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皇家來。
“好你個上官水漣,別以為有皇帝為你撐腰,你就敢在皇帝面前指手畫腳了,去将漣妃給哀家傳來,哀家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
“老奴這就讓人去傳!太後您先歇着!”說完還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
碧漣宮內,漣妃還不知自己已被人惦記上了,正悠哉悠哉的喂魚呢!
“奴婢看娘娘今日心情不錯,可要奴婢讓人給娘娘再拿些魚食過來?”洛淩面帶微笑的問着。
“不了,再喂本宮的這些魚可就要被撐壞了,這魚兒可是跟人一樣,好處給多了就得先晾一晾,不然那可就成了理所當然了。”
說着說着,便将手裏沒喂完的魚食遞給了洛淩,朝殿內走了去。
“洛淩,曹公公可去過侯府和七皇子府了?”
“回娘娘,曹公公一早就去了侯府,後又去了七皇子府,這會兒恐怕是剛剛才返回宮吧!”
“呵呵,想必我那四妹妹定是沒想到會有這麽好個機會吧!那可是真正的皇子妃之位呢!”
“娘娘真好,能做娘娘的妹妹真是幸運!”
漣妃轉了個身,看向了身後的洛淩,道:“你這到底是誇本宮還是在損本宮呢!”好在此時漣妃心情不錯,并沒有遷怒于洛淩,反而還略帶笑臉。
“娘娘您誤會了,奴婢自是說娘娘的好!”
“算了,今兒本宮心情好,就不與你計較了,本宮有些餓了,去瞧瞧燕窩粥好了沒!”
“是!奴婢這就沒會給娘娘送來!”洛淩面帶微笑的回答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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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未走至門口,外面的小宮女倒是先進來開口了,“參見娘娘,剛剛太後宮裏來人了,說是太後傳娘娘現在去茲心宮一趟!”
漣妃聞聲,有些意外,想不明白這個時候舒太後宣自己是做什麽,想了想朝地上的宮女問道:“可有說是什麽事?”
“回娘娘,來人并不曾說過!”小宮女惶惶不安的回答着。
“知道了,下去吧!”好心情突然被破壞,漣妃有些怒意,連說話的語氣也有些生硬了,小宮女怕自己被牽連,忙起身快速退了出去。
漣妃坐于塌上,手裏撚着發絲,心想:這老妖婆又想生什麽事?一大把年紀了還想一手遮天,真是讓人生厭!
漣妃正想着,洛淩倒是先開口了,“娘娘,您說太後是不是因為皇上為七皇子賜婚之事傳您過去的?”
“賜婚之事?可是這與我何幹?”
“娘娘您忘了,這被賜婚之人可還有娘娘的庶妹!”
經洛淩一提醒,漣妃恍然大悟,“你這麽說也不無道理,可是……”
“娘娘,皇上在讓曹公公傳旨之前是不是并未與太後說透露過?”
“據本宮所知,這回其實是皇上故意沒有告知太後的。”
“如此說來,太後傳娘娘您過去就更說得通了,畢竟娘娘您是皇上最寵愛的人,太後做為當今皇上的母後,自是覺得是您在皇上耳旁說了什麽,皇上這才沒有告訴她這個母後的!”
洛淩的一番話再次提點了漣妃,她上官水漣也不是傻子,如此通透的話她哪裏會不明白,心中再一次将舒太後罵了個遍,雖說賜婚之事是她的主意,可皇上沒打算将這事告訴舒太後的事兒可并不是她說的,這老妖婆一被自己兒子不信任了就想拉她做替罪羊,她若是這般好冤枉的,也就不是上官水漣了。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回了太後,就說娘娘您身子不舒服,改日再去請安!”
漣妃擡手擺了擺,而後道:“不用,本宮倒想去會會她,看她想拿本宮如何!走吧!”
說完就坐塌上起身擺着腰身朝殿外走去。
洛淩見此,忙道:“娘娘您等等奴婢,外面有些冷了,奴婢去拿件披風給娘娘披上!”
“嗯!”
……
鳳寧宮內
皇後容岚兒手裏拿着一方雪白的絲帕繡着,看着上面兩只比翼雙飛的蝴蝶正圍着一枝開得正盛的牡丹花樣,就知道容岚兒其實是羨慕它們能自由自在,成雙成對的飛舞。
紫蘿站在一旁為容岚兒整理着絲線,還一邊笑言:“娘娘的女紅真是越來越好了,奴婢真是羨慕呢!”
“就你的小嘴兒甜!”容岚兒擡眼看了下紫蘿巧笑着說道。
“奴婢說得可是實話,再說了娘娘從前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才女!”
聽到紫蘿提起從前,容岚兒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臉上也沒了剛才的柔色,反而嘆了口氣道:“提那些還有何意義?”
紫蘿一聽,沒想到自己又說錯話,忙擺手道:“對不起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你的錯,好了,以後注意些就是了!”
“是!奴婢記下了!”
“對了紫蘿,你可聽說皇上為七皇子賜婚的事了?”容岚兒如突然想起一般問道。
“嗯!娘娘也聽說了?”紫蘿一臉意外,她特意沒有告訴娘娘這事兒,沒想到還是讓娘娘知道了。
“嗯!聽說了!其實這樣也好!七皇子終于有個人照顧了,聽說七皇子妃是侯府的四小姐!”
“是的娘娘,就是近半年來在京城裏傳得風風火火的上官曉曉小姐!”
“希望這上官小姐可以真心對待他!”容岚兒擡眸看向了窗外,心裏為宮離憂祈禱着。
“娘娘就不要太擔心了,那上官小姐奴婢之前也聽說過不少,與漣妃是截然不同的女子,相貌自是沒話說,奴婢聽出宮采買的公公說上官小姐比起漣妃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紫蘿笑嘻嘻的說着。
“其實這些我倒是覺得不重要,只要上官小姐嫁過去能好好照顧他就行!”說完,容岚兒再次拿起手裏的帕子繡了起來。
紫蘿見此也低頭忙活了起來。
……
曉曉、莊亦和綠蕪三人一路穿過鬧市來到了曉曉和綠蕪平日裏早上晨練的地方,空曠的場地裏,因為是冬日不見一點兒綠色,到處蕭瑟的樹枝如莊亦此時的心情一般,沒有一點色彩。
曉曉看出莊亦的異常,為了緩和一下,便提議道:“莊大公子,不如我們來比劃比劃如何?”
莊亦并沒有拒絕,而是看着曉曉笑了,而後才道:“怎麽?徒兒這是想挑戰為師了?”
曉曉見莊亦恢複了往日的陽光,挑了挑眉,響亮的道:“沒錯!就是想挑戰,來吧!”話落,人已經飛身上前,朝莊亦砍下一記手刀。
“好你個上官,竟然真來呀!”迅速蹿開的莊亦提高嗓門兒朝曉曉喊道。
曉曉眉頭一揚,笑道:“你以我光喊口號啊!看招!”說完,再次朝莊亦跳了過去。
莊亦也不再言語,直接就與曉曉對招了起來。
你來我往,左擋右蹿,很快兩人就從地上打到了半空,綠蕪站在原地仰頭看着空中兩個一白一紅的身影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相碰又分開,瞬間就已過數十招,好在兩人都是在空中,并沒造成任何物質的損壞。
大概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兩人終于從空中緩緩落了下來。
“徒兒行啊!為師竟然有些刮目相看了!”莊亦一落地就一副賊兮兮的看着莊亦笑道。
“我看你是想當師父想瘋了吧!”曉曉收起手腳,仰頭笑着反駁道。
“切!我……我要不是看你是個奇材,我當初才懶得教你輕功內力,現在倒好,你竟然反過來打我,真是不孝之徒啊!”莊亦一副傷心至極的表情,轉個身,擡頭望天,雙手背在身後故意說道。
這到底是出于兄弟情義這回不等曉曉開口,綠蕪卻搶了先,“莊公子真是不害臊,我家小姐的功夫雖說有公子指教過,但說來也全部都是我家小姐自己聰明,再加上勤奮,這才有了現在的功力!”
曉曉聞言也不出聲,只笑笑,接着從懷裏掏了個小荷包走到莊亦面前,将荷包遞了過去。
“這是什麽?”被綠蕪揭了短的莊亦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問道。
“打開看看!”曉曉再次擡了擡手。
莊亦疑惑,但還是伸手拿過了荷包,打開一看,“這不是鳳血佩嗎?”
“沒錯,是它!”曉曉輕聲回答,并轉了個身,看向了遠處。
“可是我怎麽不明白你這是什麽意思?”
“可記得它的傳說?”
“記得,可這又怎麽了?”
“也許老天讓我得到它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什麽命中注定?我以為你是個不會輕易認命的女子,以為你與其她女子不同,為何今日竟會說出這般與你不符的話來?”
“你錯了!我也不過是個普通女子,逃不過這世俗之事,何況讓我嫁給七皇子的還是當今聖上!”
“你是說這事是皇上的意思?”莊亦突然擡頭看向了曉曉美麗的眼睛。
然而這回曉曉只是輕喃了一聲,點了點頭。
“可是皇上為何要這麽做?”
“誰知道這皇上都想什麽呢?硬是把我家小姐許給那麽個一無是處的皇子!真是的!”綠蕪為曉曉憤起了不平。
092再見離月公子
莊亦心中甚是低落,他是如何也沒想到曉曉的婚事會被皇上給盯上,還将曉曉賜婚給他?
還是有什麽陰謀?畢竟他所了解的七皇子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
一時間三人都沉默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平靜的氣氛終于打破了。
莊亦再次認真的看着曉曉,更擡起雙手按在了曉曉的雙肩上,用着極具男性氣息的好聽聲音說道:“如果你不願意,不管如何,我願意帶你走。”
如此真情的話愣是引得曉曉足足看了他半柱香的時間,知道被綠蕪打破了。
“莊公子真的願意帶我家小姐離開嗎?若是真的,綠蕪願意給公子做牛做馬報答您!”
“只要你家小姐願意,只是做牛做馬什麽的就不用了!”說完,莊亦還吵綠蕪抿嘴一笑,仿佛此時又如從前他們幾人什麽話都說的時候。
綠蕪聽莊亦這麽說忙拉住曉曉的胳膊,問道:“小姐!您聽到了嗎?莊公子說會帶您離開!”
曉曉哪裏沒聽到兩人的對話,又怎會不明白兩人是為她擔心,可她雖是異世靈魂,卻沒辦法做到對侯府不管不顧,也許這就是血親的關系吧!
何況她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老天能眷顧她讓她又活在了這裏,她又豈會這般自私,左右不過是嫁人罷了。
半晌,曉曉終是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不過我心意已決,你們不要擔心,別忘了我可是萬能的上官曉曉,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何況只是去給一個傷者做老婆!”
“老婆”?莊亦和綠蕪對這新鮮詞兒一時還不大理解,不過也沒可以追問,他們最關心的還是曉曉那堅定的決心。
“小姐您再好好想想,那可是您一輩子的幸福呢!”綠蕪拉着一張焦急的臉勸說着。
“我的好綠蕪,不過嫁個人而已,嫁誰還不是都一樣,何況我一個庶女能成為皇子妃那是多少人做夢也夢不到的呢!行了,別擔心了!”
說完拍了拍綠蕪的還拉着自己的手。
“可是那七皇子是什麽樣的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
“我怎麽發現你越來越啰嗦了,都快趕超香姨了!好了,你家小姐口渴了,去幫我找些水來吧!”曉曉見莊亦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找了個借口将綠蕪支開。
而綠蕪也不是個傻子,于她對曉曉的了解又哪裏不知她的意思,知道兩人定是有什麽話要說,便将兩人深深看了眼,這才道:“那我去給小姐找水去!”
“嗯!”
待綠蕪走後,曉曉便找了比較平整的地方坐了下來,也沒喊莊亦,只道:“有什麽話就說吧!”
莊亦看着曉曉嬌小的背影,終是暗自嘆了口氣,走到曉曉身邊坐下,道:“你若執意,我便不再多言,只是若以後不開心,我這……”拍了拍肩膀繼續道:“永遠為你留着!”
曉曉知道莊亦會說些煽情的話,卻沒想到竟會說出這麽大膽的話,永遠為她留着,這意味着什麽?突然間覺得自己有種傷了人的感覺。
“莊亦!”
“嗯?”
“認識你真好!”
“這可是我認識你以來你說的最為動聽的話了,哈哈!”
看着莊亦爽朗的笑容,曉曉也呵呵笑了。
“上官!”
“嗯?”
“去了那裏萬事都要當心!”
莊亦的囑咐突然讓曉曉又種莫名的憂心,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別輕聲答到:“嗯!”
“皇上突然将你二人綁在一起說不定并不是那麽簡單,而且我總覺得那七皇子有些讓人琢磨不透!你不是也一直好奇暗中保護你的人嗎?”
“是啊?這怎麽啦?”
“我其實早就暗中跟蹤過那人,只是每每到了七皇子府附近,那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有時候我甚至懷疑那人就是七皇子的人,可是卻又想不通,若真如我想,七皇子又為何這麽做?還是說他一早就知道皇上會将你賜給,他不過是為了探查你的一切?”
“照你這麽說或許真有這種可能性!可是皇上為什麽會選了我呢?”
“這或許只有皇上他自己知道了!算了,也許我不該跟你說這些,其實我不過就是擔心你而已,皇家的事一向都沒有風平浪靜的時候,嫁過去後自己一定要當心!”
莊亦既不再說下去,曉曉也沒必要再追問,事情的發展到底會如何進展,只有親身體驗了才知道。
“好,我會當心!”
兩人相視而笑,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吵吵鬧鬧。
當綠蕪回來看着如此愉快的情景,心情也跟着歡愉了起來。
……
三人總算是又都開心了,本來他們想要離開的,哪知卻在這裏遇上了另外一人。
一身紫羅蘭色長袍的宮離憂從天而降。
發絲飛揚,衣裱翩翩,笑靥如花的俊臉只看向了曉曉!
“咱們又見面了,上官小姐!”
溫潤如玉般的聲音好聽到讓曉曉以為是在做夢,連自己都不知原來她也這麽花癡!
莊亦一看勢頭不對,十分厭惡的朝宮離憂道:“喂!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被莊亦的聲音打斷了的曉曉這才反應過來,也跟着問道:“是啊,離月公子怎麽也會來這?”
畢竟這個地方曉曉來過那麽多次,這還是頭一回遇見除他們三人以外的人。
“不知上官小姐記不記得離月曾經說過,有緣咱們自會再見,不管天南地北!”
“什麽有緣再見。什麽天南地北,我看你就是一直跟着我們吧!”不過這話莊亦說的有些沒底氣,畢竟在這林子裏呆了這麽久,他還真沒發現什麽,要麽就是這人太過強大,他發現不了,可是……
“嗯哼?我若是說是呢?”工離憂終于看向莊亦了,只是那嘴角那讓人生厭的是什麽東西?
莊亦看着那透着邪惡的笑意恨不得給他一拳,讨厭的家夥!這麽說來确實是他大意了,竟沒發現他的到來。
“卑鄙!”莊亦高聲罵道。
然而宮離憂卻不以為然,反而朝曉曉笑道:“聽說上官小姐已經被親封為郡主了,真是恭喜恭喜啊!”邊說還邊拱手道賀!
曉曉卻想:這人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口中便問了出來,“你怎麽知道?”
“難道郡主不知,如今京城已經将這個消息穿的滿城皆知了?”
此話一出,曉曉尤為尴尬,是了,這種事怎麽會是秘密呢!
“那個……呵呵!原來都傳開了!”
莊亦卻再次接過了口,毫不客氣的說道:“沒臉沒皮,既然知道了,那咱家上官要嫁給七皇子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怎麽還這麽厚顏無恥的追過來!”
本以為宮離憂會發怒,然而人家卻笑眯眯的道:“自然是知道,不過這又如何,我離月想做的事還沒人敢說!”
“哼!口氣倒不小,你只是叫離月,可并不是月離宮的什麽人!就算是月離宮的人……”突然間,莊亦頓住了,再次看像了宮離憂的衣服,想起關于月離宮宮主的傳說。
世人都道,月離宮宮主愛紫衣,喜銀面,來無影,去無蹤,而眼前的人雖沒有帶銀色面具,可卻着紫衣,這也許并不是巧合,上次紫霞樓一見,他亦是如今日這般沒有半點改變,何況這人今日的出現的确是來無影的。
宮離憂淡然,對于莊亦的猜測,他也不在意,只道:“月離宮宮主?他會有我這般玉樹淩風?熱情如火?”
一個問題,将莊亦的猜測打斷,是了,傳聞中的月離宮主可是冷面人,高冷強大,哪會如眼前這厮這樣臉比城牆還厚的?
“懶得跟你糾纏了,上官,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莊亦朝曉曉喊完就自己先擡腳離開了。
一直在思考二人談話的曉曉冷不丁的被莊亦一喊,有些一愣,少時才反應過來道:“啊?哦!是該回去了,那離月公子再見!”
說罷,拉起綠蕪就跟在莊亦身後離開了。
瞬間這片林子就只剩下宮離憂一人了,他惬意的将手背在身後,呵呵一笑,就朝離去的曉曉喊道:“好,咱們一定會很快就再見的!”
前面的曉曉聽到宮離憂的話,停了一下,轉身再次看了眼後面正朝他笑得燦爛的人,心中有種莫名的喜感,好像又很期待與他再見的樣子。
臨走之前,曉曉終于朝宮離憂露出了第一個笑容,如此一笑,宮離憂的心中仿佛生出一朵奇美的花兒來,回味着那美好獨自站在原地許久。
原來,他也會因為一個笑容就能心神不定,真好!
……
只一天的時間,曉曉被封郡主又被賜婚于七皇子的事情就傳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了,百姓們更是茶餘飯後都在說着此事,有些是為曉曉感到婉惜的,也有些卻更覺得曉曉能成為皇子妃是她的福氣,一時間,京城中将此事說得沸沸揚揚。
侯府
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為了曉曉出嫁的事情忙前忙後,就連上官青書只要一在府裏都會時不時的問問李管家,弄得柳茹想乘機苛扣些東西都沒機會。
而柳沁倒是出奇的安分守幾,雖在的忙幫不上,卻執意要為曉曉縫制嫁衣,起先上官青書還以為柳沁又想使什麽壞點子,直到柳沁真的親自出府為曉曉選了上好的雲錦鍛子,并仔仔細細的為曉曉量了尺寸,上官青書這才放心,還誇了柳沁,說她有心了。
然而柳沁也确确實實是有心了,只是她的“有心”卻是別有用心。
柳沁的院子
劉嬷嬷捧着鮮紅的嫁衣放在柳沁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道:“姨娘,可要老奴現在就将嫁衣給四小姐送過去!”
柳沁卻一臉的小心思,看都沒看劉嬷嬷一眼,只道:“要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嗎?”
“姨娘放心,老奴都按姨娘說得做好了,到時只要四小姐穿上這身嫁衣,再聞了特制的熏香,那……”
後面的話被柳沁擋了去,畢竟隔牆有耳,還是小心些好。
“知道了,先好好收起來,等婚期将近時再給她送去。”
“是!”
劉嬷嬷捧着被撒了毒粉的嫁衣進了屋子,柳沁一想到在曉曉大婚之日,新娘子突然失心瘋傷了七皇子後的結果,她就獨自在心裏笑開了。
快了,很快就有好戲了。
全府上下唯獨飛雪閣內最為清靜,不是大家不想高興,而是高興不起來,所有人都為自家小姐嫁了這麽個廢皇子而覺得不值。
再反觀曉曉本人,卻沒有一點的抵觸,好似要嫁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本就婚期将近,做為要出嫁的女子,曉曉自是不再适合出府走動了,于是整日就只得呆在飛雪閣裏,吃吃喝喝睡睡,實在無聊就打綠蕪練練拳腳,每每都能打到綠蕪求饒,曉曉才肯罷休。
每當這個時候,綠蕪就會想,她家小姐會不會是将心中的不快都發洩到她這兒來了,一想到若真是這樣,綠蕪就更覺得她家小姐真是太委屈了。
這會兒,天色已經很黑了,曉曉因為睡不着,就拉着綠蕪在院裏紮馬步,本就已經是冬天了,哪裏有不冷的道理,即便是這樣冷的天氣,兩人頭上也都冒着汗水,額前的發絲也都已經濕了,直到綠蕪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曉曉才收起了手腳。
坐在地上綠蕪叫苦連天。
“哎呀小姐,累死我了,感覺腿腳都快不是我自己的了,難道小姐不累嗎?”
曉曉朝綠蕪投了一計白眼兒,道:“我自然也知道累,不過累了才會睡得更香不是嗎?嘿嘿……”
“話是這麽說得,理兒也倒是暈個理兒,可小姐不覺得這樣完全對自己太殘忍了嗎?”綠蕪又開始自以為是的為曉曉擔憂了起來。
聽到綠蕪的話,曉曉有一瞬間愣了,緊接着又大笑了起來,弄得綠蕪還以為自己說了什麽笑話了。
“綠蕪,我怎麽現在才發現,原來你的相像力竟這般豐富,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啊?小姐您說什麽呢?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那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在用這種自殘的方式發洩自己的委屈?”曉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朝綠蕪問道。
“難道不是嗎?”被說中的綠蕪也不再逃避,反而反問着曉曉。
“我的好綠蕪,不得不說你簡直太可愛了,不過你放心,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太無聊了才會拉你一起練功的,還有,我再說一次,嫁給七皇子的事,我真的真的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反而覺得是種幸運!”
“小姐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嗯,當然!”
話落,卻聽見院門被人敲響了。
“咚咚……”
兩人相視一眼,不明白都這麽晚了竟還有人來。
綠蕪捏了捏發酸的腿,從地上站了起來,道:“小姐,您先等等,我去看看是誰!”
“嗯!”
綠蕪來到門口,天太黑,門縫中只看到了人影子,并看不出是誰,便開口問道:“誰呀!”
門外傳來了一個婦人的聲音:“綠蕪姑娘嗎?是我,劉嬷嬷!”
“劉嬷嬷?你來做什麽?”綠蕪疑惑的問道,并看向了曉曉。
曉曉聽說來人是劉嬷嬷,便朝綠蕪點了點頭,綠蕪将門打開,劉嬷嬷便進來了。
跟着綠蕪身後走到了曉曉面前,劉嬷嬷躬身行禮:“老奴見過四小姐!”
曉曉和綠蕪兩人勻不知劉嬷嬷這是何意,本就不與她們同道的人這個時候突然到來,還弄得這般客氣。
曉曉不清楚劉嬷嬷的來意,自是不會太過于熱情,只道:“劉嬷嬷不必客氣,想必這麽晚為定是二姨娘吩咐了什麽事情吧!進屋說!”說罷,就朝屋裏走了去。
093下聘(1)
此時香姨剛好從二樓下來,見劉嬷嬷來了,并沒給好眼色,經直走到了曉曉身邊,道:“小姐,熱水已經備好,床也整理好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曉曉沖香姨一笑,道:“謝謝香姨,已經很晚了,香姨先去休息,劉嬷嬷剛來,應該有事要說,這兒有綠蕪就可以了。”
香姨與曉曉相處這麽久,自是了解曉曉的,便不再多言,應了聲準備離去,臨走前深深看了眼劉嬷嬷,那眼神似要把劉嬷嬷身上看個洞出來一般。
站在屋子中間的劉嬷嬷只覺得這會兒比外面吹的風還要冷,不禁低了低頭。
待香姨離開,曉曉端起綠蕪遞來的茶水,喝了口,潤了潤喉,問道:“說吧!什麽事?”
劉嬷嬷擡頭,看了眼綠蕪,曉曉再次開口:“嬷嬷有什麽事就說,綠蕪是我的好姐妹,你但說無防。”
“是!”劉嬷嬷便不再避諱,直言道:“其實老奴來四小姐這兒二姨娘并不知道,老奴是想告訴四小姐,二姨娘為您準備的嫁衣……”
劉嬷嬷一五一十的将柳沁的陰謀全盤告知了曉曉和綠蕪,兩人聽完一個平靜如常,一個爆跳如雷。
“什麽?二姨娘竟然要用這種法子害我家小姐,不行,我現在就去告訴老爺,老爺一定不會輕饒了她!”說完綠蕪就朝門外跑去。
見真的要出門的綠蕪,曉曉忙喊道:“綠蕪你先回來,不要心急,這不是還沒出事嗎?快回來!”
被喊住的綠蕪轉身,苦着臉道:“小姐,我怎麽能不急,二姨娘要害你呢,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接着又跨出了一步。
這回劉嬷嬷卻焦急的開口了,“綠蕪姑娘可萬萬不得現在就去與老爺說,不然老奴這條賤命也算是到頭了,還請綠蕪姑娘三思啊!”
綠蕪氣得真跺腳,折了回來道:“氣死我了,那小姐您說該怎麽辦,咱們總不能就任由二姨娘使壞吧!”
曉曉看着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綠蕪再次忍不住笑了,“你這急躁的性子何時才能改改,若是以後跟着我去了七皇子府,可不許再如現在這樣了!”說罷又轉頭看向了劉嬷嬷問道:“劉嬷嬷為何會将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我?”
經曉曉這麽一問,綠蕪這才想起,是啊?照理說,劉嬷嬷是二姨娘的人,她怎麽會把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告訴她們呢?
再次恢複理智的綠蕪也不再多言,只靜靜的聽着曉曉與劉嬷嬷一問一答。
“這都是老奴感謝四小姐的救命之恩,半年前,若不是四小姐替老奴求情,老奴早就與我兒一同赴黃泉之路了,老奴的命是四小姐救下的,老奴自是不會再看着有人要害您還袖手旁觀!”
曉曉卻沒想到,這劉嬷嬷竟是個知恩圖報的,當初因為那件事将她的兒子也設計進去了,現在想想倒是覺得有些對不起死去的劉三兒了,不過反過來一想倒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像劉三兒那種人好色之徒就不應該活在世上。
綠蕪聽完劉嬷嬷的話有種找不着北的感覺,只因當時劉三兒與如心茍合之事她還未進侯府,雖不明白,但也沒急着問。
“嬷嬷原來是為了報恩,可嬷嬷沒想過若是被二姨娘發現你透露了消息,到時你得不到好嗎?”曉曉雖知道劉嬷嬷是真誠的,但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老奴相信四小姐會有好法子應對,斷然不會直接去揭發二姨娘的!”
“哦?為何這般信任我?”
“老奴也不知,但老奴就是相信四小姐,時候不早了,老奴也該告退了,四小姐早些歇息!”說罷,便自己開門出了飛雪閣。
屋內只有曉曉和綠蕪了,看着滿臉疑惑的綠蕪,曉曉便簡短的将劉三兒與如心的醜事說了一遍。
聽完曉曉的敘述,綠蕪了然,原來還有這等她不知道的事兒,這叫什麽來着?應該就是種佬樣的瓜得什麽樣的果了吧!她家小姐果然非同一般,那麽今日之事,想必她家小姐也斷然不會就這麽算了,突然間期待着事情的發展了。
“很晚了,先睡吧,這件事先不要與任何人說,等明日我們再作打算,反正離大婚之日還尚早。”
“嗯,好!那我先去看看水還熱不熱!”
洗漱好,兩人都各自睡下了,屋頂處的黑影一閃,消失在了夜幕中。
……
七皇子府
宮離憂聽說暗衛帶回來的消息,眼中冷氣外益,若是那人在他面前,他一定會将她碎屍萬斷。
少時,林叔出現在書房,宮離憂收起身上的冷氣,淡淡的問道:“明日的聘禮可都備齊了?”
“皇子放心!都備好了,只是皇子明日真的要親自去嗎?”林叔看着宮離憂一臉的擔心。
“自然!我宮離憂娶妃自是不會留下遺憾!何況要娶的還是她!”
“可皇子若是這麽做,明日恐怕不會安生!”
“林叔不必憂心,我自會安排妥當!”
聽宮離憂執意如此,林叔不得不聽從,最後只道:“那皇子定要萬事當心,明日老奴會寸步不離的跟着皇子!”
“嗯!天色不早了,林叔回去歇息吧!”
“是!老奴告退!”
書房外,原本想聽牆角的那些人因為怕被發現離得都太遠,導致什麽也沒聽到!
宮離憂直接就在書房歇下了,直到夜深之時,從夢中被驚醒。
他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場征戰,打了勝仗的他懷着激動的心情班師回朝,卻在途中遇上那驚險的一幕。
那麽多為了保護他而丢了性命的将士躺的滿地都是,本以為是敵方的人,卻在看到那一抹熟悉的瑄字讓他徹底冷了心,直到最後他和林叔被逼落萬丈懸崖。
被驚醒的宮離憂滿頭大汗,那熟悉的一幕幕如被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夜深十分,他總是會夢見。
睜着雙眼,望着房頂,卻怎麽也睡不着了。
堂堂七尺男兒,他卻如此憋屈的活在仇人的眼底這麽多年,是時候翻身了。
清晨,也不知是老天的眷顧還是怎麽的,竟飄起了點點雪花!
宮離憂換上了一身淺藍色的衣衫,墨發如玉,還沒來的急挽起,皇子府就迎來了貴客。
宮千雅一身寶藍色宮裝,端莊的發髻,淡雅的妝容,讓她整個人顯得高貴到卻不俗氣!
一路在林叔的帶領下來到了書房。
“憂兒,姑姑今日特意來,就是過來看看有沒有幫的上的!”
一邊說一邊就走到宮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