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表白
我回答梁悅悅:“奇怪,我的也不見了,什麽時候不見的我都不知道。”
梁悅悅悅耳的笑聲從手機裏傳來,她說道:“那時候我還說這男人的聲音不錯呢。”
我也記得她說過這話。
挂了梁悅悅的電話,我進入到校內網。
大學畢業後基本上這個社交平臺我就沒有用過了,但是,想來大學階段的照片基本保存在校內上,去看看也許能找到些線索。
對于繁多的賬號和密碼,我的記憶從來沒有出現過差錯。
順利進入相冊。青春洋溢的我和美麗的祖國河山。
大一的相冊裏沒有定位多倫路的。其中有一張照片是我的正臉,旁邊是一個女生的背影,她的頭發束成丸子頭,脖子後面正中的黑痣清晰可見。我突然想起趙世鵬說過的話。
我繼續往後翻,在大四的相冊裏看到我和梁悅悅在揚州文昌閣的合照,她手裏拿着那個人形鑰匙扣,我放大照片,突然發現這張臉居然和丁坤十分像。
我的後背直冒冷汗。
我記得自從我買了這個鑰匙扣,它就一直被我随身帶着。當時在九寨溝下面那家店裏買的時候,店家就跟我說這個鑰匙扣非常通人性,會懂主人的心情,還會提醒主人各種重要事項。後來它确實是幫了我不少忙,在我看書有疑問的時候,它會幫我解疑;在我聚會的時候,它會悄悄提醒我少喝酒(雖然我本來就喝得少);出去旅行的時候,它就是個活地圖。我工作之後,它好像沉默了很多,所以存在感越來越低。以至于後來它消失了,我都沒有發覺。
由于第二天我們要坐車去枥木縣,我吃了一顆安眠藥,定了鬧鐘,睡下。
早上被鬧鐘叫醒的那一刻,我正在和丁坤吵架,而且丁坤就是那個人形。他揮拳打我,我讓開了,就醒了。
到酒店前臺的時候,丁坤已經拿着包在那裏等着了。
我看到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丁坤到底是什麽人?我在心裏問了自己很多遍。
但是,表面上我裝作跟原來一樣,問他早安。
他問我昨天睡得好不好。
我點頭,說不錯,還做夢了呢。
他問我做的是什麽夢。
我想起,那個小東西對我說:“于晚逸,你是個女人,你應該去喜歡男人,男人,男人。你如果跟女人在一起,你父母會被你氣死的。”
我反駁說:“你父母才被你氣死的,我就是愛女人!”
然後他繼續說:“那好,如果你實在喜歡女人,你就帶着你喜歡的女人遠走高飛,不要留在中國了,而且要對外宣布你喜歡男人。”
我覺得莫名其妙,就罵他神經病,我的事情不用他管。
他瞬間就變大了,揮拳要來打我,幸好我眼疾手快,我覺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原來是夢。對于夢,我從來沒有記得這麽清楚過。
他笑,說道:“哦?是嗎,什麽夢,講講看?”他的聲音很好聽,此刻離我很近,我彷佛能聽到他的呼吸。
“我覺得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語速不快地說道。
丁坤愣了一下,嘴角微動,然後兩頰才動起來,他發自內心地笑了。
他摟過我的肩膀,在我額頭輕輕一吻,說道:“于晚逸,其實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我很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
我剛想接他的話,看到迎面走來的窦晴天。
她來得總是很巧。
她看着我們笑,我嘆了口氣。
丁坤的手還在我的肩上,我和窦晴天說“早安”。然後我們一起去乘大巴。丁坤和我坐一排,窦晴天坐在我的後面。
大巴上,丁坤問窦晴天最近忙不忙。窦晴天說有點。
丁坤說:“其實,你不來也沒有關系的。反正晚逸也會說日語。”
我插嘴道:“我希望她來。”
後來我又加了一句:“對日本的熟悉程度,我們畢竟比不上她。”
說完這句話,我突然覺得窦晴天好像變成了那個多餘的人。而我本意并非如此。
窦晴天笑道:“好歹我在日本也兼職過導游,你們讓我再過把瘾。”
丁坤又說:“晚逸今早終于跟我表白了,我很開心。”
我轉頭瞪着丁坤,他好像根本沒看到。我又看窦晴天,她正看着我笑,然後對我說:“晚逸,真為你開心。”
心放佛被一只看不見的手用力地擠壓着,我疼得喘不過氣。
窦晴天又說:“丁坤,你知道嗎?她一直都很有人氣的,以前讀書的時候喜歡晚逸的男生女生很多的。她就是有一種吸引衆生的氣質。”
我沒有看丁坤的神情,他說道:“是嗎?應該是追她的男生多吧?”
窦晴天回答:“當然了,女生喜歡只是說說,不會真的追的。”
丁坤笑道:“我就知道,我看中的女人,一定是百裏挑一的。”
我的心放佛已經麻木了,然後我聽到窦晴天對丁坤說:“你認識苗可人嗎?”
丁坤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認識。”
我轉頭看着丁坤,我不記得他也認識苗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