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下的桃源

第18章 倒v開始

就這麽直接下山肯定是不行的，他們需要先将種子買好。

于是宋元一行人來到了原先的餐廳，現在這小兩層已經被改建成了商場，商場門口立了個牌子，上面寫明了各種種子的價格，都是末世前的價格，按照現在的行情來說，完全是直接送了。甚至還表明了所有的種子都可以留種，除非天災絕收，否則明年政府不允許購買種子，最離譜的是，牌子最後還寫着，【憑身份證購買，一人一畝的量，如果發現有人轉賣，加上其家屬，全部剝奪土地分配的權利】。

秦淵看着這句話，若有所思，“看來真的是自留種啊，産量可能沒那些高産種子種出來的高，但好在以後能自行解決種子問題，政府應該是希望我們以後能夠做到自給自足。”

林宵何點點頭，“這樣也沒什麽不好，能做到可持續發展最好，誰知道未來會怎麽樣呢？年年買種子對政府的依賴性太高了。對了，我們要種些什麽？我之前查過，X市這邊适合種植土豆、小麥和玉米，院子裏雖然也種了玉米土豆紅薯，但都只有100平，收不了太多糧。”

趙澤倒是比較随緣，“牌子上不是建議我們種耐旱且産量大的玉米和紅薯嗎？我們可以各種一畝，這樣就保證不會餓肚子了，那剩下的兩畝就可以種些別的，大豆怎麽樣？大豆又可以産油又可以做豆腐，性價比還挺高的。”

宋元倒是很糾結，他比較傾向于種常吃的主食，小麥和水稻，但在別人看來，這些細糧的産量不如玉米紅薯，而且現在溫度這麽高，就算勤澆水，減産也是必定的，趙澤他們可能不會想這麽冒險。

秦淵在一旁看到宋元都糾結的開始啃指甲了，一把将他的手握住，制止了他的這種行為，并開口說道：“玉米和紅薯我們可以各種半畝，我們沒辦法把這些當主食長期吃，偶爾吃吃倒還行，所以不用種那麽多，剩下的三畝，可以小麥、水稻和大豆各種一畝。”

林宵何聽到這個安排，不是很理解，“小麥和大豆還好，X市這裏本來就适合種這個，即使溫度比之前高了，但不會減産太多，可水稻會不會太冒險，我們那邊雖然有條小河，但水稻并不耐熱，很可能根本就種不出。”

秦淵早就想好了應對的理由，“用遮陽棚會好些，這邊海拔高，氣候幹燥，只要有遮擋就不會那麽熱。而且我和宋元之前買到過一種水稻種子，更耐高溫，我們找關系也只弄到了一點，政府只會賣給我們一畝的量，而且肯定是仔細計算過的，不會有任何多餘，我買的種子也才兩斤，混在一起種下去，一畝也夠了。”

林宵何看秦淵一副自信的樣子，也不反對了，如果真有這種種子，試試也好，而且就算會減産，第一年也不要緊，他們囤了那麽多貨，試錯成本沒那麽高，不是不可以冒險。

秦淵看到林宵何默認了，眼裏閃過笑意，心想，難怪未來的他們會成為朋友，這性格相處起來确實不錯。

宋元看秦淵三言兩語間就都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心裏也松了口氣，真是沒白費這麽多年的情誼，心有靈犀一點通啊！于是愉快的走進商場去買種子了。

隊伍不算長，但很多人都在糾結，于是速度也随之慢了下來，畢竟不是所有人多和他們一樣有很多存貨的，所以這一年的收成至關重要，關乎了全家未來能吃什麽？能吃的飽嗎？

排隊很無聊，宋元閑下來打量着這個新商店，和之前的餐廳比，裝修上沒有太大的區別，也只是将桌椅搬走了，再多了幾個櫃臺，他們正在排隊的櫃臺是賣種子的，其他櫃臺分別是買器械、食物、調料、衣服之類的，都是大致分類，沒有更細致的劃分，可能是地方不夠吧。

而且賣糧食的那個櫃臺也是大排長龍，且做出了限購，每人憑借身份證只能購買一斤，價格也沒有外界那麽離譜，20元就可以買到一斤，宋元他們并沒打算去買限購糧，畢竟他們的囤貨夠他們吃好幾年了，這種限購糧就留着給那些更需要的人吧。

正在這時，一旁的趙澤突然打喊了一聲，原來他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準備過來排隊的艾力西爾一家，于是興奮地揮手喊道：“艾力西爾，這邊這邊！”

那邊的艾力西爾也看到宋元他們，在和爺爺說了一聲後就向他們走了過來，“你們來的這麽早啊，我是要等我爸他們，所以來遲了，一來也只聽到了臺上的領導在回答問題，剛才還想着找個人問問之前還說了什麽呢，然後就碰到你們了，真是太巧了。”

趙澤是個話痨，答疑解惑的任務就交給他了，他也不負衆望，噼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聽完後，艾力西爾一拍腦袋，懊惱的說道：“哎呀，來晚了，現在去抽簽估計也沒剩下什麽好的地了，早知道我就先來抽簽了，讓我爸他們自己過來來找我們也行啊！”

宋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也不一定，抽簽還是講究運氣的，而且是以家庭為單位的抽簽，也許剛好就有片6畝的地剩下了，你讓叔叔他們在這裏排隊，順讨論一下要買什麽種子，你就趕緊帶着全家身份證去抽，願歐皇保佑你，哈哈哈哈。”

艾力西爾謝過他們，就趕緊回去爺爺他們那裏拿身份證了，沒過多久，艾力西爾手舞足蹈的跑回來，先是與家人們分享了好消息，然後再來找宋元他們，“我運氣太好了！我抽到了A區！那裏是臨河開墾的，雖然不是貼着那條河，但也很近了，之後取水灌溉也能方便一些，土質本身也不錯！這簡直太棒了！”

趙澤聽完他的話，虔誠的将雙手遞了過去，“絕了，你難道就是在世歐皇嗎？歐皇啊，請賜予一些你的歐氣給我，讓我離開非酋的世界吧！”

艾力西爾也很配合，做出莊重的模樣，賜福給了趙澤，兩人在那裏互相捧哏，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秦淵不愧是最佳損友，不屑地說道：“別怪我打擊你啊，你這種非酋非同一般，也不知道是誰，不管是玩什麽游戲，抽卡必保底，有時候連吃個泡面都會沒有調料包，這是一個歐皇就能解決的問題嗎？來十個才能勉強止住吧。”

秦淵話音剛落，趙澤就一臉猙獰的撲了過去，“閉嘴！今天就拿你來做祭天的貢品，讓我脫非入歐！”

兩人掐架掐得厲害，林宵何在一旁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幫忙，而宋元直接無視個徹底，屬于眼不見心為淨，直接轉頭去和艾力西爾聊天，“你們家想好種什麽了嗎？我們四個打算種大豆、玉米、小麥、水稻和紅薯。”

艾力西爾戀戀不舍的收回看熱鬧的目光，撓了撓頭，不确定的說：“還沒決定呢，我剛才聽到他們正在商量，好像在讨論種什麽留下的稭稈更适合喂養家裏的牛羊馬，你們不放牧所以不清楚山上牧場那邊的情況，很多牧草都不太精神的，有的甚至顏色微微發黃。我們這裏從來沒有這麽高溫過，所以牧草都是比較耐寒而不耐熱，這才是剛開始高溫，牧草就有些适應不了，如果就這麽持續下去，牧草很快就要進入休眠期，不再繼續生長了，那所有的牧民就沒東西喂牛羊了。”

“我們家世代放牧，種地根本是個新手，所以我們的重心還是會放在放牧上，那我們種什麽都需要選擇優先考慮飼養問題。”

宋元還真不清楚高溫竟然已經帶來了這麽大的影響，如果牧草真的會在長久的暴曬下休眠，那牧民的那些牛羊勢必也養不下去了，這讓世世代代放牧的家族怎麽承受得了？

而且植被退化，會讓生态壞境加快的崩壞，先是草場，之後就會是森林，如果就這麽放任下去，那秦淵夢裏的沙漠化出現在X市也只是個時間問題，夢裏說是兩年後這裏還有植被的存在，那五年後呢？十年後呢？

這些問題經不住細想，越想越令人恐懼，人類以後就只能面對黃沙了嗎？

等輪到他們買種子時，宋元也只是恍惚的交出了身份證，過程他也沒仔細聽，等人坐到了車裏，整個人依舊沒回不過神來。

秦淵剛才在外面就注意到了宋元的恍惚，但人多不好細問，現在他直接把車鑰匙丢給了趙澤，拉着宋元就上了後座，捧着他的臉仔細檢查，“怎麽了？是中暑了嗎？臉也不是很燙啊，怎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恍恍惚惚的，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理會，如果身體有什麽不舒服要趕緊說，我們去衛生所看醫生。”

宋元被這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人也醒神了，看秦淵真有拉自己去衛生所的準備，趕忙将剛才艾力西爾的話複述了一遍，也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最後悲觀的說道：“如果未來的世界必定會全面沙漠化，那我們又能堅持幾年呢？”

秦淵一個腦瓜崩彈在宋元額頭上，無語的說：“就這？這是未來的事情，現下要發生的事我們都不一定能安然度過呢，你還有心思考慮那麽遠的未來，先顧好當下吧，我知道你租過大棚，搞過水果種植，但你會種地嗎？身體能耐的住高溫和強紫外線嗎？家裏冰箱的肉吃完了怎麽辦？這些問題才是你現在該關心的。”

秦淵問了一大堆，再深吸一口氣，對着一臉懵逼的宋元眨了眨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再說了，以前就有人說過，不管多惡劣的地方，動植物為了适應環境，多多少少的都會産生些變異，也許未來也會出現耐旱耐高溫的牧草和樹木呢？這麽杞人憂天，不如先踏踏實實的過好眼下的日子。”

宋元越聽眼睛越亮，沒錯，是他鑽進死胡同了，植物确實可以【變異】啊，不管是自主變異，還是靠他的金手指來人為變異，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想通了的宋元，也忘了羞澀，捧着秦淵的臉就快速的親了一口，學着他以前的語氣，調戲道：“好一個貼心的解語花啊！”

但秦淵可不是宋元，被調戲了不僅不臉紅，反而嘤嘤叫着依偎在宋元懷裏，“那我這朵解語花可要好好開導開導你了，而且我還精通各種開導人的方式，你要試試嗎？”

宋元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臉一板，像個渣男一樣用完就扔，不住的掙紮反抗，讓前面開車的趙澤看了好一出大戲，大呼過瘾，還是林宵何勸他收心，這山路可不能随意分心，這才遺憾的收回目光。

林宵何看宋元回複了常态，也說了幾句，“五年十年後的事我們暫時無法顧及到，所以我們盡力過好現在日子就行了，畢竟我們也沒這個能力去改變環境，所以宋哥也別多想了，想多了卻沒解決辦法，更傷神。”

趙澤也附和道：“對啊對啊，人就要及時行樂嘛，如果實在放不下，我們就時不時的給家附近的那些樹和花草，多澆澆水，讓它們能活得長一點，就當為這個生态盡一份力了。”

等宋元終于制服住了秦淵，自己也累得氣喘籲籲，聽了趙澤他們的安慰，笑着說道：“我就是一時拐不過彎，想岔了，以後不會了，我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

“對了，剛才我都沒注意，你們有去掃碼下載app嗎？裏面有些什麽？”

秦淵玩了一通，也不再繼續耍寶了，拿出手機給宋元看，“我拍下來了，你先下載，我沒仔細看，就大致掃了幾眼，還挺多東西的。”

宋元下載好app，一打開就是板塊選擇，目前只有三個，分別是【通知】、【分享】和【群組讨論】。【通知】裏面是國家下達的最新通知，目前都是關于遷徙的；而【分享】裏就有很多人的帖子，搭帳篷、野外生存、末日生存等，但關于種植的各種經驗被官方置頂了，各種作物的都有，包羅萬象；至于【群組讨論】，就需要每個人自己選取地點，從省到村，一路選下來，不一會兒，宋元就進了一個名為【哈木村】的群組，群消息就有關于分地和送水車的事。

比照着自家的位置，宋元很快找到了離家最近的送水車停靠點，還是有點距離的，步行也需要30多分鐘吧，還是開着三輪車去取比較方便。

将整個app大致逛了一遍，宋元感嘆道：“還是挺方便的，可以接收國家和哈木村的最新消息。”

林宵何也附和道：“确實，雖然國家能保證信號塔，可這電力還是得慢慢來，短時間內不是每家都能配備上發電機的。”

秦淵聳了聳肩，“這也是沒辦法，我們住在山上還好，其他地方的溫度可比這裏高多了，就算想加速生産，也得考慮機器是否允許，短時間內根本做不到人手一臺的。最理想的狀态也不過是臨近的幾家院子共用一臺，但這樣一來，矛盾也會多起來，這人與人的關系啊，微妙的很，肯定會鬧出事。”

宋元也能想象到那種場面，只能在心裏祈禱，自家千萬別遇上這種事，他還想過安生日子呢，不過新村這邊院子并不密集，還挺分散的，不怎麽适合和用一臺發電機。不像老村那邊，90%的院子之間只隔了一條栅欄，靠的很近。

想到這，宋元也不就放信了擔憂，安心的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在過了一個小時後，他們終于到了山下的勒泰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