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尴尬,畢竟也是原尊她爹不是?所以,曉曉便道:“七皇子請上座!”說罷,又朝上官青書和柳茹道:“爹爹,母親,您二位也快入座吧!今兒七皇子能親自來也是咱侯府的榮幸,還請爹爹您一會兒能看在女兒的面兒上多陪七皇子喝兩杯!”說罷,曉曉卻突然想到一件事,再次看着宮離憂,道:“今日曉曉也略備了些薄酒,不知……”
“上官小姐不必擔憂,離憂雖然身體欠安,但适當飲些水酒并無大礙!”
曉曉微微一笑,“如此甚好!請!綠蕪,上酒!”
衆人入座,很快綠蕪就抱着端着一壺如意軒特制的糯米酒進來,從宮離憂開始,一一将他們面前的酒杯倒滿。
其實上官青書的心裏還是有些窩火,想着這是上官侯府,他才是當家人,怎麽今兒的他反倒有些成為陪客之人了,看一眼美麗大方的四女兒,有些怪他太過于張揚,今日才覺得生為女兒家還是不要總是在外抛頭露面的好。
眼前的女兒雖說如今很是給他長臉,同僚見面有不少人都誇他生了個好女兒,他十分驕傲,但同時他也知道有些與他正事不和之人總會背地裏說他教女無方,或者說他連個女兒都養不起,還讓她出外賺錢,每每那時,他總會在心中想着是那些人嫉妒他,嫉妒他有個漂亮又有頭腦的女兒。
這會兒他卻一點也驕傲不起來了,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七皇子今日就只是沖着曉曉來的,不管他說什麽,七皇子總是會不着痕跡的越過他與曉曉說話,幹脆今日他就做一回陪客算了,還省得他浪費口舌。
可柳茹不這麽想啊,她上官曉曉一個小小庶女算什麽東西,就算被封了郡主那也一樣還是只麻雀,她有什麽資格在此指手畫腳?
心中實在氣不過,可是卻又不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發作,只得臉帶笑意,表現得十分賢淑的說道:“曉曉啊,七皇子自會有你爹爹和大哥相陪,不如曉曉和母親一起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麽沒準備妥當的,趕緊讓他們快點!”
話落,曉曉冷哼,心想,終于按耐不住了要出手了,既然你想将我支開,那我就偏不如你的意,看着柳茹露出婉若春光般的笑容,道:“母親總是這般會替曉曉着想,不過曉曉不覺得累,七皇子既是我未來的夫君,今日又是專程來下聘禮的,我又怎可離去,爹爹和大哥雖說自是會好好作陪,只是這些菜式到底是何種口味他們卻是不知,若萬一七皇子有什麽忌口的,曉曉也好事先告知七皇子這些菜都用了哪些食材。”
這麽一說,叫有它心的柳茹再也找不到理由反駁了,若是她一味的再讓曉曉走,那她這在京城裏豎下的賢惠之名可就沒了,無法,柳茹只得道:“這……呵呵,到也确實如此!”心裏卻罵着上官曉曉是個沒臉沒皮的,還沒嫁呢就開始夫君長夫君短的。
宮離憂聽完曉曉的話,心中卻再次樂了,心想:果然是他看上的人,鬥嘴的時候也不忘将他擡出來!
上官桓伊自是了解他母親的,知道她到底有何想法,雖然心裏也有些許不快,可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只得朝曉曉投去了一個歉意的目光,然後道:“七皇子,借這美酒佳肴,桓伊先敬您一杯!”說完,仰頭就喝光了杯裏的酒。
宮離憂見之,也端起酒杯,開口道:“早就聽聞上官公子的盛名,今日一見,這京城第一公子果然名不虛傳!”這話說得好似他剛剛才看見上官桓伊一般。
上官桓伊并沒有在意宮離憂的話,只道:“七皇子過獎了,只是些虛名罷了!”
宮離憂不再說話,只朝上官桓伊擡了擡手中的酒杯,然後也十分豪爽的喝了這第一杯,只是當酒水入口,那有些甜甜的,粘粘的感覺還以為是曉曉故意将酒水換成了什麽果汁,心中還暗暗竊喜了一下,直到回府後才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當然了,這也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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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一杯酒,宮離憂拿起筷子,朝面前的如意春卷夾了過去,曉曉見之,便開口解說了起來,“七皇子您夾的這道菜叫如意春卷,它是用薄薄的豆油皮卷着事先準備好的豬肉餡兒,然後在放其放到用澱粉與雞蛋調和成的糊狀,再放入加熱的油鍋中烹炸後而成的,請慢用!”
聽完曉曉的話,宮離憂笑了笑,而後優雅的将春卷送到了口中,那香味瞬時就在口中漫延開來,肉餡兒鮮嫩爽口,外皮又香又脆,果然是道美味的菜。
“只此一道就讓離憂回味無窮, 如意軒的廚子果然非同一般,只是離憂倒是好奇,這菜式的做法好像并不是我天翌的廚子能做出來的吧!”其實宮離憂一早就好奇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問,按照天翌廚子的手藝,在如意軒重開之前,他可是從沒吃過如此特別的菜。
“七皇子還是先嘗嘗其它的菜吧!”曉曉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轉而又招呼道。
宮離憂并不客氣,擡手又夾了一筷子南瓜糯米扣放在了碗中,問道:“上官小姐可否再說說這道菜?”
“自是可以,它的名字叫南瓜糯米扣,是用上好的糯米中參入棗幹肉,紅豆在水中浸泡兩個時辰,然後撈出洗淨,将入大海碗中,最後将事先備好的南瓜切段放在糯米上面在放到籠中蒸上一刻鐘,取出扣在盤裏,就是七皇子您現在所看到的樣子!”
又一次聽完曉曉的解說,不光是宮離憂感到驚訝,就連上官青書,柳茹他們也感到驚訝,畢竟看似簡單的一道菜,做起來竟需要這般複雜的工序,這對于他們這種從小就飯來張口,衣為伸手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難了點兒。
宮離憂心中竟不知不覺開始佩服起曉曉了,不過他更得意的是,今後他算是有口福了,上天竟讓他得了這麽個能說會道,又會做美味佳肴的娘子。
不說其它,宮離憂自覺的擡手端起了綠蕪再次為他續滿的酒杯,道:“上官小姐果真是聰慧過人,離憂佩服,這杯酒離憂就算感謝聖上将你我二人連在一起,離憂先幹為淨!”
曉曉也不扭捏,也直率的端起酒杯,喝下了這杯感謝酒。
096上官玉瑤要回府
衆人一邊吃着喝着,曉曉一邊解說着,二十多道菜,曉曉都一一簡單的講解了一遍,一個時辰過後,這頓飯總算是吃完了。
送走了宮離憂,曉曉這才告別了上官青書他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坐在自己的房間,曉曉想起了席間的一切,宮離憂總是會找機會與曉曉說話,這讓曉曉覺得十分不解,想他一個常年不出府的人,身子又不太好,可今日給他的感覺卻一點兒也不像傳言中說得那般不堪,不僅沒看出他有多弱,反而覺得他一點兒都不弱,聽他說話與喝酒的樣子,哪裏是個頹廢之人。
再看宮離憂臉上的面具之時,曉曉再次想起半年前她回府的路上,那個出手相救的紫衣男子,他也是帶着半張面具,她還記得當落入那人的懷中之時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猶如今早見到宮離憂第一眼時的感覺。
難道……
曉曉搖搖頭,不會的,不會是他,肯定不會是他。
那天的那個紫衣男子是那般完美,又怎會是宮離憂這樣的只能靠輪椅行動的人。
面具?對了,肯定是面具,宮離憂的面具與那紫衣男子的而且很是相似,肯定是她看到了面具才會心跳加速的,一定不是因為宮離憂的人。
只是……
那又如何?自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那人,反而很快就要嫁給行動不便的宮離憂了,忽然間,心中有了些許的失落感。
當聽到樓梯發出咚咚的聲音,曉曉才發覺自己有多麽可笑,擡手拍了一把自己的額頭,輕喃:上官曉曉,你到底再想些什麽?你很快就要成為宮離憂的妻子了,怎可再想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
剛說完,香姨就出現了。
“小姐,這是按照劉嬷嬷說得嫁衣樣子做的與二姨娘做的那件一模一樣的嫁衣,您要不要先試試,若是不合适也好有時間再改改!”香姨捧着大紅的嫁衣問道。
“嗯!”曉曉點頭同意後,香姨就開始幫曉曉換起了衣服。
當衣服上身,喜慶的紅色襯得曉曉整個人更加嬌豔,讓香姨無法移開雙眼。
“我家小姐就是漂亮,這身嫁衣小姐穿着真是太合身了!”
曉曉也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這滿身的紅怎麽竟也不覺得刺眼了,雙手張開,寬大的衣袖打開,腰間繡着龍鳳呈祥的腰帶将她的柳腰緊緊纏住,紅色的雲錦上自帶的牡丹花若隐若現領口和袖口還特意用金色絲線勾邊,與腰間的金色龍鳳相搭顯得相得益彰。
曉曉就在樣站在鏡前許久也沒再有其它反應,香姨以為曉曉是被自己給看迷了,笑呵呵的道:“想來小姐也是滿意這衣服了,那小姐先換下來,這胸口偏下的地方還有個扣子還沒縫上去,想着小姐若是試了不合身還得重改,就沒縫,既然小姐穿着剛好,那我就直接縫了就成!”
曉曉被香姨的話拉回了思緒,轉身點了點頭“哦”了一身,就朝裏間走去。
等曉曉拿着嫁衣送到香姨手中時,依然沒有半點笑容,香姨這才發現有些不得頸兒,忙關心的問道:“小姐怎麽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曉曉這才擠了個笑容,搖搖頭道:“香姨,我沒事。”
“當真沒事嗎?”
“真的無事,好了,還有三日就是出嫁的日子,到時香姨肯定有的忙,乘現在還有些時間,香姨還是好好休息會兒!不用擔心我!”
“還有三日?怎麽會這般急?”
“嗯,眼看就要過年了,皇上中午送來的口谕,說要讓我與七皇子在年前就成婚!”曉曉邊說邊朝樓下走。
“不是說好過了年再準備嗎?三日之後再有兩日可就是除夕了,這皇上怎的就這般心急?”
“其實也好!總歸是要嫁的,不過就是換個地兒過日子罷了!”
來到堂屋,綠蕪也從小廚房過來了,見曉曉下來,忙道:“小姐,這個是按您說的法子煮的酸梅湯,您乘熱喝點吧!”
“嗯!”接過綠蕪遞來的酸梅湯,曉曉喝了兩口,感覺胃裏舒服多了,中午因為宮離憂的緣故她多喝了些,那糯米酒其實與古代的酒最大的差別就是後勁大,剛開始的時候只覺得甜甜的,粘粘的像果汁,越喝越想喝,只是若是喝多了,等過個兩刻鐘頭就會有些暈暈的,就如現在的她一樣。
中午的時候宮離憂也自是喝了不少,不過她卻沒跟他說酸梅湯的事兒,也不知現在他怎麽樣了。
當曉曉突然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的就想起宮離憂來,還是讓她有些驚訝,明明剛剛才想明白自己對他不一樣的感覺其實只來源于那半張面具,怎麽這會兒還是會擔心他是不是喝酸了?
端着酸梅湯,曉曉再次走神兒了。
香姨與綠蕪看着走了神的曉曉,總感覺哪兒有些不對,可卻又不知道是哪兒不對,兩人互看一眼,綠蕪上前擡手在曉曉眼前晃了晃,曉曉還是沒反應,她只好出聲喊道:“小姐!小姐!”一聲比一聲高。
曉曉終于被綠蕪的呼叫打斷了,還以為怎麽了,忙應聲道:“啊?什麽事?”
綠蕪再與香姨對視一眼,才道:“小姐想什麽呢?這酸梅湯都差點要倒出來了。”綠蕪朝曉曉手中端的歪斜碗看了過去。
曉曉這才将碗端起,一口喝光了裏面的酸梅湯。
香姨見她把碗放下,又道:“小姐剛剛說還有三日就是大婚之日了,時間這般緊,也不知夫人那邊給小姐的嫁妝可都準備好了沒有?”
“香姨倒是不必擔心此事,婚期事皇上定的,何況我爹也在賜婚當日就說了讓夫人準備和漣妃出嫁時一樣的嫁妝,自賜婚之日也有些時日了,就算完全沒備齊也該差不多了!”
“如此最好,那我先去小姐的嫁衣弄好!”
“辛苦香姨了!”
“小姐又見外了不是?”
于是曉曉便朝香姨嘻嘻一笑,氣氛算是緩和了。
說起嫁妝,曉曉才想起今日宮離憂給的聘禮禮單,從腰間将禮單拿出,緩緩展開。
潇灑大氣的字體展現,讓曉曉忽略了禮單上的內容,從字體上就可看出這份禮單不會是假手以代,不知為何,曉曉竟有種見字如見人的感覺,就好比今早看到宮離憂第一眼時那般。
“小姐快看看這禮單上都有什麽?免得到時候若是少了什麽咱們也好找回來!”
綠蕪當然沒想到曉曉現在又走神兒了,只以為她正看內容呢,便高興的說到,她剛才可是都聽府禮搬聘禮的下人說她家小姐這回可不得了了,聘禮中黃黃金就有千萬兩。
又一次被提了醒兒的曉曉這才真正的看起禮單上的內容。
本以為這子九十九箱子也許只是為了好看,為了氣派,裏面應該沒多少東西,可看完禮單曉曉才發現自己竟看低了他,将禮單遞到了綠蕪的手裏,綠蕪直接驚訝的張大嘴巴,若是有雞蛋,一定可以直接塞進去。
黃金共五十箱,每箱兩萬兩,白銀四十箱,每箱兩萬兩,另各色珠寶首飾五箱,瓷器玉器各兩箱,加起來剛好九十九箱。
只是将這些東西合起來一算,這聘禮就有些多的讓人詫異了。
那麽曉曉的疑問就出來了,七皇子宮離憂十年前确實風光無限,名聲顯赫,有這麽多錢自是理所當然,可如今卻是今非昔比,自回到京城後,原本在宮中居住是留下的那些錢也都美其名曰的被歸為國庫了,就算當今聖上待他很好,他一個身體欠安之人又怎會沒有花銷,而現在卻實在在的送來九十九箱聘禮,這些錢和物件又是從哪兒來?
腦子中亂七八糟的想着,想到了第一次見的紫衣人,想到他與宮離憂有相似的面具,想到再紫霞樓認識的離月,曉曉瞬間一片混亂。
當最後猛然間想起不久前在那片小樹林裏莊亦的一番話來,她才立馬問向綠蕪。
“綠蕪,我記得今早你說七皇子來的路上遇上了劫匪吧?”
綠蕪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曉曉接着又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剛回院子時,府裏下人小聲議論的話?”
綠蕪又點點頭,“嗯,記得,他們說七皇子後來是被月離宮的人救下的!不過綠蕪又有些不明白了,聽說月離宮的人一直神出鬼沒,根本不會在白日裏行動,今日怎麽就出來救了七皇子呢?看來傳言也不能盡信!咦?小姐怎會突然問起這些?”
“也沒什麽,就是好奇罷了,綠蕪你先去将禮單再抄寫一遍,然後拿着抄的那份帶上杏兒一起去庫房點點這些物件兒!”
見曉曉吩咐了事,綠蕪立即就跑去忙活了,這可是個艱巨的任務,一定得用心了。
月離宮的人救了七皇子,七皇子帶面具,紫衣人也帶面具,月離宮宮主愛紫衣,喜銀面,月離宮宮主,紫衣,銀面,曉曉将這些關鍵詞一遍一遍的在腦海中飄過。
難道……
如果那次的紫衣人是月離宮宮主,他和七皇子兩人都帶着相差無幾的銀色面具,若兩人是相識的,那今日月離宮的人出現救了七皇子也就能說得通了,只是七皇子為何會與月離宮的人認識呢?關于月離宮,她也聽莊亦說過,這個組織出現在天翌也不過才五年,而七皇子是六年前回到京城的,聽說回來後幾乎連府門都沒有踏出過,這麽說來他根本是沒有機會與月離宮主有聯系的,可是這月離宮的人怎麽就出現救了七皇子呢?
曉曉再次被自己繞得稀裏糊塗了,想來想去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了。
感到有些口幹了,曉曉自己倒了杯茶,剛端到嘴邊兒,就聽見院外丫鬟桃兒的聲音。
“奴婢見過二姨娘!”
“你家主子呢?”二姨娘問道。
“小姐在屋裏呢!奴婢這就去告訴小姐去!”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沒多久,屋裏的曉曉就看見一身寶藍色華衣的柳沁來了,身後跟着劉嬷嬷,手中捧着一個蓋了紅帕子的托盤。
“喲!四姑娘在呢!”柳沁一進去就喜笑着臉說道。
曉曉起身,道:“二姨娘您怎麽過來了!請座!”
因為綠蕪與杏兒去清點聘禮了,招呼客人的事兒就成了桃兒的事了,桃兒很快給柳沁倒了茶退到了一邊兒。
柳沁坐在曉曉右手邊兒上的位置,也沒急着說自己的來意,只擡手端了茶杯準備要喝,卻在茶杯快到嘴邊兒時,又停了下來,擡眸看了身旁的劉嬷嬷,好似剛想起來什麽事兒一般,道:“嗨!瞧我,竟把這事兒給忘了,劉嬷嬷,快!”
劉嬷嬷捧着托盤站到了前面,柳沁再次笑得一臉歡喜,道:“四姑娘馬上就要出嫁了,這三姨娘又去的早,夫人又要忙着準備嫁妝,只有我最嫌,于是我就想着四姑娘雖不是我生的,可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你三姐姐她……”說着說着,柳沁竟拿起了帕子擦着眼角,好似很傷感的樣子。
曉曉聽着她的話就覺得惡心,好不容易忍着心裏的不舒服,違心的道:“二姨娘這是又想三姐姐了?是了,也不知三姐姐在莊上可還好?眼看就要過年了,三姐姐一定很難過吧!”
這話聽在柳沁的耳中卻讓她更加難過了,不過沒一會兒,她就将這難過壓住了,一想到很快曉曉就要在她手裏吃癟,她就得意的在心裏笑開了。
再次将眼角按了按,柳沁扯出了個笑臉,道:“算了,不說了這些了,我今兒個來其實就是來給四姑娘送嫁衣來的,早前我不是說過,四姑娘的嫁衣我來做嗎?今兒個夫人來告訴我,說三日後便是你的出嫁之日了,我就趕緊将最後的一點兒都做好了,免得誤了事兒!”
劉嬷嬷也十分配合的将托盤上的經帕子接開,桃兒趕緊上前去幫忙,想要将嫁衣拿起來給曉曉看看,但是卻被柳沁阻止了。
“四姑娘還是等我走了你在看吧!其實這件嫁衣的樣子本是我給瑤兒準備的,可是現在瑤兒恐怕是穿不上了,我怕在這兒看見你穿了它就又會讓我想起瑤兒,所以……”
“二姨娘說什麽呢?三姐姐很快就會回來的。”
“什麽?你說瑤兒很快就會回來?”
“嗯!是真的,其實我早就去找過爹爹了,我跟爹爹說,我馬上就要嫁出去了,二姐又在宮裏,家裏到時就只剩下大哥與五弟了,這都說女兒是父母貼心小棉襖,我跟二姐往後都不能時常陪伴爹爹,若是将三姐姐接回來,三姐姐也好替我們好好陪陪爹爹,後來爹爹應該也是想三姐姐了,就同意了我的提議,這事兒已經有好幾天了,想必明日三姐姐就回來了,其實是我不讓爹爹告訴二姨娘的,本想給您個驚喜,可見您如此思念,我就……”
“我的瑤兒明日就回來了?”
“嗯!明兒就回來了。”
“太好了!那……那我得回去好好打點打點,劉嬷嬷,走,快回去準備準備,我要多備些瑤兒喜歡吃的,用的!”一邊說一邊就喜極而泣的擡步而出,劉嬷嬷放下嫁衣,朝曉曉深深看了一眼,輕點了下頭,也跟着出去了。
曉曉看着離開的柳沁,嘴角輕勾:呵呵!二姨娘你的心意曉曉無福消受呢!不過……很快你就能看到一切精彩的好戲了!
綠蕪跑了過去,道:“小姐!這衣服要怎麽處理啊?”
曉曉道:“好好收起來!它可是有大作用的!”
綠蕪不明白的道:“嗯?這是什麽意思?”
曉曉再次道:“呵呵!山人自有妙計!”
……
097易容
皇宮景德宮
“廢物,飯桶,沒用的蠢貨!”宮景瑄一把掀開窩在他身邊的舞姬,指着曹風怒罵道。
“皇上恕罪啊!老奴也沒想到那宮離憂竟會早有準備,而且月離宮的也突然來幫忙,老奴的人根本就不是月離宮人的對手!”
“氣死朕了!真是氣死朕了!”宮景瑄抓起桌上的香爐就摔了出去,差點砸上了曹風的頭。
曹風只得一聲不吭的跪在地上低着頭任由宮景瑄散發怒火。
直到宮景瑄終于将手邊的東西全部都摔完,曹風的頭上也挂了兩道血痕,這才一屁股又坐回到了椅子裏。
片刻過後,曹風才緩緩道:“老奴有事要禀告皇上!”
“還有什麽丢人的事,還不快說出來!”
“回皇上,今日……今日太後也派人去了,太後的人也全部都死了!”
“什麽?母後也派人去殺宮離憂了?你可看清楚了?”
“老奴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是太後的親信金垚公公,只是今日也已死在這次的絞殺中了!”
聽完曹風的話,宮景瑄無力的朝椅子後倒了去,用力的拍了一把扶手,咬牙切齒的道:“宮……離……憂!”
又過了許久,宮景瑄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朝被他砸傷的曹風道:“馬上去侯府,傳朕的口谕,三日之後宮離憂與上官曉曉大婚。”
“是!老奴遵旨!”顧不上頭上的傷,曹風再次領命而去。
這才有了前面香姨為曉曉婚期将近而擔憂。
茲心宮
自金垚出去之後,舒太後就一直心焦肉慮,原本今日去刺殺宮離憂于她來說應該是個好事,可為何她會如此不安?
“太後,您是不是累了,老奴為您按按!”老嬷嬷關心的開始為舒太後按起了太陽穴。
舒太後閉上了雙眼,享受着老嬷嬷熟練的按摸手法,直到……
殿外,一身太監打扮,一瘸一拐而來的人在茲心宮外求見。
“奴才小塗子求見太後娘娘!”
聽到聲音的舒太後猛然睜開眼,老嬷嬷問道:“太後,可要老奴打發了他?”
舒太後沒出聲,但卻擡手阻止了 老嬷嬷,心中想着這小塗子是何人,少時,舒太後心一驚,小塗子她好像不久前剛見過,是……是金垚的徒弟,只是他怎麽來了?金垚呢?
“快,快将他帶進來!”感覺不妙的舒太後急急吩咐老嬷嬷讓她把人帶進來。
“是!”
少時,小塗子被帶了進來。
“奴才小塗子參見太後娘娘!”
“哀家認得你,你是金垚的徒弟,金垚他人呢?”
一提起自家師父,小塗子就一把心酸,淚水就漫延在了臉上,“師父……師父他……他死了!”
“你說什麽?死了?那……”
“太後娘娘,七皇子他早就料到今日會有人去刺殺他,所以他早就做了準備,那些送聘禮的都是些武功高手,後來……後來月離宮的人也去了,師父他沒能有機會離開,就……就……”說完,小塗子再次擡起手臂,用衣袖抹起了眼淚。
聽完小塗子的話,舒太後瞬間頭疼的厲害,左手按住了太陽穴,右手舉起擺了擺,“下去吧!都下去吧!哀家累了!”
……
第二日,依然是陽光明媚,今日侯府門口,柳沁帶着劉嬷嬷站在府門口,左等右盼。
“劉嬷嬷,這都什麽時辰了,瑤兒怎麽還沒來到啊?”
“姨娘您就是太心急了,現在才剛到辰時呢?昨兒三小姐才到京城邊兒上,從那兒進京城也要兩個時辰呢?興許三小姐早上走的晚!”
“哦!對對對,瑤兒一路舟車勞頓,是該好好休息再出發,再等等,再等等!”柳沁一邊焦急,一邊歡喜的說道。
飛雪閣
曉曉,香姨,綠蕪,三人都在二樓房間裏正讨論着一件秘密之事。
“香姨,綠蕪,你們都聽懂了嗎?”
“嗯,聽懂了,小姐!”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好!那就只等上官玉瑤出現了!”
“可是小姐怎知三小姐一定會穿上那衣裳?”綠蕪問出來她和香姨都疑惑的問題。
“這個無需擔心,我早已讓莊亦安排好了,到時你們只要別出錯就行!”
“那沐大将軍他同意今日來幫小姐了嗎?”
“這個我也不太确定,不過我讓莊亦送去我的親筆信,信中已說的很清楚了,希望他能及時出現!”
“小姐小姐,三小姐已經到的門口了,二姨娘正拉着她虛寒問暖呢!”曉曉剛說完話杏兒的聲音就出現了,不一會兒人就出現在三人面前。
三人聽到杏兒的話互相看了眼,香姨和綠蕪便下樓了。
曉曉又對杏兒說道:“杏兒,你跟着我也有些時日了,今兒你家小姐我就将你當成姐妹了,所以接下去我讓你做的你能做到方口如瓶嗎?”
杏兒是個聰丫頭,忙點頭并一臉真誠的道:“杏兒能跟着小姐就是杏兒的福氣,小姐吩咐的事杏兒自然會守口如瓶的,杏兒發誓,若是今日小姐讓杏兒做的事走漏半點消息,杏兒就會被天打五雷轟!”
“好,我就喜歡你這股實在頸兒,那杏兒你可聽好了。”
“嗯!小姐您說吧!杏兒一定好好做!”
“杏兒你靠近些!”
杏兒朝曉曉走近幾步,曉曉附在杏兒耳邊低語,将杏兒要做的事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杏兒,可都知道怎麽做了嗎?”
“嗯!杏兒明白!杏兒絕不會出錯!”
“好!去吧!”
屋裏只剩下曉曉一人了,獨自走到梳妝臺前坐下開始為自已添妝,少時,妝容已完成,看着鏡中的有己,曉曉勾起嘴角,輕喃:“上官玉瑤,這次可不能怪我了,母債女嘗,要怨就怨你娘吧!”
……
七皇子府
書房內,宮離憂手拿信箋,嘴角擎笑,眼底寵溺笑意讓人難以看懂。
與之對面而坐的沐哲急切的問道:“小七,這可是你的女人自己來找的我,你可別算到我的頭上,不過我到底是去還是去呢?”
一計冷眼掃過去,沐哲覺得渾身發抖,愣是憋住了正咧開的嘴沒敢發出笑聲。
一旁的花玉見沐哲吃癟,忍不住掩唇而笑,接着道:“師弟,我這準弟媳到底說了些什麽?”
不等宮離憂開口,沐哲又搶先道:“她說要跟我告白!”
花落,宮離憂朝着沐哲的頸部就飛去一物,沐哲再張口時就只能呀呀呓語了。
沐哲一臉委屈的指指自己的嘴,又摸摸自己剛剛被大的生疼的頸部,這隔空點穴他是不會,要是他也會,定會給宮離憂點個十回八回,真是氣死他了,好歹他們也是兩小無猜的兄弟,現在去因為個女子跟他起橫,真是重色輕友的家夥。
氣的沐哲悶哼一聲,扭身坐到椅子裏生悶氣了。
宮離憂也不理會他,而且直接将手裏的信夾在右手食指與中指間輕輕一點就到了花玉的手上。
“自己看吧!”
花玉看了他一眼,就開始看起來了。
看完,花玉看看宮離憂,又指指沐哲,道:“準弟媳說要約沐小子去如意軒一見?”
沐哲聽見花玉的話,忙橫眉擠眼的哼哼,想想說:看吧!我可沒瞎說。
只是他很快又被宮離憂冷眼攻擊了。
“看仔細了,那是讓他去演戲!”宮離憂解釋道。
然,花玉才不理會他,接着道:“準弟媳說她要跟沐小子你情我侬?”
“咳咳!”宮離憂被花玉誇張的表情弄的差點兒被自己口水嗆到,“最好收起你那欠修理的嘴臉,否則我可不保證我能管住我的手!”
“哦!那個……呵呵!師弟呀!準弟媳她是想讓沐小子幫她一起對付侯府的那啥二姨娘,我倒是覺得何必如此費勁,你直接讓人将二姨娘收拾了不就行了,哪兒用的着這般費力!”
“你不覺得這樣更有意思嗎?”
“是有意思,可是準弟媳可是要與沐小子……”
“你不懂什麽是戲?”
看着宮離憂擡起的手,花玉果斷閉口不語,他可不想像沐哲一樣,有口不能言。
宮離憂再次右手輕擡,沐哲感到一下子就解脫了,張口第一句話就是:“好小七,你竟重色輕友,枉我把你當了二十多年的兄弟!”
“沒聽過兄弟妻不可欺嗎?”宮離憂拽拽的甩出一句。
“什麽欺不欺的,你不都說了是演戲嘛?”
“剛才你可沒說是演戲!”
“我……我不說了還不行,我去演戲去!”說完就朝書房的暗門走去?
“等等!那個……師弟呀,對不住了,這等好戲怎麽能少了我花花公子呢!我得去瞧瞧,順便幫你看着沐小子,咱們一會兒再見!”說罷,起身跟在了沐哲後面。
兩人動作并沒有引起宮離憂的注意,正當兩人剛按上暗門按鈕還沒來得及掰動,宮離憂不鹹不淡的開口了。
“想演戲?想看戲?”
兩個想字,問得沐哲和花玉停下了動作,反而轉身看向了依然背對坐在輪椅上的宮離憂。
“什……什麽意思?”沐哲一個沒忍住,好奇的問了出來。
宮離憂卻笑着轉過身來,看着兩人道:“我來演,你們來看,如何?”
“師弟?我沒聽錯吧!你演?人家上官小姐可是指名要沐小子去的,何況人那啥三小姐看上的可是人家沐小子,你怎麽演?”花玉一臉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