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來的都是托
頭天晚上因為想太多，許歡一夜沒睡好。六點不到就從床上爬起來了。杜小非比她更早起。已經騎着他特殊改造過的摩托車把菜、肉買好拿去店裏了。
雖然和店員講好七點半到店裏報到。幾個店員倒也自覺，七點就都到了店裏。
地板拖過兩遍了、桌子、玻璃窗擦了又擦，王梅和田妮都說，在新店上班的感覺真好。
許歡聽了挺高興的。但她又擔心新店開張，萬一一桌客人都沒來，那可就太尴尬了。
許友福很自信地安慰她：“不會的！你放心好了。我敢打保票的，一桌客人都不來的話，我把名字倒着寫！”
杜小非聽到這句話後開玩笑道：“師傅，你的名字倒着寫也不賴，等于‘福’到了！”
許友福聽了哈哈大笑。許歡沖杜小非說：“馬屁精！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嘴巴這麽會說呢？”
杜小非“嘿嘿”笑了一下，進廚房和王梓、牛小虎一道摘菜理菜做準備工作去了。
許歡又再問了一遍王梅和田妮，那些印好的廣告傳單是不是全部發掉了。得到肯定答複後，這才把心暫時放回肚子裏。
九點時，大家已經把充好氣的氣球挂在門上，訂好的花籃擺放在門口兩邊，鞭炮也挂好了，只等10：18分時燃放。
許歡到廚房看了一圈，兩位大廚的活幹得不錯，配好的半成品菜也已經不少了，都用保鮮膜包好碼放整齊了。
10：18分後，牛小虎把鞭炮點燃了，硝煙味散去後，這就意味着老店重新開張了。
早上十點一般是不會有人來的。過了十一點時，有幾個路過的人，才朝裏張望一下呢，就被過份熱情招呼的許友福吓跑了。
許歡沖許友福說：“爸，你老實坐着吧，還說不緊張，我看你比我緊張多了！像你這麽一見人就沖出去招呼，人家還以為我們磨好刀要宰人呢！”
許友福笑笑，跑到門口，右手從褲兜裏掏出手機，也不知給誰打電話去了。
過了不到半小時，門口跑來一幫老頭老太太，足足有八九個人之多。
“哎喲，許老板啊，祝賀你的飯店重新開張啊！”
“老許啊，你這店重新弄一弄，比原來漂亮多了！真不敢相信，要不是你打電話叫我們來，我們都不敢踏進來了，會以為你把店盤給別人做了呢！”
許友福招呼老頭老太太坐到最裏面一桌。然後讓王梅給大家端水沏茶。
有位老太太還是不太敢相信似的，再問了一遍：“老許啊，今天這頓，真不收錢嗎？”
“說好了我請就我請的，哪能收你們錢呢，你們肯過來我就很高興了，說明看得起我許友福啊！回頭吃得好，多介紹些人來就好了！”
“那是那是的！真要白吃，還有點不好意思呢！不過，老許啊，要不是看在鄉裏鄉親的份上，別人喊我們也不一定來的噢！”
“是是是！大家想吃啥，盡管點！”許友福樂呵呵地指着桌上的菜牌叫老頭老太太們千萬別跟他客氣。
有眼尖的老太太指着正在吧臺發楞的許歡說：“那是你女兒吧？從上海回來的那個親生女兒吧？啧啧啧，到底是在上海這種大城市裏呆過的姑娘兒，不光相貌兒好，氣質也與衆不同呢！”
許友福聽了更是合不攏笑口。他看到許歡朝自己張望，不明所以，就趕緊過來，悄悄對許歡說：“新開張，我請了幾個老朋友來聚一聚，熱鬧熱鬧，店裏有人吃着，外面路過的人看到才敢進來嘛……”
許歡很無奈地說：“好好好，你是這店裏的大老板，你說了算！不過，以後不要搞這些事啊，撐撐臺面可以，我可不想把這店辦成愛心食堂啊！”
“有數有數！你爸爸我又沒得老年癡呆症，飯店麽總是要掙錢的，怎麽可能老叫人來白吃，不過，今天這種情況，不叫他們來，我也不好意思的。畢竟都是些老鄰居、老食客！”
“好啦好啦，你過去招呼他們吧，我會做好的！”許歡跟着許友福來到老頭老太太們坐着的那一桌。她笑容滿面地招呼大家，問他們愛吃點啥，盡管點，一定會讓他們吃得滿意。
老頭老太太們又是把她一陣誇。還有老太太問許歡有沒有男朋友？
一聽許歡還沒找對象，熱情的老太太們表示有合适的話，一定會幫她留意的。許歡連聲道謝，把老頭老太太們報上的菜名一一記下來，然後走進廚房。
廚房裏杜小非和王梓已經聽到外面很熱鬧的聲音了，齊聲問她：“來客人啦？”
“嗯！活來了！”許歡把菜單放到案板上，說道：“都是我爸請來的老朋友，年紀都有點大了，你們燒菜的時候，肉片炒得嫩點，菜燒得爛點，雖說是請客，菜的質量還是要保證的！別小看了這些老頭老太太們，每張嘴都比央視廣告還傳播得快呢！”
王梓說道：“放心吧！不管是誰來，咱會讓他吃得滿意，吃得放心，吃過一次還想再來第二次的！”
許歡把菜單上的菜按口味分了分工，清蒸的、炖煮的都交給王梓，那些油炸的、快炒的都交給杜小非。
冷菜、拼盤這類現成的，許歡讓王梅、田妮馬上端上桌。
杜小非動作快，幾個熱炒不到一刻鐘就已經陸續端上桌了。
西芹木耳炒腰花、酸辣土豆絲、幹煸四季豆、糖醋排骨……
王梓負責的炖菜因為事先都炖好高湯，現點現做也快的。砂鍋豆腐、清蒸帶魚、本雞煲，酸筍老鴨湯……
也就半個多小時，老頭老太太們點的沒點的菜擺滿了一桌，大家邊吃邊議，都稱贊這些菜味道好，又新鮮，份量也足。連連誇許友福這次老店改造得好。
或許真是老頭老太太們的廣告效應，陸續來了幾位附近上班的公司職員。還有看了廣告單上新開張有八折優惠活動而打進來的訂餐電話。
許歡沒考慮到接外單這件事，又不想把這樣的訂單推掉，因為她明白，每個訂單後面都有可能站着一幫食客，推掉容易，但能吸引來更多食客難，所以，她臨時叫牛小虎騎上自行車也要把做好的盒飯打包送去。地方遠的，就只能放棄了。好在頭一天，這樣的單子還不多。
老頭老太太們吃飽喝足後要回去了，許歡做事很周到，提早叫杜小非每人切了一份鹵牛肉送上，又幫着把飯桌上他們吃不完的剩菜需要打包的，打好包後幫拎到門口，再跟各位老頭老太太們一一道謝，送上已經提前付過路費的出租車，許歡這才松了口氣。
許友福對許歡說：“阿紅，你做得好！給老爸長足面子了！謝謝啊！”
許歡笑道：“不是說都是你的老朋友嘛，要麽不做，做就要做好。怎麽樣，他們對今天的菜都還滿意嗎？”
“滿意！老滿意了！沒看到他們都恨不得連湯湯水水都打包回家嘛！我教出來的徒弟，會差到哪裏去啊！”
許歡笑了，叫老爸先回去歇着，這邊有她在就行了。許友福說，回去還不如呆在店裏踏實，看到有人進來，他比在家歇着還高興。還說自己要不是吊着左手臂活動不開，都想親自下廚掌勺炒幾個菜了！
中午忙過後，大家湊一起吃飯，雖然一天的工作還沒結束，但因為開張順利，大家都挺高興的，許友福想來點酒慶祝慶祝，被許歡攔住了：“這才過去半天，重頭戲在後面呢，晚上沒準客人更多，你喝高了回去躺着沒事，他們要喝高了，這菜誰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