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公子送花燈給程大姐完全是出于逗逗小黑的目的,如同姚白依一樣,看見小黑因為自己跟程大姐的互動而敵視的看着自己時,心裏就有把聲音叫自己逗逗他。
夏夜看程大姐笑着跟眼前這個男人說話就感到很煩躁,這個男人還想把花燈送給程大姐,他可是記得,花燈只能送給喜歡的人,見程大姐沒有拒絕就更生氣了,想都沒想的就伸手拍下花燈還踢的遠遠的不讓程大姐撿到。
面對程大姐的道歉,周公子笑笑說:“沒關系,我看小黑兄對我有點誤會了,程當家要好好解釋才好。”
程大姐面對周公子調侃她和小黑的語氣,不知如何回答,直接忽視,淡定的把話題轉向別處,問起了周公子此行的安排,聊了幾句,小黑握着程大姐的手越發用力了,看周公子的表情也越來越不善。周公子也就識趣的告辭。
小薇邊走邊對他哥說:“哥,你也不怕人家一生氣把你打扁了,看花燈的下場就知道他力氣不小啊。”
周公子笑笑說:“有程當家頂着,我很放心。”
程大姐看着他們走遠了,就教訓小黑道:“小黑,你以後不能再這樣做了,而且剛剛應該跟周公子道歉。”說完,看着小黑,一副他不認錯就不罷休的樣子。
小黑可不認為自己錯了,還是沉默着看向地下。之望看着程大姐和小黑,輕聲的叫了他們兩個一聲,想要緩解目前的狀況,而姚白依和馬管家只是在後面看着。
程大姐看小黑一聲不吭,想到他從昨天開始就避開自己視線,心中有點酸澀,手開始用力的掙脫小黑牽着她的手,小黑只是越捉越緊毫不退讓,直到程大姐帶着點哭腔的說:“疼。”小黑才放松下來,不過手依然牽着。
“不會了。”放松下來的同時,小黑輕聲說,知道程大姐要放開他的手時,小黑害怕了,捉的緊緊的就怕程大姐不要他。待聽的程大姐的哭腔,小黑的心莫名疼了一下,立刻放松下來并保證到。之後小黑難得說了句長句子:“不喜歡你對他笑,我讨厭他。”
程大姐聽小黑用鬧脾氣的語調說話,有點想笑,不知是笑小黑的孩子氣還是自己聽了小黑的話後忽然感到的愉悅感。
“好,我以後不對他笑了。”程大姐溫柔的對小黑說:“不過你以後不能随便打爛人家的東西。”
小黑聽到程大姐保證說不對周公子笑了,也就點點頭,不過依然看着地上,沒有望向程大姐,這次是不想讓程大姐看見自己臉紅,雖然他的黑皮膚根本看不出來。
程大姐看小黑依然望着地上,剛剛愉悅的心情低了幾分,還對自己剛剛的高興感到生氣。無聲的牽起之望和小黑的手繼續往前面走去。
之後的整個下午,程大姐都興致缺缺的由着程之望把她到處拉,面對之望的話也不過随便的應付兩句“恩,很好,恩,很厲害”之類的。
馬管家看程大姐心不在焉的樣子就建議到:“當家的,我看逛這麽久也累,找個地方坐下來喝杯茶吧。”
程大姐點點頭,在臨街找了間廂房可以看見街上比賽的酒樓坐下休息。程之望和姚白依趴在窗口看着外面擂臺上的比武,時不時激動的喊着‘小心、打他’的話。而小黑則坐在程大姐旁面,安靜的吃着點心。
不知不覺間,街上開始點起了燈籠,夜幕開始降臨。
吃過晚飯的人們都開始往長久園的方向趕去,情人花燈會的最後節目快要開始了。
在長久園邊上的階梯上坐好後,姚白依神神秘秘的走到小黑身邊,湊到他耳邊小聲的提醒了他要下去比賽的事。之後又湊到之望耳邊小聲說:“等一下比賽開始的時候記得提醒程當家看啊。”看到之望對他點頭眨了眼之後,說了聲上個茅廁,就帶着小黑下去了。
程大姐莫名奇妙的看着姚白依鬼鬼祟祟的先是跟小黑說悄悄話之後又湊到之望耳邊,同樣是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程大姐此刻想的是過了明天就要離開徐家口了,也要跟小黑說再見了,看着這個因為花燈而亮如白晝的長久園,在這樣歡快的氣氛中,感到些許的寂寞。
小黑是被姚白依半拉半扯的帶下去的,只是掙紮的幅度小,同時聽着姚白依那句不斷重複的“你難道不想讓程大姐喜歡你嗎”,小黑也就半順從的走了,因此沒有人發現小黑臉上剛開始的不情不願。把小黑帶到選手區做好準備後,姚白依對小黑說:“小黑你一定要跑第一哦,不要讓其他人超過你,不然就拿不到金花燈了,我看好你。”鼓勵完小黑後,姚白依就到終點等着小黑。
姚白依走後,小黑身邊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恐懼讓他渾身的肌肉都緊繃着,習慣性的想要尋找程大姐的身影。一擡頭,心靈感應般的準确的看向程大姐在階梯上的身影,跨向前面一步又生生的退了回來,夏夜還記得,自己要把金花燈贏回來。只是目光一直看向程大姐,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
還沉浸在自己感受中的程大姐被之望的聲音打斷:“大姐快看,比賽開始了。”程大姐擡頭時,選手剛剛起跑,只是在下一瞬,其中一個人迅速的把其他人都抛離了,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程大姐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沒等她懷疑多久,程之望的話就給了她答案。
“大姐,黑哥哥跑第一啊,你看。”聽了之望的話後,程大姐眼睛緊跟着小黑,生怕錯過。
長久園的賽場很大,長跑的選手還要繞着這個賽場跑九圈,有不少的選手幾圈下來就癱倒在地,不行了,越到後面選手越少,群衆的加油聲就越加的激烈,不過小黑依然是領頭的那一個。
直到小黑沖線獲勝被姚白依拉住之後,程大姐才放心的掉轉頭來看向程之望開始質問:“你們什麽時候給小黑報名的?”剛問完就想起昨天他們三個出去的事,轉口問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程之望推卸道:“是白依哥哥不讓說的,他說要黑哥哥把金花燈贏回來,給大姐你一個驚喜。”程大姐本來還想說之望兩句,不過此時掌聲雷動,轉頭看向賽場,場中間正舉行着頒獎。
小黑比賽一下來被姚白依拉住的時候開口第一句就是金花燈,他可沒讓一個人超過他。姚白依廢了很多口水才說服小黑站到領獎臺上。小黑一從縣令手中接過金花燈,頭也不回的往程大姐的方向走去,留下姚白依對着縣令幹笑着道歉。
小黑望着程大姐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也不管因為比賽結束正在慢慢散去的觀衆,心裏想的就是要把金花燈送給程大姐,想到能讓程大姐喜歡自己,小黑連之前的恐懼都忘了。程大姐坐在階梯上沒有移動一步,任憑之望拉着她想要跑上前去,程大姐只是安靜的坐在,看着小黑向自己走來。
小黑笑着走到程大姐面前,把半個手掌大小的金花燈捧到大姐面前說:“之蘭,送給你。”正在此時,天上綻放着宣告情人花燈會結束的煙花,在絢爛的夜色下面,程大姐像受了蠱惑般的伸手接過了金花燈,笑着回望小黑。有那麽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程大姐、小黑和漫天的煙火。
“小黑,你怎麽把我扔下,自己走掉了。”姚白依的聲音正在此時□□來,程大姐受他打擾也從剛剛的氣氛中抽身出來,憶起現在的狀況,馬管家和之望正在旁邊笑着看着她和小黑。而走上前來的姚白依看見程大姐手中的金花燈,抱怨的說:“怎麽這麽快就送了,也不等等我。”
小黑還在開心的笑着,程大姐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态,看到走上前來的姚白依,立刻把矛頭轉向他:“為什麽要瞞着我,讓小黑參加比賽。”
聽程大姐一說,姚白依就知道程之望出賣了他,瞪了他一眼後說:“還不是為了給你驚喜嘛,哈哈哈。”用尴尬的笑聲掩飾自己其實是為了看好戲的心。之後拉着之望向前走,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邊走邊捏着程之望的臉。
程大姐望了一眼慢慢靜下來的長久園,由着小黑牽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走在回小院的路上,程大姐看向手中的金花燈,想着自己剛剛是怎麽了,那一刻的不由自主讓她感到害怕,小黑是被姚白依慫恿着去比賽,而自己卻笑的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轉頭看了眼小黑小孩似的笑臉,程大姐搖搖頭驅散這些想法,現在的小黑不過是與之望一樣的小孩,看來自己單身太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