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從包裏掏出梳子,走到華的身邊。華人溫順的靠在我的懷裏。我為他整理着頭發:“你的頭發真的該修了,胡子也該刮了。我會記住。好好的,我們都要好好的。你沒有錯,就像這個冬季沒有雪,但它依然是冬季。劉媽媽和宇都是那麽的愛你,他們就是希望你過的好。他們不會怪你,他們愛你都來不及。”
華擡起頭,看着我,像一個打碎了花瓶的孩子:“真的嗎?他們不會怪我,你說的是真的嗎?那……那你呢?”
我沒有停止我的動作:“我根本沒有責怪你的理由。只要你快樂,我也會幸福。宇說,讓我照顧你。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的。”華抓住了我的手,悠悠的說:“只是
為了大哥嗎?大哥讓你照顧我,你才這樣對我的?”我抽出華握住的手,繼續我的動作:“劉媽媽去世以後,宇是最疼惜你的。所以他很寵你。”我收起梳子,把買的日用品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好好的配合警方,配合律師,我等你。”
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華說:“只是為了大哥嗎?我也是愛你的。”
我看着華天真的期盼,笑笑:“宇是愛你的,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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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不知道自己要什麽,迷失了自己,于是有了幽怨,甚至憎恨,一切只是生活的茫然區。
天使要飛翔
後來,勇告訴我,華已經開始配合警方的調查。
法庭最後審判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那天我坐在觀衆席最後一排靠門的一個座位。華已經刮了胡子,但頭發沒剪,不過很整齊的別在耳後。看起來精神了許多。法官進行了一些例行的問話後,開始宣判。我只聽到:唐雷忠死刑,劉振華監禁六個月。
再去看華時,他已經剃成了光頭。是另一種形式的酷。華有了輕松的笑。他對我說:“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等我出去以後,我會用我的殘生善待身邊的每一個人。承擔起我的責任。你依然是我的最愛,也是我最大的責任。”華告訴我,雖然唐雷忠十惡不赦。但唐佳玉是好人,她沒有怪華長久的騙她,還欣然接受了華離開的決定。這次回來,也是她通知華,她爸爸要對宇不利。他才急忙的趕回來。但還是遲了一步。
我對他說:“唐佳玉是個值得任何人都佩服的女人。那次以後,在沒見過她。她從來都沒怪過我,也從沒因此來找我。在我的心中,她也是個美麗的天使。其實,世界上沒有壞人。一些所謂的壞人,只是做了一些違背大多數人的意願的事,才稱為壞人。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誰的選擇符合了這個社會的游戲規則,就所謂好人。相反,就是壞人。人本善良,只是環境的所迫。但他要為自己的不能自已而付出代價。像唐雷忠。不過,有些人,不是好人,也不算是壞人。只是那些所謂壞人的犧牲品。像宇。最後他們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而還有一部分人,卻要為那些已得到應有的懲罰的人而痛苦,折磨一生。像那些吸毒者,像我。”
華說:“大哥走了還有我,我說過你是我的天使。我會給你最多的愛。讓你幸福的活着。你要好好的,等我。”
我笑笑:“我會的。”
又去看華時。已經是又過了一個月,但我已不是一個人。醫生告訴我,我懷孕了。當時的心情都差點跳出胸膛。只感謝上帝。是上帝賜予我和宇的孩子。我是幸福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我把這件事告訴了華。他沒有異樣的表情。好像是他意料中的事情。華握着我的手說:“孩子能叫我爸爸嗎?”我說:“當然,他也是你的孩子,一樣會叫你爸爸。”華很欣慰:“是的,他也是我的孩子。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撫養他,讓他無憂無慮的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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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日子,勇和靈子經常來做客。春節的時候,我們是在一起過的。還有天和樂,樂沒有回家過年。她要求留在這裏打工。但樂的父親來看她了。天下就是有些奇妙的事情。也許這世界還是太小了,樂的父親竟然是拉我一天的出租車司機師傅。我說過他是個好父親。他真的有這麽好的一個女兒。他放心的把女兒交給我,就快樂的回家了。這個冬天一直沒有下雪。生病的人很多,當然我也躲不了。只是再難受我也不會吃任何一粒藥。這樣對孩子好。每天的疼痛如故的垂青我的身體。每當疼痛來的時候,我就對孩子說話,跟他講他爸爸的故事,他奶奶的故事。我會把對宇的思念都寫成歌,唱給我的孩子,唱給大家。像:
《愛人,你可知否》
有些事情不敢問
曾經話到了唇邊
還是沒有說出口
如果有愁不要寫在眉頭
不是有我永遠在身後
你總是說,相信我,不會有事
可你有沒有把我放在心頭
你總是獨自在夜裏
一個人默默的喝酒
你可知道
我也不會比你好受
你在那裏借酒澆愁
沒有看到我淚的顫抖
愛人,你可知否
你的酒是澆在我的心頭
《斬斷》
天堂那一直是我夢想的地方
月亮它永遠指引我的方向
有一剎那的瞬間
我不知道去向何方
天使告訴我要不停的飛翔
才能找到溫柔的港灣
于是我斬斷了情緣
終于飛到了那夢的地方
我飛啊飛啊飛我帶血的翅膀
我飛啊飛啊飛我永遠的心傷後來,身體漸漸的不支。天獻計要大力征召歌手。廣告一出,報名面試的人顧不應暇。但都是我一一過目。最終我留下了三個,其中兩個男孩,一個貝斯手,一個鍵盤手。還有一個女孩唱歌不錯。我給他們組了一個樂隊。他們都是在校的學生。并且他們都有吸毒的歷史。只是那個鍵盤手還沒有戒掉。現已經瘦如骨柴。我出錢給他戒毒。我們共同商議樂隊的名字為“天使要飛翔”。當然是我的建議。我會為他們寫歌,但完全改變我以前輕柔緩慢的風格。換成了流行的搖滾節奏。
像:《一起跳舞》
那天我睡的睜不開眼
夢到天使飛到我的面前
他們繞過我的頭頂三圈
說幸運會陪我永遠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
我不再賴在床頭
穿上最靓的衣服
辮子高高紮上頭
我們跳舞一起跳舞
用輕快的腳步踩着青春的路
我們跳舞一起跳舞
天使在頭頂為我們祝福
流行流行,只要能流動起來就行。一直聽我沉悶的口味,換上活力四射的“天使要飛翔”的青春組合,一下子激活了客人們的每一個細胞。人們都跟着明快的節奏,站起來,跳起來。把“粉紅色的回憶”再次推向高潮。這一切的改變,劉媽媽會高興的,宇也會,我更會。
勇和靈子說要等到華出來,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在一起,再結婚。那時我的寶寶就已經七個月了。同時我幾乎把生意全部交給了天。有學會計的樂幫住,天把“粉紅色的回憶”經營的滴水不漏。天忙時跑東跑西,閑時就在吧臺裏調酒。有些客人就喜歡天調制的酒。并且他們會跟天約好了才來。我像一個歷經滄桑的老人坐在有旁看他們這些年輕人一天天的長大和成熟。其實,過了春節,我也勉強就二十五歲。華要回來的那一天。剛好是“六一”勞動兒童節。滿大街的鮮花鼓舞着孩子們的腳步。隔着公園的删欄還能看到孩子們燦爛的笑。我為這天特意買了一套粉紅色的孕婦裝。把頭發瀑布似的梳到腦後。天說我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媽媽。于是天和樂,勇和靈子。我們一起到了金城看守所。——華要告別的地方。
當我們五人一行站在看守所的大門前時,華從裏面走了出來,頭發長長了,是寸發,
卻更像宇。我有一時的錯覺,是宇又回到我面前。于是我奔入他的懷抱。摸着他瘦瘦的肩膀,才感覺他不是宇,宇的肩膀是寬厚的。
華抹去我的淚,捧起我的臉:“哦,你瘦了。”
我望着他酷似宇的臉,我的淚在再次決堤。痛無情的吞噬着我,在腿,更在心。
“我……”一句話沒說出口,只覺得一陣眩暈,就不醒人事……
恍惚中,我看見宇向我走來,他摸摸我的耳垂,說到:“下輩子我還會找你。”只見他突然就變成了一片雲。我怎麽也追不到,我就這樣一直看着他飄向遠方。我大聲的喊:“宇,宇……”
“不行,剖腹吧。她太虛弱了,還出了那麽多血。即使醒過來,她也沒力氣生……”
“不,不,我要生,我能行的,我能行。”我努力的睜大眼睛。一些白衣白帽,白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