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捉蟲】
磨磨蹭蹭, 最後還是滾到了龍床上, 瑾瑜本想用上次的辦法,直接裹着被子就睡, 結果蕭淵手輕輕一扯,被子就不見了……
瑾瑜這才淚流滿面的想起來, 淵哥哥武力值爆表,他哪裏又是對手。
龐大的陰影覆蓋過來,溫熱的唇舌一寸寸掃過他的肌膚,允出一朵朵玫瑰豔色。
瑾瑜撐着蕭淵的身體, 不知所措, 既害怕又無助。
迤逦的痕跡一路往下, 感受到腹部那兩塊軟綿綿的腹肌也受到侵擾時, 瑾瑜清醒過來, 仰起身子,擋住了蕭淵繼續的動作:“淵哥哥, 我怕, 不要……”
蕭淵克制住自己的沖動,眼中蔓延出激動的血絲,他第一次如此情不自禁, 着迷于身下這具青澀的身體。
不過他理智尚存,瑾瑜蒼白的臉色和恐懼的眼神讓他停止了動作。
翻轉身子, 躺在瑾瑜身邊, 蕭淵卷起被子, 蓋在他們身上, 長臂一撈,就将瑾瑜整個揣進懷裏,吻了吻他的發頂:“小玉兒別怕,我不會強迫你的,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瑾瑜埋在蕭淵懷裏,小小的點了點頭。
蕭淵瞧的心底軟了一片,寵溺的笑了笑。
很快,懷裏的呼吸平穩下來。
睡的可真快,今天的确是累了點……跑去東萊閣之後剛回府就又進了宮,一整天都沒怎麽歇息。
蕭淵眼神一暗……這時候,那女人也該消失了吧。
攏了攏懷中的身子,閉上幽暗的雙眸。
天還沒亮,德公公就按時來服侍蕭淵上朝,瑾瑜這次不敢睡那麽熟,蕭淵起床時,便跟着驚醒了。
瑾瑜裝着熟睡的模樣,等到蕭淵去上朝了,才起了床,也不多呆,慌慌忙忙就出了宮。
等到蕭淵上完朝,回來找人時,人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溜的可真快,還怕朕怎麽着他不成?”蕭淵好笑的搖了搖頭,他起床時就發現瑾瑜氣息不穩,醒了卻裝睡的事情,不過想給他個緩沖的時間,便沒有揭穿,知道瑾瑜回了趙府也不驚訝。
反正他想要見瑾瑜,也就是一道聖旨的事兒,讓小玉兒緩緩他們變化的關系吧。
讓身邊的人退下後,影衛幽然出現在蕭淵身前。
“啓禀陛下,屬下等人到東萊閣時,目标就已經被趙公子贖走帶回了宰相府,屬下等人不敢随意打探宰相府,沒能完成任務,還請責罰。”
“蠍子怎麽說?”蕭淵面色沒有變化,眼神卻冷了幾分。
蠍子是東萊閣丁媽媽的代號。
“趙公子幫目标尋找田大人的罪證,擔心目标在東萊閣會被田大人知曉,從而暗害,便找蠍子贖人帶回了宰相府,蠍子不知目标的重要性任由趙公子将其帶走,她願意接受陛下的懲罰。”
“讓她去刑堂領三鞭。”蕭淵淡淡的回了一句,“退下吧。”
“是。”
沒想到讓玉瓊那女人逃了,進了趙府,想要動人就沒那麽容易了。
蕭淵有些遺憾,不過相比于與小玉兒之間關系的改變而言不值一提。
小玉兒總還是要娶親的,玉瓊的身份倒也不錯,就算她父親被平了反,她依然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翻不起什麽浪花。
只要她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不知好歹的打擾他跟小玉兒倆就好,不然……
蕭淵眼一眯,殺意毫不掩飾的洶湧而出。
瑾瑜回府之後,先是去看了看玉瓊姑娘,跟她提了皇上已經知曉她父親之事,平冤昭雪只是咫尺之事。
兩人暢聊許久,到了下朝時間後,瑾瑜告辭,然後一路直奔父親書房。
他知道,一旦下了朝,父親一般都會先回書房。
果不其然,在瑾瑜敲了敲書房門之後,房間內很快傳出趙宰相的聲音。
“進來。”
推門而入,謹慎的關好門。
“皇上又召你入宮為何?”趙宰相語調平緩的問道。
瑾瑜沒有回答,上前兩步,直接在書桌前跪下,泣聲道:“父親,此時退離朝堂還來得及,我們去江南、去淮安,四處瞧瞧看看,不管是做富家翁,還是結廬而居,都是一件妙事!”
趙宰相本來還算柔和的臉色冷下來:“此事不必多說,為父自有分寸。”
瑾瑜卻不起來,砰砰磕在地上,連磕幾頭,聲音不停:“兒子知道父親如今抽身艱難,打拼多年的基業,能帶走十之一二都難,可是跟權勢財富相比,兒子更希望父親母親能夠健康長壽,安享晚年。”
趙宰相幾步離開書桌,來到瑾瑜身邊:“你這是做什麽,疼不疼?”
瞧着兒子額頭上的青紫,趙宰相心疼不已,從小金尊玉貴養大的嬌娃娃,一點傷都沒受過,一下子就磕成這樣!
攙着瑾瑜的肩膀,趙宰相打算把兒子扶起來再說,這跪的他心疼。
“你先起來,我們再說!”
可瑾瑜這次是打定主意要勸服趙宰相的,這是這次任務成敗的關鍵,趙宰相不配合,再如何做,都沒辦法。
而瑾瑜恰好知道趙宰相的弱點,那就是——趙旭澤,他的兒子。
瑾瑜順着趙宰相的力道,運起自己體內稀薄的內力,右手狠狠一扯,将整個左肩的衣料完全撕裂,裸露出大半肌膚。
上面被蕭淵吻出來的痕跡密密麻麻占滿了瑾瑜的身體,柔嫩白皙的皮膚本來就容易留下痕跡,經過一晚,那些豔麗迤逦的痕跡逐漸轉變為青紫色,看起來像是被百般淩虐了一番,慘不忍睹。
瑾瑜嗤笑幾聲:“您問陛下召兒臣進宮為何?如您所見!”
“陛下不會放過您,同樣也不會放過我!”
“父親,難道您真的看不出陛下的野心嗎?我們趙家在朝堂上已經太礙眼了!”
趙宰相的雙手顫抖着拉起破爛的衣服布片,遮掩住寶貝兒子那千瘡百孔的肌膚。
什麽權勢、財富、名望都抛到了九霄雲外!
朝堂上不是沒傳過什麽風言風語,他從不曾當真,皇上是他親手教出來的,自然知道皇上與他寶貝兒子之間關系好,卻不是傳言的那種關系,他向來對那些流言嗤之以鼻,沒想到……
他眼神沉痛,看着兒子堅定的雙眼,終于張了張唇:“好……我們走,我們走,走的越遠越好!”
兒子身上狼藉般的痕跡給了趙宰相太大的沖擊,皇帝對自己的兒子居然是這種想法!
他絕不能讓兒子成為皇上的娈.寵,這可是他千嬌萬寵的心肝啊!怎能容得這般侮辱亵渎!
趙宰相此時真是恨不得蕭淵還是那個在他門下學習的皇子,拿着尺板就是一頓抽!抽死都不解恨!這可惡的小子!
趙宰相咬牙切齒,把兒子攙扶起來之後,馬不停蹄的就開始寫告老還鄉的奏折,恨不得立馬就能飛離盛金。
瑾瑜終于松了口氣,接下來趙宰相想要離開,還有一定的交接要做,他要在此之前,幫女主将田鵬程那家夥搞定,然後立馬拍拍屁股走人。
蕭淵有些心不在焉的批着奏折,腦海裏總是冒出小玉兒的模樣,調皮的、無辜的、得意的、害羞的、誘人的,嚴重幹擾了他辦公的速度,他卻甘之若饴。
蕭淵想着瑾瑜傻笑的時候,德公公接過一份冊子,看着旁邊趙公子的親筆信,趕忙上前遞給了皇上。
蕭淵拿來一瞧,發現全是瑾瑜搜集的關于田鵬程的罪證。
把這些都先放在一邊,蕭淵展開瑾瑜的信,發現裏面就簡短的一句話。
“淵哥哥你答應我的,”後面隔了沒多遠還跟了一個‘哼’字,蕭淵都可以腦補出瑾瑜寫這些字時,那略微別扭的神色。
既然親親寶貝兒都這麽催促了,蕭淵自然是立馬吩咐下去,快速查辦了。
德公公拿着田鵬程的罪證,和皇上的谕旨,急匆匆離開。
蕭淵則搖頭一笑,繼續批閱他的奏折了。
在皇帝陛下的聖旨下,又證據确鑿,終于展現了官方力量的厲害,田鵬程以飛快的速度落馬,還牽連了不少官員。裏面大多都是趙宰相的人。
趙宰相自然也知道這是皇上在乘機削弱他的力量,不過此時他都準備跑路了,這些自然也就懶得管了。
瑾瑜帶着玉瓊一起親眼見到田鵬程等官員被午門抄斬,血濺了一地,圍攏的百姓們紛紛拍手叫好,瑾瑜和玉瓊沉默的離開人群,回了趙府。
田鵬程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這麽被砍了腦袋。
玉瓊也感到有些不真實,本來做了那麽多的準備,打算長期戰鬥下去,就算有所犧牲也在所不惜。
可是,居然就這麽輕松的報了仇。
她有些空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又松了口氣,壓在身上的重擔終于散去了,以後她可以為了自己而活,不用再那麽壓抑自己了。
玉瓊如今最不知道該如何對待的,就是趙旭澤了。
就在玉瓊還在想着該如何報答瑾瑜的時候,瑾瑜先開了口。
“玉瓊姑娘已經了卻了心願,接下來有何打算?”
玉瓊有些慌亂,不知道這是不是趙旭澤在試探她的口風,她要以身相許嗎?
玉瓊迷茫的道:“我也不知道,當初只想着為父平冤報仇,其他的卻是一片茫然。”
她苦澀一笑:“讓公子見笑了。”
“既然如此,那姑娘不如跟我一同去江南游覽一番,散散心,轉換一下心情,說不定就有了接下來的目标了也說不定。”瑾瑜提議道。
“這……也好。”想了想,玉瓊覺得也頗有道理。
她現在孤身一個弱女子,也不知去哪裏好,而趙公子的恩情也沒能了卻,随意離開也不好。
做下決定之後,瑾瑜便吩咐人收拾包袱細軟,沒有帶多餘的人,就帶了雪梅、德順和富貴,幾人喬裝打扮一番,便偷偷離開了盛金。
趙夫人自從瑾瑜跟趙宰相兩人商定好之後便偷偷遣人送出了盛金,率先去了江南,瑾瑜跟玉瓊是第二波,只有趙宰相留在最後,等着家人都平安離開就遞上告老還鄉的奏折。
于是,等到上朝之時,滿朝文武齊聚一堂,在衆人驚訝的表情下,趙宰相踏上前幾步,将奏折舉過頭頂,顫悠悠道:“啓禀陛下,老臣年事已高,多病之身,精神不濟,實在無法再擔任宰相一職,還望陛下允老臣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蕭淵神色愕然,這情緒真實無比,他根本沒想到趙宰相會就這樣輕易的告老還鄉,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很快反應過來,連聲道:“朝堂離不了趙大人,宰相離去之後,朕失一重臣,國之痛矣!”
“老臣決議已定,陛下不必再勸。”
蕭淵眼圈兒一紅:“老師!”
“陛下!”趙宰相眼中也滾了一圈兒淚意。
師徒兩人依依不舍,感情甚好,衆大臣感動不已。
“既然如此,那朕便允了,還望老師多加保重身體。”蕭淵殷殷囑咐,似乎随意般提起,“老師不在朕的身邊了,那就讓瑾瑜在朝中任個職,也好多陪陪朕,要是才能績效皆可,也能繼承老師的位子,輔佐朕管理朝堂。”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處啊,聽陛下這口風,似乎是準備把宰相的位子給趙家纨绔留着,這是何等的恩寵?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這可是昏君作風啊!
大臣們暗地裏交換着眼色,憂心忡忡。
“多謝陛下厚愛,吾兒孝心,擔憂老臣這把爛骨頭,非要陪着老臣一同歸鄉,給老臣養老送終,恐怕是不能進宮當差,為陛下效忠了,再加上吾兒從小就不學無術,哪裏能擔得陛下如此提攜寵愛,到時幫不了皇上管理朝堂,反而亂來一通,禍亂朝堂,釀成大錯,那可就不好了!”
趙宰相顫顫悠悠一句話道來,有理有據,為國為民,大臣們紛紛點頭贊許,不愧是兩朝元老,多為國家着想啊。
蕭淵卻眯了眯黝黑的眸子,聽出了裏面隐含的意思,內心震怒不已。
這兩天歡欣快樂的日子破碎了,碎片狠狠的紮在他的心上,血滾滾的流出來,那麽痛,卻又似乎痛的麻木了。
蕭淵不知道他是如何下的朝,派去趙府的人明明剛剛離開,卻似乎幾年的時間都過去了,他的心都開始荒蕪。
探查的人回來,蕭淵已經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冷漠的詢問。
“情況如何?”
“趙府早已人走樓空,只剩下趙大人跟一些家仆,趙公子跟趙夫人早就不在府中。”
蕭淵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中寒意逼人,他冷冷的笑:“好啊好啊,趙旭澤。”
這個名字被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吐出來,蘊着滿滿的冷意,又似乎是傷心的嘆息。
影衛不敢探究,在蕭淵揮手下離開,繼續探查更多的訊息。
搖晃的馬車上,瑾瑜終于開始跟玉瓊解釋他的計劃。
“就是如此,玉瓊姑娘根本不欠我什麽。”
“也就是說你是為了讓趙家脫離朝堂,這才故意來接觸我的?”玉瓊聽的一臉懵,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套中套,原本以為自己是設套的人,原來她才是套裏的人。
“非也,”瑾瑜一笑,“我早就看出姑娘是不甘于束縛的人,姑娘那種向往自由的模樣,還有灑脫的性格,才是我選擇姑娘的原因,幫姑娘的同時,也幫了我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玉瓊看着笑的狡黠的青年,認命的翻了個白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