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巧不巧他們的房間在同一層,只隔了幾間,從上電梯到進房間門,兩個人半句話沒說互相視對方為空氣,各自的助理保镖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他們不存在,實際上卻是百爪撓心,好奇得很。
不過沒有勇士敢直接向方棠或是許映陽打聽八卦就是了。
離晚宴開始沒幾個小時,回了房間也沒時間休息就得忙着化妝換衣服,方棠被收拾得人模人樣的站在鏡子前臭美自拍,額頭上的包敷過藥又拍了粉已經看不大出來了,造型師給他弄了個偏分的卷毛,很襯他的氣質,活脫脫又是一個漂亮美少年形象。
挂在頸脖子間的項鏈被翻出來,方棠撇了撇嘴,七年來第一次把項鏈取了下來,随手扔進了自己的随身行李中。
晚宴紅毯直播晚六點開始,這種群星璀璨的時尚圈娛樂圈盛事必然吸睛無數,紅毯外一早就擠滿了各路記者和粉絲。
方棠和許映陽被安排一起走紅地毯,還是幾乎壓軸的位置,兩個人去得都比較晚,免得在候場室相對尴尬。
許映陽今天穿了一身淺灰色的修身西裝,劉海吹高梳了個蓬松的大背頭,帥是真帥,這會兒正在跟候場室裏的其他來賓寒暄打招呼,方棠一個人坐在另一邊的角落裏,看了他幾眼又收回了視線。
打扮得這麽風騷,見人就勾搭,是要做開屏的孔雀嗎?
将近七點半的時候,禮儀小姐才過來說快要輪到他們了,請他們去紅毯入口處等候。
許映陽淡定自若地起身,方棠不情不願地跟上,在紅毯入口又站了幾分鐘,等待前面一組嘉賓接受主持人采訪。
方棠有些神游天外,愣神間感覺到有人觸碰到了自己的脖子,擡眼就見許映陽面無表情地幫自己撥弄了一下略有些歪了的領結,無數大炮鏡頭已經對準了他們,粉絲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待到方棠反應過來,許映陽又拍了一下他的腰,沖他笑了笑,轉身先走上紅毯。
方棠趕緊跟上,心裏卻已然把許映陽咒罵了百八十遍,當衆公然賣腐,他可真夠能的!
但這顯然還不是結束,拍照的時候滿場的記者一直喊着要他們靠近一點,搭個肩膀摟個腰,而笑眯眯一臉八卦的女主持人正站在紅毯盡頭等着他們。
“相信大家都很好奇,我就幫大家問了,這幾天關注度很高的合照門事件,還有今天白天的追車事件,你們能說一說嗎?”
果然簡單的寒暄過後,女主持人就直奔主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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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搶先回答:“追車不安全,請粉絲們以後不要再這麽做了,為了大家都好,希望類似事件不會再發生。”
他想避重就輕但主持人又怎麽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們。她語帶調侃道:“幸好沒出什麽大事,也好在當時還有許映陽在場吧?”
方棠笑得很尴尬,許映陽倒是很坦然:“我也是剛好路過,合照是真的,我們确實認識有七八年了,因為是私事也沒什麽好說的,還是希望大家多把目光放在我們的作品上。”
“對,大家要是對我的高中生活感興趣,可以去電影院看我下周新上映的電影《我的十七歲》,一定會讓大家滿意。”方棠心說裝逼誰不會,他還可以趁機宣傳一下新電影。
晚宴是圓桌式的,方棠和許映陽的位置依舊被安排在一塊,觥籌交錯間不斷有人上來寒暄碰杯,他們也得去給那些有地位的前輩大佬敬酒,倒是不怕坐一起尴尬。
一直到了晚宴後半段才有空坐下來喘口氣,不勝酒力的方棠已經有些喝高了。
他最怕的就是這種場合,不像許映陽在這種交際圈能游刃有餘跟什麽人都能談笑風生,他最不耐煩的就是應付那些虛僞的客套和奉承,一般這種邀約都是能推則推,實在推不了的才會被經紀人攆來參加,而往常他多少會多留個心眼,不喝酒少喝酒的辦法有很多種,總能糊弄過去。但今天他心情不好,便放縱了,喝起來沒有節制,很快就上了頭。
再一次把酒杯倒滿,方棠舉杯,又要往嘴邊送,眼前一晃杯子已經易了手。
“喝不了就不要喝,這種場合喝得醉醺醺的像什麽樣。”
許映陽的聲音壓得很低,冷冰冰的不帶什麽溫度,方棠伸手想把杯子搶回來,許映陽直接把酒倒進了自己的杯子裏,還了個空杯給他。
“注意點形象。”
“跟你有什麽關系?”
“別忘了你早上還出了車禍,你腦袋上的包消了嗎?”許映陽說着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還有你是忘了自己喝醉了會變什麽樣了是嗎?”
方棠:“……”
“而且,”許映陽再次壓低聲音,身體往方棠那邊傾,幾乎貼到了他的耳邊:“真要是醉死了,我就可以繼承你的遺産了,你不得氣得從棺材板裏跳出來?”
“去你媽的!”方棠伸手推他,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氣的。
許映陽不以為意地坐直身,眼角餘光瞥到有鏡頭在拍他們,還頗為上道地伸手樓了一下方棠的肩膀,再被他拍開。
這一幕落在幾個拿着媒體證混進來的前線粉絲眼裏,這又是咬耳朵又是打鬧的,可不就是在打情罵俏嘛。
有記者上前來說想要給他們拍張照,許映陽再次攬過方棠的肩膀,方棠再不情願也不好當着記者的面推開他,只能就這麽對着鏡頭尬笑。
好在他雖然有些醉,卻沒有失态,臉紅撲撲的雙眼有些迷茫,反倒招人得很,和旁邊帥得一塌糊塗的許映陽也般配得很。
晚宴還沒結束這張照片就被發上了微博,那一段“打情罵俏”的經過也被人用秒拍發了出來,今晚注定又是硬糖cp的天下。
臨走之時,許映陽叫住方棠,側過身又一次貼到他耳邊,問他:“你脖子上的戒指項鏈呢?今天怎麽沒戴了?”
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到這個,方棠愣了一下,冷笑着反問他:“你又戴過幾次?早不見了吧?”
“沒有。”
這一句許映陽說得有些含糊不清,腦子不怎麽清楚的方棠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也懶得追問,回答他:“太舊了,過時了,已經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