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太過縱容
沒錯，餘墨确實見過江言俢，多年前那場轟動全國的辯論賽，江言俢就是評委！當年兩人都還十分年輕，所以時隔多年再見，他縱然覺得有點面熟，卻不能馬上想起來。如今經過江言俢一提點，他馬上就确定他的身份了。
年紀相仿，餘墨是辯論手，而江言俢卻是評委，這能力只強大，不得不讓人敬佩。
事到如今，餘墨都還記得當時辯論奪冠後，江言俢對他所說過的話。
“餘墨為五辯之手，唇槍舌劍的威力不小，當得起最強辯手稱號。他日若能善于利用自身才藝，必定有所作為。”
可惜，他空有一腔大展身手的熱血，卻終究抵不過現實的殘酷。多年後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喽啰。
“江先生的指教餘墨銘記于心，感激不已！”餘墨眼眶有點熱，他沒有想到多年後，還能見到自己曾經最崇拜的人。
能做國際辯論賽的評委，這樣的人又豈會平庸？說他是鬼才都不為過。曾經無數次，在最艱難的日子裏，餘墨就是靠仰望偶像來激勵自己不斷前進，不奢求能跟他平起平坐，只求能遠遠觀望偶像一眼，他就心滿意足了。
蕭輕語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江言俢的辯論能耐居然在餘墨之上，她覺得自己可以抹脖子了。曾經她還自以為是的與他争論，與他辯駁，還為了出口惡氣而設計他……如今看來，當真是他手下留情了，若不然她恐怕連渣都不剩了。
蕭輕語還記得江言俢曾經說過，他對她已經是很不錯的了，當時她不相信，如今心甘情願的相信了。
江言俢看着蕭輕語不斷變換的臉色，心中的郁結之氣漸漸散去，他對餘墨道“空有一腔熱血，卻不懂審時度勢，明哲保身，以至于才華得不到施展，給你才華又有何用？”
餘墨苦笑道“江先生教訓得對，是餘墨資質愚鈍，咎由自取。”
江言俢僅僅憑餘墨身上體現出來的滄桑感，加上他的性子就能判斷出這些年他過得如何，身為一個領袖，他眼光的确不同一般。
蕭輕語卻開始有點為難了，江言俢身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他固然惜才，但也不至于為了一個餘墨而去無緣無故得罪其他人，這是一筆不刷算的生意，想要他幫餘墨擺脫林漢生，難了。
蕭輕語讓餘墨回家靜候，接下來的該怎麽做，她開始有點不确定了。
重新回到辦公室後，江言俢正靠着總裁椅閉目養神。這些日子為了那部電視劇，他也耗費了很多精力，如今眼看投資日益增多，卻就像是填入無底洞一樣。商業投資沒有利益，就等同于是失敗的投資。這對公司利益影響很大，身為公司副總裁，江言俢自然有責任去拯救這一切。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又被打開，他知道蕭輕語進來了，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因為曾經有一個人對他說過，用眼睛看不到的真相，有時候用心靈去看，也許會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閉着眼睛，就等同于他當初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蕭輕語身上那股似曾相識的感覺，走路的時候腳步頻率永遠不輕不重，反應出她的性格是小心翼翼的，還有她的呼吸頻率，說話時的語調與習慣……都與當年的她有相當高的重合點。
可是，也有讓他想不通的地方，如果她是那個人，為什麽重逢時她卻無動于衷？他當年眼睛看不見所以不知道她的長相，重逢後認不出情有可原，可是她的無動于衷又是為什麽？
是她嗎，還是他的感覺出錯了？
“江少？”
進來大半天了，見江言俢還在閉目養神，蕭輕語就試探的叫了一聲，如果他沒有反應，那麽她就出去了。
江言俢直接睜開了也眼睛，眼神冷淡，聲音冷清道“你沒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嗎？”
蕭輕語知道，出來混的遲早要換的，設計了江言俢，他這麽精明的人肯定早就看透了她的計謀，如今她若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麽不要說是餘墨，就連她自己都難自保了。
“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想了這樣的辦法，很抱歉。”既然是誠心悔過，道歉自然是第一步。
江言俢不說話，顯然是在等她繼續往下說。
“餘墨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妹妹生了重病，他的人生還被林漢生操控，我看不下去，想幫他脫離苦海。”在聰明人的面前最好不要耍小心眼，實話實說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江言俢聽了她的話後，不屑道“所以，你是想扮演救世主？”
蕭輕語道“也許在江少心中我的做法很可笑，但卻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的選擇，哪怕過程再艱辛，我也想試試。”
又一個相似之處，當年為了救一個一心想死的人以身體當肉盾，随後又為了說服一個相識不久的人去國外治療，而甘願陪同，哪怕最後不告而別；重逢那天，為了朋友而認下古董賬單；如今，為了朋友，也甘願付出一切。
為了心中認定的信念，不顧一切去實現，這就是蕭輕語嗎？
他明白的問出來，卻又害怕聽到讓自己失望的答案。
“如果我不幫你呢？”江言俢反問。
蕭輕語眼神堅定道“如果江少不願意幫忙，我也能理解，畢竟這件事情本就與你無關，你沒有必要趟渾水。只是這條路走不通，我自然得想辦法走其他的路，條條大路通羅馬，我就不信走不通這條路！”
“你不是很有能耐麽？既然有本事讓董事會全票同意你的觀點，眼下就沒有能耐說服我麽？蕭輕語，讓我看看你的本身，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麽能耐，值得我為你去蹚這道渾水。”
蕭輕語道“我會讓收視率有所提高，我敢保證，重新拍攝的這部電視劇收視率會是第一。”
“蕭輕語，成功不是吹來的，說大話也不能讓夢想成真。更何況你的大話說了太多次，我已經麻木了。”
“可是你得承認，我說過那麽多次的大話，每一次都實現了。所以說，若沒有猖狂的資本，我又怎敢随意誇下海口？”
——
蕭輕語走後，張陽走進了辦公室。
“江少，蕭小姐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實施起來難度太大，又沒有百分百保證，您就這樣同意了，這樣太過冒險。”
江言俢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半響沒有說話。
張陽知道是自己多嘴了，剛想道歉就聽到江少道“你覺得我不應該同意？”
張陽想了想道“江少以前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但自從蕭小姐出現後……您似乎對她太過縱容了。”
江言俢摸了摸手上的手表，不緊不慢道“去查，我要關于這個蕭輕語的所有資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