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被尤姣開玩笑,說:“你們剪刀石頭布,贏的當她爸!”
兩個大男人各自一臉臊,又各自躍躍欲試。
當年,以及聽尤姣說之後的這些年,這兩位始終對她念念不忘。只是尤姣太放縱不羁愛自由,搞得他倆心裏貓爪似的,卻近不了身。
看到靳樂池進門,尤姣的注意力立刻從她調戲的兩個男人中轉開,沖靳樂池喊道:“你!就你了!她是你女兒!你要養!”
靳樂池把紅包塞給她:“你這不公平,我們仨不是該黑白配,競争上崗嗎;再不濟,三班倒也行啊。”
尤姣笑得不行:“太亂了!太亂了!但其實……”
其實他們四個人裏,那兩位喜歡她,她喜歡靳樂池。偏偏靳樂池年輕時信奉“兔子不吃窩邊草”,決意跟她保持純粹的隊友友誼,一點歪心都沒動過。
沒想到這許多年過去,牽在他們四人之間的絲線,還是當初的模樣。
也許有些情感,是不會随時間流逝而輕易改變的吧。
靳樂池抱過小嬰兒,逗樂一陣,就被尤姣搶了回去。她把她遞給那二位,哄他們出去,然後說:“你怎麽了?”
靳樂池迷糊:“我?怎麽?”
尤姣臉上的慈母光澤亮得晃眼,她難得不說笑,溫柔地看着他:“一副行将就木的樣子。你寫《獻給你》的那個‘你’呢?”
靳樂池勉強笑笑,沒有回答。
尤姣等了一會兒:“哥,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關注你。有事沒事去你家附近、還有你們金融街晃。”
靳樂池驚訝:“真的假的?”
尤姣篤定點頭:“戴着墨鏡口罩,像個變态。哪怕就看到你的車一晃而過,或者偶爾,你跟你那些下屬們出門吃飯,買東西——你放心,我早就不愛你了——我就是單純地關注,想你過得好不好,想知道,當初你拒絕了這麽完美的我,那麽,什麽樣的絕色天姿能讓你高興。”
靳樂池:“……”
他想,那你豈不是看到N多人?
尤姣說着又大笑起來:“結果沒有一個!哈哈哈!”就在靳樂池腹诽,那一定是你跟錯了時間點,或者眼神不大好時,她忽然一臉意興闌珊,說,“直到今年5月,你們公司進了那個女孩。”
靳樂池愣了:“不是、你是不是該到情報公司去工作?”
尤姣:“雖然我不想這麽說,但是,哥,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樣子真的很傻!真的傻!一副被她吃得死死的,可能被她賣了還會高興幫她數錢的那種傻!哥,如果我是你,只要他不要我的命,我就會放開去愛他!人生苦短,安全但沒味道地活着,太浪費日子了!”
靳樂池一怔。
尤姣不愧是他真心欣賞的女孩,字字戳中他的心。
藍小雅當然不會有興趣要他的命,可她玩的游戲在步步升級,也許有一天,就讓他生不如死。
春節過後,2月14日,大年初三。靳樂池家不想待,無處可去,百無聊賴到徐彙西岸看展。
他在畢加索那幅《側卧的裸女》前停下腳步,內心被眼前粗犷野性的畫面吸引時,他嗅到身邊幽幽的香氣。一個陌生好聽的聲音說:“這是瑪麗·特雷斯·沃爾特,是畢加索深愛的情人。”
靳樂池轉過視線,看到一張眉目細膩的漂亮女孩臉。
她笑盈盈看着他,矜持優雅伸出手說:“我叫梅莉。一個人看展好無聊,要不要結個伴?”
靳樂池接住她的手,輕輕一握,笑說:“很榮幸認識你。我叫……”
話沒說完,胸口突然洶湧而來一種近在咫尺的窒息感。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這樣的女孩接上線,反正認不認識都是多一個少一個的區別。她們美麗,年輕,也許還善良,有品位有追求……但,跟他有什麽關系?
靳樂池心裏如此咆哮,大腦卻在反向教育:你是不是真的有病?為什麽就不能跟這些畫一般的姑娘在一起,像個正常人一樣平平淡淡幸福生活?你們可以結伴看展,結伴上床,結伴争吵和好,結伴産出下一代延續基因和你們在世的模樣——靈肉結合的典範啊!跟誰還能過出新意嗎?
但就是一口氣上不來。
姑娘疑惑地等着他,靳樂池憋半天,接着那句“我叫”,說出的卻是:“……失陪!”
他倉皇奪路。
半小時後,他出現在她家的圍牆外瘋狂按門鈴。
出來應門的,不是他見過幾次的保镖或菲傭,而是她本人。
一身煙藍色的睡袍,她抱着胳膊,一點不冷似的,懶懶笑說:“靳總,有事?”
靳樂池心中一動,那快要鎖喉的窒息感總算放開,他又成功接上了氧。
他無奈,苦笑道:“藍小雅。我們和好吧。”
第 23 章
藍小雅說:“有懲罰。”
靳樂池幾乎沒有動搖:“OK。”
這天開始,靳樂池跟藍小雅過了一段可說相當愉快的日子。
她固然有她一如既往的各種要求,但因為都是細枝末節,他樣樣包容。他們每天工作,休閑,社交,晚上在不同的情調裏接吻做.愛,關系甜蜜濃稠。
但靳樂池知道,這是暫時的。她的“懲罰”遲遲沒有上線,此外,他們還拾起了某種默契——為避免傷心,他不提過去;藍小雅則嚴格履行着她的“炮友協議”,不想未來。
4月的一天早晨,在靳樂池的住處,藍小雅小口吃着他煮的鮮蝦蔥油面,配加了冰的鮮榨橙汁,忽然擡起頭來。
“你最近過得好嗎?”她問。
靳樂池往碗裏滴辣油,筷子攪勻:“嗯?為什麽這麽問?”
藍小雅:“看你最近經常發呆。”
靳樂池:“會嗎?”
藍小雅看了他一會兒,看看手機:“最近家裏有一場家宴。卡德如果不忙的話,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
靳樂池眼前亮了一點:“好啊。”
藍小雅的家,靳樂池想過長什麽樣子。
她其實也常提到家裏,可惜就是和美,沒什麽特別的。靳樂池提醒自己,她要他“多聽懂幾種愛的語言”,所以他會全神貫注地聽,然後,生理上犯困。
如果非要說哪裏有點不對勁,那就是父母愛她的程度,跟愛她的表親們等量。
這一點平時無所謂,一旦較起真來,就很抓狂。她大意是:我懷疑你們不愛我,但我沒有證據;你們說我是特別的存在,但你們也并不證明。
靳樂池多少能懂這種感覺。就像他,也不了解自己在她心裏究竟算什麽東西。
但現在,既然她邀請他赴一場大老遠的家宴,應該意味着一點什麽吧?靳樂池暗自高興。
經過十二小時的飛行,在洛杉矶落地後,藍小雅沒有帶着他直奔她家。兩人在沿路的各著名觀光地,盡興玩了一周。直到進比佛利山莊區域的第二天,靳樂池一早醒來,驀地發現,枕邊沒人。
他起身,把酒店各個房間搜了一遍。打電話不接,發微信沒回。他慌了,這時,有人敲門,開門一看,一個一臉矜持的男人舉着一套禮服進來:“Angelina小姐給你選的。”
一輛賓利把他帶到一座豪宅門前。總算,他看到了她。
白色的連衣裙,光腳套白色的淺口便鞋,天使般的笑容在朝陽金光裏閃亮。
靳樂池下車,郁悶道:“你倒是躲到底啊!”
藍小雅高興接過他在酒店臨時買的花,十分精準回複他的話:“我沒空看手機,幹脆沒帶。”她挽起他的胳膊,說,“快來,我給你介紹!”
藍家的這座豪宅建在Holmby半山,視野開闊,車道、園林、泳池、高爾夫球場網球場齊備。今天似乎是個大日子,沿路看到的都是開心的人。
藍小雅拉着靳樂池在前院、中庭邊走邊跟某個人碰面,介紹形式簡單粗暴:“這是某某,這是靳樂池。”
他預想中那種“大表叔二堂弟”的模式,并沒有出現。幾輪過後,靳樂池微微抽起太陽穴——不對,她爸媽呢?傳說中的家宴,主人不露面?
正要問,忽然聽到有人叫“Angel”。
靳樂池順着藍小雅的視線,看清那是個一身白色禮服的帥男人。他腦子裏冒出一句:白禮服?又是白禮服?他讨厭男人穿白禮服。不,他讨厭穿白禮服的男人!感覺天生跟他們氣場互斥。
藍小雅立刻讓他加重了這種厭惡的感受。
她高興地“嗨~”了一聲,好像很激動,胳膊下意識夾了夾靳樂池的手,并立刻抽出去,拎着裙子幾步小跑,跟男人擁抱。
男人的手在她後背拍了拍。
靳樂池:“……”
兩人小聲問候了幾句,藍小雅便像剛才挽他一般,親親熱熱挽着男人過來。
藍小雅:“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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