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紅粉知己
第三十二章 紅粉知己
既然慕容決已經知曉她是慕容傲天的門客，慕容傲天便也讓她跟随自己的轎辇進宮，一路上，蹦蹦和跳跳不住掀開轎辇的簾子，看向外面，眼神裏滿是好奇。
“娘親，皇宮裏有什麽好玩的嗎？”蹦蹦支着下巴，疑惑地問道。
“有很多很多錢，金山銀山，數不盡的財寶。”
“真的嗎？”蹦蹦眼睛都亮了，“那為什麽我們以前不進皇宮去拿很多很多錢，拿金山銀山，拿數不盡的財寶？”
在蹦蹦的觀念裏，騙和拿是一個意思。
“因為皇宮外面守衛森嚴，一不小心得罪皇帝，那時候咱們逃到哪裏都會被抓到！”
“不會吧？”蹦蹦和跳跳的四只眼睛都瞪得圓溜溜的，“娘親這麽厲害，也會被抓到嗎？”
“當然，皇帝是天下最厲害的人，所有人都聽他的。”
“那我以後要當皇帝，讓所有人都聽我的！”蹦蹦清脆的童音響了起來，姜夏倒也不介意，外面擡轎的小黃門定然聽不見。
況且，她姜夏的兒子，哪裏沒資格當皇帝了？他天資聰穎，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小小年紀，比慕容晉康那位太子可優秀多了！他只不過沒有慕容決的血脈，其他地方，完敗慕容晉康！
“行，娘親可等着當太後！”姜夏摸了摸蹦蹦的腦袋，臉上露出一絲欣慰，誰知道跳跳卻突然開口，“不行！我才不要讓哥哥當皇帝！我要當皇帝，我要讓娘親當太後！”
姜夏怔住，在這個時空裏，還沒有過女皇，倘若她的女兒跳跳能成為第一個，那可是很讓她自豪的一件事情。
“好好好，你們可要努力，娘親可要看你們一個二個的當皇帝，不過這件事可是咱們的秘密，不能同任何人說，知道嗎？”
“知道了！”蹦蹦和跳跳異口同聲地答着。
“娘親，叔叔也不能說嗎？”蹦蹦又小聲開口問，姜夏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叔叔是誰，堅決地搖頭，“不能說，不然叔叔就要和你争着當皇帝了，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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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
“那就成了，來，和娘親拉鈎。”姜夏伸出雙手，蹦蹦和跳跳歡快地和她勾了小指，還用拇指印章，小孩子對這件事情尤其執着，姜夏斷定他們不會輕易說漏嘴。
皇宮實在有些大，進了紫禁城之後還不停繞圈，姜夏掀開簾子看着金碧輝煌的皇宮，心裏似乎能理解為什麽古往今來，這麽多人想要坐上龍椅。
能擁有全天下的權力和欲望，是所有男人的終極夢想。
巍峨的宮殿間，姜夏第一次感受了帝王之家的金碧輝煌，等到行至金銮殿，眼前更是一片金色，自古金黃就是皇族的象征，各個皇帝都大興土木，修建的金銮殿，都無一不璀璨輝煌。
站在那面前，姜夏望着前方的宮殿，身旁一左一右牽着一個小不點，小不點們也跟她的表情一樣，嘴唇微張瞧着金銮殿，終于，在慕容傲天咳嗽聲的提醒下，她拉着蹦蹦和跳跳朝裏面走去。
“等下一定要跪拜父皇。”慕容傲天提醒道。
“為什麽？”
“因為他是九五至尊。”
“你也要跪？”
“我身體不好，可以不跪。”
“哼！借口！”
一句無心之話，卻讓慕容傲天如臨大敵，他神色凜然地瞧着身旁的女子，仿佛想要極力看穿她的心事。
“你說笑了。”半晌，他轉移開視線，面無表情地扔出這句話，姜夏本來只是開玩笑，可是見慕容傲天這般認真鄭重，不由得開始懷疑，不會……真的被她說中了？
怎麽可能？再怎麽說慕容傲天也是慕容決養大的，他對他有養育之恩，況且慕容傲天僞裝身子不好也只是為了提防慕容晉康，并保存實力，将來好和他對決。
“記住我說的話。”臨進殿前，慕容傲天又提醒了一遍，姜夏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無奈地點點頭。
畢竟慕容決擁有生殺大權，倘若自己得罪于他，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此時慕容決早已端坐在龍椅上，身穿明黃色的龍袍，頭上戴着冠冕，雙手放在膝間，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下面的有朝臣，也有許多江湖人士，他們從未見過這樣大的陣仗，雖然魯莽，但也在太監的指點下向慕容決跪拜。
姜夏拉着一雙兒女慢吞吞地、不情不願地跪了下去。
當真是萬人之上，慕容決伸出雙手平放在身前，輕輕一句：“平身。”
衆人這才站起身來，卻也不敢直視慕容決，只微低着頭，姜夏最讨厭這些繁文缛節，從前在江湖上混，她可是要多潇灑有多潇灑，要多自在有多自在，這皇家禮儀，未免太過冗雜。
平身之後，在宦官的帶領下，朝臣、皇族、還有江湖人士都紛紛落座，姜夏帶着蹦蹦和跳跳坐在慕容傲天的右方，慕容傲天的左方是慕容泠月，姜夏的右方是慕容晉康，他為了能同姜夏說話，屈尊坐到了慕容傲天的下方。
“今天我朗溥國都城濟城人才濟濟，高手如雲，朕心甚慰，諸位都是其中佼佼者，今晚請大家過來參加宮宴，希望諸位能夠盡情玩樂，不必拘束，來人，奏樂。”
“是。”
一瞬間，宮殿正中央便出現一群舞姬，而位居宮殿一隅的樂師們也開始吹奏，樂聲動聽，舞影攢動，眼前的舞姬們一個個身形如靈蛇，在人們面前晃動着，在場的諸多男人都看得呆了，唯有姜夏，心裏哼哼着，男人本性果然下賤，一見到美女就移不開目光了。
她悄悄用餘光掃視着身旁的慕容傲天，見他也面帶微笑，一臉癡迷地望着舞姬，眼中又添了一分嘲諷之意。
“二哥一貫喜歡歌舞，喜歡美女，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姜姑娘不會不知道吧？”
慕容晉康的聲音忽然響起，她猛地回過頭去，見他正托腮瞧着自己。
“太子殿下不認真看舞姬跳舞，和我說話做什麽？”
“因為本太子對這些歌舞實在提不起興趣。”
……這不是真話，六年前，他也是看冰影跳舞才識得她，也借着她的舞姿，征服了許多達官貴人。
姜夏望了一眼慕容晉康身旁，那位孫府大小姐今晚沒有出席，怪不得慕容晉康敢這麽明目張膽。
“提不起興趣，那便飲酒就是。”姜夏舉起酒杯，放在唇邊，輕抿一口，動作優雅而媚态萬千，慕容晉康有些醉了，他明明滴酒未沾，為何卻有移動頭暈腳重的感覺。
眼前的女子不是冰影，他明明十分清楚，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沉淪，這就是……是為什麽？
他也學着姜夏舉起酒杯，然後沖姜夏點點頭，遙祝一杯，姜夏并未理會他。
“我從來不知姜姑娘竟然這麽厲害，不知道姜姑娘的這些功夫，是從哪裏學來的？”
“無師自通。”
“哦？真的麽？”
“愛信不信。”
“我信，只要姜姑娘說的，我都信。”
“……”
姜夏在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這男人未免太會說話，不過在她姜夏眼裏，統統都是廢話。在現代世界，比他能說會道的男人多了去了，姜夏早已見怪不怪。
“姜姑娘，等會兒宴會結束，可否到我宮中一敘，上次那件寶物，姑娘還沒替我鑒定。”
“你上次已經輸給我，我為何要替你鑒定？”
“就當本太子有求于你，不行麽？”
當朝太子能夠這般屈尊，已是罕見之事，姜夏卻只想笑。
“太子妃不介意麽？”
“她？”聽到孫雪沁的名字，慕容晉康的神色陡然一變，眉角也微微蹙着，“本太子想做什麽，她無權幹涉。”
“可是孫宰輔呢？”姜夏說出了慕容晉康的死穴，說完她還望向不遠處的孫忠，慕容晉康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因為孫忠一直在盯着他們，從未移開過視線。
“怕了吧？”姜夏湊到他身旁，故作親密，“我早就聽聞，孫宰輔可是很疼太子妃，事事都替她着想，不知道他知道你正在勾引其他女人，有何感想？”
“姜姑娘言重了。”經過短暫的呆滞，慕容晉康已經回過神來，面色如常，“第一，我要同誰說話，孫宰輔和太子妃都無權幹涉，第二，我也不是在勾引姜姑娘，我不過是将姜姑娘視作紅粉知己，別無其他想法，莫非姜姑娘對我有意，所以才……”
說到最後，慕容晉康滿意地勾了勾唇角，眼睛微眯着，仿佛一只餍足的貓咪。
姜夏覺得他的表情很欠揍，她別過臉去，不再理他，卻沒想到正好撞上慕容傲天平靜無波的眼眸。
莫名的，她竟然有些心虛。
“你和太子，好像聊得很開心。”慕容傲天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如何，大家都在觀賞舞蹈，請你專心點。”
“……我又不是男人，為何要盯着一堆女人看？”
慕容傲天被她說得語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姜夏滿意地看着他的表情，又抿了一口酒，誰知道那人卻又提醒：“貪杯誤事，你不要多喝。”
“我知道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做事，有分寸。”姜夏厭煩地別過眼睛去，不想再和那兩兄弟說話，只好百無聊賴地開始觀賞舞蹈。
一曲畢，那些舞姬們終于走出金銮殿，樂師也漸漸退場。慕容決附庸風雅，開始和朝臣們吟詩作對。
最後将矛頭指向了江湖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