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程思渡渾渾噩噩地跟着譚輕回了家。
開到商業區附近的時候,譚輕下車去了一趟便利店,提回來一個袋子扔給程思渡。程思渡打開,裏面裝着一瓶桃子味兒的潤滑劑,一瓶rush,還有幾罐椰汁。
程思渡的手指緊緊攥着袋子,只是問:“椰汁可以喝嗎?”
“就是買給你的。”譚輕又說了很暧昧親昵的話。
程思渡想,或許是剛才那個吻,還有突如其來的性。
譚輕的房子在科技園區附近商圈旁開的一個新樓盤,地段高貴。這種房子的确是他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程思渡一言不發地跟着譚輕進地庫,坐電梯上樓。電梯上到七樓,程思渡看着譚輕按指紋開門。房間裏拉着窗,光線有些昏暗,一眼望去,一色的黑白灰棕家具裝潢,茶幾上有個煙灰缸堆滿了煙灰,沙發靠背上搭着幾件長外套,估計主人打理得也不盡心。
譚輕背對着程思渡脫下外套,裏面只穿着件很貼身的灰色高領羊絨衫,勾勒出他天生優越又後天鍛煉的漂亮肌肉。他把外套甩在沙發上,對程思渡說:“你去洗澡吧。”
一個小時後,程思渡洗完澡,在廁所裏找到一套新的灌腸工具,又很認真地清理了後穴。
他躺在陌生的床上,一直等譚輕出來。
譚輕圍着浴巾坐在床邊,看了看程思渡,用鋒利的牙齒咬開了潤滑劑的塑封。
譚輕上床,覆在程思渡身上。程思渡從鵝絨被裏伸出兩條雪白的手臂,沉默眷戀地圈住他的脖頸,小聲問:“譚輕,這不是和好對嗎?”
譚輕的指腹摩挲着程思渡小臂上細滑柔膩的皮膚,很殘忍地說:“對。只是上床,沒有其他意義。你要是不願意,現在可以——”
“那好。我們繼續做。”程思渡帶着點哭腔,“要是我一會兒哭了,別理我。”
譚輕愣了一下,揚着眉毛笑笑,然後伸手抓過一旁沒來得及整理的領帶,把它縛在了思渡的眼睛上,遮住了他用來表情達意的漂亮眼睛。
只要看不見,就不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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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渡眼前漆黑,不能視物,其他的感官卻更加靈敏。他貼着譚輕滾燙堅實的身體,手很不規矩地摸完譚輕的肩頸,又去摸他的脊背,微微用力,上身弓起緊緊依偎着譚輕。
譚輕很輕地抖了抖,拍拍程思渡雪白的臀,“屁股翹起來一點。”
思渡很聽話地把屁股擡起來,腿根分開,露出濕潤臀縫裏已簡單擴張過的紅潤穴口,翕張吞吐,譚輕往手指上擠了點潤滑,揉開穴口,慢吞吞插進去兩根手指。
“唔。”思渡喉嚨裏發出甜膩顫音,努力地擡着屁股,忍受手指越來越深入的擴張,桃子味兒的潤滑劑有些化開,房間裏很快有一股人造香精的甜味兒。
思渡看不到自己的後穴是如何濕潤多情地吞吐着男人的手指,盡根入,半根出,空出的食指掂着兩顆顏色潔淨光潤的陰囊,惹得思渡呼吸越來越亂。
入了三指後,手指撤出去,思渡知道要插進來什麽,突然喊了一聲“譚輕”,譚輕沒有理他,扶着半硬的陰莖在他深軟臀肉裏操了十幾個來回,等全硬了才猛地插進去。
思渡白到近乎透明的腳背繃緊,架在譚輕勁瘦的腰上,開始适應譚輕沉默兇狠的沖撞。
等譚輕挺腰弄了幾分鐘,看到思渡緊咬的嘴唇卻停下來。他用手摸了摸思渡的嘴唇,輕聲說:“可以叫出來。”
“哦。”思渡顫着嗓音說。
思渡一直很任性地保持着攬住譚輕脖頸的姿勢,溫熱混亂的吐息全噴在譚輕頸窩裏,殷紅濕濡的唇溺水似的張合,舌尖抵着雪白的牙齒,溢出一聲聲斷斷續續的哭音。眼睛上覆着的領帶因為劇烈動作下滑,露出哭得通紅的杏核眼,溫馴依戀地看着譚輕。
譚輕托着思渡的屁股入得很深,深到思渡腰都發抖,似乎很痛,又似乎很愉悅,他反手揪着灰色床單,沒有任何撒嬌求饒的話。
譚輕沒見過這麽乖的程思渡。
翻來覆去鬧到晚上十一點,譚輕用掉四個保險套。最後一個因為思渡後穴的連續高潮後劇烈痙攣收縮被夾住,橡膠套子一半塞在紅膩軟爛的肉穴裏,一半露出來,汩汩流出濃白精液。
思渡還在發抖,揪着枕頭哭,卻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譚輕坐在床邊抽了一支香煙,抽完後,把程思渡後穴裏夾着的那只保險套揪出來,打上結以後扔進垃圾桶。
“不哭了。”譚輕揉揉他的臉,“做得不舒服嗎?”
程思渡沒法兒回答他的話,有點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眼睛迷迷瞪瞪的,似乎有點想睡。
譚輕起身準備去洗澡,卻被一只細白的手拉住手腕。思渡側躺在灰色絲質床單上,身上的皮膚像深海珍珠一樣瑩潤,只是胸口和大腿上有些青紅咬痕,似乎剛剛受了很大一番折磨。
赤裸的程思渡很美。
“譚輕。”
“嗯?”
程思渡頓了一下,卻無話可說,搖了搖頭,又躺平了。
洗了澡換了床單,程思渡睡在陌生房間裏,艱難起身在床頭櫃裏翻了翻,翻到一盒拆開過的避孕套。他把盒子放回去,沒忍住,覺得自己賤,又無計可施,想要說服自己放棄,但是愛他已經深入骨髓。
他捂着臉哭起來。
“晚上有空嗎?”譚輕給他發短信。
程思渡盯着屏幕好一會兒,回了個“嗯”字。
有時候是下午,有時候是晚上,有時候是譚輕住處,有時候是賓館,譚輕一條短信,程思渡就會坐地鐵,穿梭在這座城市,奔赴一場秘密的偷歡。
今天才做了一次,程思渡就咳嗽不止,蜷着身子,怎麽都打不開。
譚輕抽身,叼着煙問:“藥帶了嗎?”
程思渡點點頭。
譚輕赤條條從床上下來,去客廳倒了杯水,從程思渡包裏翻出藥片,喂他吃了一顆。
程思渡的喉結滾動,終于把藥片吞了下去。
“這幾天溫度很低,注意身體。”譚輕放下水杯。
“好。”程思渡又問,“還做嗎?”
譚輕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不做了。”
程思渡擁着被子坐在床上,譚輕盤腿坐在旁邊,兩個人沒話找話地聊了一會兒,譚輕突然說:“程思渡,要是難受,我們可以結束。”
程思渡慘笑着:“結束讓我更難受。”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揉出一點緋紅血色,“好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程思渡下床,腿腳酸軟險些摔倒,被譚輕撈住腰抱回來。
想要放手已不可能,因為程思渡已經抱上來,柔軟的面頰貼着他的頸窩蹭了蹭。
兩個人一時什麽話都沒說,只是默默聽着賓館電視節目嘈雜的聲音。
程思渡單薄秀美的身體貼着他,呼吸越來越淺,似乎的确很困很困了。
譚輕想,他們或許已經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