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安白也是一怔,轉身,中年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後,他穿着一身睡衣,臉色微沉,安白臉上帶着微笑,喊一聲舅舅,也不知道他在自己身後站了多久。
安松月還在喊爸爸,聲音弱弱的,中年男子皺眉喝道:“你們大半夜的在幹什麽?”
“你問問你的好侄女?你問問她是怎麽尊敬長輩的?”胖女人先還有點發憷,此時心裏轉個彎已經知道搶占先機,遂搶先出聲道。
“是的,安白直接闖進我的房間,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就開始罵媽媽,我們也很莫名其妙。”安松月被胖女人狠狠捏了一下,疼的她帶着哭聲說道。
安白歪頭看着那母女倆人演戲,她出聲:“舅媽。”你是來搞笑的嗎?
“安白,我說過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學習,你不思好好學習跑到你姐姐的房間來幹什麽?”
安白還是笑着:“舅舅,我在房裏看書,聽這邊松月和舅媽聊的歡快就過來看看。”
中年男子一滞:“你先回去,安白我一直是把你當女兒看待的,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看在你舅媽是長輩的份上不要計較。”
安白擡眼,反複看她舅舅幾眼,這意思是他其實聽到了?她慢慢的嗯一聲,又清清淡淡的看了何巧宛和安松月一眼,這才回去。
“你別走,啊,你走幹什麽,有本事你。”
“行了,你給我閉嘴!你以為你說的話我沒聽到是不是?”中年男子壓低聲音怒斥自己老婆,他臉上怒色明顯,眼睛瞟到躲在老婆身後的女兒,那麽弱弱小小的一個,他怒色一斂,嘆一聲,“松月,你也先……”,說到最後他嘆一句,“算了。”
胖女人臉上還猶帶恨意:“既然你聽到了,那小雜種那樣說我你也能忍?我可是你老婆,那個人是誰?那個人不過是一個窮上門的親戚!”
“我叫你閉嘴你沒聽到是不是?”中年男子怒火重新燃起,“你是非要我在女兒面前拆穿你才好是不是?”
“你自己想想,安白在我們這裏吃,在我們這裏住,有沒有花過你一分錢?都是我二叔他們給的錢,你還整天給她擺臉色,你是怎麽想的?”中年男子只差沒有指着人鼻子罵了,他是實在沒有想到,這一天天的,這個老婆是怎麽掉錢眼裏去的。
“媽媽,爸爸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們其實是給了錢的,他們不是白吃白住?”安松月的價值觀簡直碎地上撿不起來了,她嘴唇發抖的問中年女人。
“松月,你先出去看會電視。”胖女人說完這話也不管女孩,她走近中年男子,“他們是給了錢,但給了錢又怎麽樣?我每天給她累死累活的做飯就是應該?她住在我們這裏難道不該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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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他的二叔二嬸當年供他的時候何曾想過這些。
“我怎麽不可理喻了?安竺怡可理喻是不是?你是不是就是喜歡她?”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室內,空氣裏有幾秒的沉默,中年男子打人的手發着抖,他說,“你說的都是什麽跟什麽?我和安竺怡有血緣關系你不是不知道,你簡直瘋了。”還當着孩子的面,這個女人瘋了,瘋了。
安松月一下子就哭出來了,不知是被自己父親打人的狠厲還是被自己母親說的話吓到,她跌坐在地上,只覺得天都塌了,她友善和睦的家一下變的支離破碎,她恨的讨厭的人一下變成了受害者,她快要分不清對錯。
“爸爸,你不要打媽媽,嗚……你不要打她,媽媽她說的都是騙人的,我知道,你不要打她。”
女孩的哭聲一下一下傳來,悲泣可憐。
“松月,乖,爸爸沒有打媽媽,爸爸怎麽會打媽媽呢,爸爸剛剛就是一時激動,是激動,下次不會了,你乖,先去書房待會,爸爸媽媽談完事就來找你。”
安松月怎麽肯聽,她心裏恨死了安白,連帶的那個叫安竺怡的女人,她也恨,如果不是她們,她的家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十幾歲的女孩,第一次,她有了叛逆的心思,她感受到了仇恨的光芒。
“你還知道不好意思?”,胖女人抱着安松月并不讓她走,“有本事你把我們娘倆打死好了,我為這個家勞心勞力,你不感激反到打我?那小賤人那樣說我你也不幫我,她的女兒你倒是維護的很,現在你是不是就想着打死我了,然後再給松月找個後媽,讓她虐待她,這就是你的想法是不是?”
“好啊,你個安憶山,你可以,升.官.發財了就想把老娘一腳蹬了是不是!你個狠心狗肺的忘了當初是誰幫你争到那筆錢了?你…… ”
“你閉嘴!”中年男子氣的跳腳,又是一巴掌打在胖女人身上,卻見胖女人抱着女兒癱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一句一句哭訴他背信棄義,又一句一句咒罵他離了她得不着好。
安松月撲在她懷裏,像是被感染了一樣,也一抽一抽的跟着哭,那畫面好不凄慘,中年男子看的心疼,卻不知道此時的安松月哭的有多慘,她心裏就有多恨那個安竺怡和安白。
原來她的媽媽還勾引過自己的爸爸!
這就是安松月此時心裏的想法。
中年男子氣的不行,他說:“松月你跟着你媽哭什麽?我還沒死呢!”,今天他的老底算是全揭了,在女兒面前也有點擡不起頭來,他說,“你媽說的話你也信?”
“我的話怎麽就不可信了?”胖女人一抹眼淚,卻見她的手上幹幹淨淨根本沒有什麽淚水,她精神十足,全無凄慘的模樣,她咬着牙道,“你少在我女兒面前搬弄是非!”
“我搬弄是非?”中年男子指着自己不可思議,這個沒事都要搞出三分事來的女人居然說自己搬弄是非?中年男子目光發冷。
“松月,媽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看着吧,這個家如果沒有我,你爸肯定什麽都緊着那個小雜種,吃的,穿的,好的,用的,都緊着她,他不會記得你是他親生女兒,松月,媽媽的寶貝。”胖女人吶吶對懷裏的人道。
安松月抽抽噎噎的“嗯。”了一聲,心中想法半點沒有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