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體驗到這種目光了
溫琦忍不住低聲朝賀祝維調侃道：“你這個大帥哥真是走哪都引人注目。”
賀祝維嘿嘿笑着，也不掩飾他的心情。
兩人落後幾步跟着前面的人，穿過幾幢樓，路過花壇，廣場上還有一處小型噴泉湖，溫琦聽到前面的洪輔導員介紹着聊起這些景觀以及建築。
許赫一邊聽，一邊點頭回應，在走過一幢教學樓下時，他忽然止住了腳步，溫琦幾人也随之停下。
洪輔導員朝他看去，見他似乎對眼前的樓有興趣，說：“這裏是我們主教學樓中的其中之一，學生們都稱作三教，有許多專業課程都是開設在這邊。”
許赫點點頭，似乎還意猶未盡，他的眼睛注視着樓前，視線鎖定在某一方向，腦海中過去的記憶打開。
洪輔導員見許赫還沒要離開的意思，想到什麽，繼續說道：“說來也是巧合，當年我曾經還只是在讀學生，也在這上過課，那年正是設立和富獎學金的第一年，這樣看來，也過了有好幾年。”
“哦？是嗎。”許赫收回視線，望向遠處，“今年的獎學金不知道又是哪位學子獲得。”
“無論是誰，我們都需要感謝和富集團的支持。”洪輔導員附和道。
許赫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停留，他的心思悠遠綿長。
溫琦卻敏銳察覺到許赫變化的神情，他剛才的行為和說出的話有種怪異的感覺，似乎在這裏發生過什麽事，但推算時間，卻又是對不上，有點別扭。
接下來的路上便沒再停留，洪輔導員把他們幾人帶到休息室裏，随後讓他們在此稍事休息，她還有事去處理，暫時離開。
距離學生入場，儀式開始之前，還有一點時間，一旦時間空閑卻又無事可做，溫琦就覺得無聊起來。
許赫一臉無話可說的樣子，溫琦自然不會主動去聊天，而賀祝維也靜靜坐在一旁，不知為何，與平常不太一樣，話也變得少了。
溫琦夾在其中，好像說點什麽都不對，深思熟慮過後，她還是站起身，出去轉一轉，打發時間。
溫琦眼神示意賀祝維，一個人站起來，賀祝維并沒多說什麽，點點頭嗯了聲，坐着的姿勢仍是一動不動。
溫琦獨自出了門，帶上門的時候，觀察到室內兩個人，一人坐在一邊，之間的氣氛似乎有異，隐隐覺得他們隐瞞了什麽事，溫琦蹙眉，但還是關上門，留給他們獨處空間。
溫琦外出随意閑逛，下了樓，聽到不遠處的聲音彙聚，想着應該是在學生入場，慢慢往走廊盡頭走去，禮堂前廳內果然排着隊伍。
溫琦走進前廳，看到隊伍已經繞着大廳延伸到另一邊的走廊之外，甚至隊尾排到了樓外。溫琦往玻璃門外看去，只是一瞥，卻看到熟悉的人，而她身邊，是離開他們不久的洪輔導員。
溫琦腦海中閃過碎片片段，一時沒能準确把握到，她好像有點猜到什麽，但又不夠明白，事情似乎在不斷收攏，溫琦覺得，她很快能有一個答案了。
在她不斷思考的時候，洪輔導員走了進來，看到溫琦，讓身旁的人稍等，問道：“溫、溫小姐怎麽出來了？時間還沒到呢。”
溫琦回過神看她，餘光注意到洪輔導員身後的人，她沒看錯，的确是季秋白，溫琦笑道：“我出來透透氣。”
“是這樣啊，對了，正好我要帶人過去，不知道溫小姐能不能幫我，我還需要去前面安排入座的事。”洪輔導員說着側過身，将季秋白往前拉上一步，介紹道，“她是我一屆同學，也是我們學校優秀畢業生，之前還得過和富集團設立的獎學金哦。這次請回來，是想讓她做個榜樣分享，也算是鼓勵現在的學弟學妹們。”
季秋白早已看到溫琦，有一瞬的驚訝，但很快恢複如常表情，也不說破，只點點頭。
她今天是被邀請來母校的畢業生，穿着打扮比較朝氣，臉上帶着淡妝，若不是溫琦認識，還真的會誤以為她只是這裏的學生。
溫琦當然想也不想應道：“我會帶她去休息室的，交給我吧。”
洪輔導員低聲對季秋白說了一句，而後朝溫琦一笑，往學生隊伍前疾步而去。
季秋白走到溫琦身前，這才露出探究的神情望着她，問道：“沒想到和溫小姐這麽有緣，在我的母校也能碰到。”
溫琦何嘗不是這樣想，這下子，她的目标人物又都湊到了一塊，溫琦心中升起某種迫不及待的想法，不過此時只能壓制下來，道：“既然我們有緣，而且好歹算是認識了一段時間，不如你還是直接叫我溫琦吧，一直被叫着溫小姐，我耳朵聽得都快起繭子了。”
季秋白微微愣住，不懂溫琦的心思，但她也不習慣這種稱呼，于是贊同說：“那你同樣叫我名字，這樣我也不會覺得不妥。”
“嗯。早該這樣了。你叫我溫琦或是其他什麽，別是溫小姐就行。我叫你秋白怎麽樣？”
溫琦的樣子看上去滿是無奈，季秋白聽後反倒是抿嘴笑了：“溫琦。這樣嗎？”
溫琦高興點頭應道，放松下來。
其實季秋白本身也是一位好相處的人，就像現在，只不過在特定的氛圍下，個人意志也被籠罩，連帶着私人關系也變得複雜。
事情有時候很簡單，只是被人弄得複雜了。
溫琦和季秋白一樣，本來就不是互相敵對的一方，甚至可以相處融洽，但她們都被逃脫不開的各種關系裹挾，造成不得已的對立面。
溫琦覺得她該再次表明她的立場，以盡早促成季秋白與許赫，這樣才能真正結束她的破壞任務，她想回到屬于她的世界。
溫琦坦白直說：“秋白，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再強調一遍。上回我忘記說了，你應該相信我說過的話。我能碰到你們，只是意外，但你和許赫，是真正的緣分。”她頓了頓，像是想得足夠明白了，才接着道，“你知道今天許赫也來了嗎？”
季秋白在聽溫琦前半句的時候，還有些懵懂，但聽到後半句時，卻忽然渾身一震。她的瞳孔放大，眼中滿是驚訝與疑惑。
“他來了？”季秋白喃喃道，垂下頭若有所思。
溫琦也不着急，等季秋白慢慢有了反應後，這才說：“那我帶你先去休息室吧？”
季秋白微笑地看一眼溫琦，緩緩點頭：“嗯，麻煩你了溫琦。”
“不麻煩。”
溫琦說罷，往走廊內頭走去，季秋白略慢半步跟在後面，到達休息室門口的時候，溫琦回頭問她：“秋白，要我敲門先進去嗎？”
“嗯。”季秋白吸了一口氣。
溫琦伸出手，剛想敲門示意，忽然想起之前偶遇的事，轉過身看着季秋白，欲言又止。
她不知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問起上回的事，也不知道季秋白現在與許赫的關系進展到了哪一步，她是否要再提醒一下。
季秋白見溫琦停下動作，看出她的猶豫，問道：“怎麽了？你還有什麽事要問我？”
溫琦嘆氣直言說：“上次你和……的事，你沒對許赫說過吧？”
“嗯……”季秋白心中還有顧忌，許赫目前還不知情，所以她之前讓溫琦保密後，溫琦也确實沒說，不過現在她又忽然問起，季秋白不明白用意。
“你有話要說？”季秋白挑明。
“你如果真的喜歡許赫，或許你們應該坦誠一些。”溫琦稍作停頓，又說，“親自說出口比以後萬一被發現，至少還有解釋的空間。”
溫琦思索了一會，還是将她的想法說出。
她雖然單身二十多年，但該看的電視劇和亂七八糟的情感大道理沒少拉下。
什麽本該和和美美在一起的人，因為之前隐瞞的某件事，其實算不上多嚴重，但到了某個階段，總會成為跨越不了的坎，變成一根刺插在兩人心中。
越是沒有經歷情感糾葛的人，某些方面來說，确實看得更透徹，所以她也只是提出個人的一種忠告，更何況溫琦時刻記得她會來到這裏的原因。
季秋白沒想到溫琦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心裏怎麽會不明白，但她和許赫之間，有太多難以消除的溝壑，他們兩人的現實距離，不能再因為其他，而變得更遠。
季秋白能做的，只有盡力去維護。
“溫琦，我知道你的好意，但現在……”季秋白垂眸，再睜開後，心中已經有了她的決斷，“現在我只能按照我的想法去做。”
溫琦默嘆，無論她是否按照系統的指示去做，仿佛面前的結果都已經注定，任何人也無法改寫。
“我知道了，那我們進去吧。”
溫琦不再勸導，說起來他們兩人的事，她确實不應該插手，只是她在這個世界越久，就越無法自我肯定存在，好像一切，都是虛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