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見我的開門聲,轉身看到我就站在她身後,她吓了一大跳。
“哎喲少爺你總算回來了!辣椒這孩子從早上鬧到現在了,你快去哄哄吧,喏喏給你,這水果就是給他切的,你親自送過去吧,李媽就留在這裏收拾,不去了啊,這個點去了就撞他槍口上了。”
我被塞了一大盤的水果,老實說,甭說李媽了,我也不敢去找小辣椒,他一鬧起來不拿我出口氣是消停不了的。
但是老婆發脾氣,老公哪能當縮頭烏龜躲起來,橫豎是一刀,我還怕他了。
“行行我去,李媽芒果和哈密瓜再多切點,他愛吃這兩個。”
我和李媽兩人在後廚料理臺前一個切,一個盛,正忙碌着,突然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小辣椒沖天的怒吼一聲高過一聲地傳過來。
糟了王子鼠還在大廳裏!
我把人領回家了,但招呼沒敢提前和家裏打,小老婆們的微信、電話一個都沒理,這下我藥丸,得翻天了。
我忐忑地拿着水果盤出現在大廳裏,還沒瞧見有幾個人,就迎面沖過來一陣風,用力地揪起我的耳朵就往沙發的方向拽。
“啊啊疼疼!輕點椒椒你先放手!你聽我解釋!啊啊!”
我疼得呲牙咧嘴的。
小辣椒手下一點不留情地擰我的耳朵,他這樣我相信他已經氣得恨不得擰斷我的耳根子了。
“混蛋!負心漢!花心大蘿蔔!你怎麽跟我說的,說你再也不娶的,結果呢,才幾年功夫你就帶狐貍精回來了!”
小辣椒氣得直罵我,
“你這個大騙子!”
“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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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流氓!”
他罵完我轉頭邊罵王子鼠邊推搡人家,
“喂你是傻的啊!不知道這個王八蛋已經有好幾個老婆了嘛?非要倒貼進來你賤不賤!”
“你看上他哪裏啊!有錢又帥的男人哪裏沒有,幹嘛要喜歡這個大騙子?你被他騙了你知不知道啊!他就是個禽獸他就貪圖你的臉!你醒醒吧!”
“你以為他有多喜歡你啊!他最愛的是我!”
王子鼠被小辣椒的兇樣吓得眼圈都紅了,整個人不敢反抗地任憑對方野蠻地拉扯他的衣領。
我看不下去了,拉過盛怒的小辣椒扣在懷裏不讓他攻擊王子鼠。
他更生氣了,反手就是一耳光“啪”地打在我臉上。
王子鼠吓得低叫了一聲。
我氣也上來了,沉下臉強硬地制住小辣椒的雙手:“你鬧夠了沒有!”
“你兇我!?我做什麽了你要兇我!”
“你不要無理取鬧。”
“王八蛋你自己花心風流偏心,還怪我無理取鬧!你良心呢!你良心不會痛嗎!”
我氣弱了下來:“椒椒你冷靜一點,我慢慢跟你解釋好不好?”
“你滾蛋!人都帶回來了還想狡辯!我恨你大色狼負心漢!我打死你!”
我一個沒扣住,小辣椒就拳頭招呼上來了。
“啊啊別打臉啊!好了好了別打了!你手痛不痛,打這行吧,這裏肉多你打起來不痛,嗷嗷!”
我狼狽地挨着揍,還得顧及不要誤傷了吓得呆在一旁圍觀的王子鼠,腳下沒注意就被茶幾腳拌到了。
我重心不穩地摔在了地毯上,正正好好、不偏不倚地重創了被爆沒多久的菊花。
草!
我疼得臉都白了,僵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辣椒看我慘兮兮的,意識到了不對勁,忙蹲下來跟王子鼠一人一邊地圍着我。
“尋野你怎麽了!你別吓我啊!我沒怎麽用力啊你很疼很疼嗎?疼在哪裏啊我看看!”
他自責地垮下了臉,俏麗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
我朝他安撫地擺擺手,拉住了他想掀我衣服的手。
開玩笑我身上都是吻痕咬痕的,疼死也不能讓他看到。
這時我毫無預警地聽到王子鼠內疚的聲音:“都是我不好,我昨天晚上太激動了把王老師——”
“子鼠!”我驟然拔高了聲音噴了一句,把他吓得立馬噤聲了。
吓死了,還好反應快,這兔崽子想幹嘛,反了嗎!門還沒進就要坑老子了!
我威嚴地瞪了他一眼。
小辣椒懷疑地打量我和王子鼠:“你把尋野怎麽了?你說啊!你怎麽不說了?”
我機智地想好了怎麽糊弄過去,正準備一臉正經地回答他,這時候我老子遠遠地發話了。
“吵吵鬧鬧的,你們在搞什麽?”
我循聲望過去,這老男人威風八面地扶着把手站在樓梯上,旁邊還讓跟了兩個如花似玉的我小老婆,一左一右立着。
就一肥頭大耳土大款,還拿別人老婆充場面,他可能心裏還特美,真是臭不要臉。
我艱難地站起來跟我老子打了招呼,再和溫清流、勾勾點頭示意了下。
他們估計站那兒看了一會兒了,明白今天鬧的這出是我要收新人了。
平時這兩個美人一個溫柔似水,一個魅惑勾人,眼睛裏都是森森的愛。
現在兩對美目從不同角度斜眼睨着我,白眼翻得各有千秋,但說到底就一個意思——給我好好交代。
于是算上還沒過門的王子鼠,不算悶在卧室裏懶得理我們的雪糕,我們一家六口轉移陣地,去了二樓的議事廳。
說是議事廳,我覺得說審訊室更貼切點,專門用來審我的。
從廳堂的設計就能看出我老子用心有多險惡。
我和他面對面坐下,我坐凳子,他坐太師椅,小老婆們分兩邊坐沙發上,中間擺了張會議桌,桌上的LED臺燈打開來能把我臉照成牆皮色。
牆上還裱了個“正大光明”的牌匾,正正好好對着我的臉,我擡個頭眼裏不是我老子就是正大光明。
這詭異的組合弄得我每每經過二樓都有叫裝潢公司過來拆了重造的沖動。
現在我就是塊待宰的魚肉,橫屍在氈板上等着楊大款和食人花們戳脊梁骨。
哦還有王子鼠陪着我,不過他看起來快歇菜了,指望不了他。
我老子看時候已到,篤悠悠地開口了。
他:“說吧,你們什麽關系。”
我:“子鼠是我學生,以前我就對他有興趣。”
話一說,兩邊看禽獸的眼光快把我淩遲了,只有王子鼠受寵若驚地看着我。
我老子色迷迷地上下打量我的小美人:“長得是不錯,清純嬌麗,這方面你眼光一向很好。”
我不爽地盯着他的鹹豬眼。
他:“你們認識多久了?”
我:“一年了吧,我的公共課他一直來上,見得多了就認識了。”
他:“之前一直不認識?”
我奇怪地看他:“對啊。”
我老子看向王子鼠:“你之前也一直不認識尋野嗎?你說老實話。”
他什麽意思?怎麽感覺有我不知道他知道的事情?
我驚疑地看着王子鼠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連連搖頭,可憐兮兮的。
我憐惜我的小美人,自然沒好臉色對着我老子:“爸你這麽問什麽意思?”
他沒睬我,深沉地看着低頭唯唯諾諾的王子鼠說:“你撒謊,尋野不記得了,不代表你也忘了。”
氣氛陡然僵了下來,小老婆們都識趣地閉口不言,連最會折騰的小辣椒都沉住氣乖乖坐着。
我冷下了臉,狠心沒有回應小美人的求救,面無表情地等着他和我老子坦白。
我老子搖了搖頭:“孩子你不該來的,你回去吧。”
王子鼠哭了:“我不要,我就要跟王老師在一起!”
我老子:“你心裏很清楚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別自欺欺人了,你該叫尋野什麽?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爸……”我欲言又止。
我看着我老子這麽多年第一次露出糾結、悲傷的情緒,心裏對即将知曉的事實充滿了惶惑,我甚至都不想聽下去,直覺感到接下來要聽到的不會是什麽好事。
我老子嘆了口氣:“你還是不肯說嗎,不要以為拖時間就有用,尋野遲早會知道的,你現在瞞着,等到了無法收場的時候你要怎麽挽回?有些事,有些法是不能觸犯的,三代以內直系近親禁止通婚,你明白嗎?”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就聽到王子鼠哭得潰不成軍地叫我:“哥哥!”
我護花的意識還在,伸出手安撫地摸了摸小美人柔軟的頭發。
我堅強地問我老子:“這是怎麽回事?子鼠為什麽是我弟弟,是親弟弟嗎,你們早就認識了?你們還有什麽事瞞着我?”
剛才雪糕從樓上下來了,來了以後默不作聲地坐在沙發上聽着。
我老子皺眉猶豫着要不要講出來,看他這樣我心裏也沒個底。
被有血緣關系的弟弟操了已經很蛋疼了,還有什麽更悲痛的真相在等着打擊我?
我是不是得慶幸還好沒急着領證,不然就莫名其妙犯法了。
此刻我們一家七口齊聚一堂,正适合開誠布公地講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