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疙瘩
四人分開後,白溪自然和李萌走在一起。
一前一後走着,其實彼此都不想對方誤會。
李萌本來想告知白溪爸爸那件事,但一想到白溪背着她和瑤瑤吃飯,心裏堵了一口氣。等着他解釋。
白溪想和李萌說說趙瑤瑤已經徹底放下了,
這次是作告別,可李萌為什麽隐瞞自己?他們之間又有什麽不可說的?這讓他有了一絲被欺瞞的背叛感,煩悶之際,連帶看李萌也有些不順眼了。
自是不歡而散,
悶悶不樂地回到家,黑暗中,白溪暫時放下了這件煩心事。
他的腦海浮現出彥尤前兩日早晨的睡顏,
安靜地令人心生憐惜,就像小時候零閉着眼躺在他懷裏的樣子。
零,
白溪的心髒傳來清晰劇烈的痛。
你在天堂可好?
對不起呢,我現在有了女朋友,這算是背叛了你嗎?可是你放心,我這輩子可以喜歡很多人,但心是僅僅給了你。
其實我覺得挺對不住萌萌的,我能給的了她一個家,卻不能把心給她。如此,你可怪我少一點?
我知道你怪我,我也認了。我只希望你怪我少一點點,看在我深愛你的份上。祈求你怪我少一點點...
這樣想着,
白溪睡着了。
一大早,白溪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原是彥尤打來的,臨時通知他要去出差。
“只有你和我嗎?”
白溪忽而想起自己那日偷親他,語氣中帶了點緊張。
電話那頭頓了頓,而後一個低沉地聲音傳來,“嗯,你和我。”
既然別人這樣答了,白溪便硬着頭皮起床穿衣。打包一兩件換洗衣物,匆匆趕到公司,彥尤早已坐在車內等他。
“白兄,早啊!”
車內的人燦爛一笑,和他問了一個安。
“嗯,早。”白溪打開車門跨了進去。
彥尤踩了一腳油門,車平穩地在道路上駛着,“白溪,今日難得,穿的如此休閑,可是想着度假來的?”
白溪饒是臉皮有些厚,也經不住彥尤這樣的敲打,支支吾吾道:“是呀,出差麽,也算半個度假了...”
“說的有理,何況,”駕駛座上的回頭瞧着他,“你這樣穿,挺好看的。”
白溪的臉‘轟’地染上了紅,
急忙打開窗,轉過頭去。
窗外的風拍打在車身上獵獵作響,白溪見彥尤已回過身專心駕車了。自己今早上是有些神經質,
穿什麽不好,偏選了一件運動衫。還真當出差是放松?還好有換洗衣物,到了地方換下來便是了。
臉上的紅褪了下去,搖上車窗,白溪便又是那個‘風流倜傥’的人了。
“我們是去哪裏出差?”
先只知是臨時出差,但白溪沒有細問哪裏,前面的人聽他詢問,莞爾,“這不重要,這趟差不棘手,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啊?做什麽?”
“放松。”
“...”
白溪額頭一道黑線,原來你本就把這趟差當度假,還敲打自己作什麽?
趕了近半日車程,昏昏沉沉間,感覺到車門被打開了。
他撐開眼皮,對着外面的人道:“到了?”
“嗯。”
白溪起身出了車門。
望眼一片草地,其中生着各式各樣的花。這片花草中央有一個農家小舍,彥尤竟是停在了這樣一個地方?
白溪打趣,“彥尤,我們的眼光可真是大有相同。我從小就喜歡這樣的地方。只是工作以來,很少有機會。”
“是嗎?”彥尤望向前方,并沒有看他。
邁開步子,微風徐來。兩人的衣衫皆是輕輕跳動,一前一後,又顯得很安靜。
白溪呼出一口濁氣,
眼皮微瞌,
一雙手搭了上來,“小心,不要摔倒了。”
其實大男人麽,哪有那麽細的心思,輕扶這種動作,更多的是令女兒家觸動。可這次,白溪卻是被彥尤這個細微的動作牽扯了一下心。
繼而他開口了,“以前,我也總對一個人做這樣的動作。”
也許是錯覺,白溪感覺到彥尤扶他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問道:“女朋友?”
“哈哈。”白溪立馬朗聲大笑,“開什麽玩笑,女人好像挺在意這些的。但我卻并沒有心思這樣做。”
“哦?白溪,瞧瞧,你說我對李萌是玩玩。你又能好到哪裏去?”
“我可不是你,別給我背鍋。”白溪如此道。
“那你說的那個人又是誰?”彥尤好以暇整地問道。
白溪沉默兩秒,只說了朋友兩字,便拉開彥尤的手自顧自向前走去。
身後,男人的神色不明。頓了一小會兒,跟了上去。
...
...
轉悠了一陣子,兩人回到車上。
彥尤繼續駕駛,不多會兒,車便入了一座城、
“白溪。”
“嗯?”
“明天早八點去洽談,下午,我們去玩玩?”
玩?
又不可能學女人逛街買衣服...
“去體育館打球吧?你會打什麽球?”白溪問道。
瞄了一眼問話的人,彥尤笑道:“都會。”
“...”
好吧,既然如此。白溪提議打網球。
兩人很快到達體育館,白溪因正好穿了一身運動服,便拿着網球拍坐在凳上等彥尤從換衣間出來。
下午時分,很多上班族都還在工作,網球場人很少。
白溪無聊地做起了熱身運動,
一個高瘦的人影緩緩從前面的換衣間走出,白溪餘光一瞟,暗自驚嘆。
別看這彥尤平時裏看起來瘦,穿上短袖短褲,緊實漂亮的肌肉卻讓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不再多想,
白溪起身走到球網一側,等待彥尤熱身。
幾分鐘後,對面的人停了下來,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白溪深呼一口去,側身,右腳後跟提起,将球向上一抛,身體再次旋轉,球被用力擊了出去。
“啪!”
偌大的球場,網球撞擊地面的聲音額外清晰,這令得白溪不由得向彥尤看去,“怎麽了?”
不接球是何故?
“沒什麽,方才出神了。我來發球吧。”彥尤從兜裏取出一個網球。
一來二往,兩人打的甚是激烈。
白溪打網球其實是個好手,高中就有接觸網球的他,大學四年也是他們校網球社的頂梁柱。
不過彥尤實力不輸,
兩個小時下來,除了中途休息喝水,球局打的很白熱化。說起來,這是切磋,但是都帶有個人情感。
仿佛往日的那點小恩怨都在一來一往間被抛來抛去,然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