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先婚後愛:霸總的小逃妻(18)
主角光環是無可抵擋的。
雖然這個認知根深蒂固,但程然覺得倪甘棠在原著中雖然表現得無腦了一些,但還不至于是非不分。而且扣分又不是他導致的,純屬倪甘棠自己倒黴,沒理由怪到他頭上。
然然沒吃飽:對了,你這周末有什麽活動沒有?
程然想知道陸終風會不會去訂婚宴。
陸終風:有啊,好像是周啓發的二兒子訂婚,我和有汜都拿到請帖了,你呢?
然然沒吃飽:大魔王說要帶我去。
然然沒吃飽:還說這具身體的家裏人也會到場。
陸終風:那你豈不是要露餡?
然然沒吃飽:是啊,所以我在想怎麽避免和程家人接觸,就說大魔王占有欲比較強,不許我和其他人多說話怎麽也?
陸終風:那他為什麽不幹脆把你關在家裏捏。
然然沒吃飽:也有道理吼。
然然沒吃飽:算了,見招拆招吧,反正原主不見得和家裏人關系有多親近,我到時候就扮成一個見錢眼開嫌貧愛富的白眼狼好了。
陸終風:……
陸終風:你夠狠。
考驗演技的日子終于來臨。
程然被打扮得光鮮亮麗,跟着藍其野來到了周家的訂婚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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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當初程然結婚時一樣,周家的場地也設立在自家別墅,精美的歐式建築前有一大片草坪,來往賓客就在露天場所談笑風生,然後向準新人獻上祝福。
不過對于程然來說,參加宴會的唯一目的就是吃。
到底是有錢人家舉辦的宴會,水平就是不一樣,一個兩個都是那麽好吃,連提供的酒水也相當高級。不過程然本身酒量差,也不知道這具身體酒量如何,就幹脆沒有嘗試,一個勁兒地喝橙汁。
藍其野和多少個老總打了招呼,程然就吃了多少東西。
趁着間隙,藍其野忍不住奪過程然手裏啃了一半的小蛋糕,沒好氣道:“我平時餓着你了嗎?你看誰像你從頭吃到尾的。”
程然嘴裏塞滿了東西,鼓着臉,眨巴着眼看着藍其野。
藍其野這才想起自己前幾天還借題發揮,強迫程然“減肥”,底氣頓時有些不足起來。不過藍其野是誰啊,他向來唯我獨尊慣了,絲毫不見心虛,不閃不躲地回視過去。
這下反倒是程然慫逼地別開了眼。
沒辦法,大魔王的視線實在是太有侵略性了。
既然藍其野不讓他吃了,那程然也只能不吃,但他的眼珠子還是咕溜溜地在桌子上打轉——吃不了了,飽飽眼福總可以吧。
藍其野簡直沒眼看。
他剛要把手裏的半塊蛋糕丢掉,餘光瞥見陸終風在朝這邊張望,立刻改變了主意,擡手就把蛋糕塞到了程然嘴裏,臉上笑得溫柔:“小然,你還沒吃飽吧?再多吃點,想吃什麽我幫你拿。”
程然一臉驚恐。
而且藍其野把蛋糕塞過來的時候他都沒來得及張嘴,與其說是塞進嘴裏,不如說是直接拍到了他的臉上。
不遠處的陸終風見狀,氣得渾身發抖,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為害怕。
“有汜,你看到沒有,藍其野又在虐待然然了!”
江有汜無奈。
他這個摯友什麽都好,就是總愛插手人家小兩口的事情,而且依他所見,藍其野也不像是故意把蛋糕糊到程然臉上的。
“我、我吃飽了。”程然膽戰心驚地扯開了他的手,“我果汁喝多了,可以去洗手間嗎?”
藍其野想起上次的事情,笑容溫和依舊:“這次可別想着要跟別的男人跑路哦。”
語氣中的寒意卻是讓程然寒毛豎立,忙不疊點頭。
随後頂着一臉的蛋糕和奶油,落荒而逃。
藍其野目送他跑出自己的視線,無意識地舔了舔沾了奶油的指尖,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後,他皺起眉頭,裝作若無其事地抽了張紙巾擦手。
肩膀忽然被人剮蹭了一下。
藍其野側目,看到一個略顯瘦弱的服務生從邊上匆匆走過,所幸他現在心情還算不錯,不然這個服務生鐵定要倒大黴。
直到把手中的酒喝完,程然還不見回來。
藍其野不悅地皺起眉,下意識看了眼陸終風所在的位置,他和江有汜兩人說說笑笑的,并沒有離開過。
難道程然卡在馬桶裏了?
藍其野放下酒杯,大步朝着程然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程然沒有卡在馬桶裏,但他被卡在洗手間外的過道上了,卡住他的人是方淇元和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程然沒想到會在這裏和方淇元碰面。
自上次晚會的鬧劇過後,他們至今還未見過面。程然之所以會這麽幹脆地同意轉校,完全是因為不想再和方淇元有所糾纏,方淇元害人不成反害己,還被記了處分,肯定對他愈發痛恨。程然自認是個大老爺們兒,面對和妹子沒什麽區別的麟子,他懶得計較。
方淇元和身邊的男人似乎很是親密,還挽着手臂。
與程然狹路相逢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方淇元怔愣片刻,便露出了陰恻恻的笑容:“好久不見啊程然,上次可多謝你的照顧了。”
“照顧”二字被他念得頗為咬牙切齒。
程然連假笑都欠奉,沒答話,就要繞開二人往前走。
誰知那男人直接擡手攔住了他:“元元,這位就是害你被處分的同班同學?”
“是啊……哦不對,”方淇元陰陽怪氣地改了口,“人家被電影學院破格錄取,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同學了呢,我可高攀不起。”
程然翻了個白眼,道:“拜托,不要亂用詞好不好,什麽叫‘害’?是方淇元自己破壞晚會秩序,中斷了伴奏帶,害得晚會出岔子,還明明白白地被監控拍下來,能怪得了誰?難道是我讓他去搗亂的嗎?”
方淇元咬牙切齒道:“誰讓你作弊!”
程然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作弊了,證據呢?”
方淇元道:“要是那首曲子真的是你拉的,為什麽伴奏停了之後你就換了曲子?”
程然被氣笑了:“我拉什麽曲子關你屁事啊。”
方淇元道:“反正你就是作弊了!”
程然懶得和弱智吵架,直接看向陌生男人:“拜托借過,還有人在等着我呢。”
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邪笑道:“可我們要說的話還沒說完呢,你這樣走了,太沒禮貌了吧?”
程然只覺得骨頭都要被捏碎了,硬着頭皮道:“我要是再待下去,沒忍住罵了你們,那才叫沒禮貌。”
方淇元冷笑:“你罵啊,你罵一句,我就打你一下,反正這裏沒監控。”
程然一窒,也不甘示弱:“方淇元,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江學長嗎?你苦苦暗戀他那麽多年,上個禮拜還在教學樓下面用喇叭向他告白呢,這麽快就找到新歡啦?”
男人的表情頓時微妙起來:“他說的是真的?”
方淇元忙道:“你聽他胡說八道,我才做不出這麽丢臉的事情呢!程然,你別以為捏造幾句話就能挑撥離間!”說着就要擡手打程然。
程然冷冷地瞪着他:“你要是敢碰我一下,信不信我丈夫明天就讓方家破産?”
方淇元一窒。
男人好奇地問道:“他丈夫是誰?”
方淇元悻悻地放下手,冷哼:“藍其野咯,除了那個神經病還能有誰。”
男人沒料到會聽到藍其野的名字,臉色幾不可察地僵了僵,抓住程然的手臂也松動了。
他剛要說什麽,便見方淇元臉色微變,拉着他就朝反方向走。男人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差點沒吓出一身冷汗——藍其野正在朝這邊走過來!男人反客為主,幾乎是拖着方淇元快步離開。
藍其野朝他們的方向看了眼,似笑非笑道:“朋友?”
程然恹恹:“仇人。”
藍其野頓時收起了心裏那點不爽,問道:“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被堵了呗。”程然撇了撇嘴道,“那個麟子,你應該認識的,就是上次被你撕衣服的那個,他的男伴我不認識。”
藍其野道:“我怎麽會什麽閑雜人等都認識,不過那個男人我倒有點印象,好像是周啓發的侄子。”
程然吃驚道:“是這家主人的孩子啊?”
藍其野道:“只是侄子。”
言下之意就是,這侄子不過是挂了個親戚的名頭罷了,和這家別墅的主人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程然咋舌,就這種身份還敢耀武揚威啊?
“你手怎麽了?”藍其野忽然抓起他的手臂。
手腕上赫然紅了一圈。
程然沒怎麽在意,随意扭了扭手腕:“剛才被那個侄子抓了一把,挺疼的,但應該沒什麽大礙,晚上估計就消了。”
“是麽。”藍其野臉上看不出喜怒,也沒追問,松開了他的手。
既然人找到了,也沒必要一直在走廊裏待着,程然跟着藍其野回了訂婚現場。
儀式很快就舉行了,周二少和方小姐雙雙上臺,開香槟切蛋糕,之後就是和之前一樣的自由活動時間,只不過多了準新人敬酒的環節。
程然在聽到司儀念兩人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準新娘也姓方,難不成和方淇元還是親戚?
但他沒工夫多想,很快就被新端上來的大餐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因着在場都是有頭有臉的士紳名流,大餐對他們的吸引力并沒有那麽強大,就算真的很餓了,也只會小口抿一些,以免破壞形象。但程然就沒有這麽多顧及了,他甚至後悔自己開場之前吃太多,不僅沒多少肚子了,還被藍其野下令禁止胡吃海塞,只盼着藍其野去和別人客套的時候,自己偷偷吃上兩口。
程然盯準了一只龍蝦鉗子,正準備出手,就被藍其野摟住肩膀朝另一邊帶去。
“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程然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朝藍其野說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懷疑自己看錯了。
“你是說方淇元?”程然讪笑,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方淇元是誰?”藍其野反問。
程然松了口氣:“就是剛才堵我的那兩個人,不是他們就好。”
藍其野道:“哦,那就是他們。”
程然:“……”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方淇元和周良面前。
周良一見到藍其野就緊張起來,生怕自己剛才抓程然的動作被對方看到,但還是勉強打起精神,準備挂起笑容打招呼。方淇元也心虛地躲在周良身後,藍其野上次撕他衣服畫面還歷歷在目,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藍其野朝他們微微一笑。
周良腦子裏緊繃的弦一松,剛剛放心下來,就感覺到頭頂傳來一陣涼意。
晶瑩的的酒水從高處傾倒而下,穿過他刻意設計了造型的頭發,沿着額頭一路流到下巴,再滴滴答答地落到西裝和草坪上。
周良呆滞了。
方淇元也呆滞了。
在場所有人,都呆滞了。
只有藍其野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将空了的酒杯放到一邊,施施然笑道:“你弄傷了我家寶貝的手,看在今天是周二公子大喜的份上,就不用你自斷一臂來賠罪了。”
聽這語氣,還是大發慈悲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