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造一個月亮
質子府在天恒皇城雖然也屬于貴族住宅區但是和攝政王府的距離就不是一兩條街的問題了,如果說攝政王府是現代城市中心那質子府就在四環五環外的郊區,于是出了質子府的花落往腿上多貼了兩張神行符,擡頭看看天空,一番折騰,子時就快到了,她要立刻趕回去才行,蕭煜那邊還等着雪蓮救命呢。
花落一路飛奔,回了攝政王府,朱九娘等人正焦急的等在王府寬敞的大院中,魏少卿和朱九娘合力暫時控制住了火蠍子,護住了蕭煜的心脈,院子四角由蕭南、蕭北、安珏和衆暗衛護法,院子中心正對月亮的位置按朱九娘的吩咐擺上了冰塊雕琢的案臺,只等着花落帶回七色雪蓮了。
“九娘,九娘,我趕到了”,因為多貼了神行符,花落飛進院子時因為慣性滑倒在地,雙手舉起銀盒子護着雪蓮,自己卻是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手忙腳亂的爬起身,樣子十分狼狽。
蕭煜望着花落,一眼便看見花落手臂上系着的手絹,因為摔倒又有血色滲了出來,“落落,你受傷了?”剛剛克制住了火蠍子毒,蕭煜的聲音帶着嘶啞
看着臉色蒼白的蕭煜,花落立馬答道,“沒事,就是路上跑得急被樹枝挂到了”,花落将銀絲盒子遞給朱九娘,伸手拍了拍受傷的手臂,“瞧,沒事,”痛意襲來,瞬間便讓花落皺起小臉,“嘶……還真有點疼的”。
蕭煜看着花落自己拍自己胳膊疼得龇牙咧嘴的小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朱九娘趕緊接過花落手裏的盒子将七色雪蓮放在冰臺上,月光絲絲縷縷灑在雪蓮周身,沐浴着月光的雪蓮一點點吸收月的光華,七色光暈愈加耀眼,不一會兒紅色的花瓣最先舒展開來,正在衆人安心時烏雲突然遮住了月亮,接着竟迷迷蒙蒙下起了小雨。
“這該如何是好,子時是雪蓮吸收月光精華開放的時候,這沒有月亮如何是好,子時一過再要得到七色雪蓮便得再等五百年了”,朱九娘急得跺腳,雪蜘蛛一族世世代代為守護雪蓮而生,自然清楚雪蓮的習性,雪峰山上從來不會出現月夜下雨的情形,這關鍵時候掉鏈子該怎麽辦?
“生死有命,少卿收起你的內力,這樣下去只會拖垮你”,蕭煜輕嘆,原本他并不在乎生死,只是……擡眼望向花落,只是現在的他也對這世間存了一絲留戀。
魏少卿一直從背後扶着蕭煜将極寒內力源源不斷輸給他,見花落帶回七色雪蓮他本來舒了口氣,可如今竟然出了這樣的意外,這賊老天為什麽對蕭煜如此殘忍?
“九娘,可還有其他辦法讓雪蓮開放?”安珏望向朱九娘,他們沒辦法控制天氣只能想想看有沒有其他辦法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朱九娘,院子裏安靜得只聽得到細細的雨聲,朱九娘搖了搖頭,“除非有第二個月亮”。
花落雙手握拳,怎麽辦?天地萬物各有其道,這天下怎麽可能出現第二個月亮,難道真的要看着蕭煜死掉嗎,不,不可以,靈魂深處似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花落你不可以讓這個男人在你面前死掉,花落急得亂扯頭發,一番動作有帶動了傷處,血紅的顏色閃過了花落的眼角,第二個月亮,沒錯,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月亮那麽她就造出一個月亮,只是那個方法?花落咬咬牙,算了,無論如何都要賭一把。
花落走到冰臺邊不遠處站定,掐指念咒,左手食指便有金光閃動,攤開右手手掌,用發光的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劃過,立馬出現一道極深的血痕,錐心的疼痛讓花落皺眉,穩穩神,張口念道,“吾血為祭,吾魂為引,借神之光,包羅天地”,說着花落将血手掌對向雪蓮上空,流出的鮮血化作螢火蟲一般的點點星火慢慢在雪蓮上方聚集形成一個光球,散發出皓月之光。
于是在這個雨夜裏神奇的出現了第二個月亮,花落造出的月亮,在光明的柔色下雪蓮橙色、黃色、綠色的花瓣依次展開。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奇景所震驚,倒是魏少卿先回神開口問道,“王妃那是什麽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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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神咒,居然是光明神咒”,朱九娘眼神閃了閃,沒想到花落竟然會使用這麽逆天的法術,光明神咒據說是鬼谷道家禁術,之所以成為禁術不是因為此術不正,而是施此法術對修道者本身傷害極大,“王妃娘娘,這是不要命了嗎?”
蕭煜一聽身形晃了晃,扭頭對朱九娘道,“說清楚”。
“這光明神咒是修道者的禁術,并非此術不正恰恰相反施此法術神光一現便可殺鬼擋妖禦神,是十分厲害的法術,之所以被禁是因為這神光是靠燃燒施術者的鮮血得來的,看王妃娘娘這架勢是準備以命相搏了”,朱九娘看着蕭煜陡變的臉色越說越小聲。
“住手,落落,趕快住手”,蕭煜看着花落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心疼得無以複加。
蕭煜正要出手阻止花落,卻見花落左手一揮便有一道藍光屏障将他們困在結界之中,任由蕭煜如何都打不開屏障,“落落,住手,聽見了嗎,我要你住手!”
花落感覺頭已經開始發暈了,微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雪蓮,赤橙黃綠青,還差一點點,再堅持一會,只要再堅持一會就可以了。
蕭煜拼命的錘着藍光屏障,發了瘋一般吼着花落的名字,魏少卿和安珏等人看着蕭煜和花落這般也紅了眼眶。
“這畫地為牢的法術在光明神咒的加持下除非施法者收回否則無人可破”,朱九娘輕聲嘆息,情之一字果然是要将人折磨得瘋狂。
赤橙黃綠青藍,花落在心中默默念着,冷汗從額角冒出,還是不行嗎?就差一片了,然而無論花落再怎麽強撐,她造出的那個月亮的光輝也越來越暗淡,只覺眼前發黑向後倒去卻沒有落地的疼痛,勉強睜開眼,她此時正在一個銀發白衣清俊絕倫的男子懷中,“朝老頭,是你嗎,我這是要死了嗎,居然把老頭都看成了帥哥”。