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人取笑麽?
一臉好姐妹地湊到蘇淺玉身邊,腆着臉問道,“二姐姐,音兒好久沒有跟你說說話了,能不能讓音兒和你一輛馬車。”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會問的,都是直接等馬車來了就上去了,不過此時,她一見蘇淺玉就想到祠堂裏的綠雲,心毛毛的。
蘇淺玉似笑非笑地朝她看一眼,故作歉疚道,“對不起啊音兒妹妹,以前年齡小不懂事也就罷了。自從二姐掌管府中事務,才懂了不少規矩。”
“平時出門參加宴會也就罷了,不過這進宮可規矩大得很。若是教別人看到了,定會指指點點說丞相府的不是,畢竟我是嫡女,你是庶女,同一輛馬車不妥。”
她知道蘇雅音最嫉恨的就是嫡庶之別,故意挑了這話來說,還是以丞相府的面子為重,讓蘇青池對她這番話也滿意得很。
果然,蘇雅音聽了勃然大怒,氣得不行,眼睛看到不遠處駕來的馬車,蘇雅音眼睛一亮。
只要蘇淺玉死了,她不就是嫡女了嗎?
興奮得不行的蘇雅音猛地出手,拼盡小身板的力氣把蘇淺玉推翻了,蘇淺玉剛好倒在了道路中央,迎面而來的是來勢洶洶的馬蹄……
53 敢傷他的人?
53 敢傷他的人?
所有人都大驚,那麽近的距離,都以為蘇淺玉會被馬蹄踢飛,蘇雅音更是滿臉得意,就等着看蘇淺玉血濺當場!
千鈞一發之際,蘇淺玉被一雙大手抱起,熟悉的溫度讓她知道來人是誰。
銀白色的面具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薄唇緊緊抿起,身上帶着明顯的冷意,敢傷他的人?很好很好!
把蘇淺玉帶出了道路,剛好錯過馬車,輕功一飄,立在了門口的石獅子上。
“丞相府的好家教,不過一個卑賤的庶女,也敢出手謀害嫡姐,可見丞相後宅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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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池這是頭一回見高高在上的瑞王說出這麽長的句子,立馬忐忑地跪下來,“臣教女無方,請殿下恕罪。”
瑞王是個厲害的人物,即使身為一國之相的蘇青池,也是忐忑跪下請罪,心裏暗恨蘇雅音讓他出了如此大的醜!
捏了捏他的手掌心,示意讓她來解決。慕容涼會意,只能壓下怒氣,把蘇淺玉放下地面,自己重新騎着一頭俊美的黑馬,身後跟着十個鐵衛離開了。
見人走了,蘇青池才一臉憤怒的站起來,掃視了一眼周圍看熱鬧聚集的十幾個平民百姓,心裏更是暗恨,反手給了蘇雅音一巴掌,怒斥出聲,“孽種!”
這一回,即使對蘇雅音有再大的疼惜,也都灰飛煙滅了。
被一巴掌打翻在地的蘇雅音仍然沒有回過神來,怎麽可能!蘇淺玉這個賤人怎麽可能這麽好運?還讓瑞王救了她?!
回過神來,蘇雅音立馬爬起來指着蘇淺玉,“你怎麽勾引瑞王的?還要不要臉!”
周圍的百姓紛紛對她的行為不齒,明明大家夥都看到了,是瑞王經過才救了蘇二小姐的,要不是有瑞王殿下,蘇二小姐鐵定被馬蹄踹成肉泥了,自己推的人還好意思污蔑?
“要是我家的女兒,早就一棒子打死算了。”
“今天敢弑姐,明日可不就敢把整個京都戳破天了麽?也虧得丞相大人這麽愛護她。”
議論傳進衆人耳朵裏,讓二姨娘猛地回神,淚流滿面的跪在蘇青池腳邊,“老爺……”
“住嘴!嫌丢人丢得不夠嗎?”蘇青池怒斥她,明擺着的不願聽她的話。
蘇靖咯噔咯噔地跑過來,拉着蘇淺玉的手擔憂道,“姐姐沒事吧!”
“沒事,就是衣裳髒了灰塵,拍一拍就好了。”有弟弟關心的感覺,真好呢!蘇淺玉眯着眼,笑得溫婉大方。
讓人更心疼了,周圍對蘇雅音的譴責也越來越大聲。
“真是不要臉,謀害嫡姐,幹脆丞相一棒子趕出門就好了,免得為丞相府抹黑。”
其中一句話引起了蘇青池的注意,看着不知悔改的蘇雅音,眼裏帶着怒氣,“把五小姐給我送去尼姑庵,一日不悔改,就不要回丞相府了!”
兩個門房上前架起蘇雅音,直接拖走了。
蘇陽終于忍不住了,要知道,惹禍的是他的親妹妹,跪下來請罪道,“是陽兒沒有教導好妹妹,請父親降罪!”
二姨娘也心疼女兒,雖然自己脖頸留了疤,可也是小女兒不注意,陰差陽錯造成的,再怎麽說也是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哪能說不理就不理的!
眼珠子轉了轉,一抹眼淚,“老爺,妾教女無方,自請去尼姑庵陪伴音兒,妾……無法侍候老爺了,求老爺降罪吧!”
這是以退為進麽?蘇淺玉心裏冷笑,故作一副被傷害到了的模樣,“爹爹,女兒實在不知哪裏惹了五妹妹,才讓五妹妹接二連三的對女兒下殺手……女兒……”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副受害者的模樣,讓周圍的平民百姓站在了她的這一邊。
不過,有心人注意到她口中的接二連三,難道前面還有許多次不成。疑惑一問出口,就得到了解答。
“嗨,你不知道啊?前段時間聽說這五小姐故意把熱湯潑到二小姐身上呢,誰知準頭不好,潑到了自個的生母身上。被罰關了祠堂,結果人家能耐得很,把祠堂一燒,可不就沒地方關她了嘛。”
說話的那人滿臉慶幸,繼續說道,“還好還有個尼姑庵關着她,有人專門守着她,她也不敢再次縱火了。”
這人的話傳到了蘇青池的耳朵裏,讓他勃然大怒,他怎麽就沒想到呢,祠堂失火誰最有利,還不是蘇雅音!
喘着粗氣,直接下了命令,“把五小姐關好來,不要給她飯食,讓她餓上幾天!”
不吃不喝怎麽受得了,二姨娘更是心疼得厲害,連聲求情,加上蘇煙玲和蘇陽兩個人一同求情,三人悲慘的求情模樣,繞是怒火三升的蘇青池心腸不由軟了下來。
心疼歸心疼,想讓他放了這個孽女,門都沒有!
二姨娘哭的更厲害了,直直跪在蘇青池面前,哭訴道,“妾自知只是一個姨娘妾室,沒能管教好音兒,是妾的不是,若是主母尚在,音兒或許就不會這般,千錯萬錯都是妾的錯,求老爺降罪。”
見蘇青池不為所動,二姨娘又咬着牙演着梨花帶雨的戲,“妾沒有主母那般八面玲珑,老爺,要打要罵都沖妾來,音兒今個為了參加宮宴,可是好好打扮過了的,求老爺網開一面啊!”
若不是太怕蘇雅音受苦,她又何必提起鄭念琴那個賤人,來乞求蘇青池懷有一絲仁慈饒過去,這讓二姨娘無比憋屈。
蘇淺玉心裏漠然,不愧是老油條,見蘇青池對蘇雅音的事态度堅決,一轉彎就提起宮宴來,還穿的這麽一身雍容的衣裳,打的什麽主意她可是明白着的。
蘇青池聽到鄭念琴的名字,眼神一瞬間的柔和,看向哭得悲慘的二姨娘,心裏猶豫了。
這樣子讓三人跪着也不是辦法,蘇青池只得妥協,“好了,起來吧,這樣成何體統!二姨娘,你随我進宮吧,一起參加壽宴。”算是對她們的補償了。
二姨娘也看出了他的決心,眼看着蘇雅音這趟苦楚是少不了了的,還不如趁機謀點好處,遂擦了淚痕,乖順的點頭應是了。
54 這回你往哪裏逃!
54 這回你往哪裏逃!
二姨娘都不求情了,蘇煙玲和蘇陽也只好止了話頭,靜靜地待在一旁。
敢拿她母親做筏子?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蘇淺玉心裏冷笑,這就是虛僞的人的親情,也不知蘇雅音聽到二姨娘所做的一切,會有什麽反應,她倒是好奇得很。
緊緊拉着蘇靖的手,看着他眼裏的受傷,也好,讓靖兒早日認清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麽貨色也好。
嫡女受了如此大的傷害,蘇雅音受了個懲罰,二姨娘都能得了好處去,不可謂不心寒。
蘇青池也看到一旁的姐弟兩,頓時有些尴尬,幹巴巴的解釋道,“錯在音兒身上,等宮宴回來,父親再懲治她!”
還是音兒這般稱呼,可真親密,蘇淺玉心裏有些玩味,面上一臉的受傷,勾起了蘇青池的慈愛之心,“多謝父親做主。”
緊緊拉着蘇靖的手,她還真怕蘇靖當衆提出不服,好在蘇靖也把這口氣忍了下來,一行人才啓程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到了皇宮門前,衆人一一下了馬車,前來等候的公公一個彎腰,“奴才給丞相大人請安,大人請跟奴才來。”一臉的殷勤态度。
皇後雖然無子,但宮裏最擅長見風使舵的奴才絲毫不敢小瞧,對于皇後兄長的丞相更是态度熱絡得很。
走着走着就奉承道,“丞相大人這四位千金可真是各有千秋,想必前途無量啊!”
蘇青池臉上果然笑開了花,他雖然明白這是奉承之話,不過心裏還是受用的,“公公謬贊。”說着往內侍手裏塞了一個荷包。
內侍暗暗掂了掂份量,口中的奉承之言更是源源不斷。
到了禦花園,已經許多家眷都在這裏了,還有京中有地位的男子皆在。安國的男女大防也不是十分規矩,一個宴會,男女都能參加,并無分席一說。
蘇青池知道,今日先是賞花,然後才是擺宴。朝身後幾個女兒吩咐,“你們切記守禮,千萬不要給丞相府抹黑。”
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盯着蘇煙玲的,原因無他,在他眼中,蘇煙玲有過踹妹妹的前科。
蘇煙玲面上沒什麽,還是那一派高冷姿态,袖下拳頭卻是緊緊握着,憑什麽好處都讓蘇淺玉得了,展藝仙子紫玲縣主!這些她都求之不得!
不過據她消息,蝶舞公主似乎也和蘇淺玉有仇,再加上一個慕姿兒,蘇淺玉,她倒要看看,這回你往哪裏逃!
等蘇青池離開了,蘇煙玲就迫不及待地朝那群千金小姐那裏走去,她現在急需同仇敵忾對付蘇淺玉的人!
當然,她的跟班,四姨娘的女兒,也是緊緊跟在後面去了。剩下的一個,規規矩矩地尋了夥伴賞花去了。
“靖兒,一會你得小心點。皇後娘娘不善。”以靖兒的聰明伶俐,一定是理解了的,蘇淺玉稍微有點放心。
“靖兒明白了,這就去找同伴去。”蘇靖帶着一抹微笑,畢竟老賴在姐姐旁邊也不是個辦法,還好他在書院認識了不少人,倒不顯得孤單。
等蘇靖走了,蘇淺玉的眼睛,才移到一群貴婦人中間的二姨娘身上。一個妾室享受主母的尊榮,來出席宮宴,确實體面得很。
勾起一抹笑容,眼睛掃到外祖母和舅媽,娉婷着往那邊走去。
“外祖母,舅媽。”蘇淺玉标準地行了個禮節。
老夫人一見是蘇淺玉,頓時滿臉驚喜,拉過她的手,“玉兒最近可是瘦了,可有按時用飯食?正是長身子的年紀,萬萬不可挑食才是。”
鄭劉氏也拉過她的另一只手,笑得眉眼彎彎,“聽母親這麽一說,媳婦兒也覺得玉姐兒瘦了些許。”
被圍在中央的蘇淺玉心裏暖和,嗔道,“瞧外祖母和舅媽說的,玉兒才沒有瘦呢。”
原來正和老夫人鄭劉氏說着話的夫人眼睛閃了閃,能喚老夫人為外祖母的,身份呼之欲出。
這位體态有些豐腴的夫人開口了,拔下腕上的玉镯,塞到蘇淺玉手裏,笑得一臉和藹,“這就是蘇二小姐了吧,長得可真精致。這玉镯也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且收下吧。”
見面禮不可辭。
蘇淺玉只好收下,乖巧地福了一福,“多謝夫人,不知道這位夫人怎麽稱呼?”
老夫人笑呵呵地為她介紹,“這位是劉夫人,你舅媽的母親。”
原來是舅媽的母親,蘇淺玉了然的笑了一笑,喚道,“梁夫人。”
梁夫人笑了一笑,都是自家人不是?看了一眼那邊在一衆貴婦人中如魚得水的二姨娘,有些疑惑,“二小姐,那不是丞相府的二房嗎?”
她也是在一次宴會上見過,這才隐約認了出來,不過還有些不敢确定。
聽了這話,老夫人和鄭劉氏都朝那個方向看過去,立馬勃然大怒,“一個妾室也敢冒充主母進來?真是無法無天了!”
說着就走過去,還不忘拉上蘇淺玉,鄭劉氏和梁夫人對視一眼,也跟在後面。
乖乖,還真是丞相府的姨娘,這個舉動可不就是把老夫人的臉面往地上踩麽?抱着同是一家人的心思,劉夫人也想上去幫腔幾句。
氣勢洶洶地到了二姨娘的面前,老夫人拄着拐杖冷冷的嘲諷道,“這年頭,妾室也拎不清自己的本分了,妾室是什麽?不過是比下人高貴一些的玩物罷了,偏偏有人不知道這一點,還妄想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用腳趾頭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在嘲諷二姨娘了,剛才還和二姨娘聊的來的幾名夫人都悄悄退後了幾步。
差點忘了這人是個姨娘了,誰家沒有幾個妾室,這群正室夫人們對妾室都深惡痛絕的,再加上鎮國将軍府的老夫人在這裏,誰還願意和二姨娘扯上關系,又不是傻的!
身後的劉夫人就接着開口了,“可不就是嘛老夫人,前不久我還發賣了一個拎不清身份的妾室,仗着生了個兒子就胡作非為,這種卑賤的妾室,還不是任由正室夫人說發賣就發賣?”
劉夫人一開口,這戰鬥力就猛地上升了,直直地戳到二姨娘的心窩子去。
55 心疼肺疼肝疼屁股疼!
55 心疼肺疼肝疼屁股疼!
二姨娘被戳得心口發疼,看着衆人都遠離了她幾步,更是疼得厲害。
妾室妾室妾室!永遠都是二姨娘心口的一道疤!
臉色煞白地開口了,“老夫人這話,妾不是很明白。”一句自稱妾,更是讓她心疼肺疼肝疼屁股疼!
“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是誰也越不過去的,底下的妾室,不過是一個消遣的玩物,二姨娘,你可明白了?”老夫人一雙利目緊緊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二姨娘臉色煞白,嘴唇蠕動,想說些什麽,身後卻傳來慕蝶舞的聲音,“喲!老夫人說的本公主可不懂!”
衆人看去,慕蝶舞帶着一群跟班,眉眼飛揚地過來,一看到蘇淺玉,眼裏就射出恨意。
都怪蘇淺玉,讓她顏面掃地!還有那只大老虎,就應該剝皮抽筋煮來吃才對!
老夫人一見是慕蝶舞,就點了點頭,算是禮節了。她是一品浩命夫人,自然不用向一個公主行禮,即使她是嫡公主,也不例外。
“公主若是不懂,可以問一問二姨娘。”
慕蝶舞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蘇淺玉,就親親熱熱地拉上了二姨娘的手,甜甜的喊了一句,“舅媽~”
此話一出,衆人都吸了口氣。老夫人臉色鐵青,慕蝶舞把一個妾室叫做舅媽,把她逝去的女兒置于何地?!
“蝶舞公主怕不是魔怔了吧,怎麽叫一個妾室為舅媽?噢,原來蝶舞公主喜歡認一個妾室為自己的舅媽!”蘇淺玉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外祖母為長輩,自然不好意思和一個小輩對掐,她就沒所謂了,反正慕蝶舞也動不了她!
“你瞎說什麽?”慕蝶舞臉色有些扭曲了,恨恨地盯着蘇淺玉那張紅唇,心裏嚷着叫嚣着要把那張嘴撕下來!
見她動了怒氣,蘇淺玉不慌不忙,反而帶上了一抹甜美的笑容,“蝶舞公主沒聽到嗎?臣女再來重複一遍吧,您認了一個妾室做舅媽,依臣女看,這舅媽認得好,因為臣女看着,公主和二姨娘倒是有些親人相!”
說得煞有其事,其實蘇淺玉心裏已經很想發笑了,她哪裏會看什麽親人相?完全的胡說一通。
偏偏慕蝶舞還信了,一把甩開二姨娘的手,像甩什麽髒東西似的,指着二姨娘破口大罵道,“誰和這個妾室有親人相!”
原本有些洋洋得意的二姨娘臉色立馬變了,手被甩得生疼不說,還被慕蝶舞指着鼻子罵妾室,完完全全的被打臉。
這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化着,就像一個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
一向淡定的二姨娘,極少有這麽失态的時候,偏偏蘇淺玉又笑眯眯的誇贊了一句,“二姨娘臉色真好看,要是天天這樣好看就好了。”
二姨娘聽了,恨不得立馬暈過去,也不要在這裏接受旁邊人奇異的眼神!可是現在,她想暈也暈不過去!
只能幹巴巴的擠出一聲,“二小姐謬贊!”說完更是臉色難堪,她都似乎聽到了旁邊人的輕笑聲了!
身子發抖,這回二姨娘氣得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淺玉不打算放過旁邊一臉怔愣的慕蝶舞,她可是記仇得很,剛才慕蝶舞給外祖母難堪的事情,她還記着呢。
“蝶舞公主似乎不太喜歡臣女這個表姐,可否讓臣女明白,臣女這個表姐哪裏做的不對?”
就像蘇雅音面對不了嫡庶之別一樣,慕蝶舞不願意承認她這個表姐,甚至達到了十分厭惡的程度。
聽了蘇淺玉的話,慕蝶舞橫眉冷臉,推了蘇淺玉一把,怒斥道,“你算個什麽東西,還想當本公主的表姐,做夢去吧!”
身邊的幾位夫人都忍不住憐惜蘇淺玉了,對慕蝶舞的印象直跌谷底,嫡公主的氣度怎麽在慕蝶舞身上一點都沒有體現,多話的已經悄悄咬耳議論起來了。
蘇淺玉一臉委屈地開口了,“臣女本來就是公主的表姐啊!”一副不明白錯在哪裏的模樣。
想了想,又恍然大悟,“公主是不是因為上回子衿的事情而遷怒臣女?子衿不是故意的,它只是比較喜歡撕陌生人的衣裳,才讓公主衣不蔽體的。”
說完緊緊捂着嘴巴,好像從口中說出了什麽驚天秘聞一樣,緊張地舌頭打結,“臣女……臣女不……不是故意說出來的……”
反正應該聽到的已經聽到了,她記得沒錯的話,這裏有幾個大嘴巴子愛講八卦的夫人呢,前世她就被狠狠編排過一通。
慕蝶舞簡直想撕爛她的嘴,氣得身子發抖一巴掌打了過來,尖聲叫道,“你別胡說!”
一巴掌來勢洶洶,手指上還帶着一枚精致的銀戒,看着好看,可是如果扇到人的臉上來的話,肯定會刮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好狠毒的心腸!蘇淺玉險險避開,做出一副受傷害的模樣。
慕蝶舞身後一個跟班見縫插針,“蝶舞公主賞你巴掌,你該感恩戴德才是,怎麽能躲開呢,難道是想對蝶舞公主不敬?”
刁蠻任性的跟班,加上慕蝶舞粗俗的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緊緊皺着眉頭。
這蝶舞公主,着實太上不得臺面了些,特別是家裏有兒子剛好差不多和蝶舞公主同齡的,心裏打了一個突。回去要好好商量一下才好,萬萬不能尚這個蝶舞公主回來才是。
老夫人忍不住了,即使慕蝶舞是皇家嫡公主,那又怎麽樣?敢對她的玉姐兒動手,還得問一下她同不同意!
“蝶舞公主這教養可是十分好呢!看來皇上和皇後娘娘對公主的教養‘十分’上心!”話裏有話,暗諷刺慕蝶舞沒有教養,完全是反話來着。
一句話說完,老夫人還覺得不夠,拄着拐杖直指慕蝶舞,威壓放出,曾經随夫上戰場見過血山屍海的煞氣被放了出來,讓在場人背後都起了一股子涼氣。
“玉兒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嫡親表姐,血脈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可是你呢?一言不合還想扇自己親表姐巴掌?皇後娘娘是怎麽管教孩子的,臣婦倒想好好領教一下!”
這話一出,在場人對皇後的印象下降了許多。
56 上不得臺面!
56 上不得臺面!
在場也就老夫人敢指着嫡公主的鼻子說教了,這位老夫人是一品浩命夫人,且自己曾經随夫上戰場,更是浴血奮戰過,得了衆多戰心。
別說慕蝶舞了,就算皇上站在這裏,也得尊敬幾分。
慕蝶舞哪裏受過這種氣,破口大罵,像個潑婦似的,“你個老太婆,憑什麽說我母後?”
這回不僅老夫人被氣到了,旁邊越來越多的人都被氣到了,面對這位老夫人都如此不敬,那面對她們這些普通家眷呢?
“這公主真是沒教養!還是皇後養大的,也不懂皇後怎麽受得了這副爛脾氣。”
有了一個人開口的讨論譴責,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慕蝶舞氣得要死,憤怒的目光掃過在場十幾人的面孔,怒氣三升地抛下一句,“你們都給我記住,母後不會放過你們的!”說完就跑了。
這些命婦裏有幾個是善茬,家裏夫君都是有權有勢的,這回慕蝶舞為皇後拉的仇恨,夠大!
慕蝶舞跑了,自然就沒熱鬧看了,衆人也都一一散去,至于二姨娘,仍然一臉慘白……
到了傍晚宮宴,蘇淺玉跟着老夫人入了席,梁欣蕾養着傷,一直被拘在家裏,倒是沒人和蘇淺玉說話了。
左右看了看,沒有發下慕蝶舞的身影,嘴角漫起一絲嘲笑。真是小孩子心性,嬌氣得很。前世的她,每到一次宮裏,就要忍受一次謾罵和羞辱,這種日子,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裏。
端坐在上首的皇後和命婦交談,時不時掃過來一眼,冷冷的光芒攝人。蘇淺玉卻不在意,眼看着皇後是不可能喜歡她了,她又何必上趕着讨她的喜歡?她不屑!
歌舞升平,佳肴盛宴。
和幾名千金坐一塊的蘇煙玲首先心癢難耐了,捧着一個小盒子走到中央,跪了下來,“臣女獻上暖玉耳墜一雙,祝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暖玉耳墜,那東西可不好找,皇後喜色蔓延面上,再看淡然的蘇淺玉一眼,語氣更加柔和了,“好孩子,真是有心了。快上來讓本宮好好看看你。”
蘇煙玲是庶女,和蘇淺玉又合不來,讓她想借此來打一打蘇淺玉的臉,是以故意做出一副對蘇煙玲十分喜歡欣賞的模樣。
想到女兒方才的哭訴,皇後眼睛裏的陰霾更重了些。
得了皇後的誇獎,還有明顯的喜歡之情,讓蘇煙玲得意地瞥了一眼蘇淺玉,提起裙擺踏上臺階,乖巧地坐在皇後旁邊。
皇後喜歡她的禮物,那就是對她的肯定,有了皇後的喜歡,何愁她兩三年以後不能找到好夫婿麽?
眼睛瞄到安安靜靜坐着的蘇淺玉,眼裏猛地射出一陣妒火,憑什麽蘇淺玉長得那麽精致,壓了她們所有人的一頭!她不服!
眼珠子一轉,她可是聽說,似乎蘇淺玉前些日子一直在繡着東西,難不成賀禮是一副繡品?用繡品來作為賀禮,可真是上不得臺面!
不過……這倒可以讓蘇淺玉顏面掃地,蘇煙玲眼裏猛地射出一陣光亮。
裝出一副小女兒姿态來搖着皇後的手,“姑母,聽說二妹妹前些時候親手給您繡了一套繡品,不如讓二妹妹獻出來看一看吧!”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蘇淺玉被衆人鄙視不屑的模樣了!
皇後哪裏看不出蘇煙玲的神色,遂冷淡的一挑眉,順水推舟,“獻上來吧。”和剛才對蘇煙玲的熱情态度天差地別。
蘇淺玉倒是不在乎,帶着榮辱不驚的淺笑從座位走出來,手裏捧着一個禮盒,“臣女祝娘娘青春永葆,身體康健。”
并沒有說禮盒裏裝了什麽東西,蘇煙玲才不會讓她就這樣輕易揭過去,口快的說道,“妹妹送了什麽?”
搶在皇後面前說話,讓皇後有些不悅,不過很好的忍了下來,淡淡道,“揭開來看看。”
蘇淺玉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蘇煙玲這個反應,正好在她的意料之中。把禮盒打開,一副繡品展現在衆人面前,繡工是一流的,不過倒是令在場人激不起半分興致。
都是富貴之人,什麽好繡品沒見過?
見別人對蘇淺玉的眼神和想象中的一樣,帶了鄙視不屑,蘇煙玲興奮得厲害,兩眼亮閃閃的,“妹妹怎麽送了一副繡品過來?豈不是讓人贻笑大方?”
她就是見不得蘇淺玉好過!
周圍忌憚鎮國将軍府和丞相府權勢的人也有些議論紛紛了,“聽說蘇二小姐掌家,應該不會拿出一副寒酸的繡品來才是,畢竟是皇後的親侄女。”
聽着周遭的議論,蘇淺玉抿起嘴來笑,似乎不好意思一般,把繡品拿了出來,“這是臣女花費衆多心力才親手繡成的,禮輕情意重,長姐怎可如此說話呢?”
繡品一出,在蘇淺玉前面的看到的是一副百鳥朝鳳圖,在後邊一點的,卻是看到百花齊放花團錦簇的圖案。
“蘇……蘇二小姐,這……這是不是雙面繡?!”一名命婦激動地站起來,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那副繡品,放出狂熱地光芒。
雙面繡啊!可不是一般的繡品,現在雙面繡幾乎達到了萬金難求的地步了,其珍貴程度可見一斑!
聽了這個命婦的話,所有人都朝這副繡品看來,一面是百鳥朝鳳,一面是百花齊放,是妥妥的雙面繡無疑!幾乎在場所有人都狂熱地盯着那副繡品!
怎麽可能是雙面繡?蘇煙玲眼睛瞪大直直地盯着那副雙面繡,不可能!一定是假的!蘇淺玉不可能會繡雙面繡這種技藝的!臉色卻無法控制地扭曲鐵青起來!
“确實是雙面繡。”蘇淺玉笑得溫婉端莊,骨子裏自有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
哎呀呀,她最近越來越壞了,就想看着別人自己打臉的樣子,啧啧。
承認了之後,蘇煙玲臉色大變,手不斷顫抖着,這絕對不可能!剛才她還說怎麽送一副繡品來贻笑大方,如今不用別人打,她自己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一臉不甘地盯着蘇淺玉那張淡然的面孔,十分的想撕了那張讓她抓狂的臉。
57 陰謀!
57 陰謀!
皇後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蘇煙玲,段數真低,要不是萬不得已,她才不願意親近這個蠢貨。
朝旁邊的宮婢使了個眼色,“二小姐有心了。”剛才她稱呼蘇煙玲的閨名,親近的不得了,稱呼蘇淺玉卻只用疏離的二小姐,有心人聯想到剛才的禦花園事件,心裏了悟。
宮婢得了眼色,下去把那副雙面繡接過來,剛碰到的那一剎那,門外傳來內侍的高呼聲,“陛下駕到!瑞王駕到!”
殿裏所有人都跪下行禮了,“臣婦,臣女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瑞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進來的除了慕東毅,慕容涼,還有一衆皇子大臣們。但在場女眷行禮的對象只有兩個,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瑞王。
瑞王受百姓敬重,為安國立下過汗馬功勞,開疆辟地無數,極受将士推崇。皇上曾有旨意,瑞王見任何人,不需要跪拜禮,見瑞王如見他!
要不是瑞王毀了容,傳說成了一個醜八怪,想必會是所有閨閣千金夢寐以求的夫婿對象。偏偏他毀容了,又屠過城,在這些閨閣千金心裏早就幻化成了地獄的使者。
“這副雙面繡倒是不錯。”慕容涼薄涼的唇吐出這句話,眼裏透着不明顯的笑意,他家媳婦就是這麽多才多藝!
慕東毅瞟他一眼,心裏瞬間了悟,原來兒子真的看上了蘇家二丫頭,還真是老牛吃嫩草,“都起來吧!這副雙面繡是誰所繡?”
蘇淺玉落落大方地走出來,“回皇上,是臣女所繡,獻給皇後娘娘的賀禮。”
“哈哈,好!原來是紫玲縣主所繡,來人,重賞!”慕東毅這個舉動可是大大的打了皇後的臉面,要知道,剛才她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而已,身為收禮者的她,沒有誇獎,更沒有賞賜!
只能僵着臉也給了一番賞賜,看着下面謝恩的蘇淺玉,皇後這心裏更是郁悶得想吐血!
“蘇二小姐的繡工,确實是極佳的。”勉強擠出這句話,皇後要不是有多年深宮的浸淫,現在早就翻臉了,眼刀子毫不吝啬地刮過來。
而蘇淺玉,心安理得地接受皇後的誇獎,至于皇後的眼刀子?她就勉強當做冷空氣好了。
當慕東毅宣布宴會開始,原本在皇後身邊坐着的蘇煙玲端着酒杯過來了,一臉笑容,就像中了幾百萬大獎一樣,“二妹,長姐敬你一杯。”
女眷喝的是專門釀的果酒,就像飲料一樣,即使一個從沒喝過酒的,都能千杯不倒,可見這果酒的酒精濃度有多低了。
看着蘇煙玲這副假惺惺的模樣,蘇淺玉第一反應就是不對勁,剛才還氣得不行的人,怎麽現在堆着笑上來敬酒?怎麽看都有一種陰謀的感覺!
水來土掩兵來将擋,蘇淺玉眯起眼睛,笑呵呵的拿起酒杯,“妹妹當不得姐姐一聲敬!”說話間,看到蘇煙玲有些眼神放光的模樣,不對勁,肯定是哪裏有問題。
酒杯!對了!蘇煙玲看到她拿起酒杯才出現興奮的,看來,問題出在她手裏的酒中!
蘇淺玉眯起眼,和蘇煙玲碰了碰酒杯,就假裝把酒喝下去的模樣,廣袖擋着,蘇淺玉隐約聞到了一股藥材的味道,這藥材十分熟悉,就是上回二姨娘使計中用的那種——催情藥!
她不過是十歲孩童,就用上了這種烈性催情藥,還真是看得起她!
不過她不打算把事情揭出來,幹脆看一下她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