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後續(1)
袁旭家的小女兒最近總是嚷嚷着頭疼。
袁旭愁容滿面,企圖拽着鐘克達陪他一起喝喝悶酒,被鐘克達嫌棄地拒絕了。
鐘克達心想:你的女兒才十歲,你卻天天給你可愛的小女兒從高數講到機械化學,從牛頓愛因斯坦講到普朗克和奧本海默,她不頭疼就怪了。換做是我,說不定早就動手打你了。
但鐘克達還是建議道,“你還是帶她去醫院看一看吧。萬一真的得了什麽病,早點發現也能早些治療。”
袁旭想了一會兒,突然雙眼一亮,“嗯!下班我就去!”
正好能找嚴銘志喝喝酒吃吃飯。
于是袁旭就帶着自己的小女兒去了A大附屬醫院,直接去找了嚴銘志。但是走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他。
他攔住一名長得十分好看的護士,還特意瞟了一眼她胸前的名牌,她叫周穎。
“不好意思,請問嚴醫生在嗎?”
護士的目光飄忽了一下,露出了哀傷的表情,然後搖了搖頭,匆匆離開。
袁旭撓了撓頭,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是這種反應。
他又詢問了幾個醫生護士,他們都回答得三緘其口。最後還是一名叫王力的強壯醫生回答了他,“他上個月自殺了。”
“啊?”袁旭滿臉地震驚,“怎麽會自殺呢?”
王力搖了搖頭,“不知道,而且聽說他死得很奇怪。”
“怎麽個奇怪法?”
王力便簡要地講了一下嚴銘志的屍體情況,聽得袁旭臉色越發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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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覺得袁旭的狀态有些不對勁,連忙又解釋了一句,“但這些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應該早就被添油加醋地換了好幾種說法了,事實很有可能并不是我說的這樣。”
但袁旭卻知道這件事并不是謠傳。
因為上個月,能力者突然在白色空間中用手術刀割斷了自己的頸動脈自殺了。在自殺之前,能力者的情緒曾發生了極大的波動,在癫狂狀态下忽喜忽悲。根據當時同步過來的數據來分析,他很有可能是抱着死去多年的女友自殺的。
嚴銘志,是能力者?
袁旭心髒狂跳,臉色陡然間蒼白,無法接受這件事情。
他的女兒看了看自家老爸表情,不禁露出了一絲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擡手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嘆了口氣,拽着已經大腦死機的老爸,陪着自己做了一個腦CT,又在各個科室裏檢查了一大圈。
可是最後什麽也沒有檢查出來。
醫生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張張的檢查結果,不解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家孩子也沒生病啊,怎麽會頭疼呢?”
醫生擡起眼睛,透過鏡片看了看袁旭的小女兒,又看了一眼呆愣在一邊的袁旭,“是不是孩子不愛上學啊?”
袁旭的女兒頓時不開心了,“醫生,我爸總給我講一堆我根本聽不懂的東西,你說我頭疼有沒有可能是這件事引起的?”
醫生笑了,“小孩子還是要學習的。”
小女兒翻了個白眼,“那你确定我連泰勒公式和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也應該學習一下嗎?”
醫生眉毛一挑,把依舊處于混沌狀态的袁旭好好地訓了一頓。
離開醫院回到家裏,袁旭還是無法從震驚的心情中走出來。
他回憶着他與嚴銘志的每一次聯絡和對話,仍然無法相信他就是那名能力者。
嚴銘志怎麽會是能力者呢?
他怎麽可能隐藏得這麽好?莫非他有雙重人格?
袁旭還是無法接受這件事,便在第二天上班時去了問了鐘克達。
“你知道能力者的名字嗎?”
鐘克達露出一副想說又不能說的表情,但最後什麽也沒說,“新的能力者出現了,趕快工作去吧。”雖然這個新的能力者,實在是太傻,完全沒有任何價值。
袁旭知道鐘克達是絕不肯将真相說出來的,便也放棄了追問,沉默地轉身回去工作了。
鐘克達望了一眼袁旭的背影,突然莫名地有些感到愧疚,像是對他隐瞞了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
……
腦膠質瘤治療方法的研究項目是由嚴銘志主創的,嚴銘志死後,項目由其他人接手,但後來不知怎麽就突然關閉了這個項目,研究也不了了之。
就在嚴銘志死後兩個月,警局突然接到了一起報案,報案原因是疑似有人以古怪的手段詐騙獲取金錢財物。
這類案件本來與趙非軒所在的部門毫無關系,但警局中情報流傳得非常快,再加上這類報案接連不斷,在這一個月中接到了足足五起,漸漸地,所有人都來了興趣,幾乎整個警局都在關注這件事情,大家沒費多大力氣便将那名嫌疑人抓到了。
嫌疑人是一名其貌不揚的普通餐飲服務員,長相毫無辨識度,家境貧窮。審訊他的那一天,審訊室外圍了一大圈的人,都很好奇這樣的一個人究竟是以怎樣的手段來詐騙的。
嫌疑人臉色略顯蒼白,坐在冰涼的椅子上,沉默地看着桌面,暗自做了幾次深呼吸。
終于,他開口說話了,語氣有些無奈。
“其實我也很想說,但是我怕你們不相信。”
負責審訊的警察将自己的聲音盡量放柔,“這些事情可以由我們自己評斷的,你只要負責講出來就可以了。”
嫌疑人吞了吞口水,被手铐铐起來的雙手松開又握緊成拳,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決定從頭說起,“有一次我和同事起了争執,失手将他殺死了……”
趙非軒突然有了一種古怪的預感。
“你殺人了?”審訊警察眯了眯眼睛,這樣是罪加一等啊。
“不,我沒殺人。”嫌疑人立刻沉聲否定,“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自己當時到底殺沒殺人,我只知道,被我殺死的那個人立刻複活了。”
審訊室外的警察們隐隐發出了笑聲,被殺死的人怎麽可能複活?這個人應該是精神錯亂了吧。
“我沒有說謊,信不信由你,總之那個人确實是在被我殺死了以後立刻複活了,而且從那以後,他就開始變得有些奇怪,無論什麽事情都聽我的。”
趙非軒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從那以後,我每天晚上都會做相同的夢……夢見那個被我殺死的同事……”嫌疑人說到這裏,露出一絲恐慌的表情,将腦袋埋進雙手之間,“太可怕了,我受不了了……”
嗯,應該送去檢查一下精神狀況。審訊警察暗自思忖道。
審訊警察回頭望了望黑色的單向玻璃窗。此時外面的人可以看得到他的表情,他卻看不見外面的人。
但估計大家都和他的想法相同吧。
他決定再多問一些事情,剛要開口,趙非軒突然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