身形纖細凹凸有致,一襲紫色圓領懸巾衣裙更襯得她膚白如玉。
聽到腳步聲,餘盈微轉過身來,嘴角一勾是個笑容。
“咕哝——”
阿雪不争氣的咽了咽口水。
什麽叫秀色飽餐萬物喜歡,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餘盈微可以當之無愧的當的起秀色可餐這四個字,美的讓人過目不忘,而且還越看越有味道。
偏生她笑起來的時候會給人一種既溫潤又淡泊的感覺,好像天邊月看得見,摸不着。又好像清淩淩的水,偷着一股子讓人信服崇拜的自信。
無論怎麽形容餘盈微都不可能特別貼切,她給人的感覺像風一樣變化莫測,讓人摸不着頭腦,卻心甘情願沉淪在她一颦一笑一擡眸的魅力間。
天是蔚藍的,陽光是細碎碎的淺金色,正廳明亮寬敞,餘盈微的背後是一幅千頃河流奔湧的蔚藍冰川,而她就穿着一身紫衣站在那是那幅冰川前,迎着陽光,微微淺笑,這樣的場景即使過了多久阿雪都無法忘記。
因為真的太美好,你看到她看到冰川,看到陽光,你就仿佛可以想象的到這世間一切美好的事情。
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下所有的防備。
“冒昧打擾,帝君見諒。”餘盈微略一欠身,禮節周全。
阿雪趕緊伸手把人扶起來,連道:“不打擾不打擾。”
餘盈微朝她一笑,頰邊凹陷兩個小酒窩。
“咕哝——”
有點上頭,阿雪就剩傻笑了。
有些人天生就擁有讓人臣服的魅力,沒有人可以在她面前堅硬如壁壘,任何人都會對她的笑容潰不成軍,很顯然,餘盈微就是這樣的人。
當然了,凡事總有例外,對餘盈微視如無物的明霜就是這個例外。
只見明霜一把扯過阿雪,皺眉,非常不滿意愛人對其他女人的關注,是她不夠漂亮還是比不上餘盈微。
好氣人,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懲罰阿雪。
明霜冷着臉,一揮手,“坐。”
“不知妖皇大駕光臨,未能出去迎接,還望海涵。”
餘盈微淺笑盈盈,“是我叨擾了。”
“客氣,不知妖皇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
“既然不是什麽大事,那就下次再說。”
明霜幾乎是立刻截斷她的話,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是已經到了忍耐極限。
“可我還是想說。”餘盈微不在意的笑,眼眸彎的像月牙。
明霜做了個請的收拾。
“我來,是想知道上次提出的建議,帝君考慮的如何了。”
幾乎是這句話一落下來,明霜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阿雪也看出明霜的變化,不由自主去看一眼餘盈微,卻見對方也笑着看她,眉目彎彎笑容淺淺。
無端的,阿雪感覺臉頰一熱,立刻挪開視線不去看她。
可,仍舊能感覺到餘盈微落在她身上視線,是玩味的。
“本君重傷未愈,今日怕是不能招待妖皇殿下了,來人送客!”
明霜只要一見到阿雪這幅看餘盈微臉紅心跳的模樣,就特別的不高興,所以她真的不想見到餘盈微,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餘盈微淺笑,手指轉動一下左手食指的銀圈戒指,“看來帝君還是沒有考慮好,沒關系,我在妖界恭候你的答案。再會。”
略一颔首,餘盈微信步離開。
餘盈微一走,阿雪立刻正經起來,“她剛剛問你的那是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明霜緊緊捏着拳,盯着對方離開的方向,眼底盡是不甘。
無論如何,無論是誰,無論多麽大的權利都不可能分開她和阿雪,既然這個人,當初她決定要了,那她就會要到底。
“你是當我傻嗎?什麽都看不出來,什麽都聽不出來嗎?明霜,我希望如果有什麽事情你可以來和我說。我們能分擔的邊一起分擔,不能分擔的我也可以聽你排優解難,給你出出主意好嗎?”
明霜垂眸看她,半晌,還是搖了搖頭,真的沒什麽。
“……”木頭啊。
阿雪挫敗的搓-搓臉,“行,你就嘴硬吧,等到你扛不了那一天,不要過來跟我說,我是不會管你的。”
勢必要讓明霜長個教訓,阿雪理都不理她,哼了一聲轉身就跑。
明霜也并沒有追過去,有些事情只能她一個人來承擔,一個人來思考,她不希望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影響阿雪的開心,那樣是不值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求評求訂閱啊啊啊啊啊愛你們!
煙酰胺用了真的會長毛,別用姐妹們!
我今天去搓澡,真的好爽啊,作為東北人這将是我畢生的愛好。
南方妹子一定要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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