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急救室上面的紅燈亮着,鄭承己來回度着步子,心裏急切的擔心,強壓着自己坐下。
只是拳頭還攥得緊緊的,坐着等了一會,直到白飛被推出來送進了監護室。
白飛還未醒來,鄭承己已經得知消息,他對電話那頭的秘書道:“既然查出了嫌疑人,那背後是誰指使,他有說嗎?”
“還未交代,警方在嫌疑人銀行賬戶查到一大筆錢,彙款日期是昨天”
“你催一下,這件事情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鄭承己心裏氣憤,他可以肯定,這事一定是因他而起,讓白飛受了這無妄之災。
他腦子裏轉得飛快,想到了很多可能的人,卻一個個又否決了,有些卻無法肯定,只能等待警察那邊的進展。
白飛的意外受傷上了當天的晚間新聞,網上很多在讨論白飛受傷的事情,并且還有猜測是誰在暗害白飛。
粉絲們一邊恨小人,一邊擔心的為白飛蓋着祈願樓,希望白飛早點好起來。
白飛倒在血泊中的照片傳遍了網絡新聞,很多人看到新聞才知道白飛受傷了。
白父也是看到新聞才知道,雖說兩人多年沒見,感情也不深,卻不能否認掉血緣。他當即給白天冬打了電話“天冬,你哥他怎麽樣了”
“我也是剛得到消息,還不知道怎麽樣,我正往醫院去”白天冬得到消息比較晚,白天忙着拍MV了,拍完天都快黑了,才知道白飛受傷的事。
“那你去看看他怎麽樣,再給我打個電話”
“好”白天冬坐在出租車裏,對着電話那頭問“爸你要過來嗎”
“先看看情況吧,看完你哥告訴我一聲”
“嗯,我知道了”白天冬坐在車上,遇到紅綠燈,等得心急。他不是沒給紅姐打電話,關鍵紅姐電話打得人太多了,打不進去,打他哥的電話,紅姐說他到了再說。
白飛的傷情看上去重,流血過多,燈落下來傷到了白飛後腦勺至脖頸往下,左肩,左腿也被砸到骨頭。
白飛再次醒來時,是被痛醒的,他看到一片白色,又看到鄭承己。
“我,怎麽了”
鄭承己伸手握住了白飛的手“是不是吓到了”
“嗯,我以為我會死”白飛躺在病床上,臉色笑得很蒼白。
鄭承己連忙道“不許胡說,你怎麽會死,你還要好好的陪在我身邊”
“嗯,那我是不是毀容了啊”白飛身上痛得想哭。
鄭承己看得心裏難受:“沒有傷到臉,耳朵那邊有一點劃傷,你不要亂想知道嗎,我一直陪着你”
“嗯”白飛擡頭看向鄭承己,眼睛裏脆弱的讓人心疼。
鄭承己心疼卻無法替白飛受罪,他輕輕吻了吻白飛的手背“還有這件事,我讓秘書去查了,一定不能饒過讓你受傷的人”
“嗯”白飛有些累了,鄭承己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出去了。
換葉湘程進來探望,葉湘程看着白飛道:“你吓死我了,我當時離得近嘛,第一個沖上臺的,看到你流了很多血”
“沒事的,禍害遺千年,我哪有那麽容易就狗帶了”
“嗯,你好好養傷呀,我先出去讓你經紀人來看你”
紅姐忙壞了,一邊和公司溝通白飛演唱會的事情,還要應付媒體那邊的追問。
鄭明湘是晚上讓司機送過來的,在病房門口看到他爸爸就想落淚,憋着淚問“白叔怎麽樣了”
鄭承己拍拍女兒的背“在監護室了,你進去看看吧”
鄭明湘進去看了白飛,白飛睜開眼,輕聲道“小明湘”
鄭明湘眼中含淚道“白叔,很疼吧”
“不疼”
“不要騙我,我知道很疼的,白叔你要堅強”鄭明湘抓着白飛的手指“大家都祈願你快點好起來”
“小明湘真好”白飛微微的露了個笑,又聽明湘說了一會話,便有些累了。
鄭明湘看了眼時間,讓白飛好好休息,她便出去了。
出去撲在鄭承己懷裏大哭了起來,哭着打嗝“壞人抓到了嗎”
“抓到嫌疑人了,你白叔會沒事的,別擔心”鄭承己安慰着女兒,也安慰着自己。
白天冬到醫院時,看見紅姐,他急得眼都紅了,忙問道“紅姐,我哥他怎麽樣了?”
“還在監護室裏,醫生說再觀察一下就能轉病房了”
“嗯我能進去看看嗎”白天冬問紅姐。
紅姐道:“他睡着了,現在不讓進去探望了”
紅姐又給白天冬介紹鄭承己道:“這個叫鄭先生,是你哥的朋友”
“鄭先生好”
鄭承己略點下頭,坐在一邊讓鄭明湘先回去,鄭明湘不願意,他只得勸了幾句。
等到鄭明湘乖乖的走了,紅姐正有事處理也要回公司一趟,和鄭承己說了晚一些再來,便帶着白天冬一起走了。
鄭承己從在椅子上,靠牆守着,腦子裏想着煩亂的事。
白飛的經紀人一點多過來的,處理完事情,就着急趕來了。
“鄭先生,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我守着”
鄭承己點了點頭:“我早上再過來”
紅姐送鄭承己走了,保镖鄭承己帶走了兩個人,還有四人守在一旁,讓紅姐也稍安心一些。
第二天一早,五點多,白天冬就過來了,換了紅姐回去。
白天冬守在這裏直到七點多鐘,鄭承己來了,身邊的司機還提了些早餐上來,分發給保镖。
“你什麽時候來的?”鄭承己以為是白飛經紀人在這守着,沒想到看到白天冬。
“鄭先生好,我五點多過來的”白天冬幹坐着,面色略有憔悴。
鄭承己道:“你還沒吃早飯吧,去跟他們一起吃點東西,我去找醫生問問”
白飛在監護室傷情穩定了,就被轉到VIP病房去了。
病房裏很安靜,白飛躺在床上睡不着,他心裏想了好多,從幼年之時在白奶奶白爺爺家的生活,少年之時離家的混亂生活。
他一路遇到很多的人,有些人從他的生命裏消失的無影無蹤,有些留下的只是一片灰色的記憶。
參加選秀,也是一路磕磕絆絆,碰過無數個冷遇,被黑粉辱罵,被嘲笑,被看不起....
可是這些有什麽關系呢,白飛都挺過去了,他漸漸的脫離了從前的自己,轉變成現在的白飛了。
他不再困于過去,糾于從前,一路走來,潇潇灑灑卻又藏心至深。
及至遇到鄭承己,藏起來的心逐漸剖開,再無所保留,愛一點一滴在心中彙成河流山川,遍布骨血。
不羁如他,潇灑如他,寂寥如他,深愛如他。
白飛像是有了牽挂的鳥兒,栓了鏈子的鷹,再飛不遠了,也飛不高了。
他躺在病床上,腦海裏是鄭承己關心淺笑的樣子,那般的溫和神情,讓他心回歸安定。
鄭承己每天除了上班時間,便來陪護白飛,他好像要把此生所有的溫柔全用在了白飛的身上。
“還疼嗎”鄭承己坐在床邊,拿小勺一點點的喂白飛喝白粥,一手拿着紙巾,不時給白飛擦拭嘴角。
“不動就不疼”白飛後面墊了兩個枕頭,渾身無力的半躺着,手平放在一邊,手背上還紮着點滴。
鄭承己看着白飛的目光滿是憐惜,他喂完了一碗粥,把空碗放到一邊。
手覆在白飛的胳膊上,火熱的掌心貼着輕輕磨蹭着,白飛卻覺得舒緩了很多,擡頭對鄭承己笑了笑。
“鄭哥,你的眼睛很紅”
鄭承己道“嗯,回去我滴點眼藥水就行,只要你快點好起來,我就知足吶”
白飛知道鄭承己也是上火,因為他受傷這事,鄭哥很不好受“你也別為我上火,我會快點好的,我還想抱你呢”
鄭承己伸手想摸白飛的頭,白飛頭上戴着白色的繃帶帽,只得碰了碰白飛的唇。“你先養好傷呀,我一直都在,以後你想什麽時候抱,就給抱”
“嗯嗯”白飛側躺着,怕碰到骨折的地方,只能一個姿勢躺。
鄭承己道:“你手機在我這兒,有個叫趙合盛的人給你打過電話”
白飛也是才想起來:“我同學,在高爾夫會所那邊,你應該見過一面,他爸是趙直永,之前我說要參加他的生日派對,這回又放了他鴿子”
“你這又不是故意放他鴿子的”鄭承己一聽趙直永,便知道是誰了,确實見過這個人“我告訴他你受傷了,他明天還要來看你呢”
“哦,我其實不大跟他們玩,好幾次叫我出去,我都找事情推掉了”雖然趙合盛風流成*/-性,但是作為同學朋友,心眼也不壞,白飛便一直處着了。
本來鄭承己想晚間留下陪護,經紀人紅姐跟白飛說,留下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畢竟兩人之間的關系不能公開。
白飛也勸說鄭承己,不用鄭承己留下了,平時紅姐和天冬輪流守着他,多找一個看護便可,白天和夜晚替換着。
就這麽過了幾日,每天紅姐離開醫院時,都會被記者堵住,追問白飛的傷情。
白天冬也被堵了幾次,吓得他再出去,就小心翼翼的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