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故意的
“別生氣嘛武士先生~”神威笑眯眯的擺了擺手,把剛扯下來的白圍巾遞了回去:“我也沒做什麽啊,只是用手碰了碰你的脖子,總不見得沒人碰過吧?”
安定:“……”
咦?好像确實是這個理?別說脖子,他和清光在本丸打鬧的時候什麽地方沒碰過?如果說只是正常情況下被碰了下後頸他也不會生氣啦……只不過總覺得剛才那種氛圍下發生了就很奇怪。
“而且現在可是在吉原的街道上哦~”橘色辮子的家夥又指了指周圍盯着這裏竊竊私語的人群:“我們在這裏打起來的話說不定會誤殺別人的~那些弱者也無所謂,不過女人是可以生下小孩的,有着生産強者的機會被剝奪的話,我也是有一點點介意啦。”
瞎說,你這家夥分明一點都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說不定都不如你身上的一截繃帶重要。
安定感受着他蠢蠢欲動的殺氣這麽想,肯定是別的原因了,不管是他現在真的傷勢不輕還是以後要談生意,總之絕對和好心沾不上半點邊。
但是神威可以無視周遭無辜人群的生死,安定卻不能毫不在乎——再怎麽說他現在也是真選組的警察,這種事無論出于哪個方面都不應該發生。
于是安定盯着這個有着和他同色眼眸的家夥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把刀收回到鞘裏,冷着臉拿回了被對方舉了半天的圍巾,重新繞回了脖子上。
算了算了,不就是碰了下脖子,說實在的也沒什麽大不了,男刃的脖子也沒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學學江雪先生,要佛系,佛系,安定這麽安慰了一下自己。
修行真的會令刃成長很多啊,沒想到只從本丸出來短短一個月,就已經令自己的心态有了這麽沉穩的改變,等到修行完畢回去後,說不定會被清光崇拜的說“安定你變得好成熟”呢。
這麽想着,心裏有點小期待的安定忍不住有點臉紅,擡手向上拉了拉圍巾,半斂着眼睛開始思考回去之後以什麽姿态接受清光的崇拜——咳咳,要高冷一些哦?還要像長曾祢先生一樣成熟!
——總之,完全沒注意走在旁邊偷看的阿伏兔是什麽震驚的表情。
這家夥被團長占便宜以後居然沒暴起?!還臉紅了?!!是大叔真的不太懂現在的年輕人了嗎,還是說團長的撩漢手段太過高超?!!
……
心思各異的幾個人回到了一開始戰鬥發生的地方,被兩個大殺器破壞的房間已經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內收拾妥當了,月代頭正以貴妃躺的姿勢靠在榻榻米上,看見他們魚貫而入之後還吐了一口煙圈:
“呦,回來的比我想象的要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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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心情複雜的瞥了他一眼,領着不敢出聲的晴太坐了過去。
月代頭卻擺了擺手:“其實也沒什麽好談的了,你們回來之前那位雲業先生就已經作為代表和我對話了,之後只需要禮貌性的見見夜王大人就可以了。”
“啊……雲業那家夥果然……”阿伏兔扶着額頭嘆了口氣:“雖然知道他是誰的人,但是這樣明目張膽的做出來還是很不爽啊。”
“你們內部的事情希望不要波及到我。”月代頭立刻特別有求生欲的誠懇的說:“我也是聽命令做事的,看在我帶來了一個能令第七師團團長大人稍微滿意的對手這點上,希望大人別為難我。”
旁邊笑眯眯一言不發給自己纏繃帶的神威終于開口了:“我對你這種弱者沒什麽興趣。”
聽到這句話就仿佛到手了免死金牌,月代頭頓時就松了一口氣,雖然奧澤很強,但是如果兩個夜兔一起針對的話也沒辦法護他周全了,所以說神威這句話幾乎就是等于放了他一馬。
“不過有一個地方你說錯了。”神威繼續從旁邊藝妓舉着的托盤上拿過繃帶,從練功服露出來的手腕一直纏到了指尖:
“我對于武士先生可不是膚淺的稍微滿意,是非常滿意哦~”
安定:“……”
安定:又關我什麽事?
腦子比這整個屋子所有人都轉的快的月代頭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了,他重新用新奇的目光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邊安定,然後在安定惡寒到忍不住想拔刀的時候終于移開了視線:
“是,是這樣嗎……”他若有所思的說:“是這樣啊……”
安定:“???”
“不,你不用知道。”月代頭表情複雜的磕了磕煙杆,狠狠的吸了一口:“你繼續完成你的職責就可以了。”
“的确是這樣,武士先生~”忙着編繃帶的神威也贊同的點了點頭,随即突然想到了什麽,擡眼看了看正姿勢端正乖乖跪坐在月代頭斜後方的安定:
“武士先生需要處理一下嗎?”
他指着繃帶示意了一下。
“……”安定也把目光挪到了那一堆繃帶上,他沉默了一秒鐘,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
雖然說傷口因為本體的修複正在漸漸消失,但是衣服上還殘留的比較凄慘的破口,羽織稍微好一點,畢竟一開始就被甩落掉在了地面,病服卻是露着幾條大大的口子橫亘在白色的布料上……
即使自己不追求清光那種精致可愛的程度,但是露着大片皮膚還是有點過于不修邊幅了吧?這麽想着,安定點了點頭。
“需要的,謝謝。”
安定禮貌的道了個謝,随即接過藝妓特別會看眼色送過來的繃帶,也開始一圈一圈的從腰部向上纏,已經纏完的神威就托着下巴看着,整個屋子裏一時間沒有任何人說話,只能聽見靜悄悄的纏繃帶的“挲挲”聲。
“話說——武士先生~”看了半天美人戰損纏繃帶的神威終于開口了,他伸出被繃帶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指,點了點安定的方向:“你的傷口是不是已經好了?”
“……是的。”安定猶疑的又看了他一眼,這家夥又想做什麽?
“居然真的這麽快?”橘色辮子的青年睜開了一直笑眯眯的雙眼,有些驚訝意味的湊了過來:“就算是夜兔族的恢複能力也沒有這麽強吧?”
當然不是什麽“夜兔”了,自己是刀劍付喪神,有人修刀的事兒,和靠自愈能力恢複怎麽可能一樣,安定腹議着,緊接着又渾身一僵,拇指下意識的推出了半截刀刃——
“哇,真的完全恢複了——”神威無比自然的伸過手摸了一把袒露着的白皙胸膛:“只剩下風幹的血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