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的心忘了穿上外衣
感受着你呼吸的空氣
沉淪的自己
變了心
想着回不去的你
——《心外衣》
幾天後的早上,顧念菲猝不及防地發起了燒。
無奈之下，她的母親只得為她請了病假，并在給她準備好了午飯後，離開家去工作。
吃完藥後的顧念菲躺在床上,感覺到無力又無趣。
沒過多久,她便再度睡着。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經快到中午。
她喝了口水，拿起了手機。
感覺好一些的她本想找些綜藝看看,結果她卻發現，她的QQ接受到了幾條消息。
顧念菲點開了QQ,看到了楚哲成發來的消息。
而最近的一條,是半個多小時前發來的。
楚：聽老師說，你請了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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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是感冒發燒還是什麽？
楚：還好嗎。
顧念菲看着楚哲成發來的消息，如實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顧：是發燒。
顧：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楚哲成近乎秒回,回了她一句“那就好”。
顧念菲被他發出的消息,有點輕微地吓到。
他現在不是在學校嗎。
怎麽能如此自由地回她消息。
随即,她算了算時間,才又放心下來。
現在，正好是下課的時間。
那還說的過去。
她還以為，他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在課上給她發消息。
沒多久，楚哲成的下一條消息便躍入了她的瞳中。
楚：有什麽想吃的嗎。
顧：恩……
顧：想吃泡芙。
顧念菲認真地回答完後，才發覺到了一些不對。
顧：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不過這次,楚哲成沒有立刻回複她。
顧念菲瞟了眼手機右上角的時間，才發覺已經到了上課的時候。
随後，她緩慢地退出了QQ，繼續找她一開始想要找的綜藝。
看了将近一個半小時後,又一條消息彈在了她的手機上方。
顧念菲以為是楚哲成發來的消息，便快速地将手機豎了起來，再次點開了QQ。
結果，收到的确實喬星言的消息。
對此，顧念菲又變得沒有那麽着急。
她點出了跟喬星言的對話框，去看她發來的消息。
喬：那個……我可能犯了個錯。
顧：怎麽了？
喬：快下課的時候，楚哲成問我你家的地址在哪裏。我沒多想，就告訴了他大概位置。
顧：啊？他為什麽？
喬：我一開始也不理解。
喬：可剛剛燕儲沄告訴我，他們中午也沒一起吃飯。
喬：這午睡時間到了，他也沒回來。
喬：我猜，他可能是去你家了。
……
喬星言說的沒錯，他很有可能在來她家的。
可是，他過來做什麽的？
帶着不解地疑問，顧念菲又跟喬星言短暫地聊了兩句。
忐忑地待了一會兒後，她接到了楚哲成打開的電話。
“喂？”顧念菲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接通了他的電話。
“抱歉，我擅作主張，現在正在你家小區裏。你能，告訴我更具體的地址嗎。”楚哲成的聲音有些溫柔，又帶着點歉疚。
聽着這樣的言語，顧念菲怎麽想，都無法拒絕她。
“C2棟801。”她道。
“好，我知道了。”楚哲成一語過後，并未再說話，也沒有挂斷電話。
他似是在等，顧念菲先行挂斷電話。
“那我先挂斷了。”
“恩。”楚哲成簡短地回答。
沒過多久，顧念菲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誰啊。”顧念菲徐徐起身，又披了一件外套在自己身上。
“是我。”門外傳來了楚哲成的聲音。
打開門後，楚哲成的神情似是也有些訝異。
他停在門口，對顧念菲發話道：“怎麽是你開門，你父母都不在家嗎。”
“恩，他們都去上班了。”顧念菲小聲回答。
“那我就不便進去了。”楚哲成依舊站在原地，擡起他的手臂，将裝着泡芙的塑料袋遞向顧念菲，“這個給你。”
“泡芙？”顧念菲瞧了瞧袋子裏的東西，又擡眸去看楚哲成，“你就是為了給我送它，才特意跑過來的？”
“恩，你不是想吃嗎。”楚哲成俯視着顧念菲看。
聽着楚哲成的回答，顧念菲頓時感覺到心中一暖。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臂垂下，對上他的視線，道：“謝謝。”
“沒事。”楚哲成淡淡地答，腳步往後撤了撤，“你快進去吧，門口涼，別再加重病情了。”
“等下。”顧念菲下意識地叫住了楚哲成。
“怎麽了。”
“你中午吃東西了嗎。”
“沒有，不過不礙事。”楚哲成語速很快地回。
“那不行，你等我一下。”顧念菲将門關上一點，自己轉身去她家的客廳。
一分鐘後，她再次推開門去看楚哲成。
“你拿着路上吃吧。”她将一個面包遞到楚哲成的手裏。
“好。”楚哲成淺淺地一笑，拿着面包走下樓去。
晚上，喬星言與顧念菲聊起此事。
“你當時，是什麽心情啊。”在電話那頭的喬星言問。
“就，有點驚訝，又有點開心。”顧念菲倚靠在床頭，有點微笑地說道。
“開心？為什麽會覺得開心。”
“我也說不清楚。大概，是因為有一種被照顧的感覺吧。”
“哦——”喬星言意味深長地拖長音。
“怎麽。”顧念菲一邊問，一邊阖上了她的眼眸。
喬星言笑了一聲，接着回答顧念菲，道：“還說不喜歡他，你這都不能再明顯了。”
“我哪裏有。”顧念菲條件反射地回。
“好好好，你沒有。”喬星言語速加快，卻又反轉了一句，“難不成我有嗎。”
“你再說，我可就挂電話了。”顧念菲略微威脅意味地說。
“不說了，不說了，反正來日方長……”
“恩？”
“我跟你說，今天作業可多了，你沒來真是撿着了。”喬星言機智地轉了話題。
又聊了十分鐘後，兩人的談話結束了。
顧念菲躺在床上，把手機放置在一旁的桌上。
她稍稍一側身，就看見了她放在床邊，裝在袋子裏的泡芙。
她盯着袋子看，腦中不由得浮現了，楚哲成今日站在她家門口的畫面。
繼而，她感覺到的心跳變得快了些。
她，這是怎麽了。
顧念菲緊閉上了雙眼，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心裏卻好似更浮躁了些。
接下來，她度過了一個不太平靜的夜晚。
第二天，身體恢複的顧念菲正常去上了學。
她本以為這将是她美好的開始，卻不料，她會在英語課上被告知——
中午午休時，每班将出兩人去年級組織的英語小測，而她和楚哲成的學號正好被抽中。
不是吧。
她這複學第一天，就要負擔重任了？
她要是今天生病，該有多好，顧念菲暗暗地心想。
中午，她吃完飯後，便回到了教室裏，又溫習了一下單詞。
緊接着，她便帶着考試用具去往了她的考場。
然而，等到她到時，她卻發現，她參加考試的那個班級……
表壞了。
那她要怎麽判斷時間？
靠猜嗎。
“早知道，我就帶塊表來了。”顧念菲小聲嘀咕道。
“顧念菲。”
下一瞬，她聽見有人叫她。
顧念菲擡眸去看，瞥見了不知何時來到的楚哲成。
只見他走到她的身前，将自己手腕上的表摘下。
随即，他俯視着她，瞳眸中透出溫柔的光，擡起了她的左手腕。
他動作很輕，親自把他的手表帶到她的手腕上。
顧念菲沒來由地晃了神，直至楚哲成為她帶好手表為止，她都沒有從發呆的狀态下脫離。
“好了。”楚哲成看着仰頭瞧他的顧念菲，輕聲地說。
“哦。”顧念菲被楚哲成的聲音拽回了現實，快速地別過頭去。
随之，她感受到她的心跳不規律地加快，“謝謝。”
“好好考。”語畢，楚哲成轉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眼看着楚哲成背過身去，顧念菲的視線再次游走在他的身上。
而原因，她自己都不得而知。
一場考試下來，顧念菲小半注意力仍然停留在楚哲成的所在方向。
此後，顧念菲的心情一直有些奇怪。
直至一個雨天，楚哲成因她受傷，她陪着他一同走進空無一人的校醫室。
“我去找老師來。”顧念菲作勢轉身離開。
楚哲成微斂眸子，用力鉗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他的身前。
他俯下身來，讓她的手貼近他臉上的傷口，嗓音依舊低沉蠱惑，道：“你留下，就夠了。”
顧念菲看着楚哲成，即是心疼又是心動，連日來的困惑漸漸清晰。
她想留在他身邊。
“恩，我留下。”一念過後，顧念菲甜甜一笑，瞳眸閃過了星點的光點。
沒錯，她喜歡他。
一直都，喜歡他。
而終有一天，她會親口告訴他，閃耀着她平凡日子的點滴心事。
她相信，這一天已不遙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