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也是為了同她商議。
“以前的蕭将軍有什麽癖好,或者是皇上熟知的東西?我們只要找到兩個人的不同,再到皇上面前揭穿他。”
“這個……有些難辦,人的脾性可能會變,僅憑這一點,難以服衆。”
陸遷單手托腮,做思索狀,“或許可以找到那位被休了的将軍夫人幫忙,蕭将軍身上的胎記除了我,想必只有與他接觸過的人知道,若是那位夫人肯出面,我們的機會就多一些。”
沈青蘿點點頭,她當初懷疑蕭衍也是因為他的身體,一個人可能會易容,貼了假面皮,但身體習慣騙不了人。
這樣想來,蘇淵之所以會暴露,是因為犯了一個錯,他不該以蕭衍的身份碰她。
“過幾日我會叫底下人上個折子,為皇上松松土,之後的行動就容易得多。”
“陸公子精明。”以往沈青蘿只以為陸遷是一介武夫,定不會像文人那般思維缜密,如今看來是她思想過于狹隘了。
“姑娘上次提及的蘇淵,是不是就是假冒蕭将軍之人?”這話雖聽起來是疑問,陸遷面上卻露出肯定的神色。
沈青蘿點點頭。
“如此還請姑娘穩住此人,待我這頭計劃成熟,再同你商議。”
“好。”
房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沈青蘿心驚,當下打開窗戶。陸遷了然,翻身出了卧房,他身手矯捷,借着柳樹的枝幹,輕松着地。
見人已走遠,沈青蘿才回神,重新關上窗,轉而走向門口問,“誰?”
房門被推開,花媽媽端着一個托盤走進來,裏面是新鮮的瓜果,想來是近日新送進樓內的。
“聽說姑娘這幾日沒什麽胃口,我特意拿了新來的果蔬給姑娘過來嘗嘗。”花媽媽将托盤放在桌面上,拿起一個剛洗的梨子遞過來。
“放着吧,我不想吃。”沈青蘿在桌子旁坐下,單手撐着額頭,神色恹恹。
花媽媽還杵在一旁,并沒有要出門的意思,沈青蘿微仰頭看向她,“媽媽還有吩咐?”
“吩咐自然是不敢,只是方才過來聽到姑娘卧房內有男子的說話聲。”
沈青蘿心驚,卻仍面不改色,“媽媽怕是聽錯了吧,你們那位公子恨不得把我的卧房變成牢房,門前都有人看守,又怎麽會有男子的聲音。”
“但願如此,恕我多言,公子對姑娘極好,姑娘該知足。”
“極好?”沈青蘿原本平靜的心緒忽然被花媽媽挑起來,她放下撐着額頭的手,起身俯視着她,“誣陷我父母,毀我全家,以我弟威脅我,肆意淩/辱我,将我關在這裏,哪一點是你所說的極好?”
花媽媽啞然,悻悻地退了出去。
待人已走遠,室內重回安寧,沈青蘿單手握拳,狠狠地錘到桌子上。她與蘇淵的這筆爛帳,這輩子怕是算不完了,那豈不是要被困在這裏一輩子?
不,無論如何,她都要逃出去。
戳他傷口
是夜,卧房外的西樓歌舞升平,室內卻清冷一片,沈青蘿因白日之事輾轉難眠。
房門忽然被推開,她警惕地坐起身,蘇淵正站在門口,面色慘白,相較于往日有幾分虛弱。見她起身,他将房門關上,朝床榻這頭走過來。
沈青蘿眉頭微皺,“你怎麽來了?”
“分明是你叫人傳話給我,我怎麽會不來?”他在床榻前站定,低眸注視着她,眼中彌漫着說不清的情緒。
沈青蘿困惑,猜不清他的意圖,他不像那種随傳随到的人,也不像是來折磨她的,尤其是現在,他現在看起來弱不禁風,仿佛一碰就會倒。
蘇淵收回目光,無力地攤開雙手,“過來替我更衣。”
“你要在這留宿?”沈青蘿微驚,她這又不是客棧,他想來就來。
“不可嗎?”蘇淵斜睨了她一眼,眼中都帶着疲憊和不耐煩。
這裏既然是他的地盤,自然是他說了算。沈青蘿下榻,解開他的衣帶,幫他脫掉外衫,當露出中衣時,才窺見他胸膛滲着血漬,她手中的動作停頓,擡頭看向他,“你受傷了?”
“你是不是很開心?”蘇淵低眸,正對上她的眼神。
她當然開心,恨不得趁這個機會在他的傷口撒上一把鹽,卻沒能表露出來,在沒有足夠的把握反擊之前,口舌之快起不到任何作用。
“傷口破了,我來幫你包紮。”她扶他在床榻上坐下,到門口要了創傷藥和包紮的純棉布過來,脫開他的中衣,他的胸前纏着的布條已經被血洇濕,她将舊的布條接下來,左胸一側有一道鮮紅的劍傷,還未結跏,應該就是這兩日留下的。
蘇淵正注視着她手中的動作,并沒有拒絕。
她取過創傷藥撒到上面,拿過布條,從他胸前穿過繞到後背,因着夠不到,她單腿跪到床榻,探頭向他身後,蘇淵的一只手落在她的後背,沈青蘿身形一僵,很快恢複如常,将布條繞回來,幫他系好,後背上的那只手卻沒收回。
“都傷成這樣了,公子不會還想着那檔子事吧?”她諷刺道,剪斷多餘的布條,不着痕跡地從他手下掙脫,将藥物收好後,就杵在床榻前看着他。
他在床頭,她在床尾。
“過來。”蘇淵對她伸出一只手,疲憊的神色表露出他的虛弱,沈青蘿心知他此刻做不了什麽,便上前兩步,站于他的身側。
蘇淵單手攬住她的腰,頭靠在她的身前,“你是不是正盤算着趁機殺我?”
沈青蘿當真沒這麽想過,她雖然很想殺他洩憤,但還不是時候,無論是為沈硯正名,還是揭露蕭衍的身份,他必須活着。
再者,這個破故事也不會允許。心裏雖這麽想,她的手卻穿過他的發,落在他的後頸。
可能是才進屋不久,他的頸間還帶着寒意,可脫口而出卻是另一番話,“你怎麽知道?我甚至想戳你的傷口,讓你嘗一嘗痛的滋味。”
蘇淵松開她,仰頭扯動嘴角,似是并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脫了鞋襪躺回到榻上,見沈青蘿還伫立在那,不滿地催促道:“還不上來?”
沈青蘿着實不想與他同床共枕,卻也不願在地上杵到天亮,尤其是現在,盡管是初春,夜裏還很涼,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
她邁步上榻,越過他到裏側躺下,順手扯過被子蓋到身上,權當他不存在。
蘇淵側過身躺下來,單手撐着頭,就那樣定定地看着她,“聽花影說你想出去?”
花影?可能就是花媽媽,沈青蘿微一側頭,對上他的眼神,怕暴露出不該出現的情緒,又很快挪開,“我不是你的犯人,再這樣圈禁下去,不敢保證會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
蘇淵伸手觸碰到她的臉頰,将她臉掰過來看向自己,“你就是我的犯人。”
沈青蘿面露不悅,稍作思索他說的沒錯,她的确沒能脫離他的魔爪,與犯人無異。蘇淵收回放于她臉上的手,轉而把玩她散落在身側的長發,“等我傷好之後,陪你一同去。”
所謂的陪她一起,不過是為了監督她,沈青蘿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刻意嗔怒道:“等你傷好了,花怕是都要落了。”
蘇淵倒也受用,低頭湊過來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這個吻不帶任何□□,如蜻蜓點水,“再忍一忍。”
“你若是擔心我會逃跑,大可不必,畢竟我那幼弟還在你手裏,我又能逃到哪去?”沈青蘿頗為不悅,他又趁機讨她便宜。
蘇淵不語,頭落下來,與她共枕,将她撈進懷裏,手臂锢緊,如此,沈青蘿便知他不會放她單獨出去,自然不是怕她逃跑,而是怕她去見陸遷和寧延之。
周身盡是他的氣息,他們雖沒有夫妻之名,卻沒能擺脫肌膚之親,她并不習慣與他保持這樣的親昵,因而将他的手臂拿開,退到床榻裏側,與他隔開一段距離。
蘇淵不悅,主動湊過來,靠的更近些,幾乎整個人貼到她身上,沈青蘿又挪了一下,蘇淵不厭其煩地逼近,直到她的後背抵到牆壁,退無可退。
“你不問我為何受傷?”蘇淵與沈青蘿面對着面,隔了不過一指,他的氣息悉數将她籠罩。
“怕是壞事做絕,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她毫不猶豫地讪笑道,那話中帶着明顯的快意,就好像刺他一劍的人應該是她。
蘇淵也不怒,只伸手捏住她的臉頰,指下用力,“你倒是不知道心疼我。”
沈青蘿吃痛,手毫不含糊地探向他的傷處,在上面用力戳一下,蘇淵眉頭霎時間皺了起來,她卻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蘇公子莫要忘了,我們是彼此的仇人,你讓我痛,我便讓你更痛。”她怎麽可能會心疼他。
蘇淵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抽回來,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