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之望的午飯吃的狼吞虎咽,還不停的催促着:“白依哥哥、黑哥哥你們快點。”直到程大姐開口責怪才嘟嘟嘴的罷休下來,換用眼神催。
三人出門後,程大姐只與馬管家坐在小院的前廳交談:“馬管家,我剛看外面,前門看守的士兵就有八人,後門也有四人,總感覺他們是在防着我們。”
“我以往每次随老太爺前來,只留自家的護衛守着,并沒有這些士兵。”馬管家點頭贊同道,又有點擔憂的說:“守的這麽嚴,不知陸掌櫃該如何找上我們。”
“馬管家放心,我把事情交給陸掌櫃,自然是肯定他能解決。”程大姐自信的說。陸掌櫃早年學過些功夫,闖蕩過江湖,只是有了妻女才安定下來在程家做掌櫃的。
陸掌櫃來到雙子島已經将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了。為了掩人耳目,陸掌櫃走的是一條相對較遠的水路,避過站崗的士兵,繞到雙子島主島的大山背後将船停靠,随即深夜時分,沿着早上摸索過的路線,駕着小船與幾個護衛暗中登上了主島。
随後的時間,陸掌櫃只是晝伏夜出的躲在主島上,等待着計劃中的唐家來人。
“我們只需在小院裏等着,陸掌櫃自會在合适的時候來找我們。”程大姐與馬管家說了些陸掌櫃早年的事跡,最後肯定的下着結論。
程大姐和馬管家在前廳喝着茶談着話,一陣持續的哭聲就這樣□□他們之間。
姚白依此時很無奈的抱着之望往回走,還要忍受之望的哭聲對耳朵的折磨。而小黑在他們十步之遙緊跟着。
兩人聽見哭聲,急忙走出前廳,向着前門方向走,轉過個小花園,就看見姚白依抱着圈着他脖子的之望走在通往前廳的小徑上。
“發生什麽事了。”程大姐三步并作兩步的迎上前去,焦急的開口。
姚白依向天翻了個白眼。午飯後,他們好端端的向着小院西端的那片原始森林走。
“白依哥哥你說森林裏會有小精靈嗎。”程之望興奮的問,眼睛不停的四處張望。
“誰跟你說森林裏面有小精靈的?我也是第一次來。”姚白依笑着說,覺得那是小孩子的想法。
“三哥在書裏看到的。”程之望不服氣的說。
姚白依還沒有出聲反駁,程之望就被眼前飛過的那只小蟲子吸引了,大叫一聲:“啊,那裏有一只五顏六色的小蟲子。”說着就向前追了過去。
“之望你不要亂跑。”姚白依見程之望跑起來,擔心的大聲叫停。
程之望也沒有跑多遠,十幾步路之後,小蟲子就停在了路邊的一片長條葉子上。之望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捉,整只手把小蟲子連帶着葉子包着,快速的往外拉,邊拉還邊高興的說:“白依哥哥、黑哥哥快來看,我捉住了。”
話說完的下一個瞬間又毫無預備的大喊起來,也不等他們兩個上前,自己又跑回去了,撲在姚白依身上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姚白依被他吓了一跳,趕緊問:“之望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好痛,手好痛。”程之望帶哭腔的說着,還揮舞着他捉住小蟲子的小拳頭。
“快讓白依哥哥看看,手怎麽了。”姚白依捉着之望揮舞的小拳頭,想要掰開來。
程之望把手張開,姚白依和小黑睜大眼睛看也只是看到一只小蟲子的屍體躺在他手心裏,面目全非。期間之望還一邊哭着痛,一邊抖着他的手。
“之望,到底哪裏痛,我覺得小蟲子會更痛一點。”姚白依見程之望也沒有什麽事,開起玩笑來了。
“這裏,就是這裏。”程之望把食指伸到姚白依的鼻子底下,踮着腳讓他看。
姚白依終于在之望的小食指上看見了一條細細的劃痕,應該是剛剛捉蟲子時被葉子劃傷的,只有那麽一點點的紅痕:“之望你也太誇張了,你看血都沒有流出來。”
之後無論姚白依如何說,程之望就是一直在哭,沒有辦法,只好把他抱回來了。
姚白依說着發生什麽事的時候,之望早就伸手過去讓程大姐抱着了,環着程大姐的脖子,小聲的說疼。程大姐笑笑,拍拍程之望的後背:“之望還是這麽怕疼啊,我給你塗些藥水,很快就不疼了。”抱着之望往小院裏面走。
姚白依想着只好等之望不哭了再一起出去玩,轉頭想招呼小黑先進去坐着,誰知道不見了小黑的蹤影:“馬管家有看見小黑去哪裏嗎?”
“我看見他急急忙忙的跑出外面去了。”馬管家指着小院的門口。
“真是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姚白依轉過身,打算出門去把小黑找回來,想着小黑除了程大姐之外,對什麽都不走心,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剛向前邁了兩步,小黑就又跑回來了,也不看姚白依一眼,徑直向着程大姐離開的方向跑去。姚白依在後面叫着小黑,見他不理,自己也跟着上去了。
前廳裏面,程大姐幫着之望塗了點膏藥在手指上後,程之望眼睛紅紅的坐在椅子上吃着糖葫蘆,程大姐則在旁邊笑話他:“之望這麽大了,小小的疼還哭的那麽大聲,也不怕別人笑話啊。”程之望不說話,臉紅的低下頭,舔着自己手上的糖葫蘆。
小黑一陣風似的跑進來了,直到離程大姐一步之遙時才停下來,一臉得意的将手伸過去給程大姐看:“之蘭,疼。”小黑的食指上有一天比之望更大、更深的劃痕,還不斷的有血從裏面滲出來。
程大姐一看,立刻站起來,拉過小黑的手指就問:“小黑怎麽弄的,怎麽會受傷。”一邊拿起剛剛的藥膏,先把小黑的血抹幹了,再塗上去。
小黑也沒有回答,只是說着疼這一個字,不過面上的表情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笑得一點也不疼。
姚白依和馬管家進來,見到眼前的場景,也知道小黑剛剛出去幹什麽了。小黑早先跟着姚白依回來,見程大姐抱着之望有拍又哄的,很是羨慕,想着之望不過是把手指頭弄傷了些許,自己也就有模有樣的去學了,跑回那片草堆裏,學着之望那樣用力劃拉,沒輕沒重的就弄成現在這模樣。
姚白依不安好心的揭穿他:“小黑,原來你剛剛跑出去就是把自己的手指頭弄傷啊。”
姚白依話音一落,小黑的眼神就閃電般的殺了過去,一副你膽敢壞我大事的生氣樣。程大姐早就完成塗藥的事了,聽姚白依這樣說,擡頭狠狠的盯着小黑看,見他還想責怪姚白依揭穿他,生氣的叫了聲:“小黑!”
聽聲音知道程大姐生氣了,小黑一轉剛才的樣子,可憐兮兮的低頭看着程之蘭:“疼。”企圖引起她的同情心。
“你還知道疼,要不要學着之望也給你一根糖葫蘆啊。”程大姐很生氣小黑自己弄傷自己的事,雖說不是什麽大傷口,如果現在不教訓他的話,難保他以後變本加厲的來。
忽視小黑的裝可憐,程大姐放開小黑的手,翹起雙手擺出嚴厲的樣子:“要是以後你再這樣弄傷自己,”程大姐說了半句,停頓下來,想不起有什麽能教訓到小黑,只好說:“我就再也不管你了。”話在衆人聽來沒有什麽說服力,不過氣勢并沒有減弱。
這樣的話對小黑卻最有用:“不要,以後不會了。”小黑心慌的搖搖頭,對着大姐認真的保證道。
程大姐沒有再追究下去,不過也沒有給小黑好臉色,聽到小黑的保證後,拿起藥膏就往自己的房間去。小黑愣在原地,輕輕的叫了一聲“之蘭”,見程大姐一點慢下來的跡象也沒有,想起在徐家口時要被留下來的事,傷心難過的跟上了程大姐。
姚白依這次倒沒有跟上前去看熱鬧,怕小黑見到他,想起這事是他挑起的,反應過來後把他打一頓。因此只在前廳戳着之望的臉開玩笑。馬管家只是在旁邊看着,不做聲。
程大姐的步速并沒有很快,也許內心也期待着小黑追上來。其實她的氣早也消了,只是想着如果小黑每次犯錯,自己一聽他保證就笑着輕易放過他,他也許很快就會忘記,因此這次程大姐索性掉頭就走。
聽到腳步聲,知道是小黑跟上來了,程大姐換回自己原來的速度向前走,等着小黑的下一步動作。小黑只是亦步亦趨的跟着,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害怕程大姐知道他跟着後把他趕走,眉頭聚攏着往上皺着,一副将要被抛棄的小孩緊跟着父母的心碎樣。
除了剛開始小黑跑上來的聲音之外,程大姐聽不到任何的腳步聲,心裏開始納悶着到底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也不好回過身去看,直到轉過一條彎路,到了前廳看不見的地方,程大姐才轉過身來。
程大姐一停一轉。小黑還在低着頭,失魂落魄的,來不及發現,整個人還是往前走,一下就把剛轉身還沒有站穩的程大姐撞到地上去。
程大姐輕呼一聲,擡起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小黑倒是先把自己眼眶裏的淚給撞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