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怎能為了分開就推翻所有愛過
一絲猶豫都沒出現片刻
到最後還要分出個輸贏對錯
被誤傷的我替曾經的美好受過
所謂的內心卻從此沒了下落
——《說謊者》
恩？
人呢。
顧念菲直直地看向前方,卻只瞧見了冰冷的牆面。
她很快地向旁側探頭，尋到了向前門大步走去的楚哲成。
什麽啊。
她話都沒說完，他就這樣走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起碼不用再跟他有交集了。
晚自習結束後,楚哲成拿着手機走出校園。
他習慣性地打開微博,注意到了右下角的信息兩字上,有着一個惹眼的數字3。
楚哲成點出信息查看，發現是一個并不眼熟的“芳菲菲”,給他發來了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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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菲：臨澤大大你好，我是你的粉絲,超級喜歡你的作品。
芳菲菲：我喜歡你有一陣子了,今天才鼓起勇氣來跟你說話。
芳菲菲：我會一直支持大大的，希望你能越來越好。
楚哲成快速地掃過屏幕上的信息，面無表情地退出了消息界面,将手機重新揣回到外套口袋裏。
随後,他向前方直視,在并不明亮的街道前方,探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今天可是輸給我了，按理說，你要實現我的一個願望。”喬星言挽着顧念菲的胳膊,略帶撒嬌意味地貼近她。
“好啊，那你的願望是什麽。”顧念菲爽快地回答，聲音甜甜的。
“這個嘛,我還沒想好，先欠着吧。”
“行，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也不遲。”
楚哲成微微斂眸,将視線移到無人的旁側。
而後，他照正常步速行走，繞開閑聊不斷的顧念菲，與她迅速地擦肩而過。
第二天，上午最後一節課。
臨近下課，班主任林檬拿起一張寫滿字的紙，利用圓形磁扣将其貼到了黑板旁的白板上。
“針對同學們的月考成績，我重新安排了下咱班的座位。午休的時候你們提前回來十分鐘，統一換下各自的座位。現在，你們可以小聲地收拾下東西了。”
語畢，林檬從白板前撤離。
面對班主任的話，班級裏的同學均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雖然在大多數人的心中，這個決策并不怎麽好，但他們也只是竊竊私語而已，沒有做出實質性的反抗。
顧念菲一邊收拾着自己的書本，一邊莫不吭聲地思考起來。
如果同桌不是喬星言的話，那還不如不換。
畢竟，像燕儲沄這樣學習好，話又不多的好同桌真的沒有第二個。
沒多久，顧念菲就将自己的東西劃分為幾堆，分布在桌上與桌下。
繼而，她趴在課桌剩餘的空間上，休息了一下。
伴随着下課鈴的響起，一半以上的同學都迅敏離身，從班級的前後門跑了出去。
顧念菲本身也想跟着他們跑出班級後門，但喬星言卻攔在了她的身前，将她的手腕一把抓起。
“看完新座位再走，我現在要有些不安。”喬星言帶着顧念菲穿過過道，擠進了同樣想看座位安排的人群中。
由于占領前排的人遲遲不動地方，她們倆最終只有喬星言一人艱難行步，擠到第一排去看座位單上的名字。
“太好了，我跟你是前後座。”喬星言轉過頭來，向着顧念菲嫣然一笑。
“那不是挺好的嗎，我……”
喬星言不等顧念菲說完話，就又倉促地回過頭去。
重新尋到她的名字後，她将自己的視線緩緩地向右平移。
“什麽情況？我跟燕儲沄同桌！”喬星言輕喊出聲，再三确認紙上的名字排布。
聽着喬星言擴大的嗓音，顧念菲作勢就要出聲說些什麽。
驀地，喬星言又一句充斥着訝異的話語掠過她的耳畔。
“What？這也行？”
幾秒過後，喬星言蹙着眉頭轉過身來，從擁擠的人群中脫身。
她踱步到顧念菲的身前，将雙手搭上她的肩膀，表情有些複雜，道：“念菲，你猜你同桌是誰。”
“你直接說就好，別讓我猜了。”
顧念菲原本并不在意座位的安排，但經過喬星言一系列的舉止變化，她不由得變的緊張起來。
“是楚哲成，你們倆還真是有緣分。你昨晚剛跟我說過不想跟他再有瓜葛，今天就要當同桌了。”喬星言拍了拍顧念菲的肩頭，側過身子走向班級前門。
顧念菲反應慢半拍地邁步，加快速度跟在喬星言的身側，表情比她還要難看。
早知道，她會跟楚哲成當同桌，她就不這麽早來看座位安排了。
總感覺她會憂心忡忡地吃完這一頓午飯。
又或者，她會一直憂心忡忡下去。
啊。
上天是在捉弄她嗎。
經歷了昨天那件事，她跟楚哲成之間的關系難道還不夠尴尬？還要更加亂套下去？
在顧念菲的萬般抗拒下，換同桌的那一刻還是到來了。
班級裏。
顧念菲搬着東西往自己的新位置上走，并在把它們放置于桌面的時刻，聽見了兩下的碰撞聲。
她聞聲擡眸，下意識地尋向發出聲響的另一端。
轉眼間，她便與同時擡頭的楚哲成遽然對視。
顧念菲頓時提起精神，條件反射般扭過頭去，全然無法從剛才的一幕中淡定下來。
她怎麽如此不小心。
還沒跟他真正坐在一起，就先同他對視了。
看來，她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安生……
顧念菲深呼了一口氣，心中感慨萬分。
緊接着，她聽見燕儲沄的聲音從身前傳來。
“你還差多少，我幫你搬吧。”燕儲沄站在喬星言的身旁，聲音很是溫柔。
“不必，我的東西我自己來。”喬星言一把推開燕儲沄伸出的手，話語十分決絕。
被喬星言拒絕後，燕儲沄徐徐轉過身來，眸光自然地落到顧念菲的身上，問道：“用幫忙嗎。”
顧念菲瞟了眼喬星言的神情，将她“臉上寫的話”盡收眼底。
她向着燕儲沄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輕聲回複道：“不用了，我再搬一趟就完事了，謝謝。”
顧念菲別開頭，朝着自己原來的位置邁步。
她将自己的東西抱在懷中，慢慢把它們帶走。
漸漸地，顧念菲再次靠近自己的新位置，趴在桌上的楚哲成亦悄然躍入她的視野。
他倒是動作利落。
這麽會兒功夫，他就把一切都整理好了。
顧念菲打量了下楚哲成幹淨的桌面與他所處的空間，在“絮絮叨叨”中把所有“家當”移動完畢，照常開始半個小時的午睡。
午睡時間一過，上課的鈴聲便毫不留情地打響，吵醒仍覺疲憊的多數同學。
顧念菲揉了揉她惺忪的雙眸，不情願地從桌面上移走雙臂，打着哈欠坐直了腰板。
沒幾秒，其他同學也接連睜開眼睛，整理狀态準備狀态。
顧念菲擡頭望向前方的黑板，對着課表上的“生”字輕挑了下眉尾。
又是生物課。
明明昨天才上過一次，今天就……
算了。
她還是提高注意力，拿出十二分精神吧。
顧念菲輕輕地按壓了自己的太陽穴，察覺了一絲不對勁。
奇怪。
她的身側怎麽異常的安靜。
顧念菲疑惑地偏頭，把視線挪到仍趴在桌上的楚哲成身上。
他怎麽還在睡。
是想拖到最後一秒，等老師進了教室再起來嗎。
顧念菲思忖了一下，目光沒有在楚哲成身上過多停留。
鈴聲再度響起，生物老師陳馨推門而入。
身為的體委蕭北函開口一言，道：“起立。”
幾乎全班同學在蕭北函語落的一剎起身，重複他所說的“老師好”。
待日常流程一過，同學們再度坐下，将桌上的書本一一翻開。
顧念菲把她的筆記翻好，把筆袋裏的黑筆和綠筆拿出，眸光下意識掠過坐在她身旁的楚哲成。
還不起？
那麽大聲的“老師好”，都不能把他叫醒嗎。
這節可是生物課啊。
他再這樣趴下去，可是又會被罰站的……
即便她不想跟他說話，但這種情況下，她也只能妥協了吧……
就當是出于同桌的道義，順便再還他個人情。
顧念菲無聲地勸了自己兩句，将身子躬得低了些。
“上課了，你醒醒。”她拽了拽楚哲成的袖子。
為防老師聽見她說話，她還刻意把嗓音壓低了不少。
一語過後，楚哲成胳膊一動，将自己的外套袖子拽回。
他如顧念菲所願的擡起頭來，偏移視線看向往後一躲的她。
“你既然醒了，就別再睡了，這節是生物課。”顧念菲一把抓起手邊的黑筆，慌張地望向黑板。
果然，她把他叫醒不是什麽好決斷，顧念菲暗暗地心想。
楚哲成注視着不敢再看他的顧念菲，左手輕撫上他的側臉，沉默不語地轉回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