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心我殺了你哦
兩個表情如出一轍的興奮,眼神一模一樣的殺意盎然,并且個頭一個賽一個的矮(……)的家夥隔着狼藉的碎石對視,多一個眼神也沒分給周圍的人。
“我可真是太喜歡你了,武士先生。”神威緊盯着對面雙手握住刀的藍發少年,渾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嚣着興奮與戰意,“這種陰森森的血腥氣息已經讓我徹底興奮起來了,只有你這樣的強者才能填補我內心的空虛……”
橘紅色的頭發蒙上了一層夜晚昏暗的顏色,從脖頸蜿蜒而下的鮮血把黑色的練功服濡濕了一大片,神威咧着大大的笑容說:
“我相信我們一定很合得來,畢竟我們同樣的都對鮮血與戰鬥如此渴望——”
“然而我只渴望你的項上人頭。”安定歪着頭眨了眨眼睛,湛藍的瞳孔在昏暗的空間散發出詭異的冷藍色光芒:
“小心我殺了你哦,小貓咪。”
話的尾音打着旋剛飄落下,兩邊殺氣騰騰對峙的人影都瞬間消失,只留下因為過于用力并且快速踩在地面上而崩碎的裂紋,藍色的柔軟散發和橙紅色的麻花辮一起在空中蕩起來,“哧啦”一聲刀刃切開肉·體,兩個人達成了這一輪的初次交鋒。
神威雙手握着對方斜斜對準頸動脈劈過來的刀刃,手心瞬間就被切開了皮膚,鮮血順着刀鋒和手腕向下滴落,他成功的把森涼的刀刃擋在了脆弱的脖子前面:“哇,好險~”
安定也沒想過能一招就斬下這個橘色呆毛的人頭,在刀鋒被擋住的同時就側刀回抽,如果這個家夥打着攥緊刀刃不松手讓他沒刀可用的主意……那他就得付出兩只手掌的代價了。
果然這個家夥還是想留着手的,安定順利的抽回了刀,并且在收身回撤的同時舉臂格擋住了對方一個力道十足的橫踢。
“……”
一觸即分,擋住橫踢的手甲在區區一個照面裏就已經出現了裂縫,手臂震的發麻,這家夥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吧?安定輕輕喘了一口氣,閃着嗜血氣息的藍色瞳孔不停的游離,視線紛紛在對手的脖子,心髒,以及腹部這種致命位置劃過,最後停留在那雙透露着同樣殺意的湛藍色眼睛上。
兩個人幾乎是十分默契的再次咧開殺意盎然的笑容,刀鋒指着泊泊跳動的頸動脈,拳頭對準了肋骨保護的心髒,追逐着血腥味的兩人再次交戰在了一起。
————
沖田總悟的修刀步伐已經追不上破損的速度了。
“……這是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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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是剛剛的細小劃痕磨損了,刀面上的破損越來越嚴重,甚至還伴随着幾條細微的裂縫!出現裂縫這可已經是大問題了!
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來,把栗色的頭發粘成一縷一縷的,棉布制的和服睡衣已經被汗水浸的潮乎乎,沖田總悟手下打粉速度在加快,他勉強能維持住刀劍崩壞的平衡——并且不可思議的是,打粉擦拭這種平時保養刀劍的方法……此時竟然是有效果的。
按照常理,刀劍的保養是針對于防鏽氧化,或許細微的小剮蹭擦傷也可以通過這種普通保養方式而修複,但是一旦出現磨損裂紋等狀況,那就是需要刀匠來出手的傷勢了。
但是這把刀卻不符合這個常理,普通的打粉擦拭居然也能修複裂痕,他是親眼看到一條刺眼的裂紋在機械的打粉擦拭下慢慢變淡,最後消失不見的……雖然下一秒別的地方又咔嚓咔嚓裂開兩道。
可這些無不說明了這把刀的不對勁,不管是一開始突兀的出現,還是莫名與他的身體異常契合,好像本就屬于他一般的感覺,再有着現在詭異的破損與修複狀态……
“這難道也是妖刀嗎?”沖田總悟盯着花朵綻開形狀的刀镡,和刀鞘上纏繞垂下來的藍色編織繩結,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在有土方先生“差點被妖刀吞噬靈魂”的前提下,現在怎麽看都覺得這把刀也不對勁,不過不同的是,沖田總悟可沒有出現之前土方先生那種麻煩的情況,倒不如說這把刀在他手裏乖的像一只小貓咪。
“即使真的是妖刀……也應該算是被馴服了吧。”
————
“美少女?喂喂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啊?是稅金小偷來尋歡作樂了嗎?”
“喂?莫西莫西?你理理我啊,我們好歹也是熟人啊喂!”
坂田銀時沖着已經打成一團的那邊喊了兩聲,無奈的發現對方壓根就沒注意過這邊,美少女的全部心神估計都押在了橘發小哥那顆腦袋上,一點周遭的聲音都沒聽到。
“恩……該怎麽說呢,美少女算是幫我們分擔了一部分壓力?”沒得到回應的坂田銀時撓了撓頭發,在阿伏兔面無表情的盯視下尴尬的轉過了身:“哈哈哈這位先生幹嘛一直盯着銀桑啊,銀桑可是又臭又硬的大男人,看着多不舒服……”
“我勸你不要想着打擾他們的戰鬥。”阿伏兔面無表情的說:“他打不盡興的話又會去挑釁壞脾氣老頭,我可實在不想因為這個給他擦屁股了,況且我看他們兩個都打的挺開心……”
阿伏兔輕輕擡了擡傘,向打的異常血腥狂暴、刀光與血液齊飛的兩個人那邊看了一眼。
“已經這種程度了,冒失的插入兩個夜兔的戰鬥……說不定會死哦。”
坂田銀時:“……”
坂田銀時:“???”
什麽?哪裏來的兩個夜兔?美少女不是總一郎那小子的田螺姑娘嗎?說好的大奶(并不)付喪神呢?突然就換種族了???
“美少女才不是夜兔阿魯!”從橘發小哥出現後就呆愣住的神樂終于有了反應,她瞪着湛藍的大眼睛,目光仍然釘在打的殺氣四溢的兩個家夥那邊:
“美少女就是美少女!和夜兔什麽關系也沒——”
“砰——”
……
金屬折射出冷亮的光暈,鋒銳森涼的氣息猶如盯緊了獵物的毒蛇,緊緊追着神威的脖子不放,兩個人的速度都快的不可思議,如果是普通人說不定只看得到刀光與拳腳的殘影,剩下的就只是飛濺出來的分不清是誰的血液了。
這家夥簡直是在依靠本能在戰鬥。
安定冒着瑩瑩藍光的瞳孔又盯在了還濺着血污的喉嚨位置,這個橘發辮子的家夥把致命位置保護的很好,他的刀尖多次劃過喉嚨的位置,但是沒有一次成功的割開那脆弱的喉管,只有幾道淺淺的刀痕橫亘在那家夥白淨的脖子上,說的上不痛不癢。
而與之相對的,他兩手的護甲均布滿了裂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嘩啦”一下碎個徹底,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幾次——斷了又恢複,恢複後再斷,總悟君現在是不是已經修刀修到抓狂了?
安定小小的心虛了一下,随即聽到了刺耳的“砰”的一聲,聲音很熟悉,特別像和陸奧守先生一起出陣時會聽到的……是槍·聲?
他下意識的沖着響起槍·聲的地方看了過去。
紫色大傘的傘尖冒出陣陣硝煙,滿臉胡茬的大叔正用那把傘指着跌坐在地上的游女——不對,好像不是游女。
“……神樂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