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尋找有沒有來自某個帶顏色的姓氏未讀信息的可能時,意外地,看到了來自斯斯的微信。
“哈喽,小夥伴!好久不見!我有一件人生大事要告訴你!下個月20號,下午18點00分,在佳緣洲際,我跟宋先生将以婚宴的形式,與你分享幸福和甜蜜……如能到場,請回複1,附上收件地址,我們委派信使為你寄送喜帖……”
就像收到假新聞,靳樂池來來回回把這麽一條信息看了三遍。
所以,他已經成了她群發對象中的一個。
靳樂池沒滋沒味笑笑,忽然胃袋猛縮。
他沖進包廂自帶的洗手間,把身體不接納的東西傾倒幹淨。
總算又清爽了些。他到盥洗盆邊,漱口、洗臉,整理頭發、衣領,基本恢複到進門前的模樣。重新風度翩翩出去,給仍在熟睡的衆人關上門,埋單、返程。
眼下是淩晨1點,上海的喧嚣已褪去大半。
路燈,行人,道路,無限寂寥。
靳樂池靠在計程車後座,終究是身體越來越燥,大腦越來越鬧。到下車的時候,他差點分不清自己是要回家還是要再出去。
小區大門內迎賓燈雪亮,襯得外街晦暗不明。
忽然,有人輕輕扣他後背。
靳樂池回頭。是個戴着墨鏡的男人。
“請問你是靳樂池靳先生嗎?”他的口音有些別致。
靳樂池使勁眨眼睛,試圖刷新視野和激活記憶。但還是不認識:“你是……?”
話音未落,忽然身後多出兩雙胳膊,一左一右把靳樂池別住。
靳樂池:“……???”
他想,不會吧,鬧市區,這什麽人?要幹嘛?
墨鏡男兜頭給他一拳,狠狠道:“渣男!離我妹遠點!”
靳樂池冷不丁挨這麽一下,莫名道:“卧槽……你妹誰呀?!”
男人對他的口癖似毫不介意,躲在墨鏡後冷笑了一下:“藍小雅。記住!不然我揍死你!”
說着他一揮手,別着靳樂池的胳膊一同松開,三個人滑溜地進了旁邊一輛車,車迅速開遠。
這時,離他不到二十米的小區保安之一跑了過來,滿臉的糊裏糊塗,問:“怎麽了先生?他們什麽人?裏面燈光太亮,看外面看不大清楚。你還好嗎?”
靳樂池擡手往上抓了抓頭發。
突然失笑。
他掏出手機,打給藍小雅。
秒通。她在那頭懶懶說:“老板,現在點外送,是不是太晚了?”
靳樂池原地四面看:“你在哪?”
小區門外有一小片花園,深夜被當做臨時停車場,沿路停了一溜各式各樣的車。
聽筒裏,藍小雅幾乎立刻就輕笑起來。沒聽錯的話,笑聲中有占比相當不錯的欣賞。
與此同時,在離靳樂池大約3米遠的地方,有一輛綠松石色的捷豹閃了下燈。接着,車門打開,那個漂亮的身影拿着手機出現。
夜風中,她裙裾飄飄,氣場大開。她動聽的聲音在夜色裏和靳樂池手機的聽筒中同時出現。
“你怎麽猜得這麽快!不愧是靳總!”
靳樂池拿下手機,被款款站到面前的她氣笑:“你上哪找那麽蹩腳的臨演?打人不敢使勁,光顧着擺造型,詞也是別人用過的……”
說到這,靳樂池反應過來。那句“渣男離我妹遠點”,不就是她借“傀儡”之口,跟他開的一個玩笑嗎?
靳樂池:“……這麽神武,三打一,打了就跑——問題是人醜!就他那樣,還你親戚?嬰兒床裏抱錯了吧!”
藍小雅饒有興致聽他吐槽完,噗地一笑。
旁邊保安還是一副糊裏糊塗的模樣,說:“什麽意思?假的?”
藍小雅轉臉向他,态度180度大轉彎,變得和藹可親又溫文有禮:“是一次救援行動的演習!結果被看破,就失敗了!”
保安:“……”他露出更糊塗的樣子,哦了一聲,說,“那你們二位慢慢聊。”回去了。
幽暗的路燈下,只剩下兩個人。
靳樂池看着藍小雅纖細卻凹凸有致的剪影,重新反應過來,她說的“救援行動”也是真的。至少他現在氣焰漲回不少,喝醉後的身體不适,也在出了幾身冷汗後,随風飄散。
靳樂池幾分感動,幾分愕然,幾分尴尬:“你……是在這裏等我?”
藍小雅好整以暇抱着胳膊:“周末啊,我在上海認識的人不多,殺時間而已!”她頓了頓,忽然眼睛晶亮,湊近他半步,“所以,那條短信你回了‘1’?”
靳樂池差點一口血噴出去。
藍小雅大笑。
靳樂池一時間還理不清藍小雅的袖子是怎麽搭上了斯斯那一邊,連這種消息都知道得纖毫畢現;他只注意到她此刻踩準他痛點的惡魔笑容。
藍小雅:“怎麽,靳總又想吻我了嗎?”
靳樂池心下一頓,上前半步,他沉聲投降:“……可以嗎?”
藍小雅半分沒退,反問道:“表示你接受,我提的‘炮友協議’?”
靳樂池僵了僵,伸手捧起她的臉,說:“随你,怎麽都好……”
第 11 章
呼吸再次交融的時候,靳樂池自己停住了。
他有些窘迫,說:“我……”
藍小雅玩味看着他。
靳樂池:“等我一下!”
他小跑進不遠處一家“7-11”,買了一瓶薄荷味的蘇打水,出去的路上一通猛喝。回到藍小雅面前,瓶子已經空了。
迎着她打着問號的模樣,他有些局促,解釋道: “晚上沒吃東西,但喝了酒。”他擡手呵氣,說,“現在好了。”
藍小雅失笑,擡手攬住他的脖子,身體像一尾魚,滑進他的懷中。
猝不及防地,靳樂池慎重準備體驗的吻,就被她直接攫取,以一種蜻蜓點水的方式。
她的嘴唇像花瓣一般柔軟。
就在靳樂池愕然失神的時候,有細細柔柔的東西輕輕舔了一下他的牙齒,再收回。藍小雅退開一點,亮晶晶的笑眼看着他,卻挑眉說:“還是有一點苦。”
靳樂池窘:“呃……”
藍小雅卻再次湊近,輕聲說:“不過我喜歡!”
她居然帶着大殺四方的氣勢,溫柔不給活命地攻過來。靳樂池被她口中自帶的淡香和甜味蒙昏了頭,他緊緊抱着她纖柔的肩,托着她的後頸,奮力回應。一面想把她幹脆揉碎,好讓他大口大口吞咽進胃;一面又生怕碰壞她哪怕一根寒毛,從而小心翼翼瞻前顧後。
關于接吻,靳樂池從前是這麽看的:髒;黏;惡心;無意義。
這幾個關鍵字不僅僅止于現實層面,更在于心理層面。
他總覺得那是“病從口入”。對面的口腔就像一個怪洞,裏面裝滿各種難以預料的恐怖東西。他一旦放開自己身體的“開口”去交流,就相當于不穿護具踏進一片瘴毒之地。他會被攻擊感染,産生可怕的病變,最後醜陋地腐爛。
但他現在放開了。朝她。
他明白,這大概率是他的一廂情願。
她頂多算順水推舟做個人情吧。
過了好久,靳樂池在藍小雅坦蕩接待的舌戰中幾近窒息。他緩緩放開她,也放過将要在公共場合出醜的自己。
“換個地方,可以嗎?”他克制着,聲音低啞。
藍小雅身體柔軟,氣息卻離奇地堅強。
深呼吸兩次後,她眼中原本迷蒙的細碎浮光凝聚變亮,神色恢複到耳清目明的樣子。
她說:“你的願望達成了,親到了你的女神——”
靳樂池嗤地失笑。
藍小雅:“現在換我,實現願望。還請靳總遵守互利互惠的炮友協議,好好配合。”
靳樂池偷偷喚氣,如果可以,他現在就想在自己臉上寫個大大的“服”。
藍小雅後退小半步,抱起胳膊,貌似連她也感受到,他在按壓心裏的魔鬼。但她還是毫不遲疑地說:“還記得的吧,違反了我們的炮友規則要受到懲罰?”
靳樂池:“我違反了哪一條?”
藍小雅:“不跟炮友知會,就去勾搭其他人——不用反駁,一個男人一晚上連進兩個夜場,莫非你去宣傳生理衛生知識?”
靳樂池:“……”
藍小雅仔細辨別他的表情,幾秒後,她笑起來:“那我先宣布針對你今晚進第一個夜場的懲罰。那就是——今晚我住你那,但你不能碰我。”
靳樂池:“……”
真的嗎?在她把他撩得、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的情況下?
不能碰,他還跟她說換地方個鬼啊。
藍小雅微微皺眉,一副委屈的樣子說:“我又不是男人,熱衷于那種運動。女生的開心,有時候就是抱一抱,一起睡,一起醒,一起吃個早餐而已啊。”
講真,她的“委屈”是生怕他看不出似的假。說是某種挑逗和捉弄,倒貼切得多。
靳樂池洩氣:“總之你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