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後宮之六宮無妃
娴妃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低下頭嘆道:“沒想到……實在沒想到……”
費勁心機設了這麽一盤死局,又拉了半個後宮的人下水,最後卻得了這麽個結果。于初鴻沒發火也就算了,于溪白的那個腦子竟然還能好了。
她可沒聽說過戀春香還有治療腦子的功效。
娴妃低頭把玩着手中碧綠的小扳指,口中随意問道:“那宋梓顏陛下是如何處置的?”
宮女答道:“陛下直接讓人給将她送去晴岚殿,并未說明要如何處置。”
娴妃放下手中的扳指,吃驚地擡起頭,又問:“皇上沒給她解戀春香的藥性?”
“沒有,皇上抱着大皇子直接就走了。”宮女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不解,然後又說了另一樁事,“不過奇怪的是,皇上并沒有給大皇子召太醫。”
娴妃皺眉,問:“那皇上是找得宮女給大皇子解得藥性。”
“這個盛和宮裏并沒有傳出消息。”宮女道。
“多半是被皇上給處理了吧。”娴妃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十分合理。
“皇上怎麽會比蘭嫔她們先一步去了蕭蘭苑呢?是有人洩露了風聲,還是……”可這後宮裏的哪一個不是巴不得除了這兩個人,誰能去于初鴻眼前洩露風聲呢?
宮女出聲安慰道:“娘娘,這件事您就別想了,反正怎麽說都查不到您身上。”
“這倒是。”娴妃彎了一下嘴角,這件事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親自動手過,她只不過是将一些野史借去給了幾位妃嫔,至于那野史裏說了什麽,她可是一點都不知情,至于戀春香這種宮廷禁藥,就更跟她沒有半點關系了。
“大皇子這腦子好了後,皇上是還打算留他在盛和宮嗎?”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宮女停頓了一下,又道了一句:“應該不能吧。”
十七歲的傻子跟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那還情有可原,可是如果他恢複了變成一個正常的十七歲少年,還住在父皇的寝宮裏那就說不過去了。娴妃撫了一下自己鬓角的頭發,斂去眼中的深沉,只要于溪白離了于初鴻的眼皮子底下,即使他腦子恢複了,她總有其他辦法讓他失了于初鴻的寵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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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初鴻站在門外面,聽見屋裏的人哼哼了兩聲,他垂下頭,昨天晚上跟着那個小傻子搞得太興奮了,都忘了還有後宮裏的一堆人要處理了。
因為怕于溪白受到後宮裏的暗害,所以他從一開始便設了專門的隐衛監視着後宮裏的妃嫔,那些個後妃們每日做了什麽,他都一清二楚,昨天的事也有他的有意縱容在裏面,不然只憑她們那個腦子,哪能進行的那麽順利。
不過,該收拾的還是要收拾,現在小白已經既然已經答應他了,後宮裏的這些女人,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而宋梓顏……于初鴻斂眉,小白大概還是想要繼續給她送光環吧,他倒是也可以再利用利用。
想完這一切,于初鴻向裏面問道:“小白,好了嗎?”
“好了。”白希禹的聲音不大,還有似乎還點虛,于初鴻大概也能想到他自己上藥時那副龇牙咧嘴的表情。
于初鴻推門進去,就看見白希禹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只露出個腦袋,看他進來了,問他:“父皇,我衣服呢?”
于初鴻走到床東邊的的櫃子前,從裏面取了一套白色衣衫出來,然後拿給了白希禹,問他:“需要父皇幫忙嗎?”
白希禹搖搖頭,接過于初鴻手裏的衣服,又鑽進了被子裏,于初鴻看他這副樣子,無奈地笑了兩聲,待白希禹從被子裏鑽出來,見于初鴻手裏端着一個青花瓷碗,也不知道就這麽會兒工夫他是從哪裏拿來的。
“先喝點粥吧。”于初鴻在床邊坐下來,拿着勺子在碗裏攪了兩下。
白希禹這麽就沒吃東西,再加上昨天還累了一晚上,現在也确實餓了,不過讓他這麽直接吃東西還是有點受不了,他磨蹭着就要下床去,“兒臣先漱個口。”
“你就別動了,父皇給你拿過來。”于初鴻直接把他給按回床上,颠颠地出去給他拿來漱口水。
白希禹這一碗粥還沒有喝完,便有小太監過來,說宋梓顏已經清醒過來了。
對于宋梓顏是怎麽解的戀春香的藥性,于初鴻并不關心,他只說了一句話,“讓她好好歇着吧。”
小太監匆忙告退,其實宋梓顏醒來的第一句話問的便是于初鴻,她想要見于初鴻一面,不過看皇上對宋嫔這個冷淡的态度,小太監生生把後面的話給憋回肚子裏了。
碗裏的粥終于見了底,白希禹放下手中的粥碗,問于初鴻:“父皇不過去看看嗎?”
“父皇為什麽要過去看她?”
白希禹語塞,問他:“宋嫔她不是懷孕了嗎?”
“誰說她懷孕了?”于初鴻伸手揉了兩下白希禹頭上的呆毛,笑道:“都是謠傳罷了。”
于初鴻收回手,在白希禹的額前輕輕地親了一下,對他道:“父皇從來只有你一個,小白。”
那于文淵是從哪兒蹦出來的!白希禹忍住沒有把這話問出來,畢竟兩個人才剛剛确立關系,就不要問這麽傷感情的問題了。
下午的時候白希禹懶懶地躺在床上,于初鴻則坐在桌邊低頭看着隐衛呈上來的密報,然後将上面的名字一一念了出來:“娴妃、元妃、曹嫔、林貴人、李貴人……”
牽扯在裏面的妃嫔大約有二十餘人,而後宮裏的妃嫔品級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也才不過四十人,這些人還是因為與原劇情有不少牽扯,而于初鴻不得不留來迷惑白希禹的。
現在這一下子就能送出去一大半,于初鴻表示很滿意,至于剩下的那十幾個人,還能和宋梓顏鬧一鬧,給自己家的這個小傻子一個送光環的機會。
白希禹也不知道于初鴻都看着些什麽,他只是聽着這些名字就昏昏欲睡,實在撐不住了,他打了個哈欠,用手支着腦袋問于初鴻:“父皇你看什麽呢?”
“沒什麽,想要送走一些人而已。”于初鴻轉過頭看了白希禹一眼,見他一雙眼睛都要睜不開了,笑問:“困了?”
“困了就睡一會兒吧。”
趁着白希禹睡覺的工夫,于初鴻便下了一道聖旨,将後宮裏參與陷害白希禹的妃嫔全部遷出宮去。
娴妃接到這道聖旨的時候,整個人直接癱倒在了以上,好長一段時間後才反應過來,身後的宮女過來扶住她,她踉跄着起身,臉上的表情已經扭曲了起來,手指緊緊扣着宮女的胳膊,咬牙問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宮女仿佛沒有感覺到疼痛,她将娴妃扶到一旁的榻上,又給娴妃倒了一杯熱茶,娴妃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她靜坐在榻上,将手中的熱茶飲盡,緩緩開口:“本宮這就去找皇上,弗雁,給本宮好好打扮打扮。”
“是。”
娴妃是去禦書房找的于初鴻,于初鴻也沒有讓人攔着他,直接放了她進來,娴妃一進來就看見于初鴻坐在書桌後面,手裏似乎拿着一本奏折,娴妃跪在地上,低着頭道:“臣妾參加陛下。”
于初鴻将手中的奏折又翻了一頁,問道:“娴妃過來是要做什麽?”
娴妃答道:“臣妾不懂陛下今日那道聖旨的意思。”
“有什麽不懂的?”
“皇上為何要将臣妾等遷出皇宮,臣妾究竟做錯了什麽?”
于初鴻依舊是沒看娴妃,他道:“聖旨上應該已經寫得很明白了。”
“臣妾不明白,臣妾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過任何違反宮規的事情,不知陛下到底是為什麽要把臣妾遷出皇宮。”
于初鴻終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娴妃,開口道:“不要妄圖欺騙朕,娴妃,後宮裏事只有朕不想知道的,沒有朕不能知道的。”
于初鴻的語氣堅決,這件事怕是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若是擱在其他帝王身上,至少前朝能有官員阻攔一下,可是這天下間有誰能牽制住眼前這位帝王呢?
娴妃忍不住擡頭問道:“您是為了宋嫔?”
“怎麽會呢?”于初鴻嗤笑了一聲。
“那皇上,又是為了誰呢?”
于初鴻冷聲道:“這不是你該問的了。”
“皇上——”
“你該退下了娴妃。”
“是。”娴妃慘然一笑。
當日來找于初鴻的妃嫔不單單只有娴妃一個人,甚至後來還來一個小太監,哭得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趴在地上不停地磕着頭,對他說:“那些事與娘娘都沒有關系,都是奴才一個人做的,是奴才看不過皇上只寵愛大皇子和宋嫔,冷落了娘娘,所以才想了這麽個法子,求皇上放過娘娘吧,奴才願意代娘娘受罰!”
于初鴻依舊沒改變初衷,不過還是揮一揮手,把這個小太監同元妃一起送出了宮。
晚上的時候,于文淵來盛和宮求見于初鴻。
白希禹知道于文淵過來的時候,還有點奇怪,畢竟這孩子可是從來不會來盛和宮找于初鴻的,白希禹目前還不知道這一下午他的男主爸爸就把後宮搞掉了二分之一。
“父皇,皇兄。”于文淵乖乖地行禮。
于初鴻問道:“你怎麽來了?”
“兒臣聽說,父皇要把母妃遷到宮外。”
“你是來為娴妃求情的?”于初鴻坐在桌旁,将眼前的點心碟子推到了白希禹那邊。
而于文淵當做沒看到這些,只是搖頭回道:“不是,兒臣是想問父皇,若日後兒臣出宮建府,能否将母妃接到府裏。”
“可以。”
白希禹坐在一旁,看着這父子倆的相處,以前他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也不覺着什麽,現在再看于初鴻這個對待自己親兒子的态度,實在太渣了。
難為于文淵還能這麽平靜地面對于自己和于初鴻,如果自己是于文淵的話,大概是殺了于溪白的心思都有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于文淵向于初鴻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于文淵走後,白希禹眨了眨眼,忽然就開口問道:“父皇,那文淵的母親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