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下的桃源

第33章 集市 上

宋奶奶的手藝确實很不錯，即使現在沒有以前那麽優越的條件了，但她還是用有限的材料做出了一桌的美味。

趙澤吃得很開心，誇人話就沒停下來過，“宋奶奶，你這臘腸煲仔飯好香啊，下面那層鍋巴又香又脆，真是太好吃了，還有那個鹹魚茄子煲也太下飯了吧！我現在才知道茄子也能被曬成幹啊，但味道确實也還不賴，您這手藝不去開飯店真是太虧了！”

宋奶奶被誇的，這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一個勁的說道：“喜歡你就多吃些，以後也常來玩啊，奶奶給你們做其他好吃的。”

趙澤猛扒了一口飯，胡亂的點頭答應着，秦淵看着桌上那一小碟的清炒紅薯葉和白菜苗，開口問道：“陳叔，你們家這麽大的地方，怎麽不種點菜？”

陳叔正打算開口解釋，但宋奶奶直接接過了話茬，“他們倆口子每天在外面忙的昏天黑地的，哪知道家裏的事，我之前閑着沒事的時候，在屋後頭開了一塊地，也就200多平，大部分種的都是紅薯和玉米，剩下的一小塊地本來是想用來種些蔬菜，和小蔥大蒜之類的。”

“但我和小池每天給它們澆水施肥，效果依舊不是很理想，主要是白天的溫度實在是太高了，紅薯靠着扡插，存活率還能看的過去，但玉米苗只活了四分之一，長得也蔫頭巴腦，我真怕它們長不大。那些蔬菜就更不用說了，出苗率低的可怕，我幹脆全拔了，用花盆養在屋子裏，勉強養活了一些，就是長得不太水靈。”

阿依夏木拍了拍婆婆的手，安慰道：“媽，這段時間您為了這個家，辛苦了，等熬過這段牧草收割的時間，我和阿海就有空來幫您了。”

宋元擡頭看向宋奶奶，發現她确實比以前老了很多，之前在G市的時候，她還是個被養的很好的老太太，加上一頭染過的黑發，顯得整個人很是年輕。但現在沒那個條件和心情去染發了，頭上漸漸冒出了原來的白發，再加上這段時間操勞出的皺紋，整個人和從前比起來，老了十歲不止，讓人看得很是酸楚。

宋元不由開口說道：“宋奶奶，我們家的蔬菜長得很不錯，我一看這桌上的菜，就知道您肯定還沒來得及打開我們帶來的那袋子東西。我們今天賣的那些蔬菜，我每樣給你們帶了兩斤，很新鮮的。”

陳叔叔聽到這裏，頓時來了興趣，“昨天就有聽我媽說過，你們現在在集市上賣菜，這可太厲害了，現在誰不在家裏種上些蔬菜啊，但依舊要跑出去買，為什麽？還不是因為種不出多少，就我們家這麽大塊地，還不是每隔一個多星期才能湊出一盤青菜出來，別人就更難了，有的種植苦手甚至什麽都種不出，白白浪費了搶到的種子。所以這麽看來，你們看來是有點種植天賦在裏面的，種的好不說，還多到能拿到集市上賣，是真的厲害！”

陳叔說道浪費種子的時候，一臉的心疼，這種子可不好搶，每次搶購都是一次大戰。宋元撓了撓臉，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也只是照料得勤些而已，主要還是山上環境好。”

陳叔端起白開水珍惜的喝了一口，搖頭說道：“就別謙虛了，你們的菜是真的好，現在我們鎮上的帖子裏，還有很多人在讨論你們賣的菜呢。在你們出現之前，也有人在集市賣菜，但大部分都是蔫頭巴腦的紅薯葉，其他品種的蔬菜不僅稀少，還小的可憐，像是才剛剛發芽就被人拔出來賣，可見他們種的并不好。不像你們家種出來的，簡直和以前超市裏賣的沒有任何區別，我看了帖子裏的照片，那菜真是又水靈又大，不知道甩了別的菜販子多少條街。”

宋元當然知道自己的菜好，不僅長得水靈，還足夠的多，他們四個人吃不完，還會有很多剩餘的，這時他的腦子裏好似有一道靈光閃過，稍縱即逝，還沒抓住就消失不見了。

這一餐飯大家是賓主盡歡，但由于陳叔叔和阿依夏木嬸嬸還有事要忙，所以宋元他們就不多耽誤了，表示想去集市逛逛後，就告辭了。

皮卡車上，趙澤捂着肚子感嘆道：“這一餐完全不比家裏的差了，我真的沒有誇張，，我們家裏勝在食材豐富和新鮮，而宋奶奶則是全憑手藝，這麽看來，還是宋奶奶更勝一籌，秦大廚輸了啊！”

秦淵翻了個白眼，“那吃我做的飯，還是委屈你了？有本事自己做去。”

趙澤趕緊打哈哈，“一點都不委屈，能吃到老大做的的飯，那是我莫大的榮幸啊！你只是輸在了太年輕，再過多些年頭，您老的手藝啊，肯定天下無敵！”

宋元笑罵了一句，“德行！家裏的夥食還不夠你造的嗎？宋奶奶這是為了招待我們才拿出那些好東西的，剛才陳叔也說了，他們是聽了亞力坤爺爺的話，早早的存了些食物，但他們當時将錢都緊着建廠先來，所以存的食物也不是很多。想必他們平日裏也很節省，今天能用那麽一桌子菜招待我們，真是下血本了，我看我們以後還是不要飯點上門了，我們也不是次次都提着禮物上門的。”

趙澤點頭道：“當然，誰家都不容易，還是老老實實在家裏吃吧，诶，要停車了嗎？這麽快就到了？”

秦淵一邊倒車，一邊回道：“再往前開的話，就要去到很遠才能找到停車場了，就停在這裏，往前走個十多分鐘，就到集市其中一條街的街尾了，好了，下車吧。”

三人揣着身份證，就這麽去到了集市當中，主街的兩側擠滿了賣着各種東西的地攤，中間的人群擠擠攘攘，看來即使是上班時間，依舊有很多人在集市裏閑逛，叫賣聲和議論聲交雜在一起，整條街異常熱鬧。

趙澤現在就像一匹脫缰的野馬，要不是宋元拽着，他早跑的不見蹤影了，宋元無奈的說道：“有事電話聯系，看好自己的東西，小心別被人偷了，注意安全啊！”

趙澤心不在焉的點頭，然後在他松手的一瞬間，整個人嗖的一下就沖出去了，混入人群，不一會兒就看不見身影了。

秦淵倒是挺滿意身邊少了個電燈泡，他牽起宋元的手，忍着笑意說道：“他都這麽大個人，能出什麽事？再說了，這集市上巡邏的軍人也不少，不用擔心啦。我們去逛逛吧，也許能發現什麽驚喜呢？”

宋元也只是習慣性的愛操心，畢竟趙澤那樣子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那不管他了，我們自己四處看看吧。”

兩人就這麽牽着手走走停停，直到走到一處攤位，發現這裏被很多人圍着，他們在外圍看不見裏面，就只能詢問路人這裏面在賣什麽，怎麽這麽熱鬧。

“裏面啊，賣的是菌菇包，這玩意只要灑水上去，就可以長出好幾茬的蘑菇，真是個好東西啊，就是老板犟的很，不收錢，只接受以物易物，唉，我要是有那些東西，還能急成這樣？威為什麽不接收新幣啊？！還當是原始社會啊！真是......”

後面的抱怨宋元直接忽視了，聽到有菌菇包賣，眼前一亮，這菌菇包他卡牌裏也有，但他當初在倉庫裏放了很多幹蘑菇，所以思考過後，他就沒打算拿出來。但現在既然碰上了，不如買幾個回去優化，種在後院的林子裏，不占地方同時，又能多一條財路。

秦淵看出了宋元的心動，就和他一起向人群中心擠去，大力出奇跡，宋元兩人沒廢多少勁就來到了攤子前，只見一塊深色的布料上，菌包堆得像小山一樣高，攤子後面坐着的是一個老婆婆，而攤子前有兩個壯漢站崗，張開雙臂，像兩個門神一樣将人群和攤子隔開。

宋元直接去看牌子上寫着的交換物品，“消炎藥、感冒藥、蔬菜、肉類、種子，棉襖、棉被、煤炭......”

宋元看完這份清單，和秦淵對視了一眼，看來這家人很聰明，這是在為未來做準備呢，畢竟現在這天氣，可用不上棉被那些東西。

秦淵擋住身後那群想往前擠的人，側頭在宋元耳邊低語道：“用蔬菜換，實在不行就再搭上一些蔬菜種子，但不能太多。”

聽到秦淵願意用種子換，宋元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是同意用優化後的種子來交易，優化的蔬菜種子能保證存活率，但數量控制住了，短時間內也不會對自家的生意産生影響。

但更重要的是，秦淵想借着這個機會，讓優化種子開始在市場上流通開來，這種子他們除了艾力西爾家，就沒有給過任何人。他們也不想被人發現優質種子和自家有關，所以不如少量的交易出去，等它們自行結出種子，再慢慢傳播開來。

宋元深怕被人搶先，趕緊開口說道：“這位婆婆，蔬菜是怎麽個換法？”

本來閉目養神的老婆婆，聞言睜開了雙眼，眼神渾濁，但卻透着精光，老人家沙啞的聲音傳來，“蔬菜不經放又是吃一次少一點，我這菌菇包卻能有3-4次的産出，所以一包換10斤蔬菜。”

秦淵最近看過各種各樣的種植資料，所以知道這個大小的菌菇包，撐死也就只能産出8斤蘑菇，就算加上這中間耗費的水和時間成本，這買賣并不劃算。

但他還是願意換一些菌菇包的，只是自家蔬菜也挺能賣錢的，還是用種子吧，于是他拍了拍宋元，自己來替他談，“婆婆，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我們，我們這兩天就在中心廣場那裏賣蔬菜，反響很不錯，你們可以自己查查，查完了我們再繼續談生意。”

老婆婆定定的看了秦淵幾秒，就開口說道：“阿泰，你查查。”

左邊那個壯漢，掏出手機一頓搜索，還不時的擡頭看看秦淵和宋元，宋元剛才在車上搜索過了，這帖子上有人還拍到了他們賣菜的模樣，所以這個阿泰的反應并不奇怪。

阿泰經過确認後，走過去低聲對自家奶奶說道：“他們是有在賣菜，那些菜都很新鮮，長得很水靈，您看，綠油油的，和以前我們自家種的差不到哪去。”

老婆婆掏出老花眼鏡，盯着手機上的照片瞅了好久，才勉強确認完畢，不知想到了什麽，對秦淵他們的态度和藹了許多，“小夥子，你們的菜确實很不錯，你們想怎麽換？要換要多少呢？”

秦淵一看這态度變化，就知道這個老婆婆開始打算盤了，但這正和他意，于是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其實我們家的蔬菜賣的也是挺貴的，你這菌菇包不能就這麽換走10斤，不如這樣吧，我用種子換，每種3顆，給五種，換15個菌菇包。”

老婆婆瞳孔一縮，這年輕人可真敢獅子大開口，雖然她也有要種子的意思，但不過15顆不太确定的種子，就想換走那麽多的菌菇包，也不怕撐死！

冷笑一聲，他正準備開口砍價，就聽到秦淵繼續說道：“婆婆啊，你想想別人賣的什麽菜，我們又是什麽菜，大家都是種地的，甚至有些人還是經年的老農，但種出來的就是沒我們家的好，這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大環境的因素都是一樣的，那變數就只能是這個種子了，您覺得我說的對不對？所以這麽個換法可以說是很值得了，畢竟蔬菜種子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源源不斷呢！”

婆婆沉默了許久，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是挺有道理的，只不過他們自己需要賭一賭這種子的真實性，狠了狠心，婆婆還是同意了，但依舊讨價還價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們要再給十斤蔬菜當添頭，而且不能全是紅薯葉。”

十斤而已，秦淵爽快地答應了，表示明天十二點他們在廣場賣菜，他們到時候過來取就行，會給她們七提前留好的，至于種子和菌包，也是那時候一起交易。

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後，秦淵就拉着宋元離開了攤子，“去別的地方繼續逛吧，沒想到這集市還真有好東西，真是卧虎藏龍啊~”

“別太小看別人了，從剛才那菌菇包就可以看出，別人家應該是以前就養蘑菇的，所以現在依舊可以靠這個發家致富。”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張望着兩邊的攤位，這裏真是賣什麽的都有，小孩玩具、文具用品，電子産品，碟片，衣服，鞋子等等，琳琅滿目的商品，購物狂看到都會大呼過瘾，但現在的人都還挺務實的，除了和食物有關的東西，其他的物件都只是看看，很少會出手購買。

直到這一條街都走完了，他們也就看到一個攤子在賣菜，而且大部分還都是紅薯嫩葉，分量也不多，可一出攤，分分鐘就被搶購一空，速度快到讓人瞠目結舌。

這時，宋元發現小廣場對面的那條街，又有一個被很多人圍着的攤位，宋元現在完全摸清楚了，人多的攤位就代表着有好東西！于是趕緊拉着秦淵過去湊熱鬧。

兩人來到外圍，還沒開始往前擠，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的叫賣聲，“賣肉了啊，新鮮的狗肉，今天剛殺的，熱乎着呢，35元一斤，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喲！”

宋元聽到後整個人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