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東西,今日他對她百般遷就,若她當真像之前承諾的那樣,嘗試着把心交給他,定是不該拒絕他的,誰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又一個試探。她握住他的手從下颚處拿開,以詢問的眼神看向他。
“你猜。”他不慌不忙道。她心知他是故意的,便脫了鞋子,站到椅子上,如此一來,她便比他高上一節。她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因說不出話,也只是瞧着他。
“會勾人的妖精。”蘇淵說罷将她扛在肩上,往床榻那頭走,沈青蘿強行壓下心中的訝異,并未掙紮。
他将她放到榻上後,并沒有着急做什麽,只是耐心地将她頭上的簪子和多餘的首飾一一卸下,她也不反抗,任由他動作,直到他的手探上她的衣襟,她出于慌亂,握住他的手。
待瞧見他詫異之時,便強壓住不适,對他搖搖頭,反主動将他的衣帶解開,作戲要做全套,她該習慣他了。
如此,蘇淵的面色方緩和些,受不住她這樣慢條斯理的撩撥,他埋頭下來吻住她的唇輕輕啃食,手卻探上她的衣襟,将衣衫剝落。她本能想要去推他,腦子卻越發清醒,也知今晚注定是逃不過,便環住他,刻意去迎合。
蘇淵的折磨來的相當的漫長,她卻不得不僞裝成喜歡的樣子與他周旋,直到良久之後,蠟燭燃盡,他才癱軟到她身上,卻并未離開。短暫的休憩過後,他又重整旗鼓,繼續之前的動作。
索性室內一片昏暗,她不用在繼續假裝,即便面如死灰,他也看不到。
他向來是要不夠她的,這一折騰,又到了天亮,沈青蘿早已在疲憊中睡去。
見有日光照進來,蘇淵才戀戀不舍地抽身離開,手卻不自覺地撫上她的小腹。等她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便能永遠留在他身旁了。
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方才起身,走到門口時招呼道:“若姑娘醒了,伺候她梳洗,避子湯就不用給了。”
“是。”小竹應下。
雨後天晴,遂一夜未眠,蘇淵卻難得的神清氣爽。小竹透過房門看向裏側床榻上躺着的人,面露憐憫之色。
正午,沈青蘿轉醒,身子酸痛,她不禁皺起眉頭,勉強坐起身。
“姑娘醒了,我來伺候你梳洗。”小竹端着水盆進來,并在在浴桶內裝滿水,沈青蘿在小竹的攙扶下泡進浴桶,靠在浴桶邊緣瞧見小竹在換被褥,整理完畢後,她返回來伺候她沐浴,瞧見她身上的痕跡時,也默不作聲,權當習慣了。
梳洗後,沈青蘿走到書桌前,提筆寫道:“我的湯藥呢?”
“湯藥公子停了。”小竹如實道。
“為何?”沈青蘿明知故問。
這……小竹猶豫,“這個……不知。”
她總不能說公子為了讓她……若是姑娘鬧起來,她可承擔不起。
沈青蘿心下已有了猜測,蘇淵這是又找到了新的折磨她的方法,如果說她現在正站在懸崖邊上,蘇淵則在預備給她致命一擊,将她徹底推下懸崖。她必須想辦法自救,蘇淵不是能輕易騙過的人,她要麽當真對他用心,要麽就盡早與寧延之聯絡,求他救她出苦海,可是以寧延之的力量,非但救不了她,反而會拖累他。
沈青蘿忽然有幾分後悔,若知蘇淵打着這樣的注意,當初宮宴上她還不如跟了李钰,至少如果能成功說服他,也能對蘇淵造成一定的打擊。
“姑娘,沐浴不可太久,起來吧。”小竹拿着幹淨的換洗衣裳站于浴桶旁催促道。
沈青蘿堪堪穩住情緒,恢複平靜,在小竹的幫助下穿衣,才剛穿戴好,蘇淵便回來了,他還帶着屬于蕭衍的那張面皮,顯然是剛從宮裏出來。
“公子可要陪姑娘一起用膳?”
蘇淵點點頭,小竹便下去準備。
“猜我給你帶來什麽?”沒等她猜測,蘇淵變戲法似地從袖子裏抽出一道诏書,沈青蘿接過打開,不禁落下淚來。
那是大理寺判定丞相沈硯無罪的诏書,上面還寫着追封谥號,修建墳墓,沈青蘿和沈青松也得以恢複自由身。
這淚并非為沈硯沉冤昭雪而落,而是為了自己,可她在室內來回打量,并沒有看到故事完結的提示,故事還沒有結束?究竟還要她做什麽?
“怎麽還哭了?”蘇淵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指腹上的繭子蹭的她臉頰微疼。
沈青蘿定了定神,将诏書收起,抽出帕子将臉上的淚擦幹。
“皇帝已昭告天下,沈丞相是清白之身,并打算補償你姐弟二人。”
沈青蘿仰頭看向他,“拿什麽補償?”
她的嗓子還沒有完全恢複,聲音低啞。
聽見她說話,蘇淵雙手抓住她的肩膀,面露喜色,“你可以說話了?”
沈青蘿點點頭,仍看着他等待他回複。
蘇淵收斂思緒,鎮定道,“你是女子無法入朝為官,弟弟年紀尚小,便賞賜你姐弟二人黃金千兩和丞相府的宅子,供你二人安穩度日。”
沈青蘿嗤笑,黃金千兩也喚不回她的父親和母親,“那黃金在哪?”
蘇淵頓了片刻如實道:“因你是我名義上的侍妾,黃金和宅子都由我代為接收。”
“你覺得這樣妥當嗎?”沈青蘿仍仰頭看着他。
“我并非貪財之人,黃金和宅子我都不要,但你得是我的,只是我現在的身份特殊,不能以蕭衍的身份将你明媒正娶。”
她微愣,他竟然還打算娶她?他雖然為沈硯翻案,但也是這事件的罪魁禍首,人已經死了,他的罪孽卻不能就此甩掉。
“你怎麽想?”蘇淵見她面色複雜,忐忑問道。很奇怪,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他不曾緊張過,這會心卻如臨行前的戰鼓叮咚作響。
沈青蘿收斂情緒,配合表演,“我已是你的人,娶或不娶不過是一個形式,我不在乎,但青松不一樣。他還小,你是武将,但我私心希望他能像父親那樣,讀書習字,不求報效朝廷,卻願他做個閑散文人潇灑度日。”
她瞧着他的臉色,見他并未有明确表示,方才繼續道:“等青松眼睛好了,我希望你能把他送到寧延之那代為照料,那黃金就當付給他的撫養費,他是父親的門生,自不會虧待他。”
蘇淵的眸子倏地皺起來,“難道我會虧待于他?”
沈青蘿并未回話,只定定地看着他,蘇淵有沒有虧待沈青松,他自己再清楚不過,果然,片刻後,蘇淵的臉色頗為難看,沈青蘿怕弄巧成拙,握住他的手道:“你要的只是我不是嗎?我不會走,這一點你不用擔心,還是你打心裏不信我?”
“因為你曾辜負過我的信任。”盡管他們同床共枕,也不能改變他們之間互想猜疑的事實。
沈青蘿握着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腹部,“那這裏呢?我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主意,一旦這裏有了另一個生命,你還會需要沈青松嗎?”
蘇淵沉默,她的打算他都清楚,他的算盤她也看得清,彼此猜忌并不能修複他們之間隔着的那道深淵。
“好,我答應你,他的眼睛痊愈至少需要一個月,這期間……”他停頓,湊到她耳側,“你要盡全力配合我。”
沈青蘿一陣惡寒,不到萬不得已,她定不會這麽出賣自己,只是沈青松再受不得半點折磨了。
“說話算話,你不準事後去找青松和寧延之的麻煩。”
“你護着你弟弟我能理解,但那個男人,你最好別再我面前提起。”說到這,蘇淵似是想起什麽,繼續道:“這位侍郎大人年已二十還沒娶親,看樣子是時候叫皇上為他指門婚事,這樣青松過去,好歹有女主人照料。”
沈青蘿知曉他在吃味,便順從他的話道:“既如此還請将軍挑一溫婉和善的姑娘,莫要挑一個母老虎過去虐待青松。”
“這個,看我心情。”
沈青蘿甚至說不過他,便幹脆作罷。
一連整個月,蘇淵都留宿在水天閣,仿佛将這裏當成了他的卧房,自然也沒放過她,隔三岔五地折磨她,為了不露出破綻,她被迫笑臉相迎,每每那時候,她便覺得西樓這個歸宿實屬實至名歸,她和那些被迫賣笑的女子并無區別,只是她的恩客,只有他一人而已。
碰上蘇淵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帶沈青松一道過來,三人如家人一般一起用膳,沈青松的眼疾已大好,雖眼神不濟,基本可以看清東西,蘇淵又重新替他請了教書先生,權當他是親弟弟一般悉心照料。
沈青蘿雖恢複開口說話,只是沉默慣了,話不多,相當沉靜,只要在見到沈青松時才會多說一些。
如今為沈硯正名的心願已了,一旦沈青松眼睛痊愈,重獲自由,她便同蘇淵做個了結。
外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