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頭顱落地去死吧
“哼哈哈哈……你不是大将嗎?跑什麽呢伊東先生——”
粘稠血腥的氣息幾乎是如影随形的粘在身後,帶着濃厚的殺意牢牢鎖定了他,就算身後擋着複數位的隊員也沒有給他帶來任何一絲安全感。伊東鴨太郎額頭直冒冷汗,手裏緊緊的攥着一截斷刃,這是剛剛初次交鋒直接就被砍斷的佩刀。
前段時間他曾經與奧澤交過手,雖然光榮負傷,但是這并不代表他的實力就比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差,伊東鴨太郎根本沒有拿出真本事來對付區區一個新人,不過在那個時候他就發現了一件事。
這個新人奧澤,用的也是北辰一刀流。
但伊東鴨太郎也是做過督學的人,北辰一刀流的道場更是十分出名,這個奧澤曾經學習過北辰一刀流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可怪就怪在剛才。
伊東鴨太郎是打算親自動手的,也有一種微妙的、想報差點掉頭之仇的意思,在已經包圍了勢單力薄兩個人的狹窄室內,他拔刀斬向了面無懼色甚至有些興奮的藍色馬尾少年。
北辰一刀流注重“切落”,伊東鴨太郎這一刀是強有力且迅速的一刀,面對如此迅猛的一刀劈落,身材上有差距,地形有處于劣勢,甚至還需要保護隊友的所有惡劣條件之下的奧澤……竟然借格擋的勢一刀側着劈斷了他的劍!
這怎麽可能!
雖然劍也的确易折,再鋒利的刀劍從側面擊打也容易折斷,但是在下劈切落的一斬中這是也是極難做到的,更何況戰鬥經驗豐富的他明明有着應對的意識——
伊東鴨太郎倒吸一口涼氣,随即就看到對方雙膝微蹲,将劍舉到臉側,劍尖下沉而向後傾斜,這是“平青眼”!天然心理流的絕技!
藍色馬尾的少年咧出古怪帶着興奮的笑容,藍色的瞳孔由于興奮而微微縮小,在昏暗的室內就像深夜中的餓狼一般放着瑩瑩藍光,劍尖對着他的眼睛,安定雙手持劍猛地刺出:
“歐拉歐拉歐拉!!!”
————
“奧澤還沒回來嗎?”
沖田總悟看着泛紅的天色,以聽不出心情的語氣詢問了一下戰戰兢兢守在一邊的隊士。
這些都是伊東派系的人,那家夥雖然面上說着合作愉快,實際上對他警惕的很,想必這些名義上“跟他一起等待消息”的人都是負責監視他的,為了避免他在這個時候給誰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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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給誰通風報信。沖田總悟心裏嗤笑了一聲,局裏差不多一半都成了伊東派系的人,土方先生現在又是那個樣子,不得不拜托給萬事屋,近藤先生估計也不會想到他敬重的參謀正準備在今天晚上取他的命——還要帶上他。
為了沒有人妨礙他的計劃可真是煞費苦心,不僅拉攏了這麽多人,還把會對他行動造成阻礙的人全部算計了,不是排除在外就是先下手為強,好算計啊。
伊東估計是以為只要強行把他綁上賊船就好了,而他為了自己的未來當然會無所作為閉口不言,甚至還會默許的幫上一把……不過這怎麽可能。
“沒有。”伊東派系的隊員迅速的就給了回話,速度快的有點不正常,沖田總悟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們一眼,發現幾個家夥正擠眉弄眼的互相對視,随後其中一個人發問了:
“沖田隊長,奧澤也是我們這邊的人嗎?”
“……不是。”沖田總悟移開目光,若無其事的回答:“但是帶上他的話,就算他不是也得是了。”
“……”幾個心懷鬼胎的家夥面面相觑,沖田總悟摩挲了一下腰間挂着的打刀,心思沉了下來。
奧澤那邊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不然他詢問奧澤的情況怎麽會引起伊東派的警惕?如果他沒猜錯,奧澤很可能已經被當成土方派,現在說不定是什麽個處境。
但是他不能走,他要登上今晚那趟列車,伊東鴨太郎準備在今晚的列車上刺殺近藤先生,那輛車上全是伊東的人,所以他必須要跟着!
沖田總悟盯着窗外潑了血一樣的晚霞,和鮮血同色的眼睛裏藏着殺氣。
伊東是個什麽垃圾,也敢觊觎近藤先生的項上人頭?
————
第一招被砍斷了劍,第二招被劃傷了臉頰,第三招被刺穿了肩膀,伊東鴨太郎近乎驚懼的攥着斷刃向後退卻。
劍雖然鋒利,但從側面攻擊也會容易折斷——可問題是那是他使用的劍!他在北辰一刀流學習時就被認為是天才,更是短短一段時間後就被任命為督學,與他人切磋也少有敗績,不誇張的說,真選組能打敗他的,也只有土方和沖田了。可是現在,他一個照面就被區區年少新人給打的節節敗退,就連武士手中的武器也被折斷,如果這是公正的一對一,他說不定已經死在這家夥的劍下了!
這家夥的實力為什麽這麽強!如果是一對一……如果是一對一,他會被打敗!并且即使是現在,這麽多人也沒人是他的對手,沒人能和他一對一!
……當然,現在也沒人會公平的和他一對一。
伊東鴨太郎很快就穩下了心神,幾個隊士會意的上前替他擋住身形,他捂着受傷的肩膀面色陰沉的轉身:
“不要活口。”
沖田總悟挺看中這個家夥的,他本來還打算留他一命用來牽制那個不安分的沖田,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就像個侍童小姓的奧澤這麽強,那就不能留着了。
伊東鴨太郎陰森森的想着,卻突然覺得後背竄上一股涼氣,鬼使神差的,他回頭看了一眼。
藍發的少年雙頰帶着病态的紅暈,嘴角向上咧去,全然是一副沉浸在厮殺中的狀态,藍色的瞳孔倒映着伊東鴨太郎僵硬的表情——不好,這家夥什麽時候靠的這麽近!
“頭顱落地去死吧!”
————
山崎退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小夥伴這麽能打。
在發現他們兩人已經被包圍的時候,他心裏想的是今天恐怕就要折在這裏了,被堵在陰暗的屋子裏,重要的消息也傳遞不出去,山崎退幾乎要絕望了。
然後絕望的山崎退就被瘦瘦弱弱秀氣可愛的新人奧澤拎着後衣領,一路狂暴的殺出了人堆,拎着往下滴血的刀追在伊東屁股後面砍。
山崎退:“……”
奧,奧澤這麽強的嗎……
山崎退抹了一把臉,思考方式更加理智的他拽住了有點像殺紅眼的了同僚:“奧澤,我們不能在這裏殺掉他,我們必須去告訴土方副長這件事。”
這裏是屯所,如果真的殺掉了伊東參謀,那麽格外尊敬伊東參謀的近藤局長相信誰還真不好說,伊東沒帶來的殘黨也還會藏匿在他們身邊,近藤局長的命就這樣一直有人惦記着。更何況這裏還有着那多人,萬一哪個漏網之魚跑出去一喊“奧澤和山崎造反了!”,那可就真的有大·麻煩了。
所以伊東鴨太郎現在不能死,起碼不能死在這兒,他們兩個需要把消息傳遞給土方副長,只有土方副長能召集沒有被伊東鴨太郎拉攏的隊士,只有土方副長能拯救現在的真選組!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奧澤這明顯殺紅眼了的樣子……能記得保護他都已經燒高香了,還能聽他的話了嗎?
山崎退小心翼翼的試探着說:“奧,奧澤?”
“……”奧澤用他還冒着幽幽藍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看的山崎退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他這滿臉滿身都是血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吧!
“我,我說那個……”
“我知道了。”藍發少年點了點頭,意外的非常冷靜,并且非常聽話,果斷的放棄了追逐伊東鴨太郎的人頭,轉身換了一個方向準備突圍:
“我們去找副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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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帶着已經變成otaku的土方尋找解決辦法的萬事屋一行人來到了鍛冶所,這把刀就是從這裏被土方帶走的。
“沒有錯,這就是妖刀村麻紗。”鍛冶所的主人外出了,留守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女,她雙手捧着出鞘的刀劍仔細端詳着。
“這個紋理……的确是村麻紗。”她擡頭看了一眼站位稍後的土方十四郎:
“村麻紗有很多仿品,所以我也不能确認這把是否為真正的村麻紗,不過如果它是真的……那麽這個男人的靈魂,應該已經不存在了吧。”
萬事屋三個人都神色莫名的轉過身去看他,而土方十四郎卻仿佛真的被otaku吞噬掉了靈魂一樣,不僅對這種話沒什麽反應,反而一臉豬哥樣的湊了上去:
“哎嘿嘿,妖刀,真的是妖刀嗎!裏面會住着美少女付喪神嗎?!會用同一個勺子喂我吃冰激淩嗎?”
土方十四郎臉頰冒出紅暈,露出一副向往的模樣,還像堵鼻血一樣的捂住了鼻子。
“糟糕,感覺好萌啊,快流鼻血了——我也可以擁有嗎?我也好想擁有啊,說真的我已經羨慕沖田氏很久了!”
坂田銀時眉頭一皺:“……羨慕沖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