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寒而栗
冷寒扶着跌跌撞撞的慕天朗回到家，喝醉酒的男人，還真的是沉……
“少爺回來了。”門口的保安連忙打開門說。
他們進了客廳，冷寒見所有的燈都開着，劉媽正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打着哈欠。
冷寒心中暗嘆一聲：“這個劉媽，真的是對他忠心耿耿。這麽多年了，每年小柔的生日，慕天朗都是喝得不省人事，她都是這樣無怨無悔地守着主子歸來。”
想起來，他雖然有很多傭人。但是土豆一車，比不上明珠一顆，沒有像劉媽這樣的忠仆。
劉媽看見慕天朗酩酊大醉的樣子，不由上前扶住他，心疼地說：“哎，天朗又醉成這種樣子。冷少爺辛苦你了，這麽遠把他送回來。”
這一刻，冷寒心裏有點莫名的難過。難怪慕天朗一直把劉媽，當成親人來看待。
有時候就算是親媽，也沒有這份心，比如他的媽媽。她所有的世界，就是那些熱鬧的舞會和牌局，從小對他就是漠不關心。
他柔聲說：“劉媽，好好照顧她吧，辛苦你了。”
冷寒一直都很敬重劉媽，所以對她說話也是非常尊重。
看了看牆上的古董鐘，已經指向午夜兩點了，劉媽連忙說：“冷少爺，時間太晚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嗯嗯。”冷寒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這時候喬嬈走了出來，五年了，每次夏柔的生日，慕天朗就會完全失去平日裏的冷靜，喝成這副模樣。
她怕他會頭疼，總是早早地備好蜂蜜水。
本來想要親自喂他喝，但是看着劉媽在旁邊，這顯然只是一種奢望。
“劉媽，你喂他喝點吧，可以緩解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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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早就準備好了。”劉媽斜睨了她一眼，從桌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蜂蜜水，喂慕天朗喝下。
見劉媽對她絲毫都不假辭色，喬嬈覺得很不舒服。
她算什麽呀，就仗着小時候帶過天朗幾年，現在就把自己當成天朗的媽媽了。
居然對着她這麽說話，一副霸道模樣……
想到這裏，喬嬈忍不住開始發飙：“你不過就是個傭人，麻煩你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這麽張揚。”
看着這個害死小柔的女人，劉媽就很生氣，她冷冷地看着喬嬈說：“怎麽樣？我就是這麽張揚的。你這個女人如果有本事，就讓天朗趕我走呀。你看看天朗會趕走我，還是趕走你！”
喬嬈頓時啞口無言，真的讓天朗選擇的話，估計半分之兩百，會選這個忠仆。
這五年來，她雖然住在慕家，但是就像是空氣一般地透明。
慕天朗要麽就是對她不理不睬，要麽就是對她惡語相向……
其中的苦楚，真的是讓她不堪回首！
就在這個時候，慕天朗突然叫着喬嬈的名字。
喬嬈頓時感覺到一陣幸福的眩暈，沒聽錯，真的是在叫她。
據說男人喝醉的時候，叫着的那個名字，都是他最愛的女人嗎？
難道這麽多年，天朗雖然對她很冷漠，她的努力，她的付出，他也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嗎？
“我在這裏，天朗，我在呢。”她用力把劉媽撥開，擠了過去。
還回頭看了劉媽一眼，得意洋洋地說：“你聽見了嗎？天朗在叫我呢。”
劉媽奇怪地看着天朗，他怎麽可能會呼喚着這個惡毒女人的名字呢？
實在是太奇怪了。
喬嬈緊緊握住天朗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說：“我在這裏呢，天朗。”
只聽見天朗狠狠甩掉她的手，斷斷續續地說：“喬嬈，你給我……滾開，你這個……人渣，你把我的小柔……還給我。”
聽到這裏，劉媽不由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聽清楚了，我們家天朗，的确是在叫你……滾。”
她上前把喬嬈撞到了一邊，嘲諷地說：“我活了這麽大年紀，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麽厚的。喬嬈，你可真的是非常非常自作多情呢。”
喬嬈的臉，頓時紅一陣白一陣，還是故作鎮靜地說：“不管怎麽說，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慕天朗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我是他的女朋友。”
“哼，女朋友，我們家天朗不過是為了……”劉媽頓時覺得自己失言，連忙不說話了。
有些事情，如果說出來了，那麽天朗這五年的辛苦都會白費。
可以想象，每天對着一個最讨厭的女人，天朗該有多麽痛苦……
“為了什麽？”這也是喬嬈一直想要知道的。
天朗在夏柔死後，态度非常決絕，說要和她死生不再見面。但是後來呢，又居然讓她住進慕家。并沒有回應外面那些報道，默認了她是女朋友的事實。
當她歡天喜地，想要和他好好開始生活的時候，慕天朗對她如同路人，或者路人都不如。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劍，讓她總是不寒而栗……
“你也有不敢說的話嗎？”喬嬈開始用激将法。
劉媽看着她，突然打了內線電話，讓司機進來把慕天朗扶到樓上卧室裏去。
到了樓上卧室裏，她細心地幫慕天朗蓋好被子，靜靜地坐在旁邊看了他很久，柔聲說：“我知道你心裏很辛苦，每天想着小柔，睜開眼睛，卻要天天面對她的兇手，如果不是為了……，你也不會這樣做。”
“小柔，小柔，不要走。”睡夢中的慕天朗，眉頭緊皺，痛苦地喊着。
劉媽心裏非常難過地說：“天朗，小柔已經走了這麽多年，你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放下，重新開始生活？”
但是她也知道，這世上有一種男人，愛上了就是一輩子，再也容納不下第二個女人。
慕天朗無疑就是這樣的男人……
喬嬈回到自己房間，手機突然響了，她木然地接聽了手機，機械地說：“好的，我馬上過去。”
她在衣帽間拿了一件最醜的衣服穿上，看着鏡子裏顯得老氣了很多的女人，她苦笑了一下。
這就是去見他的打扮，希望那個男人，會覺得惡心，覺得厭倦，不再這樣纏着她……
那樣她的人生，才能夠真正重新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