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反手就把那些小瓶小罐全推給夏青,夏青這次也不拒絕,知道安白是真不在意這些,而且她不收着,難不成便宜安松月?
拉倒吧,她一瓶也不給她!
而那些眉筆眉膏安白皺皺眉也全給了夏青,反正她也不懂不是,而且學校裏也不準化妝,她拿來沒用。
後來在校外逛街,每次出去夏青必然化妝,妝也不濃,但是看上去很好看,安白那時還是沒什麽感覺,再後來,夏青和晉學長走到一塊,她才開始能分清夏青哪天是化了妝,哪天是沒化妝,這感覺,紮心了,老鐵!
早知道就不送給她了,這樣的話說不定夏青還能和孟罕文湊成對兒!
“誰偷用你的了?”安松月臉色漲紅的喊道,“我自己沒有嗎?我媽沒給我買嗎?”
“哦?”安白回神,她看着對方,你這話說的,還真是,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安松月受不了她的眼神,她面色難看至極:“你什麽意思?你說我偷你的護膚品也要講證據,沒憑沒據的你憑什麽這麽說?有本事你拿了證據出來。”
“哦。”,別逗了,她擡眼看她,認認真真的對她說:“我親眼看見的。”你還有什麽話說,她把箱子拉鏈拉好,擡頭,“我親眼看見你把一瓶水和一瓶乳拿去你自己的房間。”當她瞎的麽!那麽明顯!只是她當時不想和她計較罷了,她還真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了。
笑話!!!
有什麽比自己做的龌龊事被別人知道更難堪呢?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看笑話的方式看着自己把那兩瓶東西偷偷拿走,她究竟在自己背後不聲不響的站了多久,只是想到這一點,安松月就覺得難堪之極,她不是沒有護膚品,相反,她有,還有很多,都是她媽媽給她買的,她媽媽在這方面從來慷慨大方不吝啬,還一直鼓勵她要懂的拾掇自己,不要像安白一樣不修邊幅。
但是她媽媽不知道,安白只是那張臉,就只是有那麽一張臉,她就可以安心的不修邊幅下去,她不用擔心不化妝,她什麽都不用擔心,她依然活的灑脫,這麽長時間的壓迫也沒讓她有一點自暴自棄的态勢,除了讓她有些自卑和做事畏手畏腳之外,她沒有一點變化,還不夠!還不夠!這些通通不夠!她還想要的更多,她還想讓她從此在所有人面前低人一等!
她本來就該比所有人低人一等!
安白家有什麽錢,她憑什麽用這麽貴的護膚品?她的外公外婆說不定現在正在外面辛苦工作,她用着兩個老人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錢,她好意思麽!她挽着她外婆買這麽貴的護膚品,用着家裏的辛苦錢,寄人籬下不思好好學習還有什麽資本護膚打扮?而自己只是用一用她的護膚品罷了,她憑什麽說自己偷,自己是她的堂姐,用一下她的東西都不可以了麽?她給夏青給她的同學都可以,自己就不可以用了麽?自己只是想提醒她不要這麽用這麽貴的東西而已,說她偷,真是笑話,她在自己家吃住的時候怎麽沒想過這些?安白就是欠他們家的!!!
此時的安松月已然全忘了安白的外公外婆往她媽媽手裏打過生活費住宿費一應費用的事了,也忘了她平時怎麽對待安白,如果她但凡有對安白好的地方,以安白的性格未必不會和她分享東西。
安松月憤憤不平,什麽好的都給她,她憑什麽?憑那張臉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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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好的讀書都不好,以後她不過就是個以色持人的貨色罷了!
卻忘了她自己的成績也不是名列前茅,只是在中考的時候比安白幸運一點,成績比她好一點,她考進了重點班,安白沒有而已。
“安白你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小雜種罷了,連你自己媽都不要你,你有什麽好得意的!”安松月冷冷說道,能打擊一個人的從來都是人內心最薄弱的地方,她怎麽會忘了這是個沒父沒母的小雜種呢!
安白看她看好戲的姿态,她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滾輪在地上滑行,她客客氣氣的回她:“真是對不住了,你前面說的話大概都是你的臆想。”,她走近她,以嘲諷的口氣道,“你學習那麽好,肯定懂‘臆想’這個詞的意思吧,就是主觀的想象,胡思亂想,懂麽。”
安松月臉上帶着諷刺的笑:“安白,你別得意,你以為我說的都是假的?”
“假不假由事實來評判。”安白把嘴湊近她的耳邊,語聲清脆有禮,“另外哈,學習好有素質的人是不會張口閉口就‘小雜種’‘小雜種’的喊,你不是號稱學習好麽!噢,我忘了,瞧我這記性,你的成績其實只是年級前七十吧,還剛剛好是那最後的第七十,就這樣你就覺得你成績好了麽,太沒追求了吧,是被你爸媽給你哄糊塗了麽!噢,不怪你,我也聽他們誇你誇糊塗了,一直以為你年級第一,兩只腳都邁進了清華北大呢!”,安白說完便把鑰匙抛在桌上,她聲音淡淡的,“再見,堂姐。”,話說完便往前走。
她的臉上沒有以往的畏縮害怕,也沒有以往的小心忍讓,她面無表情的朝前,她的腳下是一條康莊大道,一條通往自由的道路,而她期待這條道路已經期待了很久!久到她被安松月一次次傷害才意識到,啊,原來,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原來她想要的生活不是這樣的,原來她也是可以安排自己生活的人!!!
安松月渾身顫抖。
她被諷刺了,是的,她被諷刺了。
楞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家裏人人欺負的人竟敢這樣和她說話,她扭頭看着安白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安白,咱們走着瞧,我成績不是最好,但我比你好,我髒話挂在嘴邊,但我有家有父母,你有什麽?你什麽都沒有,你以為你很潇灑,你以為你去夏青他們家,他們會有多待見你?你就是個一無所有的小雜種!連你那天跑出去你舅舅舅媽都沒找你,你有什麽?你只有兩個外公外婆,但他們遠在外地,他們連護都不能護着你!就算能護,他們又能護你到幾時!”
她真是氣極了,只可惜太遠,安白聽不到了。
她走下幾層樓,有一種終于脫離了他們的感覺,她慢慢走也不着急了,畢竟按照往常的慣例,舅舅舅媽不會在這時候回來。
她想起臨走時安松月臉上的表情,竟有一種出了氣的感覺,安白漸漸走出小區,她其實是不怎麽把安松月當回事的,只是她太把自己當回事,那就別怪她了,三十名麽?安白冷笑,自己她上次考試時出意外都考了個三十五名!只是沒和他們說罷了,他們還真以為安松月比自己好多少!笑話,還小雜種!小雜種的叫,我去特麽的!!!
自己說髒.話了。
她眼望遠方的旭日,說髒.話原來就是這個感覺麽。
發洩爽快的感覺?
她垂下眼。
看來自己還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