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然,上官玉瑤卻毫不在意,只道:“呵!夫人還真當自己是我娘呢?別以為你平日裏總是一副溫柔賢淑的樣子,背地裏做的那些事兒別人都不知道,我不過是說了些該說的而已,哪裏就放肆了?行了,今兒個我上官玉瑤心情好,就再幫你保守幾天秘密,若是哪天夫人真讓我不高興了,我可不保證能管住我的嘴了!”
聽完上官玉瑤的話,柳茹有些心虛了,語氣頓時就沒剛才那般硬氣了,只聽她說道:“我能有什麽秘密?老爺您可別聽她胡說!”
“是不是胡說,時候到了,自然就真像大白了!爹爹,今兒的事就說到這兒了,沒什麽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不等上官青書開口,就出了邁着妖嬈的步子出去了,柳沁見此,只好行禮告退,也跟着追了出去。
……
“老爺,看看,這都是什麽人?就算不待見我,可她竟然連老爺都不放在眼裏,簡直太氣人了!”柳茹看着兩人的背影,一臉委屈的對上官青書說道。
“罷了罷了!随她去吧!就當是我上官青書上輩子欠她的!”上官青書是既失望又懊惱!說來也是他識人不真,枉他寵了她十幾年!
……
這兩日侯府可算是忙的不可開交,只因侯府的兩個小姐都在同一日出嫁,一個是嫁給天翌的廢物七皇子,一個是嫁給天翌名聲顯赫的護國大将軍,一個是正室,一個是妾室。
雖如此,可奈不住人家七皇子大手筆,愣是讓候府四小姐再次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話頭,更因為侯府兩位小姐在如意軒上演了一出姐妹争夫之事将兩人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
有人說是四小姐上官曉晚不廉恥,明明與七皇子成親在際,竟還妄想勾引護國大将軍,而三小姐同樣被傳的好不到哪兒去!說她不顧侯府顏面,不顧姐妹之情,在大庭廣衆之下為了一個男人能将自己的姐妹說到那般境地還是天翌有史以來的頭一回,可真真見識了侯府的家規了。
不過這些都不足以成為侯府一度嫁二女的阻礙,侯府上下依然忙忙碌碌。
而兩位待嫁的準新娘卻心思各異,只等兩日後的婚禮來臨。
……
沐府
沐哲一臉肉疼,心更是在滴血了,看着笑得一臉陰險的宮離憂就覺得自己交友不慎!
Advertisement
“為什麽?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啊?”沐哲苦哈哈說道。
“非也非也,那十箱子東西不是還會回來的嗎?說不定還有的賺呢!你說是不是啊師弟?”
聽完花玉的話,宮離憂的和:“嗯!師兄沒說錯,更重要的可是還能讓你成回親!”
“什麽?你……你們?哎喲!我沐哲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
100大婚1(求票票啦!)
七皇子府
今日的宮離憂一身大紅喜服,高高的發髻用紅色的發冠束起,坐在往常一樣的輪椅上由宮千雅一路推着朝府門口走去。
“憂兒,姑姑總算是盼到這一天了,今後姑姑也就放心不少了!”
“讓姑姑費心了!”
“這孩子,又見外不是?你可是在這世上與我最親的人,今日姑姑能親眼看着你成親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皇子,千雅公主,時辰到了,皇子該出發去侯府迎親了!”林叔在一旁提醒道。
“知道了,今兒就讓姑姑親自送憂兒上車吧!”宮千雅低頭笑着對宮離憂說。
“好!”
馬車依舊是往日的那輛,只是從裏到外全部換成了喜慶的紅色。
車門處長長的木板緩緩伸出行成斜坡狀,宮千雅推着輪椅将宮離憂送上了馬車。
車簾放下,木板收起,随着林叔一聲,“出發!”
鑼鼓暄天,浩浩蕩蕩的一支迎系隊開始朝侯府的方向而去。
另一邊,沐府
管家來沐哲房裏催一遍又一遍的,弄一管家還以為自家主子是因為終于要納妾而激動的不知道迎親易早不易遲了。
這是管家第六次來催沐哲了,誰讓自家主子到現在連喜服都沒穿上呢?
“将軍,時辰就要到了,您還是快将喜服換上吧!再晚可就要誤了迎親的吉時了。”
“催催催!就知道催!本将軍知道時在快到了!”沐哲如受了氣的小媳婦般嚷道。
“啊?将軍您說什麽?”
“沒什麽?不是說時辰要到了嗎?喜服呢?把它拿來!”
“哦,是!”管家快速将手裏的喜服遞了過去。
“出去吧!本将軍很快就來。”沐哲慢調斯理的說道。
“是!”
管家出天,沐哲兩根手指頭勾起大紅的喜服,左看右看,怎麽看怎麽覺得刺眼。
“小七,你等着,總有一天我也要讓你成一回笑話,哼!”
好不容易沐哲才将喜服套上,磨磨唧唧的出了房,到了府門口,一個翻身,躍上馬背,大聲吆喝一聲:“出發!”
一支不長不短的迎親隊伍響天徹地的駛向了侯府!
……
侯府飛雪閣
本來曉曉是庶女,正室夫人是根本沒必要親自來給曉曉梳頭的,可奈何曉曉如今頂着郡主的身份,嫁的又是當今聖上的兄長,那柳茹即使再不願意也只得虛情假意的來給曉曉梳幾下頭。
柳茹拿着精致的紫檀木梳子三下兩下的在曉曉垂下的秀發上梳了幾下子,又随意講了幾句吉祥話就将梳子又交給了香姨。
明着是說自己手藝不好,怕沒将發髻梳好她擔當不起,暗地裏屋子裏除了喜娘誰都知道她的話說的有多麽沒虛情假意,不過這大喜的日子,她們都不想與她計較罷了。
……
另一邊,上官玉瑤的院子,柳沁一早就過來了,可以說上官玉瑤能得如此親事可算是莫大的好事,畢竟自己的兒女早已以民殘枝枯葉,說來這事兒也虧得老爺及時阻止事情的敗露了。
可當柳沁看現在看着上官玉瑤身上一套讓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嫁衣時,卻是突然心頭一顫。
在柳沁愣住的這會兒,上官玉瑤卻是難得好心情的來主動與她說話了。
“姨娘,怎麽樣?好看嗎?”說罷還在柳沁面前轉了個圈,然……
柳沁卻一心想着這嫁衣的來歷,更想着她的瑤兒怎麽會有着與她親自為上官曉曉準備的嫁衣?好半晌,上官玉瑤卻沒見柳沁回答,就道:“喂?姨娘?我大喜的日子,你到底在想什麽?還還是不是我娘啊?”
柳沁這才反應過來,“啊?瑤兒說什麽?”
“我說,我這身嫁衣漂亮嗎?”
柳沁牽強的笑了笑,才道:“漂……漂亮!呵呵!”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了,不過今兒我心情好,快點給我梳妝吧!”
“哦!好!”
柳沁木納的跟着上官玉瑤一塊走到梳妝臺拿起了梳子,心不再焉的開始為上官玉瑤梳了起來。
本以為自己的好情會一直持續下去,可上官玉瑤實在是忍不住,瞬間就爆發了,“姨娘!你到底在做什麽?非得把我頭發都扯掉你才幹心是不是?”
心不在焉的柳沁聽到上官玉瑤的吼叫,這才反應過來,忙罷手道:“瑤兒,對不起!娘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娘……”
“你還知道你是我娘嗎?瞧瞧你哪兒有當娘的樣子,今兒可是你女兒出嫁的日子,你什麽忙都幫不上也就算了,怎麽讓你來梳個妝你也弄不好?你到底在想什麽?我可是告訴你,你若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你絕對也落不得好!”說罷就朝旁邊的紅花喊了一聲,不再讓柳沁碰她一絲一毫了。
“瑤兒你誤會了,娘怎麽會有事瞞着你呢!好吧!既然不讓娘給你梳頭,那娘就不梳,娘在邊兒上看着你!”
“哼!最好什麽都沒有!”
就這樣,上官玉瑤原本的好心情沒了一半。
……
皇宮,景德宮
自上回宮景瑄讓人去行刺宮離憂未得手之後,他可算得上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于公,宮離憂是天翌的功臣,即使現在已是個無用之人;于私,宮離憂是他的親兄長,即便沒有手足之情,也有着血緣之親,他無法大張旗鼓的出這了這口氣,只得默默的吞下這口氣。
既然宮離憂沒有死成,他又即将成親,再以七皇子稱之自是不太合适,本就與他是同輩之人,他早已登上帝位,而他卻依然是皇子,本就不符合邏輯,于是宮景瑄想用封王之事來表示他對宮離憂成親之事的恭賀,也好讓人們看看他對兄長的關護。
大筆一揮,很快一道聖旨就呈現在眼前了。
“曹風,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
曹風答之:“回禀皇上,七皇子那邊兒的迎新隊已經出發了!”
“嗯!知道了,去看看皇後和漣妃準備好了沒有!”
“是!老奴遵旨!”
……
七皇子府和沐府本就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兩支迎親隊伍從東西兩條街緩緩而來,敲鑼打鼓,一刻也沒有停止過,而兩條街上看熱鬧的百姓也是多的數不勝數。
其實兩支迎親隊讓百姓意想不到的是沐哲這邊兒的,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娶上官三小姐不過是做個姨娘,可不是将軍夫人,但是這勝似正室夫人的陣仗卻是讓大家驚了三驚。
首先就是大家看到了沐哲騎着高頭大馬,穿戴一新的親自來迎親,這可是大家頭一回看見娶姨娘都親自來迎娶的,再就是那豪華精美的大花驕子,真是讓人羨慕啊!最後,最最讓人想不到的是,花驕豪華精美也就算了,還是八人擡的,要知道,普通人家娶個妻也就兩人擡的驕子已算是好的了,就連官宦人家娶妻也都很少用作八人擡的大驕子呢?這上官三小姐可真真是了不得呢?就這排場,說不定哪天就真成了将軍夫人!
衆人看着沐哲,雖不敢大膽說什麽,但三五成群的小聲說着:“原來這沐大将軍不娶妻妾是因為他喜歡上官三小姐這樣的女人啊!”
“可不是嘛!不過這三小姐雖然說話有些難聽,可那小臉兒,那身段兒可真真兒沒話說,難怪沐大将軍為她守身如玉呢!”
“切!什麽守身如玉,如今的男人能有哪個會為了女人守身如玉的,再說了,你不是也剛才納了妾就跑到了萬花樓去了?”這人對着剛才那人如說笑話一般反駁道。
“去去去!你懂什麽?”
“我不懂?……”
“……”
路邊上三三兩兩的百姓,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不過因為鑼鼓聲太響,他們說的什麽,沐哲也就聽不見了。
……
侯府上下張燈結彩,這同一天嫁兩女也算是天翌的先例了,雖嫁的都是庶女,可卻奈不住夫家都是天翌有“名”有聲的人。
上官青書這會兒正在正廳裏品茶,聽消息。
“老爺老爺!七皇子和沐将軍都快到了!咱們先接哪邊兒?”一小厮匆匆來報。
“兩個都快到了?”上官玉青書立刻放下茶杯,急切的問道。
“可不是嗎?老爺,咱們現在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兩人都不能得罪,自然是一起了!”
“是!老爺,小的立刻去跟李管家說去!”
小厮離開,很快就又有一丫頭前來。
“老爺,三小姐已經準備好了!”
“嗯!知道了,去告訴三小姐,沐将軍很快就到了!”
“是!老爺!”
這丫頭前卻離開,後腳又來了一個丫頭。
“老爺,四小姐那邊兒準備好了!可還要奴婢再去……”
“不必了!你下去吧!”
“是!老爺!”
小丫頭剛走到門口,就碰見了柳茹,忙行禮叫道:“夫人!”
“老爺在嗎?”
“回夫人,老爺在的!”
“下去吧!”
小丫頭曲膝而去。
柳茹經直而進,見上官青書不喜不憂,忙笑着個臉道:“老爺怎麽就不高興了呀!您看這大喜的日子,可不是該笑笑嗎?”
“哎!”
“嗯?老爺為何嘆氣?”
“婦道人家,問那麽多做什麽!四丫頭的嫁妝都新手交給她了吧!”上官青書不願回答柳茹的話,而是問到了曉曉的嫁妝。
一聽上官青書的話,柳茹笑着的臉一下子就僵了,好在上官青書并沒有盯着她的臉看,也給了她緩和的餘地,很快就又笑了起來,“呵呵!瞧老爺問的,已經親手交給曉曉了,這可是老爺您吩咐的,我哪兒能不照做的?”
“嗯!行了,迎親的快要到了,你去讓下人們千萬別出了差錯!”
柳茹一副十分不樂意的樣子,道:“知道了,老爺!”
飛雪閣
曉曉早已穿戴整齊了,只是那重重的頭飾和奇葩的妝容,讓她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發現她的頭都快比腳重了好幾倍,真就應了那句頭重腳輕,曉曉實在受不了,就在綠蕪和香姨的叫嚷聲中,将頭上的東西拆了個七七八八。
“小姐小姐!快停下,您這是做什麽?這可是我和香姨好不容易才幫您弄好的,怎麽這就給拆了!”綠蕪急急的跑過去拉住曉曉的手道。
“是啊!小姐!這七皇子應該很快就要到了,您這是……”
“我說你們兩位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子啊!你們看看我現在這樣,你們真覺得我是最美的新娘子嗎?”
聽到曉曉這樣說,兩人再一看現在的曉曉,立馬就愣住了。
“看吧!還是我說對了,這個樣子怎麽出去見人,還最漂亮的新娘!”說罷,再次将帕子拿起,把臉上的白的,紅的通通一擦,“杏兒,快去拿水來!”
其實兩人愣住不過是看到了被曉曉拆的亂七八糟的發髻,綠蕪聽到了曉曉叫她,才又看了過去,這一看,又不得了了。
“天啦,小姐!您知不知道您在做什麽?”綠蕪驚叫了起來!
“自然知道,行了,快點拿水來,時間不多了!”曉曉催促道,其實她不本就不愛畫妝,只不過今天是她上官曉曉出嫁的日子,雖然嫁的不是自己心意之人,可也許是一生當中唯一的一次,要美就美得讓人驚豔。
綠蕪無法,只得轉身去拿水來了。
少時,水打來了,曉曉快速洗淨的小臉,瞬間,白皙無瑕的小臉就出來了。
看着自己幹幹淨淨的臉,曉曉微微一笑,不得不說,自己穿過來還真不枉這一回,給了她這麽漂亮一張臉,就連她自己看着就有些着迷了呢!
沉默少許,曉曉快速看了下銅鏡前的瓶瓶罐罐,好在還有幾種能用的。
回想起從前做卧底的時候,還專門學過一些化妝的技術,曉曉很快就着手畫了起來。
本就很白的皮膚,曉曉只給自己輕輕上了一些水粉,又輕描了一下雙眉,沒有眼影就用胭脂代替,沒有眼線筆就将眉黛削細再勾上一條細細的眼線,接着,在兩頰上輕輕塗上一些胭脂,最後拿起紅口紙含住,片刻過後拿掉,殷虹的唇瓣剎時就讓人有種想咬上去的沖動!
當一切搞定,旁邊站着的香姨和綠蕪兩人再一次傻眼兒了,心想:她們家小姐何時還有這手藝?這樣子看來,簡直太漂亮了,比剛才那大白臉,紅臉頰子不知漂亮到哪兒去了!
“綠蕪,快過來幫我重新倒拾下頭發,別再弄的跟剛才那樣兒,走路都要倒的樣子!”
“啊?哦哦!”被點了名兒的綠蕪立馬兒就跑了過去。
香姨幫不上什麽忙,只得在在一邊笑看着。
很快,綠蕪跟着曉曉的要求,就再次将發髻固定好了,漆黑的長發挽成了高高的發髻,戴上了那套簡單的黃金镂空發飾,看着鏡中的人,曉曉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像唐朝古裝劇中的女子了,想到那些女子額前的一點紅梅,曉曉也不知不覺的就拿起了畫筆,沾了紅紅的胭脂,在眉間點了幾點紅,瞬間就有些畫龍點睛的效果。
“哇!小姐,美!太美了!”綠蕪驚訝的誇贊道。
“是嗎?我也覺得,呵呵!”曉曉毫不謙虛的就說道。
這邊兒剛說完,樓下的杏兒就蹬蹬的跑了上來,“小姐小姐!七皇子到了!”
腳剛踏進門,就看見改完妝容的曉曉,瞬間就驚在了門口。
“天啦!這真是我家小姐嗎?太漂亮了!杏兒都不敢認了!”
“可不是呢!小姐是我看着長大的,如今到了出嫁之日,我也都快不認得了!”香姨也忙說道。
“杏兒能和綠蕪姐姐,香姨一起陪小姐去七皇子府,杏兒真的太幸福了!”
“你們都好了嗎?”看着幾人你一句她一句的誇獎着自己,曉曉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出聲問道。
“好了好了!”三人同聲回答。
三人剛說完,原來被打發出去的喜娘又來催了。
喜娘如杏兒一般,也很驚訝,不過因着時間問題,忙喜笑顏開的道:“小姐可是老身見過的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說完,就将手裏的喜帕子撐開,香姨上前幫忙,将大紅喜帕子蓋在了曉曉的頭上。
101大婚2(月票月票!!!)
當曉曉剛被幾人簇擁着來到侯府門口,就見與自己一身相同嫁衣的上官玉瑤也被喜娘,丫頭們擁着過來,柳沁跟在一旁。
上官玉瑤看着曉曉,蓋頭下的嘴角勾起,心中想着:呵!上官曉曉!走着瞧!你總有一天會被我上官玉瑤踩在腳下!
曉曉同樣邪惡的一笑,心中道:走吧走吧!很快就有好戲了!
上官青書與柳茹已在門口,正在與宮離憂和沐哲寒暄,幾人在看見走來的新娘時才停了下來。
只是當他們看着兩位一模一樣的新娘時,上官青書和柳茹還是有一瞬間的驚訝,若不是她們身邊站着的都是各自帖身的人,根本無法辨認出誰是誰。
而宮輪椅上的宮離憂卻只盯着曉曉的方向,半張銀色面具下,是被畫了傷痕的臉,看不真切臉上的笑意,但心中卻是他這輩子最高興的時刻。
沐哲卻是滿臉笑得生花,但卻不是對着上官玉瑤笑的,而是看着天空,虧得上官玉瑤這會兒有蓋頭遮着,不然還不知道心中又想到了什麽。
曉曉先一步來到上官青書和柳茹面前,正準備先行了告別禮之時,上官玉瑤卻三步并作兩步的搶了先。
“爹爹,娘!女兒給兩位瞌頭了,女兒多謝爹爹和娘的養育之恩,今兒女兒就要離開兩,還請爹爹和娘好好的!”說罷,還真的就跪在了上官青書和柳茹面前瞌起了頭來。
而站在上官青書和柳茹身後的柳沁卻如心口在滴血一樣疼,明明是她的女兒,卻要喊雖人娘,她只能聽着,在出嫁之際,女兒連給她瞌頭拜別都不能行,惡狠狠的看了柳茹一眼,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曉曉聽着上官玉瑤的話,突然有種想笑的沖動,她該怎麽說上官玉瑤好呢?是說她敷衍趨勢呢?還是說她真情流露呢?呵……
惡心!惡心的想吐!
上官青書和柳茹聽了上官玉瑤的話,一個心中有那麽幾分不舍,一個心中只覺得被上官玉瑤這種人叫娘,是對她一輩子侮辱。
不過在這大喜的日子,就算不喜,也只得将作一副不舍的樣子,柳茹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不過最終還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倒是上官青書,看着上官玉瑤,微嘆了口氣,道:“路是你自己選的,希望你好自為之!”
聽完上官青書的話,蓋頭下的上官玉瑤露出一個不在意的笑,但口中卻道:“是!爹爹,女兒記下了!”
最後,上官玉瑤只是朝柳沁輕輕彎膝,就跟着喜娘朝沐哲走去了。
見上官玉瑤走了,曉曉才又上前兩步。
“爹爹,母親!女兒就此告別了,再見!”說完,朝兩一淺淺的鞠了一躬就不再言語了。
上官青書和柳茹見此,一個覺得有些心寒,一個覺得并無所謂,反正不是自己生的。
然,在兩人都不曾開口前,上官桓伊卻開口了,“曉曉!大哥今日送嫁,我會去送你到七皇子府!”
其實,誰也不知道,上官桓伊在說着這話的時候,心是在滴血的,看着自己想相保護的,想要愛護的人嫁給別人究盡是何種感覺,此時的上官桓伊應該是最清楚了,可是清楚又如何,他們兩人注定就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她永遠不會知道他的心中有她。
“好!曉曉感激不盡!”
在天翌,女兒出嫁,若家中有兄長願意送嫁,那說明,女兒在家的地位也不錯,而曉曉聽到上官桓伊會送她嫁,也沒覺得有多意外,反而若是不送,她才覺得奇怪。
只是聽到上官桓伊的話,最意外的自然是柳茹了,“伊兒,你怎麽能……”
“作為兄長送妹妹出嫁有什麽不妥嗎?”上官桓伊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可她不是你……”
“咳咳……”
上官青書心中不喜,為了不讓柳茹說出剩下的話,便咳了兩聲。
柳茹自知自己有些過了,只好拉着上官桓伊到一邊兒小聲道:“伊兒你是不是瘋了,她可是個庶女,是那楊珍兒那個賤人生下的小賤人,你怎麽能屈尊去送一個小賤人呢?”
“母親,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曉曉,若是再有以後,我也保不準我會對母親做出什麽!”說罷,也不等柳茹出聲,便經直走到宮離憂面前。
“七皇子!可以出發了嗎?”
宮離憂擡眼看着上官桓伊,兩人的眼神相撞,有一剎那,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的排斥。
“自然可以!”
當宮離憂那寬大的馬車再次打開,在喜娘和綠蕪的攙扶下曉曉開始慢慢的朝馬車走去。
而此時另一邊的上官玉瑤當聽到上官桓伊說要送曉曉出嫁開始,心裏就不平了,不過沒關系,反正日子還長,她不會就此善罷幹休,在喜娘和紅花的陪同下,上官玉瑤高傲的擡起腳步朝喜驕走去。
……
新娘上了馬車,入了喜驕,随着兩邊的管家同時高呼一聲,兩邊的隊伍又一次鑼鼓喧天了,曉曉這邊除了有上次宮離憂送來的九十九箱聘禮,還有上官青書給的嫁妝二十箱,如此一來,光是送嫁妝的就如一條長龍一般,一眼看不到頭,相比曉曉這邊兒,上官玉瑤那裏就顯得過于少了些,也就是沐哲原來送來的十箱,後來上官青書又添了兩箱,不是上官青書偏心,只因一個嫁過去是皇子妃,一個嫁過去只是個妾。
一邊,宮離憂與曉曉同坐馬車,高頭大馬上是一身淡藍色衣袍的上官桓伊,另一邊,上官玉瑤坐着八擡大驕,心中樂得如萬花齊開,也不管自己身後的嫁妝只有上官曉曉的十分之一,駿馬上的沐哲雖一臉的笑意,但心中卻是一萬個不樂意。
一路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兩邊的隊伍原路返回。
馬車內,宮離憂與曉曉相對而坐,從宮離憂上車開始,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曉曉,一路都嘴角微揚。
曉曉即使看不見,卻也依然知道宮離憂正一直看着她,終于沒忍住,曉曉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七皇子為何一直這般看着我?”
宮離憂卻笑得更燦爛了,少時,才道:“我看我的娘子有何不可嗎?”
此話出,曉曉差點沒直接掀了蓋頭,她怎麽也想不到這話會是宮離憂說的,不猶嘴角微抽,藏在袖中的兩手互相拉了拉,又道:“堂都還不曾拜,七皇子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娘子這話可就不對了,拜堂也不過是個形式,娘子可別忘了,你我可是皇上親自賜的婚!”宮離憂左一句娘子,右一句娘子,這臉皮要有多厚就有多厚。
曉曉無語,只得不再出聲,管你說什麽,我不再理就是了。
可是……
曉曉不說話,宮離憂可是閑不住。
“娘子是不是也覺得為夫說得有道理,這是默認了?”
聽完這話,曉曉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咳咳!”
然……
“娘子這是怎麽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得了風寒,還得洞房呢?”
“宮離憂!”曉曉好不容易順過了氣兒,所得直接從牙縫裏一字一頓的喊着。
“娘子叫為夫何事?哦!為夫懂了,娘子是想說,即使得了風寒也不會影響洞房的吧!”
曉曉此時只覺得自己欲哭無淚,她上官曉曉到底嫁的是個什麽人啊?怎麽這般無臉無皮?
剛想反駁,馬車外就傳來了林叔的聲音。
“皇子,已經到了!”
馬車停下,宮離憂也并沒有急着先下去,宮離憂不下,做為新娘,曉曉自然也不好先下馬車,只得靜等着。
“娘子,可要陪為夫演出好戲?”宮離憂突然道。
曉曉以為自己聽錯了,便疑惑的反問道:“演戲?”
“沒錯,就像上回沐哲幫你演戲那樣!”
确認自己沒聽錯,曉曉再問道:“為何要我陪你演戲?”
“娘子可要先行答應,為夫才會告知為何!”
聽着宮離憂總是娘子娘子的叫,曉曉總是覺得別扭,“那個……可不可以不要再叫娘子,我聽不習慣!”
宮離憂卻看着被遮了臉的曉曉輕輕笑了,他很想像得到曉曉害羞時的樣子。
“叫着叫着不就習慣了?娘子還沒告訴為夫要不要幫我呢?”
曉曉真想扯了蓋頭,對宮離憂說一句:比誰的臉皮厚,估計你說第一,沒人敢做第二了。
只是她依舊不明白,為何要讓她幫他演戲?一個已經不問世事的皇子,還用得着在別人在面前演戲嗎?
馬車外,林叔見宮離憂他們一直沒有下來,便再次出聲提醒了。
“皇子,皇子府已經到了!該下來迎新皇子妃進門了!”
又一次聽到了林叔的提醒,宮離憂才道:“嗯!”
随着卻又對着曉曉道:“為夫先行下車,娘子若是同意,一會兒娘子下來,我會将雙手伸出,娘子若是握住為夫右手,就表示答應,握住左手則相反,如何?”
曉曉雖不明白宮離憂到底要做什麽,但她內心深處卻做不到直接拒絕他,少時,便點了點頭。
宮離憂得到了答案,這才操縱着輪椅,朝馬車門口走去,順着早已放下的斜板,順利的下到了平地上,然後林叔又将宮離憂推着面向了馬車門口。
喜娘見宮離憂已經下來,忙喜笑顏開的喊道:“射車門!”
林叔從下人手中接過弓箭,遞給了宮離憂,“皇子,該射車門,迎新皇子妃了!”
宮離憂拿過弓箭,羽箭上弓,拉開弓弦,‘嗖’的一聲,一支綁着紅繡球的羽箭就定在了馬車門口左邊的車身上。
喜娘見之,又一次高喊:“請新娘下車!”
聽到聲音,曉曉站起了身,因為馬車高度有限,只得微低着身子,到了門口處,綠蕪和杏兒就将她扶着下了馬車。
站定在宮離憂面前,因為他是坐着,她是站着,隐約可看到宮離憂伸出的雙手,曉曉本該名利猶豫的,可是也不知為何,她卻果斷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放在了宮離憂的右手中。
宮離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再一次欣喜萬分,輕輕收起手掌,将曉曉柔嫩的小手包在自己寬大的掌心裏。
喜娘見兩人竟直接都牽起了手,起先還有些愣神,畢竟做了這麽些年喜娘,這種直接牽手的她也是 頭一回見,好在她也是個有經驗的喜娘,忙一臉喜色,道:“新郎新娘手牽手,幸福永遠不會走!”
就這樣,宮離憂被林叔推着,右手牽着曉曉的左手,曉曉的右手邊綠蕪又攙扶着她,四人一同朝府內走去。
門外看熱鬧的百姓更是多的數不勝數,見宮離憂和曉曉的行為,更是直接拍手叫好,敲鑼打鼓的也是一刻也沒停過。
進入正堂,千雅公主早已興高采烈的等着宮離憂他們,見新人入堂,忙起身迎了過去,賓客們也跟着走了過去。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宮千雅看着兩人牽着的手,笑呵呵的叫着好。
喜娘正要說話間,門外就傳來了一道男不男女為女的聲音。
“皇上,皇後駕到!漣妃娘娘到!”
少頃,宮景瑄,容岚兒,上官水漣三人就出現了。
衆人連忙動身行禮,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哈哈哈哈!都平身!今兒是朕的皇兄大喜之日,朕也來湊湊熱鬧,沾沾喜氣!”
“謝皇上,謝娘娘!”
衆人起身,宮景瑄經直走到堂上的主位坐下,容岚兒坐在了另一邊,上官水漣只得在宮景瑄下首的客位上坐下。
宮離憂本就知道宮景瑄會來,所以并沒覺得意外,可宮千雅卻不知,有宮景瑄在,那宮離憂和曉曉定是要拜他的,宮千雅看了眼宮離憂,心中暗自嘆了口氣,才道:“皇上,該是憂兒拜堂的時候了!”
宮景瑄卻不急不緩的道:“皇姑母不急!今兒朕來可是還有一件事要辦!曹風,宣旨吧!”宮景瑄自顧自的喝起了茶來。
容岚兒卻是心中一驚,生怕宮景瑄又出什麽幺蛾子來給宮離憂添堵,看着只能靠輪椅行動的宮離憂,心中心疼不已,可是她卻無能為力,思緒卻飄到了十多年前的時候。
曹風聽到宮景瑄的話,立馬就從後面站了出來,将手裏的聖旨展開,就尖聲高宣了起來:“七皇子宮離憂接旨!奉天承運,聖上诏曰,皇子宮離憂曾為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