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點,火焰她沒事的,她跟我這麽久了,也沒看她腿疼,也許他們不懂,火焰她,她可能早治好了。”
“但願,但願……”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睜開眼時,屋裏的燈亮着,窗外黑黑的,架子上挂着空瓶子,白色的燈光照着白色的屋子。床的兩旁趴着兩個人,一個長發,一個毛寸,他們累了一天吧,我坐起身,用手撫着他們的頭,好乖,這樣就不鬧了。
“火焰”華擡起頭。
“嗯,火焰,你醒了。”宇站起了身,華扶我坐好,讓我靠在床頭上。宇伸出了手,只是又放下了,有點羞澀的說:“我去買點吃的。”匆忙的走了。
華複坐到登子上,拉着我的手:“你好吓人哪,昏迷了一天,沒事幹,就唬人哪?”我笑笑,華假裝生氣的臉卻忍不住也笑了。
“還笑?”華伸手捏捏我的耳垂。“以後不準這樣,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準生病,乖乖的聽話,以後不準再睡窗臺。”
“遵命,我羅嗦的主人。”他好像養了我很久,其實也只有十來天,我們的感情卻像日久天長。“我想回家。”
“好,我們回家,小怪物。”華用手捏捏我的臉。“等着,我去辦手續。”華飄身出去。我摸索着下床,穿好鞋,地上有個頭發亂糟糟的影子。伸手把發繩摘下,沒有梳子,我用手指,捋了捋,甩到腦後,把發繩記在手脖上,床尾有我那件粉色大衣,也許它是我唯一的行李吧,我把它穿上,我最喜歡這件大衣,雖然它并不合身,倒也不肥不瘦,只是拖到腳上,我就是喜歡它的大,能蓋住我全身的傷疤,讓我覺得有安全感。我坐在床邊等華回來。
“你……”宇提着一兜食品怔在門口。
“宇哥,你回來了,華去辦出院手續了,我們還是回家吧。”
“好,好”宇回過神來,“哦,忘了,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宇把兜提到我面前。我拿了個蛋黃派,拆開,放到宇的嘴邊:“你也吃一口吧,你也一天沒吃東西了吧?”宇卻擁住了我,用手拍拍我的肩:“咱們回家吧。”我又回到了那棟別墅裏,不知何時這裏成了我的家,不知何時我也理所當然的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是宇把我抱上房間的,他把我放到床上,枕頭放好,我半靠在那裏,宇又把被子給我蓋好,張張嘴想說點什麽,臉上一陣的不自在,卻終究沒出聲,在床邊踱了兩步。“要好好的”扔句話頭也不回的就走。“宇,以後別喝那麽多酒了。”想起昨夜,換個人,肯定吓死。
“還是叫宇哥吧。”他還是沒有轉身,走了。
門外碰到華,“哥不在這兒住了。”“不了,我還有事兒。”華進門來,一手端着牛奶,一手端着蛋糕,黃黃的,肯定是陳嫂親手烤的。陳嫂什麽都會做,并且做的什麽都好吃。
“乖乖的,把這些都吃完。”華把它們送到我面前。
“我可以問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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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再問。”華像個幼兒園的阿姨。
“問了再吃。”我像個嬌女。
“好,好,問吧,只需問一個問題。”華把東西放到床頭櫃上,一本正經的坐好,“問吧”。
“你哥,為什麽不讓我喊他宇?”
“是嗎?”華低下頭似在思考,複又擡起,笑着說:“你那麽一點兒,還喊他名字,他當然生氣了。來喝牛奶。”華端起牛奶。
“一點兒嗎?我都二十四歲了。”
“是嗎?我怎麽只看見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兒。”
“哎呀,又說我小。”我把臉一扭,假生氣。
“乖,喝牛奶了,不然打屁屁。”華舉起手,作打人狀。
我用手捂住臉,露出指縫看着他,“好怕怕,我好怕怕!哈哈哈!”
末了,我們鬧到半夜才睡,我睡了一天,當然不困。華卻困了,直打嗑睡。華說了,還不如發燒呢,乖乖的躺在那裏不鬧人,這倒好,發完燒,倒把腦細胞燒活躍了,唉,後悔把你撿回來了。
華去睡了,他的眼皮再也睜不開,屋裏又恢複了寂靜。我把燈關了,依舊喜歡在黑暗中讓思想運行。我坐在床邊的地板上,這樣不爬窗戶也能看見窗外,還有天空,因為華說不讓我再坐窗臺。天上有點點星光。明天會有太陽吧?太陽累了,會躺在雲上,雲累了,會把負擔變成雨。一切都那麽真實,那麽自然。自然的如同華把我撿回來一樣,我好像真成了華的寵物,寵的我越來越不像我,我不喜歡依賴別人,更不會撒嬌。可現在我已不是我,可現在我很快樂,可以真實的面對自己,面對自己的傷痛。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我?以前我總把痛藏在心裏,把笑臉展現給親人和朋友,我也快樂過,看見親人的笑我快樂過,為別人我快樂過,可現在逃離了那些快樂。我一直在等待,等待取命的人來,等待結束。等待卻被別人撿命回來,像夢。我失去了過失,失去了自我,卻依然快樂着,像幻。甚至我想一直這樣快樂着,才像是真實的我。而事實我已迷失了自我,若隐若現的存在着。我想到了一種叫菟絲的植物。它根紮在別的植物身上吸吮着別人攝身上的營養,茍延殘喘着,卻依然那麽茂盛。還發瘋似的生長,伸長……
------題外話------
過去的痛苦都過去了,就真的忘了當時的煎熬,而一次又一次坦然的迎接,經過,再忘卻。日子都是這樣一點一段一章的溜走的,青春不再回來,那些遇到的人,也不再見了。
穿拖鞋的天使
天上的星星讓我一顆一顆數的消失了。東方已發白,借着弱光,穿上我的粉色拖鞋,
依舊穿那身華買的衣服。其實華的品味挺不錯的,他買的那些衣服都合我的味,只是有的不适合我的身體罷了。披上粉色的大衣,它是我最喜歡的。我來到隔壁房間,華就睡在那裏,這是我第一次進他的房間,跟我住的那間陳設是一樣的,只是窗邊多了臺電腦和整櫃的書,只是不是粉色的,華睡在紅色的被子裏,長發蓋了半個臉,腳和手都露出了被子,我輕輕的掠起他的頭發,露出華清秀的臉,他的臉已經泛起了紅潤,嘴角帶着迷人的笑,夢裏一定又在做壞事。替他掖掖被子,目光又停在華的臉上,忍不住要吻他的額頭,算是還他的吧。輕輕的把門關上,走下樓,廳裏靜悄悄的,陳嫂也在熟睡吧,黎明正是睡好覺的時候。
走出門外,啊!新鮮的空氣,腳步都變得靈巧,輕盈。院子裏的菊花也謝了,《秋菊打官司》最後秋菊打贏了吧,我也沒細看過。大門有時會忘鎖,陳嫂說,這裏的治安秩序很好,即使忘了鎖,也沒關系,像今天,門就是開着的,這是我第一次走出大門外,雖然走過也是昏迷着。一切都好新鮮。整齊的樓房,都是一樣的大小,一樣的形狀。天還沒亮,柳樹聽話的排好隊立在路的兩旁。還有微弱的路燈燈光,懶懶的照着,路上偶爾飛駛的行車。“吱咕”一輛綠色的出租停在我的身邊:“小姐,要車嗎?”他們真的很幸苦,肯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我習慣性的摸摸兜裏,硬硬的,哦!還是那次我的被“放逐”費,一直在我的兜裏,這麽久都沒有丢失,也許我的命就該屬于那次放逐,永遠的放逐。我坐上了副駕駛的位子。
“小姐,上哪?”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臉上已有明顯的歲月痕跡。
“很辛苦吧?”我答非所問。
“哦,習慣了,為了生存嘛。”
是啊,人活着就是為了生存,即使自然的生老病死,也是為了別人的生存。
“小姐,你上哪?”
“往前開吧。”司機不再還說話,也許看出了我是個彷徨的人吧。
車不快不慢的開着,窗外流動的風景,随着太陽的升起,漸漸的變得清晰。我依舊沒有想到要去哪裏,也從來沒想過要去哪裏,就像我從來沒想過華為什麽要把我撿回來,從來沒想過我為什麽要被華撿回來。我一直認為我的出生是的一個美麗而殘酷的錯誤,這個錯誤存在并進行了二十幾年,華又錯誤的把我撿了回來,而我又錯誤的被華撿回家,美麗的錯誤,殘酷的錯誤,錯誤,錯誤,錯誤……
“師傅,有紙和筆嗎?”我好像想寫字。
“哦,有”司機師傅從衣袋摸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電話本本裏插着一支和電話本一樣長的精致小圓珠筆,遞到我手上。我從衣兜裏摸出一把錢,本想全給他,但還是從中抽出了五張,塞給司機師傅:“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