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是你欠我的！

第13章 禦獸卷軸

青在一旁看的幹着急，紅的身子本來就虛，這才剛剛養好一點，又要她消耗靈力噴火，可如今自己被阿姨摁在地上，阿姨的手掌看似柔弱，抵在人肩上卻似有千金重量，青掙紮不得，只能幹着急。

“乖，噴一點要不了你的命，這裏離靈獸山很近，憑你吃的那些東西撐到那裏綽綽有餘。不然，我就要打她了。”阿姨意有所指的用眼神指了指地上的青，擡腳便要往她臉上踩去。青一時有些呆愣，竟是未有躲閃，紅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阿姨朝青邁過去腳，急的一陣亂撲騰。

可阿姨看似青蔥的手掌，卻如鋼鐵一般鉗制着她，眼看着地上的青如自己一般毫無反抗之力，紅終于妥協了，張嘴一口火焰吐在了棺材上，又焦急地沖着阿姨亂吼，不許她的腳落到青身上。

阿姨滿意的看着鳳火落到棺材上，驟然洶湧的燃燒起來，指尖一松放了炸毛的小鳳凰，腳自然也是平穩的收回落在地面。

青不慌不忙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那近乎不存在的塵土，擡頭便迎上了直愣愣的撲上來的紅。

“我沒事，阿姨吓你呢，她不會真的打我的。”青伸手攬住撲到自己胸口嘤嘤亂叫的紅，有些欣慰的拍了拍她炸毛的小腦袋，安慰道。可紅卻是不信般，從青的手裏擡起腦袋，不甘心的叫了幾聲，那意思是說，那壞女人欺負你，還欺負我，還說自己肚子又餓了。

青無奈的把紅捧在自己眼前，對上她的琉璃樣剔透的眼睛，說：“可那晶石的确是阿姨打下來的，憑我一個人的到明天也弄不到那麽多。若要怪罪起來，該是我的不好，你原諒我嗎？”

“不！”紅惱怒于青的好脾氣，氣呼呼的用爪子扒拉開她湊近的臉，鑽回她懷裏睡覺去了。

“呵，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呢！”阿姨出聲調侃道。青把目光從胸前鼓脹的移開，眼神就再不複方才的溫柔。她擡頭望向阿姨，視線卻有些缥缈，像是落在水中的雲霧，殷殷染染的是化不開的茫然。

“怎麽了？”許久，倒是阿姨先開了口。

“沒什麽。”青卻淡淡的的答了一句，一步一步走到阿姨身邊，對于阿姨的神秘和方才的暴力一字未提，好像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視線定定的看着棺材上的熊熊燃燒火焰，噼裏啪啦的鳳火燃燒符文的聲音在空當當的洞裏回響，分明沒有一絲哀嚎，卻讓人覺得格外枯寂，青歪着頭，視線飄渺，似乎有投入了另一場愣神當中。

你說，什麽是死亡呢？死了是不是就是永遠都不會回來。無論剩下了多少遺憾，留下了多少後悔，統統煙消雲散，再也不用去想，不用期盼，因為什麽都再也回不來了。

她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發寒，好像自己還是百年前那只什麽都不懂的小鳳凰，狂妄的卻也無助，害怕的時候，會忍不住想緊緊的抱住自己蹲在地上。

“起來，你舍得壓到懷裏的小不點兒？”阿姨及時伸出手架住快癱在地上的青。

不舍得，青輕輕在心裏說，從地上站了起來，難得的臉頰有些羞紅。

阿姨好心的沒有多言，瞥了青胸口偷偷探出頭來擔憂的看着青的紅一眼，擡手指着棺材道：“要燒完了。”

青順着阿姨的手指看到那口棺材，紅色的火焰糾纏在漆黑的符文上将最後一絲的燃燒殆盡，棺材終于露出它素淨的本來面目，青把手指搭上棺面抹了一把，指尖傳來冰涼而滑膩的觸感，似是傳說中的黑金烏木制成的。

“這可是好東西，不過裏面的更好，小鳳凰你這口火吐得不冤，這裏面的東西是你們的了，我說過可不會白要你們陪我進來。”阿姨說着，伸手一把掀開了棺蓋。

棺材裏面倒是比預想中要幹淨得很，既沒有煙塵彌漫，也沒有外面一般鬼氣沖天。裏面工工整整的躺着一個容貌安詳的白胡子老頭，雙手搭在胸口上，看起來慈眉善目的，絲毫沒有以千人血祭的兇殘之相。青有些好奇的往前湊去，可懷裏剛剛還在偷窺的的紅卻是畏懼什麽一般一直不安的往她懷裏縮。

“怎麽了？”青縮回探出的身子，指間順了順紅的頭頂。紅卻已然十分反常的使勁掙紮着，想要青後退，好像棺材裏有什麽東西讓她懼怕。

“她是在害怕這個！”就在青安撫小鳳凰的空檔，阿姨毫不客氣的扒拉開老頭，從棺材底下摸出了一卷破破爛爛的帛書丢到青手中。“給你了。”

小鳳凰氣的厲聲尖叫了一聲，撲騰着翅膀飛到青的頭頂，蹲在上面不住的要青把那卷軸拿開。

這是怎麽了？青略顯擔憂的望着頭頂的紅，雖然十分好奇這上古散仙留下的卷軸裏寫了什麽，卻還是重新丢給了阿姨。“你先幫我拿着吧。”阿姨眯了眯眼睛順手接了下來。

“你想好了？這可是傳說中的禦獸卷軸，即便在上古也有數不盡的人争搶，為了那只小鳳凰崽子，你就這般随意丢棄了？”阿姨輕笑着緩緩道出着卷軸的來歷。

接下來的時光，是一段故事。原來墓室的主人，也就是棺中的白胡子老頭是上古時的一屆普通修士，資質平平，但勝在刻苦，他在飛升仙界的最後關頭被仇人幹擾，拼死熬過天劫卻還是被最後一道天雷擊潰，落到一處不知名的地底。

然而福禍相依，他雖丢了登臨仙界的機緣淪落為散仙，卻也在地底陰差陽錯得到了某位來自某位上仙的傳承。便是手中的這道禦獸卷軸，傳說修習此卷軸可得驅使世上所有靈獸之法，修煉到頂級連神獸都要被其差遣。

此種說法自然是誇張了，世間若真有如此功法，得到的人早就稱該霸世界了。不過能夠與靈獸簽訂契約，制約、驅使衆多靈獸為仆倒是真的。散仙自是歡喜的修習了，功法大成後便四處游歷，搜刮高階靈獸的幼崽，又趁其年幼簽訂主仆契約，幼時差遣他們尋寶，長大了便為其争鬥，一時間萬獸朝拜，竟是風頭無兩。

不過也得虧他是個飛升失敗的散仙，命數不久，活不過千年便要去了，可生前如此風光的人死後又如何安于長眠。因而搞出了個千人血祭來，作着複活成仙夢帶着卷軸把自己葬在鬼窟。

一代仙人最後竟沉迷欲望走上邪路，也是可悲可嘆，是以青覺得阿姨帶着自己來掘他的墓一點都不委屈他。青還突然覺得阿姨是個講道義的，相較于毫無上仙操守的師傅來說，真的是要好太多。

阿姨口中一邊念念有詞的罵着棺材裏的老頭，老糊塗，一邊把棺蓋合了起來。

直覺告訴青事情還沒完，她機智的後退了一步，然後下一秒，阿姨一腳踹在了棺材上，那棺材隆隆隆隆的在地上滑行，砰地一聲切豆腐一般嵌進了對面的牆壁裏。金光散落了一地，洞穴裏的結界至此宣告全部破損，青只得感嘆好在墓室的主人還有一具棺材裹着，能留下全屍。

青捧着紅目瞪就帶的站在原地，看着阿姨一拳砸到方才棺材所在的那處地面中央，那力道強勢的連風聲都埋沒了，帶到青回過神來，拳頭已經停在了地面上，片刻的平靜，地面轟的一聲崩塌了。紅吓得重新埋頭躲進青的衣襟裏，大氣也不喘一下。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阿姨啊。原先觀她的法寶，只不過是一把沒有扇面的折扇，便以為阿姨的攻擊是以靈力術法為主，雖不知是什麽屬性的攻擊，威力幾何，但總歸看着優雅。卻未料想阿姨打起架來，根本不需要動用法寶，如此暴力又強勁的攻擊，簡直可怕。若是哪日惹她不高興，被那鋼筋鐵骨一般的手逮到打上一拳……青這般想着，忍不住面露難色又往後退了一大步。

阿姨此刻沒工夫搭理胡思亂想的青和害怕的紅，她正一門心思扒拉在岩石堆裏，在找什麽東西。其實她可以用術法将岩坑裏的石頭統統劃出來，方便她尋找。但終究為人許久，有些骨子裏的習慣怎麽也改不掉，比起看似輕便的術法，她還是更喜歡雙手觸及實物的感覺。況且也不是什麽費力的事不是嗎？阿姨心中一喜，手裏撈出一塊巨大的墨色石晶來。

看上去和岩洞裏兩壁上鑲嵌的灰黑色石晶是一樣的，只不過這一塊個頭大了許多，那股不知名的氣息也更濃郁。濃郁到青竟然覺得有些壓抑，本能的排斥這那塊晶石。阿姨眸光掃過青，翻手便把晶石收了起來，青和紅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碎石鋪了一地，阿姨心滿意足的對着青晃了晃手裏的卷軸，“你真的不要嗎？有了它……”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青胸口藏着的小鳳凰。青的目光順勢落了下去，看到懷裏的紅已經陷入了沉睡，她許是累壞了，青想。胸口泛過一絲柔軟，随後她又想起了阿姨的話。

她明白那句沒說完的話的含義。的确，紅尚且年幼，對自己又十分依賴。如果自己修習了那卷軸就可以趁此機會與她簽訂契約，到她長大了自己便可以驅使一只鳳凰神獸……很有誘惑力的條件，若是對于一般修士來說。可青卻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她自己便是一只鳳凰，一只會被人想要得到驅使的神獸，她既不會用這樣的枷鎖束縛紅也不會去束縛世間任何一種靈獸。試問，又有誰願意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別人，一輩子被囚禁在牢籠裏，沒有思考也沒有自由。

她還記的有人曾為了虛無缥缈的自由而拼盡一切，她犯了一次錯，如今又怎麽能再犯一次。

“也罷！”阿姨看着青低頭摸着紅的溫柔模樣，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那我便幫你存着，說好了給你的報酬，你便是不用，日後拿出去與別人換些什麽東西也是好的。畢竟，即便在上古，這也是事件難求的寶貝。”阿姨說着嘴角蕩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小鳳凰，這世間誘惑種種，防不勝防，世間生靈但凡活着皆有欲望，就如這原本清心寡欲的散仙最後也被權利迷了心智落得個萬人唾罵的下場，你可撐的住？

作者有話要說：

本大爺最近很忙哦~所以諸君所見皆是在存稿箱裏的~诶嘿嘿嘿嘿嘿嘿~

低調的炫耀一下自己是個有存稿的勤奮的好孩子~~你麽一定更愛我了對不對！！！

青現在正在媳婦面前默默的努力的十分有良心的刷着好感值~

阿姨：“丫，拿我當壞人，當槍使，給老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