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景色終成
蔣聿鑫的臉黑如鍋底，“蕭笙歌，愛哭包！”
“打住！”
蕭笙歌胸口起伏了幾個來回，伸手做了個停戰的手勢。
外面有侍者進來上菜，他們就沉默着誰也不看誰一眼。
任誰被發小抓着小時候的外號翻出來，心情都好不到哪裏去。
侍者放下菜出去。
“剛才還急吼吼想知道某人在哪兒，怎麽，現在又不急了？”蔣聿鑫拿了碗，盛好湯，給她放在手邊，又給自已盛了一碗。
蕭笙歌看看面前鮮美的湯，先喝起來，“你會這麽好心直接告訴我？”
蔣聿鑫受傷的看着她，“我什麽時候對你都是好心。”
“條件呢？”她問。
“沒有。”他說。
“除了陪你睡，其他随便你。”蕭笙歌覺得這湯鮮得，真心讓人有種把舌頭都吞下去的沖動，“你回國後是不是還沒弄到車？我送你。”
“蕭笙歌，小爺缺睡覺的女人？”蔣聿鑫磨了磨牙，真想伸手一把掐死面前的女人。
“蔣聿鑫，那你實話告訴我，晚宴的事後，你為什麽還要幫我？”蕭笙歌表情嚴肅，還是問出來，定定的盯着他左眼下的淚痣，“不是無事獻殷勤是什麽？”
“幫你？你确定？”蔣聿鑫笑得一副欠抽樣兒，“小爺在幫自已，不讓你親眼看到他的絕情，你這輩子都不會死心。”
“你就不怕，萬一我看到之後還是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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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
“就算你給小爺戴一輩子綠帽子，小爺也會娶你。”
“嘔……”蕭笙歌做出個嘔吐的動作來，大大的翻了個白眼給他，“蔣聿鑫，你腦袋就是被驢踢了！才會因為小時候那屁大點兒的事，打算報複我一輩子！”
世界上女人千千萬，國內國外多少美女對他趨之若鹜，他就偏要盯着她報複一輩子？
蔣聿鑫輕蔑至極的沖她直笑，“小爺睚眦必報，這輩子不玩死你，活得不舒坦。”
“那你就繼續不舒坦着吧！恕不奉陪！”蕭笙歌頂着還有些紅腫的臉，拎過背包就起身離開。
她身後，椅子裏的蔣聿鑫那雙狹長的眼眸裏有黯然湧了湧，卻嬉皮笑臉的喊她：“你餓一整天，就算不想對着我吃東西，那某人的行蹤呢，還要不要聽？”
蕭笙歌到了門口的腳步，停頓了幾秒，翻了個白眼又回來坐下。
蔣聿鑫夾了菜放進她碗裏，“吃飽了告訴你。”
蕭笙歌眼角抽了抽，狼吞虎咽沒有形象的開吃，一通的風卷殘雲後，放下手裏筷子，抽出紙巾擦了嘴。
“說吧。”
“在俄羅斯邊境。”蔣聿鑫端起涼掉的茶喝了口，垂眸道：“我只能告訴你這麽多。”
“我上個月才拿到的悍馬，明天我會讓人把鑰匙給你送過去。”蕭笙歌緩緩地背起包，垂頭看着他說：“這是我目前能拿得出手的最貴重的報酬了。”
“唔~蕭伯伯關系弄到的軍用悍馬，我這消息賣得貴了。”蔣聿鑫倒了根牙簽出來，剔剔牙，臉上笑意盎然。
“回見。”她轉身就走。
“蕭笙歌！記得如果他不要你的話，小爺這邊等着接盤。”
“滾你大爺！”
她頭也沒回，惡狠狠地回了他一句，推開包間的門，離開。
蕭笙歌下樓，在下面遇到了老板娘，笑着對她招手：“丫頭過來下，這個給你。”
“什麽？”
“蔣公子托我買給你的藥，女孩子家家，小心別留疤。”老板娘把手裏的藥膏給她。
蕭笙歌楞了瞬，才笑起來：“美人姐姐，你心細如發，謝謝！”
說什麽蔣聿鑫所托，她又不是三歲小孩。
剛才他們眉來眼去半天，她可沒聽到蔣聿鑫提任何藥的事兒。
老板娘看着已經利落轉身的背影，無奈又同情的往樓上看過去，“這可不是嫂子不幫你，實在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怪你自已把心思藏得太深。”
蔣聿鑫從樓梯下來，笑嘻嘻地說：“嫂子，你這玩笑一點兒不好笑。我還真的不喜歡她，她說的對，我就是想報複她。”
“你啊！死鴨子嘴硬，我看你能犟一輩子！”
“我夢中情人就是嫂子這樣的，上得庭堂下得了廚房的。”
“油嘴滑舌的臭小子~”
……
蕭笙歌打了電話給蚊子。
那邊很快就接通。
“笙歌，怎麽？”
“你前兩天說的那個宣傳片，在哪兒拍？”
“草原，準确的說是內蒙古和外蒙古的交界處。”
“我接了，你訂最快的機票。”
“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
“我先回家收拾東西，機票信息到時候發我微信，拜~”
蚊子激動的尖叫了起來，電話裏大聲喊道：“蕭笙歌，我愛你！”
“滾！”
她忽然又想起來，“我車鑰匙放家裏，你明天過去取，到時候你按我地址給一個人送過去。”
“有人和你借了你寶貝車？誰啊，面子這麽大？你入手後我也不過只看過一眼好嘛！”
“哪那麽多廢話，訂機票去！”
“哎，笙歌……”
電話已經被蕭笙歌挂斷，她撐着半邊臉，看向車窗外。
B市有名的十裏杏花樹道，杏樹上玫紅色的花苞為春季增添了幾分媚色。
十年樹木，景色終成。
蕭笙歌喃喃自語：“十年……”
……
飛機上別人都在睡覺，蕭笙歌卻半點兒睡意也沒有，把蔣聿鑫給她的消息不知道琢磨了多少回。
她曾幻想過無數次，和季北野會以怎樣的方式見面。
見面之後，她應該對他說什麽？先對他笑？
然後告訴他，“嘿！季叔叔，你老了，我也長大了，你娶我吧？”每每想到這個畫面，她都會忍不住噴笑出聲。
真要這麽來一句，估計某人這輩子都不會再想看到她了吧！
幾小時後，蕭笙歌在二連浩特的機場下了飛機，出了機場就有人來接。
接她的人看到她手裏拉着的偌大的兩個大箱子，脖子上還挂着一部單反，出于風度伸手去接，“蕭小姐，我來幫你拿吧！”
蕭笙歌雙手拉着自已箱子沒松手，只對他笑了笑，“不用，我自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