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後宮之六宮無妃
劉大人跪在地上,完全不敢相信于初鴻就是這麽應付他的,他張張嘴還想要再說什麽,可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了,他面前的這位帝王是什麽都聽進去了,可就是不當回事兒,你還能這麽辦呀?難道能去拉着大皇子不讓他上去?
況且旁邊那位姓上官的官員還在不停地扯着他的袖子,就差沒直接過來伸手把他的嘴給捂上了。
劉大人終于是不再說話了,白希禹搖搖頭,感嘆了一聲劉大人這個戰鬥力在于初鴻面前實在是不夠看的,便邁步走到了上座。
見白希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了,于初鴻這才滿意,轉頭對還跪在殿下的百官與衆妃嫔們道:“都起來吧。”
衆人應道:“謝皇上。”,然後紛紛起身,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有太監拉長了嗓子喊道:“開宴——”
十幾個身着彩衣的舞姬湧入殿中,她們随着悠揚的樂聲翩翩起舞,底下的官員們也開始觥籌交錯着,談論起這幾日發生的趣事來,白希禹坐在上頭拿着酒壺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水,這還是他第一次表現得像一個正常人來參加宮宴,從前過來的時候于初鴻在一旁緊盯着他,他是半點不敢碰這些酒水的。
說起來,這還是他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喝得完整的一杯酒,從前于初鴻只讓他喝一小口,剩下的也都進了于初鴻的肚子裏了。
于初鴻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待他把杯中的酒都喝完了,伸手擦了擦他的嘴角,囑咐他道:“少喝點。”
而殿下的劉大人此時正喝着悶酒,一杯酒水下肚後,他酒忍不住向一旁的好友抱怨:“你說皇上這是怎麽想的,這古往今來的皇帝,哪有一個在宮宴的時候讓自己兒子坐在自己身邊的。”
“你管皇上怎麽想的!劉晉你這個榆木腦袋,只要皇上高興不就完了,哪兒那麽多事啊!劉木頭啊劉木頭,說的就是你!”上官江指着劉晉不住的搖頭,恨鐵不成鋼地嘆道:“你說你要是把你這性子給改了,至于這麽多年都沒娶着老婆嗎?”
劉晉放下酒杯,反駁道:“我那是不想娶好嗎?”
上官江笑道:“可我怎麽聽說你年輕時候看上京城東街林家的小姐,結果人家嫌棄你這人太木了,就給你拒了呢?”
劉晉連忙擺手,佯裝惱怒道:“行了行了,年輕的事兒就別提了。”
上官江也不再逗他這位多年的好友了,笑了兩聲,便專心看起這殿中的歌舞來。
一刻鐘的時間不到,白希禹半壺酒已經進肚子裏去了,于初鴻将他面前的酒壺給拿開,對他道:“別總喝酒,吃點點心,跟父皇說說話。”
Advertisement
“說啥話嘞?嗝……”白希禹伸手想要抓着被于初鴻拿走的酒壺,結果連抓了兩下還是沒抓住,白希禹收回手坐在自己座位上生悶氣,撅着小嘴,一臉的不樂意。
于初鴻覺着他這副模樣也是十分可愛,湊近他耳邊,小聲問他:“你這是怎麽了?”
“要酒喝。”白希禹趁着于初鴻不注意,快速伸手把于初鴻桌上的酒壺給搶了過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還裝醉?”于初鴻一臉的寵溺,又将白希禹桌前的酒壺給拿到一邊,對他道:“別喝了,回去父皇給你個驚喜。”
“兒臣的酒量兒臣自己心裏有數,父皇你放心吧。”
于初鴻能放心就出鬼了,不過倒也沒阻止他了,只是在旁邊提醒着他一句,或者跟他說兩句話,別讓他真的醉了。
殿下偶爾有人擡頭看着上面這二人,覺得這父子二人的相處模式實在有些怪異,但又似乎每年這兩人都是這樣,況且這些跟他們實在沒啥關系。
唯一覺得有關系的劉晉,現在正沉浸在自己年輕時被美人拒絕的往事中不可自拔。
白希禹最後還是喝醉了。
“小白?”他趴在桌上,小臉紅撲撲的,伸着手在桌上扒拉了兩下,似乎還想要找酒喝。最後卻什麽都沒找到,他轉過頭,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着于初鴻,委委屈屈地叫道:“父皇……”
于初鴻笑了一聲,摸着他的腦袋問他:“醉了?”
“沒……”白希禹搖頭,彎了彎手指,在桌上抓了兩下,道:“還能喝!”
“三杯酒也能讓你喝醉了。”于初鴻搖着頭嘆了口氣,随即便站起了身。
于初鴻這一站起來,殿下的舞蹈也停了下來,舞姬們垂手站在殿中央,官員和妃嫔們也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和碗筷,擡起頭看着于初鴻。
于初鴻沒有說話,伸手攔腰将白希禹抱了起來:“大皇子喝醉了,朕先送他回去了,衆卿随意即可。”
于初鴻抱着白希禹從上面走下來,向交泰殿外走去。
“恭送皇上——”
待于初鴻出了交泰殿,衆人都起來後,劉晉坐在座位上,戳了戳上官江的肩膀,小聲問道:“你平時在家就是這麽抱你兒子的?”
上官江冷笑了一聲,道:“我還抱兒子?我不打死那個小兔崽子就不錯了!”
“那皇上這麽抱着大皇子,我怎麽看着怪怪的?”
“喝你的酒吧,不管皇上怎麽抱那也是大皇子,出不了事兒的。”
交泰殿裏衆人因為于初鴻的離去反倒更加放松了一下,不說官員跑到于文淵的面前問問這兒問問那兒,欲言又止,也有幾位诰命夫人去了宋梓顏的面前,想要讨好這位皇帝陛下面前的寵妃。
一輪圓月挂在半空,皇宮裏四處挂着宮燈,有微風輕輕拂過,風中夾雜着絲絲桂花的香氣,于初鴻一路抱着白希禹回到了盛和宮內。如果白希禹清醒的話,他就能看見此時的盛和宮內與平日裏實在大不一樣,于初鴻叫宮人們将這裏面的所有布料幾乎都換做了紅色,紅色的桌布,紅色的床簾,還有大紅色的喜被。
他把這裏打扮成了一間喜房。
于初鴻把白希禹扶到床上坐好,然後從床頭拿起一套喜服來,半跪在白希禹的面前,開始脫他身上的這套衣服。
“擡手,小白。”
白希禹在醉酒的時候異常的聽話,于初鴻讓他做什麽他都乖乖照做,整得于初鴻有些後悔,怎麽在之前酒沒想到要灌他一些酒呢?
不過今日還是有些可惜了,于初鴻一邊給白希禹換着衣服,一邊搖頭,本來是想着宮宴結束後,跟眼前這人好好喝個交杯酒,搞一次洞房花燭,結果這人卻将自己給搞醉了。
将白希禹的衣服換好後,于初鴻又走到一旁抓起另一套喜服将自己身上的這套喜服也給換了。這兩套衣服完全是于初鴻按照上個世界游戲那套喜服做出來的,上面的圖案都是于初鴻當時親手一點點畫下的。
于初鴻過來的時候就見白希禹耷拉個腦袋,看起來已經要睡過去了,于初鴻拍拍他兩側臉頰,叫道:“起來了小白。”
白希禹擡起頭,皺着眉望着于初鴻,似乎對他的打擾感到很不滿。
于初鴻牽着他的手,把他帶到桌旁,桌上放了一壺酒,兩只精致的小酒杯,白希禹看到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伸手就要拿起酒壺來。
“坐下。”于初鴻道:“不老實的話不給你酒喝。”
白希禹一聽這話,立馬将兩只手放回膝蓋上,将腰背挺直,一副好好學生的模樣,于初鴻見他這樣,笑了一聲,道:“怎麽還是和從前一樣。”
白希禹不應聲,于初鴻拿起酒壺,倒滿眼前的兩個小酒杯,将一杯推到了白希禹的眼前,白希禹抓起酒杯就要将杯裏的酒水飲盡:“先不準喝。”
“父皇……”
于初鴻拿起自己眼前的酒杯,對白希禹道:“來,勾住父皇的胳膊。”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真實的世界裏喝的交杯酒,可惜其中有一個人還是在醉酒的狀态,不過這樣已經很好了。
于初鴻放下酒杯,他低眉淺笑,對白希禹緩緩道:“如果小白想要一個正式的儀式的話,父皇也可以給你。”
說完他自己又笑了一聲,“呵,現在跟你說你也記不住。”
看着對面依舊是毫無反應的白希禹,于初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問眼前這個人:“小白,你到底想要什麽?”
“……”白希禹眨眨眼,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就在于初鴻以為不會得到答案的時候,他忽然對于初鴻開口道:“我想要回家……”
于初鴻伸手摸着他的腦袋:“這裏就是小白的家。”
白希禹搖搖頭,固執道:“這裏不是。”
“那小白的家在哪裏呢?”
“我的家……”白希禹的眼神中透露着茫然,後來不知怎的就笑了起來,眼睛裏閃爍着異樣的光芒,他對于初鴻說:“不過,我很快就能回去了,很快的……”
說完白希禹便閉上眼睛,又趴在了桌上。
他是真的昏睡過去了,于初鴻緊緊盯着白希禹,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疲倦,一下一下地摸着白希禹的腦袋,四周的燭火搖曳,于初鴻站起身走過去低下頭在白希禹輕聲問道:“為什麽想要回去呢?小白。”
四周寂靜,卻是沒有人來回答他。
于初鴻攔腰将白希禹抱回了床上,他也沒禽獸到要折騰一個醉鬼,只是在白希禹身邊躺下,輕輕将他摟在自己的懷裏,兩個人相擁而眠,什麽都沒做。
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白希禹看這一屋子辣眼睛的大紅色,差點以為自己是又穿越了。直到看到身邊這張熟悉的面龐,白希禹揉着腦袋坐了起來。
至于昨天晚上他喝醉後都幹了些什麽,他此時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白希禹稍一有點動靜于初鴻便醒來了,他睜開眼,長長的胳膊一伸,一把将坐在旁邊的白希禹又拽回了懷裏。
“不上朝了?”白希禹打了一個哈欠,窩在于初鴻懷裏問道。
于初鴻道:“今日休沐,再陪父皇躺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